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醒悟
“不行，短的也不行。”
小萤哭喊着浑身上下一起挣扎，像个五六岁的孩子仿佛声音越大越能阻止，她两手被魏消文束缚后，脑袋就像个拨浪鼓上了弦快速摇动。
“大夫祖传的针都为了你掰两半了，再怕也给个面子吧，这回针不长绝对扎不穿脑袋。”
魏消文说着朝大夫使了个眼色口型说哭，大夫反应了一下就咧个大嘴哀嚎，魏消文快速将小萤两只手重叠压住，空出一只手捏住她下巴让他看大夫，“你看看他多可怜啊，给个面子吧，证明给他看，祖传的针还能用。”
小萤有点过意不去，犹豫着说那他得轻点，就深呼吸了几口气闭紧眼睛，隔一会儿就问一句扎了吗轻点，魏消文憋着笑不回答。
两刻钟后小萤再问扎了吗，她立马扒开小萤的眼皮，“都结束了，不疼吧？”
小萤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脸，听大夫说两天一针三针就好激动的要亲自送大夫出去，这简直就是神医啊。
送走大夫后魏消文看看天，不舍的挪了两步，“那我也先走了？”
“等一下”，小萤见对方表情绽放松了一口气，可还是难为情不好开口，欲言又止道：“恩公，啊不小蚊子，可否帮我？我想去岛城把那些通过派遣房介绍出去工作的人解救回来，以我一己之力恐怕……”
“我没时间”，冰冷的四个字砸的小萤心跳也恢复了正常，脸也不红了耳朵也不热了。
“对不起，是我冒昧了。”
小萤慌慌张张的关上院门，魏消文一伸腿挡门让她一愣，这个动作让她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丫头，她死死盯着魏消文等着她开口，可魏消文也死死盯着她不说话，脑袋里却过着：“小傻子，为了保住你的命，我可没时间陪你见义勇为。”
“小萤？”
突然熟悉的一声打破了二人尴尬的场面，小萤歪头一看，喊着嬷嬷就抱住了魏消学，魏消学捋捋小萤的头发瞟了一眼魏消文，“有客人啊？”
小萤拉过魏消文介绍说是恩公，正好要走呢，魏消文却一个转身就往院里走，“我突然想起来我渴了。”
小萤要跟进去倒水被魏消学拽住了，“我就是路过四方城顺便来看看你，你过得好就行了。”
她说着手在小萤的脸上轻轻一抹，歪脸恢复了正常，小萤激动的搂住她脖子喊着太好了不用再扎针了。
魏消文一走出来就使劲清嗓子直到小萤把手放下，递给魏消学一个眼神道：“这位叫嬷嬷的如果不进去，我们搭个伴一起走吧。”
二人一路无话走到了城外，魏消文正要开口被魏消学打断道：“大哥与二哥之间的竞争我无心参与，我知道你换了二哥的毒药，很好，只要不草菅人命你帮谁也与我无关，但是……”
魏消学加重语气停了下来，转身看着魏消文一字一句道：“小萤是无辜的，绝不可以利用她伤害她，否则我会跟你没完。”
“三姐你说什么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伤害她了？没听她管我叫恩公吗？”
魏消文仿佛站不住了直接往前走，魏消学追上她按住一侧肩膀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洗髓院时都对她做了些什么，只是那些已经发生了，她也以为那个你死了，我不想再追究，但以后你若再敢对她胡作非为……”
“三姐”，魏消文喊着打掉了魏消学的手，“你凭什么管我的恋爱自由，我们情投意合琴瑟和鸣，做什么都是自然发生没有任何逼迫。”
魏消学举起手要打她又控制住了，咬牙切齿道：“小萤年纪小不懂这些便着了你的道，你若真对她有情有义，事发后两年之久你有回去看过她一次吗？你知道她一直禁闭在后山守着那个死了的你吗？她为了你哭的肝肠寸断时你又在哪？
不管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离她远点。”
