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弯月悬空，夜晚静谧，风也悄无声息。
昏暗的灯光下，陆澈指腹滑过桑橙纤细滑腻的手腕，“确定选b吗桑橙。”
桑橙：“……”
“我两个都不选。”
桑橙说完，尝试着把手腕从陆澈手里抽出来，但试了三次都是失败。
她用另一只手去掰陆澈手指，结局是两只手腕都被陆澈捏在手里，动弹不得。
桑橙无奈地看着陆澈，“陆澈，你放手。”
陆澈没放手，逗小孩似的问桑橙：“为什么都不选呀不喜欢这两个答案吗”
桑橙：“……”
正常人，谁能喜欢这两个答案。
朦胧夜色下，陆澈痞痞地笑着，“不想选a和b，那你要不要选c”
……
还有c这人还真是“有趣”至极。
桑橙警惕地看着陆澈，“我不选，你放手…”
陆澈语气亲昵，“乖，选了就放开你。”
“好吧好吧…”
桑橙被他逼得没办法了，只能不耐烦地点头，“我选c，你放开我吧，赶紧回去。”
陆澈：“嗯，那你跟我一起回宿舍吧。”
“嗯……”
看着陆澈两眼放光的样子，桑橙简直不敢相信，“请问，您在说什么”
陆澈一脸认真，“c是陪小橙子睡觉。但小橙子今晚会睡在我床上，你也可以一起，我不介意。”
桑橙：“”
“陆澈！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桑橙简直想抓狂了，她知道怎么对付五年前的陆澈，但不知道怎么对付现在的陆澈。
陆澈说：“我现在是这样的。”
……
桑橙放弃挣扎，也不再说话，只是生气又委屈地瞪着陆澈看。
陆澈轻笑，“好吧，不逗你了。”
逗桑橙是挺好玩的，但真把人逼急了可不行，他可不希望桑橙真不开心。
陆澈手上松了力道，在桑橙手腕上轻轻揉了揉，才放开桑橙双手。
桑橙得到解脱，刚想直接转身上楼，却见陆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色的小抓夹。
陆澈把手掌伸到桑橙脸前，红色小抓夹躺在他手心，“你头上少了一个这玩意。”
桑橙摸了摸脑袋，左边头发确实少了一个小抓夹，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掉的。
陆澈问她：“还要吗”
桑橙没说话，轻轻把陆澈手上的小抓夹拿了下来，握在手心。
她抬眼看陆澈，语气平淡，“现在可以走了吗”
陆澈看着桑橙眼里温柔的冷漠，突然感到有点无力，颓废的火苗在内心颤抖着。
五年的时间没能让桑橙的脸在他脑海里渐渐模糊，反而因为爱而不得而越来越深刻，仿佛刻进骨子里，叫他这辈子忘不掉。
那晚在车厢内重逢，他给了桑橙难堪，但难受的不是只有桑橙。
陆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把自己玩弄过后，又狠心甩掉的人如此念念不忘。
他该恨桑橙的，可是他做不到。看到桑橙以练习生的身份出现在电视上，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去找她。
可是他又很明白，那样只会给桑橙带来困扰和不快。他爱桑橙，不希望桑橙因他而痛苦，也不想毁桑橙前程，终究是放弃了。
陆澈垂眸，靠近桑橙。
朦胧月色下两张脸越凑越近，呼吸之间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对方脸上，淡淡香水味萦绕鼻息，气温在静谧的月色下逐渐上升。
桑橙手心开始冒汗，脸上因为紧张而泛起的红晕在暗光下越发明显。
陆澈嗓音低沉，“桑橙…”
桑橙额前的刘海被风吹得微微飘动着，翘长的睫毛不安扇动，“陆澈…你想干嘛”
“不干嘛。”陆澈看起来却有几分微醺，“我就是橙汁喝多了有点醉…”
桑橙心脏一颤，眉心拧了起来。
陆澈低着头说：“这几年，挺恨你…”
陆澈说完，没有给桑橙反应的时间，直接转身走了。
月光下的背影是那样孤寂，桑橙忍不住红了眼眶，心脏揪痛的感觉强烈至极。
