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信息的壁垒一旦敲破了，很多事情就水落石出了。
包括之前姜遥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
比如有些资源怎么好像永远抢先自己一步，自己签好的合同为什么剧组会突然反悔……
那所谓的系统就像是一个小偷，不断着偷窃着属于姜遥本来的东西。
“你是说，我那天登上热搜以后我的气运回来了一点？”
“嗯。”余元盯着姜遥的眉间，余元眉间的气运在他眼里清晰无比。
“回来了一些，不过很少。”如果是按照百分比来说，姜遥的气运现在只有10，其中3是那天晚上回来的。
姜遥：……
好吧，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其实差百分之七差一点就毁灭了呢。
3也比她想象的多很多了，毕竟一个热搜第一说不了什么，在这种流量时代，每天都要产生无数个流量头条。
如果想要维持流量，需要有强大又靠谱的团队，公关团队，后续持续高质量的内容……错综复杂的造星环节，一个都少不了。
至少，如果按照那些公关公司的策划。
她姜遥就不能坐在这里扒玉米了，不为了维持热度开直播给广大网民表演一个倒立就不错了。
现在她的热度大部分都是看不起孟奇奇的黑子给的，就像一阵浮云一样，风一吹也就散了，维持不了多久。
不过这是一个很好的兆头，意思就是这气运能被人拿走，但是也能拿回来，就算每次都拿回来很少，但是至少积少成多，水滴石穿。
“我之前耍他们只觉得是好玩。”姜遥后知后觉：“但是我现在觉得，我做的还不够。”
“我现在要做的并不是努力光彩出现在大众世界，而是应该以一个更加颓废的状态出现在大家面前。”
“最好让所有的人让那个系统知道，我姜遥在经过无数的打击以后，已经彻底的放弃挣扎，甚至甘愿如同一条咸鱼一样困在一个小镇里面不出来了。”
姜遥怕余元听不懂，说道：“既然我的气运只有10，那确实是敌强我弱弱弱的状态，我都不知道那个系统掠夺我气运以后到了什么程度，如果我现在贸然露头，他们可能掐死我就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到时候她要是一不小心，可能剩下的10气运也会被夺走——毕竟那玩意邪气的厉害。
所以姜遥现在做的是韬光养晦。
她只有彻底的让那个系统的东西感觉自己毫无威胁了，那才是背刺最好的时候。
余元听的似懂非懂。
不过他半晌说道。
“我只听你的。”
姜遥眨了眨眼，正要笑，突然听到身后赵阳一声。
“啧，这什么渣男发言啊，不是你们背着我在搞什么！”
说完敌视的看向余元，目光里满是警告——干嘛，小屁孩是不是想要背着她和她家姜姜搞暧昧！
“没没没，说着玩的。”姜遥打着圆场，似是非是的说：“我们在讨论世界毁灭的大事情。”
姜遥说的其实说的是实话，但是赵阳听了以后来了精神：
“哈哈哈，加我一个。”
“好好好。”姜遥拍了拍赵阳的背：“当然要带你，毕竟优先攻击带有嘲讽技能的侍从。”
“那就好。”赵阳收了相机，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我刚给庄主任打了电话，他说门口的记者不知道因为什么都走了、”
难道是早上他们耍的太严重了？啧，一堆小心眼。
“不过老庄怕他们是诈走，让咱们再在这里消停——工作，把片子拍完了。”
“话说王海王主任今天怎么没接电话？”
赵阳边说着，边奇怪的看了一眼手机。
正要再联系联系，突然主屋的门帘被掀开，奶奶中气十足的朝着外面喊道。
“丫头们，吃饭了！今晚吃炖排骨！”
赵阳双目放光的起身，管她的工作，先放在一边，胖个五六斤再说！
不过赵阳起来的时候，还不忘怼一下余元：“说丫头们，你起来干什么。”
余元很无语……
姜遥在赵阳身后，小声的对余元说道：“你和我说，你当时怎么选的做人的模板？”
余元之前从来没做过人，那总要有个做人的模板才可以。
余元犹豫了片刻说道：“当时赵阳进来的匆忙，我就进了她的ipad里。”
姜遥恍然大悟，那时候的赵阳ipad里在放着青春疼动漫。
怪不得，她估计余元参考的就是里面的阴郁男主。
“我这个模板，选的。”经过这么久的现实的捶打，余元大概也明白了：“我这个模板选的很差嘛？”
他当时在ipad里看到赵阳对那个男主迷得要死要活，天天喊着现实生活中要能遇到就好了。
很差，那里是很差，非常差。
但是姜遥还是憋笑的说道。
“还好，只是一般文学作品当中的角色都是特定情境下存在的魅力——这涉及到了二次元、三次元的问题，或者也可以说是叶公好龙。”
“算了算了。”姜遥摆摆手：“纸上学来终觉浅，实践才是真理，有空我教教你就好了。”
