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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很想见你

        六

        少顷,  岑洺收到了新信息。

        【等典礼结束我们去夜市玩吧。】

        裴优发过来的。

        他马上拒绝:【我得跟着晏煊。】;

        【……】

        【噢。】

        【话说,你是怎么判断柏家兄弟是你的切片的?】

        【通过一个道具和一些前置条件。】

        【啊这,所以,  这个世界有两个切片?】

        【不止噢。】

        ——

        【很多,你旁边那个也可能是。】

        “为什么三本书里有这么多切片?”系统看到这里,觉得奇怪,【无限流世界里的切片都漏出来了吗,  又不是筛子,  肯定有什么原因——他没说出来。】

        “这倒有道理。”

        不过,这和他没什么关系。

        尽管岑洺很好奇,但也不再多问了,  他转头看了看一旁端坐的晏煊。

        男人侧面轮廓犹如刀刻斧凿,目光专注,  眼瞳中映出大荧幕和舞台的彩光,似乎正专心致志看舞台表演。

        岑洺忽然想起,  曾经系统对他说过几次原著里晏煊的形象——鬼畜。

        鬼畜这个形容……他完全看不出来。

        感觉像个正常男人。

        ——万一他是真的有问题呢,主播,  不能掉以轻心!

        ——说起来原著里晏煊好像是突然消失了吧,  还没来得及说他干了什么;

        ——当时的猜测是,  配角可能被岑洺宝贝干掉了,成为大巫师的第一个牺牲者——

        “怎么会是我啊。”

        【这点没有结论,不过说他鬼畜是原著的原话,他肯定是干了什么,  但是没有详细写出来而已。】

        “好诡异。”

        岑洺啧啧称奇。

        柏家兄弟、周良霁、神域神明伊赛斯,这几个配角在各自的原著后期都有很多戏份。

        柏、周家都是大贵族,  也是打击黑暗力量的主力,  他们全都是恶魔的对手。

        无限流女主裴优,  则是所在世界的绝对主角。

        然而晏煊在原著里,只是是个欺负他的工具人,后期没再出现过,语焉不详地写他「渐渐消失不见了」。

        仅此而已吗?

        岑洺将信将疑。

        舞台上的演员们正在表演团体舞蹈,四周悬挂的大荧幕从各个角度播放着细节,到处都是绚烂的光影和色彩,音乐悠扬。

        岑洺看了一会儿,才注意到在内场前排之上,二楼靠前的是类似包厢的地方,隐隐约约能看见不少人影。

        那个区域坐着的都是受邀贵族里的重要人物。

        柏鸿礼多半就在那儿。

        岑洺想到这儿,凑近了与裴优说:“你找到柏鸿礼了吗?”

        裴优被他贴着耳廓说话,少年湿热的唇几乎像在亲吻他。

        魅魔的吻……

        裴优心里仿佛烧起来,蠢蠢欲动,又因为是在典礼上,不好做什么,只咽下想说的话,转头回答:“他在二楼包厢那里。”

        “你带查切片的道具了?让我看看。”

        岑洺好奇。

        “道具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

        “让我看看。”

        裴优想了想,从衣袋里摸出来了一个金属的东西。

        岑洺借着照过来的亮光一看,发现是一枚戒指,银戒,钳了一圈圈碎钻,几个怪圈叠在一起,简洁款式。

        好眼熟……

        岑洺觉得自己大概是在哪里见过。

        他正要仔细再看看,忽地衣领一紧,被摁回了座位。

        “坐好。”

        晏煊语气很平淡。

        岑洺以为自己说话吵到他看歌舞了,遂不好意思地道了句歉。

        他也凑到晏煊耳边小声说:“对不起,你看吧,我不说话了。对了……我们待会儿去哪里?回家吗?”

        他说话时,唇齿一股可乐的甜味。

        “是,”晏煊的手搭在他肩上,在他后颈捏了一下,“等表演结束就回家。”

        节目表演前后是三个小时,岑洺中途看得困了,挨到了最后一个节目,所有演员合唱谢幕。他迷迷糊糊被身旁的男人搂着腰带到怀里,这才醒了,一看周边的观众已经开始离场。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裴优也不在。

        “他上一个节目时就走了。”

        晏煊捏住他左顾右盼的脸,低头这么对他说。

        岑洺没怎么睡醒,往舞台看过去,问:“已经结束了?”