终究是没克制住，桑橙轻喊：“陆澈——”
陆澈停住脚步，昏暗的灯光把他高挑劲瘦的背影拉长。
桑橙红着眼眶，“对不起。”
欠了五年的道歉，终于说出口了。
——
睡觉前流眼泪的代价就是第二天眼睛肿得睁不开，好在节目组化妆师技术高超，给桑橙化了个十分遮肿的眼妆，配上樱花豆沙色的唇妆，让桑橙变回元气满满的美少女。
早上十点，五位艺人和队长澄澈在训练室集合，排成一排。
教练阿铭站在对面，说着一些kog战队的职业选手每天必做的事情。
秉着业精于勤荒于嬉的态度，kog战队对于职业选手有着自己独特的训练方式，不同于其他部分战队的“电子竞技没有上午”。
虽然高负荷训练并不能保证战队就一定能获得冠军，但努力一定比不努力的成功几率要高。
训练时间里，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于游戏训练，没有人注意到桑橙跟陆澈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对视过一个眼神。
上午的训练时间是十点到十二点，训练室里的白板上写着每位艺人的常用英雄。
阿铭站在白板旁，说：“我们的队伍其实整体不算全能的。桑橙中辅，张菁菁中射，施寇边射，江垣的话相对来说更全能一点，祁玟是玩辅助和射手。”
“除了江垣以外，每个人英雄池都不算深，都得扩大英雄池。”
“大家先选定自己的位置，我们组一套阵容来打路人赛，看看配合怎么样。”
阿铭说完，别有意味地斜眼看着坐在旁边的陆澈，说：“今天没有人捣乱，每个人都可以发挥出自己的实力。”
陆澈：“别内涵我。”
桑橙坐在陆澈对面，小心翼翼地抬眼看陆澈。
陆澈看起来并没有明显的情绪，没有开心，也没有不开心。就像她之前在百度图片上看到的那样，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冷漠。
桑橙收回视线，隐隐有一丝难受。
阿铭撇了陆澈一眼，跟桑橙说：“桑橙，你貂蝉和高渐离要么被禁要么被抢，这个风险太大了，而且选貂蝉的话你得看队友阵容，所以建议你这边可以先练下西施，不知火舞还有沈梦溪这三个英雄。”
桑橙回神，点头道：“好的教练。”
阿铭继续说：“关于辅助，你虽然胜率高但英雄池真的很浅，就会孙膑和蔡文姬，都是软辅。打比赛硬辅你是必须要会的，牛魔廉颇还有东皇太一这几个要尽快上手，这几天都练一下我再安排阵容。”
桑橙：“好的！”
阿铭又去交代江垣，“江垣，练下阿古朵和赵云还有云中君，阿轲和猴子先不要玩了。”
江垣点头，“好。”
阿铭抬笔点了点一脸笑嘻嘻的施寇，“你问题最大，狄仁杰孙尚香还有马可赶紧练起来。”
施寇乐滋滋地应了：“好嘞！”
五位实习生打开手机，进入游戏房间。再出来时，时间已过中午十二点多。
十二点到两点半是kog战队职业选手的休息时间，录制的艺人们也以这个休息时间为准。
出了c栋大楼，正午的阳光刺得桑橙睁不开眼。
她昨晚没有睡好，早上又起得早，又是运动又是训练让她整个人都晕乎乎地。
祁玟看出她不适的模样，关切问她，“怎么啦刚刚几局不是打得挺好的嘛，孙膑技能都没空过。”
桑橙垂着脑袋拉住祁玟，说：“我不想吃饭了，你们去吃吧。”
祁玟问她：“为什么不想吃饭，食堂饭菜挺好吃的啊。”
桑橙摇摇头，“我得回去补下觉，不然下午训练我眼睛都睁不开。”
“昨晚熬夜了”
“也没有，就是老做梦，没睡好。”
桑橙跟大家打了声招呼，转身往回宿舍的路上走。
阳光娇嫩，微风绵绵，陆澈站在吵闹的人群中，看似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桑橙。
窈窕的背影与多年前重合，蓝白色校服干净清爽，双马尾在林荫路上飘逸，风吹过的地方都是糖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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