姜遥想着赵阳当时看的是漫画，而不是纸牌屋、权游这种权谋剧。
不然来个心机深处的可就不可爱了。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带着余元，可能也会好不到那里去。
“不过首先嘛。”姜遥抬头打量余元，突然伸手一抓，将余元那碍事的刘海全部抓起。
笑容如阳光般灿烂：“先把这个厌世阴郁的发型换了吧。”
余元虽然是按照二次元刻的模板。但是三次元的身体雕刻的显然极好，眉目如画，脸上一点瑕疵毛孔都没有，在姜遥眼里比娱乐圈有些整日烟酒不离手满脸黑眼圈的男明星皮囊好过太多。
就是被那厌食审美耽误了。
姜遥正盘算着怎么让这幅皮囊看着顺眼一点，就听后面赵阳怒气冲冲的喊道：“姜姜！你们两个果然有事。”
姜遥连忙放下手，蹦蹦跳跳的回去哄赵阳：“没有没有，能有什么事，别瞎说，我最爱你。”
语气像极了渣男。
独留余元一人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然后缓慢的伸出右手摸了一下被姜遥的抓乱的刘海。
像小猫一样伸出爪子轻柔的缓慢的摸了两三下后，走进了屋内。
·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奶奶这才把那块蕾丝花布，珍惜的从液晶电视上面拿了下来，四四方方的叠好放在一旁，才拿出遥控器打开电视调整到想要观看的频道。
在执行完这一系列充满仪式感的操作以后。
在伴随着‘时常感受腰颈酸痛，乏力困倦怎么办！吃xxx牌补肾片！’的巨大广告声下，众人开启了晚饭生涯。
赵阳抓起一个糖醋排骨嗦到嘴里，看着电视里那姑画质低下内容鬼才的广告画面。
想着，b镇电视台一天天都招的什么商啊，这种广告真的不会被举报吗？
奶奶见赵阳盯着电视，以为是赵阳不喜欢：“丫头，你不爱看，要不我换一个频道。”
“没关系的奶奶。”赵阳连忙摆手：“没事，挺好的，就是奶奶，这里面的广告可不得信，尤其是上面卖的药不能买，有病还是要上医院看！”
奶奶被赵阳逗得哈哈大笑：“这广告是骗人的嘛。”
“放着听个热闹。”
“你们年轻人看的那些东西，其他频道什么的吵吵闹闹的我也看不懂，不如就听听本地的频道，偶尔还能放点镇里家长里短的新闻，我还能看懂。”奶奶年级虽大，但是耳聪目明着呢，才不会上当受骗，那点棺材板捂着严实的呢。
奶奶的话音刚落，就听点那补肾片的广告刚放完，就再度播放了一个也没有听过名字治疗风湿的药。
“说起来。”奶奶顿了一下：“前几天台里总播说要选什么b镇代言人，拍宣传片啥啥的，让我们关注了，怎么最近没消息了呢。”
年轻人可能不在乎b镇代言人是谁，但是老年人来讲可不一样，对于这片他们生活了许久的这片土地而言，每一丝一毫的动态，都与他们息息相关。
赵阳听到这话，连忙咽下嘴里吃的饭，刚想和奶奶隆重介绍一下旁边当选b镇代言人的姜遥。
突然听到奶奶说：“刚说完，就来了，要公布代言人了。”
赵阳盯着右下角的一小行红字，上面写着：请勿走开，b镇代言人即将揭晓。
不知道怎么，心头突然涌起一丝不安。
“奶奶，没事不用等了。”赵阳的语气带着一丝自己都没觉察到的不耐烦，她想直接告诉代言人就是姜遥。
但是下一秒广告刚播完，画面突然切换到了b镇电视台的大厅当中。
精瘦的王海穿着笔挺的站在里面，旁边站着一脸乖巧的梳着双马尾的唐蕊蕊。
画面里的王海仿佛春风拂面，很激动的说道：“我很高兴的宣布向大家宣布这条消息，那么就是b镇很荣幸的有请到了著名影星，唐蕊蕊女士，作为小镇宣传大使以及代言人！”
王海介绍完，就见唐蕊蕊很乖巧的接过话筒，向大家介绍起了自己。
整个流程自然流畅，一点问题都没有。
如果不是姜遥参与拍摄过一两个星期，微信里还躺着王海前天给她发消息画的大饼，她可能也要以为，一开始这代言人定的就是唐蕊蕊呢。
不过姜遥不但没有失落，甚至觉得一丝熟悉——她经历过太多次了，临时换角，甚至她有一次已经进组拍了两个月拍完了大半的戏份，还是这换掉了。
如果是之前的姜遥可能会觉得是自己时运不济，人气不如人等等……
但是现在，姜遥目光和余元交汇了片刻。
便安心的觉得——只是那个叫系统的东西又开始工作了而已。
于是姜遥心安理得咬了一口排骨。
觉得更香了。
不知发生了何事的奶奶，倒是很奇怪的盯着瞅了半晌。
嘟囔着说：“唐蕊蕊？”
奶奶面带疑惑的回了头，有一种世界进展太快，自己跟不上的错觉。
“你们认识，么？”
赵阳果断冷淡无情的迅速的回复道。
“不认识、不知道、没见过。”
谁啊，怎么知名了，凭什么抢他们姜姜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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