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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相顾无言


一夜寒霜降,满城银杏黄。

        陪着母亲去了隐啼寺,秋日的银杏也黄的明眼,配着万里无云的蓝天。倒是秋高气爽,散心真正好。

        阮软看着母亲去听经文,她走到看台,发现下面有一棵古银杏树,美的她无法用言语形容,“厌秋,你陪着母亲,我去去就来。”

        房前屋后,黄叶纷飞。

        厌秋知道小姐玩心起了,也没劝阻。“那小姐路上当心。”

        “嗯。”阮软快步走过门槛,往山下走去。

        满地的落叶,银杏金黄,灿烂无比。却没想到古树的银杏下,早就站立一人。阮软颇为可惜的不再上前,怕误了他人兴致。略带遗憾的往后走去,就发现那人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身,一看是熟人。

        若是阮软亭亭玉立的如同柳树抽条,那他宛如四季常青的松柏孤直内敛。

        “陆时来。”她开口喊了他,对他浅浅一笑。“听说你中举了啊。”

        她笑意还在脸上,陆时来勾起的嘴角一闪而逝,快到让阮软误以为自己眼花了。“是。”

        “恭喜你啦。”她熟稔的跑到他边上,“你也来看这个杏树吗?我刚刚在上面看见,觉得好壮观啊。近看果然如此。”

        他听着熟悉的念叨,恍惚的以为还在江株。定了定神,“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

        阮软却记得这诗的上半句:东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

        陆时来是在徘徊不定不知该归依何方吗?不由得想到入神笑了出来,满眼的光盛着秋色。

        “怎么了?”陆时来看见她笑出来。

        阮软笑着摆了摆手,“无事。”笑着笑着却停下来了,她好像一靠近陆时来就很容易受影响。总是不自觉去想,他说的每句话的含义。

        眼眸阖上,这也不行,被扰乱的只有她自己而已,再睁开时候,眼里的清明再看向陆时来的时候已经有了一层隔阂。

        陆时来不动声色看着她的转变,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站在古树下,一时无话。

        相识却无言。

        曾经的相依相伴,默契。到现在相顾无言,真是让人唏嘘。

        边关告急的那天,正好是阮软及笄那日。

        甚至还没到落簪的环节,阮软就已经换了军装骑上马和祖父策马去了军营点兵整顿,领兵前往了北上地区平复乙戎之乱。

        跟在大军后面,她骑着马押送着粮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一直都是铁律,就算此次事出突然,也不会粮草随军。

        兵贵神速,如此庞大的粮草拖慢了进度不说,还容易被敌断粮。千里运粮损耗之大,不走水路而走陆路,为什么不进行更加保守和低成本的方式?

        关键是这场战役怎么就提前了?她都来不及和阮弈沟通,这些令人怪异的地方。

        阮软拽了拽马骑着止眠,她再依靠阮弈和前世的自己有什么区别。

        皇帝现在就开始要对阮家做些什么了吗?

        不,应该不是。

        乙戎现在对大郅还有极大的威胁,皇帝现在绝不会拿他的天下开玩笑,她唯一能想到就是,与乙戎有勾结的夏君和。

        是当初她的行为太草率了导致的吗?夏君和是怎么猜到她身上的,瞿珊出卖她了吗?

        这些猜测让她对前路有了担忧。

        以前她听天由命,上天要她死她就死,要她苟活于世她就苟活。

        重生之后才知道可以逆天改命,她相信了事在人为,相信了我命由我不由天。尽管她不记得这次是否伤亡惨重,可他们是得胜回朝。

        和前世有些不同,她这次被安排在后勤。听到的时候,她不由得想到了叶朝的话。

        她紧咬着下唇,在前世这时候也是她第一次上战场。前世这场仗,阮软也去了,只不过当时祖父只把她安顿在边城,每日就是看看信鸽,给人回信。她那时候以为,自己这次就是这样混过去也不会学到什么,直到后来边城被火烧波及,她慌乱的跟着前排冲锋,那时候她也明白,她稀里糊涂的就上了战场。

        为了躲避敌人的马刀,而摔下马背,漫天沙尘里她迷失方向,血腥和扬起的尘土让她的感官变得迟钝又缓慢,凭借着本能在躲避着那些兵器的袭来,慌张的在地上打滚,还差点被马蹄踩到。

        她以为自己会被马蹄踩死,躲过了马蹄,马刀又朝着她挥刀而下,只差半寸她就会头身分离。阮软仗着漫天黄沙在混战中处在地处,手上的□□,那时候的□□是她根本不擅长使用的兵器,有人把乙戎的兵打了下来,她补刀,□□刺入时候,鲜血溅了她一身。

