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永动机说了一路，越说越兴奋，有时还抬手比划了起来。
江次单肩挎着黑色书包，双手插在裤兜里，神情漠然，不谙世事。
小姑娘跟不上他的步伐，每次正常走路时都会离他好一截，苏黎小声喃喃，“你走慢点，我跟不上。”
江次偏头，垂眸看了眼可怜巴巴的女生，他薄唇微勾，似是勾唇，笑意却未达眼底，“装什么清纯小白花人设呢？”
苏黎动作顿住，清澈的双眸直勾勾仰起来看他，睫毛一颤一颤的，继续装糊涂，“没有。”
倒显得有了么几分无辜。
江次眉头轻皱，转过身没在看她。
一中校门口很快就到了，校门口除了几个值班的保安就空空荡荡的。
男生懒懒散散地走进校门，苏黎也没拉着个脸去一中。
阳光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升起来了，附近的建筑物被照的有些发白。
苏黎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从包里翻了半天也没见到有伞的半点影子，闷热被风一吹扑面而来。
离南宁国高还要过两条马路，这一路多多少少会有同校生经过。
刚刚和江次一起走的时候撞见了几个同年纪的女生，她们的目光似乎长在了他们脸上，有几个胆子大的，还拿出了手机拍照。
他笃定过了一上午，这些照片定会流传千古。到时候别说南高了，连一中都会传的的沸沸扬扬。
苏黎不只从哪找到的一把扇子，她把扇子抵在额头，鼻尖上边阴影分割出一道分界线，嘴唇在阳光下跟显水润。
那几个拍照的女生在他们前面几米处，窸窸萃萃的交谈声传来。
一共是三个女生，横排手挽着手一起走。
“告诉你们，苏黎其实就是个花瓶，除了长得漂亮点，没半点能力。”似乎是中间那个女生说出口的，女生撇撇嘴，一脸不满。
“啊…苏黎不是在市联考考了第二吗？”
“家里看起来也挺有钱的。”
“我和她在同一个考场，我都看到了，她买通监考老师传答案。家里只是看起来有钱，说不定是个空壳子。”
“那我们要这照片干嘛呢？”
“抓住了她的小辫子，看她还敢不敢得瑟”
嘹亮的笑声听着有些刺耳。
这些话没有那哪一句是真的，纯属于造谣。
苏黎有意在后头咳嗽几声，声音不大，前面三个女生心虚回头。
“你说的这些，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呢？”她没管他们惊恐的视线，慢慢向他们逼近，她眼睛生的凶，在不做任何表情的是更甚。
“照片删了。”苏黎已经走在了她们前面，嗓音和长相不符，整个五官看起来就像安安静静，乖乖女，而嗓音则是透着股冷筋，气场出得寒凉。
“凭什么？”中间的那个女生长得大大方方，婷婷落落，可一张嘴刻薄。
“凭你们刚才说出口的那几句话，我都可以让你们去牢里一躺。”苏黎淡淡地说。
“吓唬谁呢？”她趾高气昂地仰着头，试图让自己的气场强大起来，可在苏黎面前，一切都是徒劳，“我爸爸可是南高副校长，你敢动我试试？”
苏黎耐心跟她比爹，要是真比，稳赢。
“最后一遍，照片删了。”女生不耐烦地睨了她一眼，眼睛似乎藏着一把锋利剑。
傍边的女生扯她的袖口，小声对她说，“付心蕊，要不我们删了吧，她看起来很不好惹。”
中间的女生叫付心蕊，是同年级三班的女生，她轻嗤了声，作势不删。
苏黎站在太阳底下看着他们磨磨蹭蹭，她的一点耐心也已经消失殆尽了。
“行，明天等着接律师函吧。”她撂下一句，转身就走了。
她晒不惯太阳，皮肤更是不愿意接受阳光，现在她胳膊上已经冒出了几个红点点，还有些刺痛。
付心蕊听完这一句整个人都像泄气的脾气一般，如果真收到了律师函她家人会打死她的，付心蕊慌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把刚才偷拍的照片逐个删除，删了个透彻。
她跑过去追上女生，傲慢地把手机正面对他看，“我删了。”
苏黎站着的那地是个树荫处，她抿了口水，看了眼手机里的内容，屏幕开到最亮，想不看清都难。
相册里有几张是她的自拍照，和在不知道什么学校的篮球场上站着一个男生，男生倚在柱子上，双手插着兜，像是偷拍。
但怎么越看越熟悉，可就是说不上来是谁。
……
课件十分钟，压抑的气氛瞬间爆炸。男生嘈杂的聚成一团，神神秘秘的。
赵南欣迫切的心情得到释放，她拿凳子坐到她桌腿边上，心情看起来不是特别好，“黎黎，你还记得在一中毕业晚会上那个撞我们的男生吗？”
“怎么了？”苏黎把上节课的书放进桌肚里，听她的语调像是后面会有什么后续似的，“他揍你了？”