        裴优像是趁着散场跑去找柏鸿礼。

        “还有一个节目。”

        “嗯?”

        岑洺看着空空如也的舞台,疑惑地又看了几秒。

        通道里到处是离散的观众。

        他身边是alpha男人,搂着他的肩膀,温温柔柔地理了理他睡着时弄乱的头发。

        岑洺拿着手机,想打过去问,骤然听见远处一声巨响。

        似乎是舞台出了问题,有什么东西脱落砸下来了,噼里啪啦地还在掉。

        一瞬间,座位席区域有序离开的人们都四散开来,四处人影幢幢,岑洺被刚才的巨响惊得顿时吓了一跳,忙抓着晏煊的手往安全通道跑。

        “你怎么愣着啊,这时候这么多人都被吓得乱跑,刚才那个位置很容易被人群踩踏,你不怕死吗?”他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教育晏煊,“万一被推倒摔下去楼梯……”

        晏煊一直没说话,只是看着眼前拽着自己小跑的岑洺。

        因为紧张,岑洺雪白的鼻尖渗出了汗珠,漂亮的眼睛亮得像掺了光。

        不久,两人停下来,在出口等了会,此时安保和混乱的人群熙熙攘攘。

        晏煊悄然站在岑洺身旁,仿佛没有收到任何惊吓,默然拿了打火机点了支烟,他的手轻轻揽着岑洺,烟雾从二人之间拂过。

        “你还有心情抽烟,刚才你都不跑,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怎么了。”

        岑洺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又皱眉继续对晏煊指指点点。

        “确实,是我的错。”他垂眼对岑洺说,“谢谢你。”

        岑洺冷哼了声,又远远地眺望刚才出事的地方,人群熙攘,他找不到眼熟的另外两个人。他心里仍突突直跳,捂着胸口叹气:“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舞台事故吗?”

        又想起了什么,岑洺眼珠乱转,突然慌张:“这事不是我干的!我没有那么大的能量搞这么大动静……”

        “我知道不是你。回家吧。”晏煊吐了口烟雾,低垂眼帘,又俯身抚过他的额发。

        金属的眼镜框架蹭过了岑洺的脸,冷冰冰的。

        他眨了几下眼睛,总觉得好像有哪儿不对劲。

        原来晏煊是这么冷静的人吗。

        约来的车很快就到了。岑洺一上车,就给柏鸿礼、裴优发了信息。

        无人回复。

        他有些忐忑,这两人不会出事了吧?

        系统的忧心忡忡是另一种方向:“这些重要配角万一死在这里,剧情就彻底崩塌了。”

        等到了公寓,岑洺唉声叹气,回到浴室洗了个澡,他坐在沙发上看新闻报道。

        在他们看万圣典礼的时候,首都星电视台调查了一次来自西方星系的新神明的信徒宣传内容。另一边是柏家一位议长提出的新措施,被视为取消契约制的法案被批准通过了。

        岑洺端着杯子想了会儿。

        也就是说,他很快就是自由人了。

        原著里提过这些剧情吗?

        好像并没有……

        他天马行空地联想到了许多阴谋。

        柏家几位长辈是议会重要成员,不会是因为这件事,继承人柏鸿礼在舞台事故里被暗杀了吧。

        【宿主,你还是说点好的吧。】

        系统听得心里咯噔。

        好在下一条新闻就是万圣典礼的舞台事故,里面恰好提到无人员伤亡。

        他和系统这才松了口气。

        岑洺肩膀忽然一沉,搭上了一只男人的手。

        “你在担心柏鸿礼,还是那个白发的男生?”