魏消学走远后魏消文静止许久，喉咙在皮下一串一串的，思绪乱如麻。
天空不作美，瓢泼大雨倾下，魏消文的衣服瞬间湿透了，呼吸越来越重却有种喘不上气儿的感觉，一颗冰雹突然砸头，像敲醒了她一样打了个激灵。
“三姐”，她喊着飞到空中，转一圈没看到魏消学便隔空喊话道：“三姐我知道你在附近，既然你喜欢小萤，为何不告与她知道？我想小萤也是喜欢三姐……”
“四妹”，魏消文立即回头，看三姐衣服也淋湿了，眨眨眼睛轻声说：“三姐懂爱，那小萤跟着你……”
“四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可不只是你在意的那一种，感情可培养也可说断即断变化多端，亲情也一样，你与二哥好自为之。”
魏消学说完便消失了，她突然一转话题让魏消文措手不及，脑袋肿胀眼冒金星，一溜烟儿似的摔下了凡间。
白天那么一闹百姓们还算是善恶分明有主见的，小萤不知道人群动乱后发生了什么，但见派遣房大门紧闭，上面贴着临时停业欣喜一笑。
她与谭醒赶到岛城，利用障眼法将石头变成银子替那些想回家乡的人交了违约金。
送走他们后小萤满满的成就感伸了个懒腰，谭醒小声提醒别高兴得太早，这辈子都不能再来岛城了，搞不好会被追杀的。
小萤毫不在意喊出发，走到八角城门口见一排长队缓缓进入，不解的看向谭醒，他摇摇头猜测是对比画像抓通缉犯才会这么慢吧。
二人走过去听到出示签票对视一愣。
“来人，抓偷渡犯。”
“等一下我们有”，谭醒喊着看向小萤，她赶紧解释是忘在城外的客栈了，现在立即回去拿。
走远后小萤拦住百姓一问才知，八角城里居住的都是最高阶层的资产户，为了保护他们的财产安全，只要不是本地人就必须有出生地签发的签票，并且签票上会注明详细目的，比如工作、探亲还是游玩等。
就连洗髓院被派到八角城历练的学生都会签发此签票。
小萤点着头莫名觉得这样讲规矩的地方一定是文明的进步的，那被派到这里工作的人要比岛城幸福多了，或许他们还不愿意走呢，那……
也不对，小萤揉着下巴思索，真让无产阶层的他们占了便宜的话，红花根本不会盛开。
突然什么东西挡住了眼睛，她下意识一推才反应过来是他们两个的签票，“师兄可以啊，探亲可以，哎？为什么不是兄妹是夫妇？你占我便宜。”
“我可不敢，好怕丫头半夜把我带走，这样伪装起来方便些。”
“不会说话就别说”，小萤瞪了她一眼懒得搭理。
二人进城后直奔方刚方劲两兄弟工作的码头，走到那时正赶上大家午休，小萤对比画像扫了一圈只看到了方刚，凑过去确认后就问工钱和各方面待遇满意不。
方刚正塞嘴里馒头突然停住沉默不语，小萤小嘴像机关枪似的讲了一遍来龙去脉，方刚抬头看她，眼神隐忍躲闪，盯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往旁边走，小萤看了一眼谭醒便跟上方刚疑惑道：“若有什么苦衷，违约金也不能解救你，你就点点头。”
方刚摇了摇头躲到一群工友身后，小萤再次跟过去发现其他工友的饭盒里除了馒头还有菜，而方刚连饭盒都没有，揪心的咽了一下口水，“你每天就只吃一个馒头没有菜吗？”
“今天我表现好给了我两个馒头，我刚刚吃掉了一个。”
“啊，不是哑巴”，谭醒在旁边松了一大口气，小萤瞪他一眼就听到熟悉的锣声，“干活了干活了干活了。”
方刚把剩下的馒头塞嘴里就起身，走远后回头瞟了一眼小萤，让她心酸难耐，“怎么待遇差距这么大？方刚做错了什么？”
谭醒随口的一句“那些工友是本地人”，让小萤百思不得其解，同一个国度为何还要区分至此。
她拿起画像继续在扛麻袋的人群中找方劲，方刚路过时看了一眼工头便劝他们回去吧，说自己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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