“嗳，不是。他家昨天搬我我家隔壁。”赵南欣耷拉着脸，越说越气氛，“我妈逼我我去送水果，那个人直接讽刺了我一顿。”
“真倒霉，摊上了这么个邻居。”赵南欣用手托住腮，没有语调地开口，“他还是走读，现在每天都得见一面了。”
苏黎安慰她，“那还是挺倒霉的。”
“……”，赵南欣视线往下，少女手上差不过遍野都是小红点，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明显：“你今天去种田两人啊？手上晒得那么狠。”
她倒是心大，一点也没在意。小红点是嵌入皮肤里的，红的鲜艳，几乎被太阳照到过的皮肤都冒出几个。
手上是最多的。
在前几分钟连起来刺激皮肤，弄得皮肤都红了一片。
今天她也没想着要带药膏，但夏天的朝阳一升起来就酷热。
苏黎顺着她的目光往下，是挺吓人的，她单单看了眼，无聊地移开，“没有，在太阳底下耽搁了一会儿。”
他这个理由还有想让人问下去的欲望，赵南欣见她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好奇心下去了几分。
“你不去处理一下吗？”赵南欣最后挣扎。
苏黎摇了摇头，一困意的说不要，原因是，懒得动。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班会，周军去参加学校领导会议去了，平常时下课前10分钟来。
下午5点多，就已经有了几名同学瞪着墙上的时钟，心里像是焰火一般熊熊燃烧。
阳光照在走廊一直延伸道教室门口，细小的灰尘微微浮起，像空气一样缓缓流动。
女生托着腮，望着窗外。
南宁国高教学楼不远处是后篮球场，前不久新建的，由于上课，下边空无一人。
树荫下大理石椅子被太阳照的发白，树梢轻轻晃动，反射出一层光。
最后一分钟后周军终于姗姗来迟，他喘着粗气，闷下了一口水，缓了一会儿后，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小蜜蜂沉沉的声音传来，“我们下个星期三要举行第6届运动会，我们这次运动会和以往有些不同。”
“一中因为搞建设场地，腾不出位置，所以会借用一下我们的场地。”
南宁国际高中占地面积很大，光操场就有三个。
“什么！”许一言一瞬间从位置上蹦起来，高亢的声音喊道。
讲台出的女老师眉心往下拉，恶狠狠地瞪了眼许一言，“许一言喊什么？一点纪律都没有，回去把班规抄5遍明天给我。”
许一言前面的男生架着个二郎腿，勾唇轻笑。
“下个星期三我们就去南高借用场地，那个个调皮的男生注意一点，别给同学丢脸。”女老师说完看了眼许一言，像是专门对他说的。
下课后，班上倒没有那么积极，几座前排的同学还在低着个头，背书的背书，刷题的刷图。
许一言随便拎起几本书，他这些动静在这环境里显得格格不入。
有人转过头，不满地说，“许一言你动作小点，你不学习我们还要。”
他们在年纪重点班，不少好苗子都在这里。
许一言懒得跟这些书呆子说话，呢喃了句，“这压抑的氛围，迟早要把我弄死。”
走廊上两男生一左一右的走，余晖把人的影子拉到很长，江次双手插兜，走路有些闲散。
太阳下降了几分，天空密匝匝的白云里藏着晚霞。
抱怨完长篇大论后已经出了校门口，一中比南高晚放学几分钟，每次出校门时，都会有几个穿南高校服的人走过去。
这次也是。
“江次。”女生看见她后从老远就开始叫，狂跑了过来。
赵南欣眯着眼，她有近视，度数不大，也就没戴眼镜。看见苏黎跑过去后，赵南欣叫了他两声。
没希望后，她也跟着跑了过去。
她逆着光，脸上的笑容灿烂，跑过来时憨态可掬。
南宁国高校服是浅灰色的，裙子没过膝，少女笔直纤细的腿上没有一丝赘肉，白色长袜包裹住细细的脚踝，皮肤甚至白到有些刺眼，小脸蛋，大眼睛，笑时可爱漂亮。
身高也高，估莫有168以上。
许一言看的愣愣的，嘴巴张起来没合上。
似乎他下一秒就要流鼻血了一般。
他心里想。
这女生简直是天上的仙女，举手投足都让人移不开眼。
要是有了江次的梨窝就更好了，长在他脸上，有些浪费基因。
江次拎着许一言的校服后领，嗓音冷然，不知道谁又惹他生气了，“看什么？天都要黑了。”
“嗳，嗳，嗳，人家美女看我呢，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吧。”许一言跌跌撞撞整个人往后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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