        “嗯?白发男生?哦……都有啊,我联系不上他们了。”

        岑洺说着,转过头看过去。

        入眼是男人的一段线条分明的腹肌。

        晏煊刚刚从浴室里出来,穿着居家的休闲衣服,正将上衣扣子以此扣上,小麦色的紧实皮肤和手臂正沾染着水汽。

        散发着沐浴露以及……食物的香味。

        非常尴尬的事发生了,岑洺饿了太久,恍惚间脱口而出:“有点饿了。”

        气氛忽然停滞了两秒。

        晏煊平日里戴着金丝边眼镜,装扮让他那种尖锐凌厉的气质稍微温和了些,现在他的眼镜放在一旁,那种锐利宛如玻璃的眼神扫向岑洺,停在他烧红的脸上。

        在家里,岑洺干脆没有隐藏自己的魅魔形态。

        犄角、翅膀、尾巴……

        他的长相和娇气的性格,让岑洺看起来不像报道里出现过的邪恶恶魔,而像在学校舞台剧上扮演角色的、被家人宠溺的高中少年。

        尤其是那截尾巴,桃心的尖端,正不住地乱晃。

        岑洺想起自己上次是怎么吃饱的,登时尴尬得脑袋发热,忙不迭解释道:“我不饿,你就当没听到吧。”

        刚说完,他的下颌就被男人的手掐住了,被抬起了脸。

        “怎么,”晏煊语气很温柔,“你在别的主人那里吃饱了?”

        岑洺躲闪的双眼眨了眨,两颊已经红透了,嘴唇因为紧张而咬得湿红。

        alpha都有占有感,晏煊也不例外,他从见到岑洺出现在帝院那天起就有了这种念头。

        “没、没有……”

        岑洺小心地看了他一眼,紧跟着飞快甩开他的手,从沙发上跳下去,一溜烟就溜走了。

        除了浓郁的食物的气味,岑洺也在alpha身上感觉到了那种久违的危险感。

        两人最初见面的时候,晏煊就以这种眼神打量他。

        太奇怪了。

        他没敢回头,心脏砰砰跳,忙不迭进了房间。

        恰好这时候手机又收到了新来电。

        打电话的是无限流女主,裴优。

        “你回家了吧,没事吗?”

        裴优的声音很紧,像是非常着急。

        “没事,怎么了?”

        “晏煊在你旁边吗?”

        “他在客厅呀。”

        “小心他,”裴优飞快说道,“他有问题,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他?”

        岑洺怔住。

        “晏煊虽然也在帝大,但他和柏家那些贵族在很多意见上不同,唯一相似的大概就是今天通过的法案吧。”

        “难道他们是政敌吗?”

        “你这么说也差不多,不过他们现在还是学生,没那么激烈而已。”裴优啧了声,“算了,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义,你不是贵族出身,多半没什么危险。但是最好别在他那儿待着了,我想办法把你弄到我这里来。”

        “为什么?”

        岑洺很诧异。

        这人是无限流女主,怎么关心起工具人配角了。

        裴优那边卡壳了几秒,良久,他才说:“因为只有我们是玩家。”

        这个理由,好像也可以理解……

        “哦。”

        “对了,到时候干脆和我去找找那个外来的神明吧,就是之前和你说过的,西方出现的半人形神明,「战争之子,被太阳神赐福的伊赛斯」。他很可能也是个切片。”

        “你检测过了……等等,今天的柏鸿礼你已经确定是切片了吗?”

        “他们两兄弟都是,你旁边那个也是,谁知道这么多,哦,帝国大学还有一个年轻贵族也是,叫周什么来着……神明的情况我不清楚,只是猜测,因为他的人形外表与我之前的一个切片很相似。你上网就能看到那段「伊赛斯现身的ps视频」,其实是真的,不是p出来的伪造录像。”

        裴优啧了声。

        “呃……”岑洺被这突如其来的无限流碎片剧情搞得懵了。

        【……】

        周良霁,柏家兄弟都是切片吗?