        心一横,手握的兵器刺进了敌人的马腹,战马长嘶,那一声让她的耳鸣的轰轰作响。身上乙戎的士兵就地甩了下来。那人站稳后的直接提着刀就朝她冲了过去,挥刀砍来。

        马刀上反射的寒光倒影的是她吓傻的脸,生死交错的刹那,手上的□□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沾了血的□□往前一送。闭眼睁眼的时间,她甚至想到了自己可能死掉了,却看见那个陌生人惊恐的看着她。

        来不及合上的嘴巴吐出了大口的鲜血。原来,她把他捅了个对穿,难以置信。□□挥舞的阮软忍不住眼泪涌了上来,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她最多就是在演武场上砍稻草人啊。后背突然被重物砸到,叽里咕噜的往下滚动,转身看见是个人头。

        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那是把她抓去来冲锋的百夫长。那时候还说她,豆芽菜身板别扛不住两下。而此刻她只能眼睁睁看他身首异处。

        握着□□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从不忍直视到直至麻木,需要多久?

        斩杀两个人的时间罢了。

        手起刀落。

        一株长得好端端的菊花被阮弈一剪刀剪短,开的极盛的菊花落在地上沾上了尘土滚了几圈。

        “你倒有心思莳花弄草,只可惜了这花。”阮母叹了口气,几次在水榭看着阮弈在打理树木。

        “母亲。”阮弈,站直了身子朝着阮母走了几步。“儿子闲来无事,想看看能不能让它们换个方向生长。”

        阮弈在树苗旁查着竹棍。

        “这又不是爬墙的植物,怎么会按照你既定的方位去生长呢。”阮母笑了笑,拂去了阮弈额上的汗珠。

        “所以出生就决定了生长的方向,是攀附寄生还是自力更生。”阮弈垂下了眼眸,在阳光照射下纤长乌黑的眼睫形成阴翳。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何况是已经多年下来养成的性子。

        少年挺拔的身姿,站在母亲面前却有些颓靡。

        “母亲,我去报了拱卫司。”

        阮母看着阮弈眼神里的复杂,最终也只温柔道:“你和阮软二人相互依靠便好。”

        是夜,阮软还是决心信一信叶朝那句如同玩笑的话,粮草可能确实有些问题,摸黑的在粮仓附近转悠。熟练的避开了检查士兵,躲进了其中一个草垛。

        “为什么感觉自己和做贼一样。”阮软小声嘀咕了一句。发现自己前面的草垛有些动静。

        一个和自己打扮的一样穿着夜行服的人鬼鬼祟祟从怀里掏出什么。

        在火亮起的瞬间,阮软抓起旁边石子朝着人飞了过去,腾空抓住夜行衣人的下颚,只听咔啦一声,下颚脱臼。阮软把人拖了出去,士兵立马围上。

        阮软扯下面巾,“去找将军,这个人蓄意纵火。”她死死牵掣着个人,内心惊涛骇浪,所以叶朝对她说这些的意义是什么?

        士兵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去报告了长官。

        “你大半夜怎么会在粮仓?”披着披风的阮正扬盯着跪在地上的人转头对着阮软说。

        “您让我管粮仓,我就管着了。凑巧碰到他拿着火折子靠在草垛的。”阮软解释了一下,“对了,祖父您最好亲自审。我看着不像乙戎的人。”

        冰冷的目光盯着跪着的人,如果可以最好用私刑,这句话她终是没说出口,监军的人她还不知道是谁的人。

        “阮女郎一起吧。”旁边有个面白无须的人对着她笑,可这笑里藏着什么,阮软一时之间下不了定论。

        还在边城绥原,故有大牢可关押,阴森的牢房里,那人被锁在架子上。

        脱臼的下巴里藏着毒,从这样的人嘴里未必能敲出话来。

        即使如何拷打此人依旧紧闭嘴巴,恶狠狠的盯着阮软看。

        “阮女郎倒是不怕这样场景。”有些阴柔的人坐在祖父旁边拿起杯子还颇有闲情的倒了杯茶。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却不合时宜的想到前世那场战斗,接连几日做的噩梦,梦里都是那个被她捅穿胸膛的敌军。

        “哦?那阮女郎是怎么知道他会□□呢?”

        “我怀疑不是乙戎的人。”阮软驻立在祖父身后,“那只有一种可能了。就卸了人下巴。”阮软没有明说,但在场的人都懂,是奸细,被发现自然会自尽。

        “女郎倒是警觉。”男子打量了一下阮软对着阮正扬说道:“不如让她审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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