        他放下电话,打开社交软件,网上除了今天的事件之外,就是被圣教会称为异端的神明伊赛斯的视频。

        尽管视频已经被定性为伪造,但依然引起了很大争论,因为伊赛斯已经有了大批信徒和完整的信仰学说。

        视频里的男人身材高大,肌肉完美得犹如希腊雕像,强壮而有力,身着单衣,屹立在沙漠里,镜头一直在晃动。

        然而男人的面庞被拍得很清楚,淡漠、高高在上的一张俊脸,蜷曲的长发和瞳色都是璀璨的金色,看起来有股蛇似的冰冷感。

        不像人类,像冷血动物。

        岑洺在看到视频里伊赛斯的外表时,也吓了一跳。

        “这个人长得好像……”

        【谁?】

        “呃,我前男友。”

        ——

        “我刚和他分手没多久啊,怎么会在视频里见到金色版本的他。”岑洺满头问号,“伊赛斯到底是谁?如果他也是裴优的灵魂之一,按照这个逻辑推理,我身边所有人都是前男友的切沫了。”

        【这是什么展开?】

        系统快要昏迷了。

        岑洺反而来了兴致。

        他得观察一下这些人究竟是不是他前任……或者说,他的前任也是一块碎片?

        难道他和前任都进了书中世界吗?

        “这个猜测有点恐怖,宿主。”系统叹气,“我得想想怎么解决。”

        次日,又是帝国大学的周一。

        岑洺因为昨天的发现而思考了一晚上,夜里也没睡好,他起晚了,醒来时发现房子里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了。

        他疑惑地拨了个电话给晏煊,然而显示关机。

        【会不会已经被捕了?】

        岑洺还未回答,门口传来了响声,十来个保镖模样的alpha鱼贯而入,恭恭敬敬地朝他躬身,为首的解释道:“是柏二少爷请您到医院去。”

        他想到那个蓝头发犯病的alpha可能也是自己前男友,就有点恍然,何况柏二对他发表过一些嗳昧言论。

        到了医院,岑洺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

        柏羁远一头蓝发,坐在床上,看着优哉游哉的,见他来了,脸上浮起一抹笑意,唇钉和纹身格外醒目。

        “你又易感期了吗……还是说你的易感期还没过,是不是哪儿不太好?”

        岑洺眼中浮起疑惑。

        “只是不舒服了,很想见你。过来这里坐。”

        柏羁远朝他勾了勾手指。

        “我也想见你。”

        说话时,岑洺仔细地望着他,目光专注,越靠越近,伴着这种打量,慢吞吞地几乎与柏羁远贴在一起。

        岑洺给人以柔软单薄的印象,柏羁远知道他时常有些一点就着的脾气,在周良霁身边的时候就这样了,他以前长久地观察过一段时间。

        岑洺坐到他身边,湿漉漉的琥珀色杏眼望着他,t恤衣领里细白的后颈让他像一只待宰的雪白羊羔。

        他没发现正在被打量,而是轻声在alpha耳畔说:“你以前是不是见过我啊?”

        岑洺想套套话,说不定柏二知道些什么。

        “嗯?你猜。”

        “这我怎么猜。”

        岑洺还没嘟哝完,忽然身上一沉,被倏然靠过来的柏羁远的身体压住了,两人都往床上倒,他手忙脚乱想推开身上的人,又瞥见柏羁远手上的输液管,没敢动,于是被男人搂着压在一团柔软的杯子上。

        消毒水的气味很浓,混杂着食物的香气。

        柏羁远笑着说:“可能在梦里见过?你今天怪可爱的……我都忘了刚才想问你什么,噢,想起来了,你昨天为什么穿着女巫装裙子?”

        “那不是女巫的衣服……你给我起来。”岑洺脸一红,推了柏羁远几下。

        “我易感期异常,你在我身边会好一点。”

        “真的吗?”

        “骗人没意思,本来想和你一起去万圣典礼的,因为这事没去成。”柏羁远语气遗憾。

        说完,他轻快地在岑洺脸颊上吻了一下。

        这个吻带着点唇钉的冷硬感,但一下子让岑洺又觉得饿了,然后才觉得不好意思。

        他望着柏羁远的嘴唇,骤然有些异样的本能感。

        身为魅魔,他应该……亲下去?

        吃掉人类对他的欲望。

        引诱人类。

        ……

        门骤然打开了。

        岑洺恍惚着从刚才的异样思索里醒过来,转头一看,又见到一个一模一样的身影。

        柏鸿礼静静看着这边,浑身毫发无损,如往常那般衣着考究,戴着昂贵的钻石腕表,踱步走到了床边。

        病床上有两个人。

        岑洺正被身前的高大男人摁在床上,仰躺着,衣服已经弄乱了,宽敞的领口、衣服下摆漏出一截雪白皮肤,他漂亮的脸上表情只有疑惑和诧异,看起来仿佛被恶劣欺负了还不知情。

        “我以为你不在这里,昨天的意外……你没什么事吧?”

        “昨天没事。”柏鸿礼说着,也坐到床沿,“现在有了。”

        他眼底泛起复杂的神色,看着自己的双生弟弟搂着岑洺,但又将那种微妙的情绪压下去了,恢复到压抑的平静里。

        岑洺仰面躺着,又想坐起来,柏家兄弟一人一手,将他从床上扶起。

        左边是蓝发双生弟弟,右边是沉稳的双生哥哥。

        一左一右,岑洺左顾右盼,忽地意识到这两人可能都是自己前任的一部分。

        奇怪的世界。

        房间里气氛沉默,两个男人都垂眼看着他。

        少年白皙的双手,被两个人把玩着,一轻一重,alpha微高的提问也透过皮肤相触的地方传过来。

        岑洺这才回了神,察觉到了某种怪异感。

        太平静了。

        柏家兄弟甚至很少出现在同一场合里……

        现在,两个男人都垂着眼帘,望着他的脸。

        岑洺心生警觉,眼神闪躲地掀开被子想下床,但被两人同时挡住了。

        双生子之一问他:“怎么一脸害怕?你本来就不止有一个主人。”

        另一个人也静静看着他,垂眼问他:“魅魔一般多久进食一次?”

        病床上的岑洺登时蹭蹭往后躲,一脸莫名:“走开,我才不要吃你们。”

        “说不定被吃掉的是你呢,岑洺。比方说被骗进一个满是圣纹的房间,墙壁、床上都是圣教会的图徽,恶魔躺上去动弹不得……任人摆布,被拔了牙齿,被强行要求每天穿着圣袍忏悔,尾巴只能藏在衣袍里,谁也见不到。”

        柏羁远继续说。

        怪异的是,柏鸿远只是在旁边看着,一句话也不阻止。

        岑洺咬着嘴唇,眼神不由自主地躲闪,他这才后知后觉地觉得怕了——柏家是圣教会的支持者,对他这样弱小无助的恶魔,还不是随便就处理掉了。

        柏家兄弟是想把他囚禁在圣纹房间里吗,这样有什么好处?他想不明白。

        岑洺越想越觉得奇怪,恰好眼前朝他伸来了一只男人的手,干净、骨节分明,柏羁远的手,指尖碰到他的脸颊,温热的。

        他吓得一躲,往后退时又撞到柏羁远怀里,前面又是面无表情、垂着眼帘注视他的柏鸿礼。

        “因为外面很危险,你身边那些男人对你不怀好意……比如昨天你约会的两个alpha。”说话的是柏鸿礼。

        他的手心已经贴着岑洺的脸颊,不紧不慢地轻轻抚过。

        岑洺终于听懂了。

        他不解:“原来你们两个人是在吃醋吗?”

        就因为他和另外两个alpha见面,突然一起对他发疯?

        柏羁远慢悠悠地承认:“你这么理解也可以,当然也有现在局势不稳定你又到处被野男人拐着到处跑的担心。”

        “可是我以后还是会和他们经常往来的啊,你们还是习惯吧。”岑洺为难地解释,“毕竟……算了,说起来太复杂了。”

        岑洺没办法解释自己身上背负系统任务,还有切疑似前男友诈尸成切沫之类的难题,又对柏家兄弟提了建议:“你们是不喜欢他俩吗?其实他们人其实还不错,你们之间可能有点误解,我相信你们可以做朋友的。”

        他这话说完,整个病房都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

        作者有话说: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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