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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骆谦带李谣和孩子到许仁民的办公室没有找到许仁民,  就问路过的护士,护士说许仁民正在查房,  骆谦跟李谣说在走道里等许仁民。

  一个年轻的圆脸护士等同事离开,  好心说:“许医生有事出去了。他中午不回来,大概率下午不会回来,因为他下午休息。”

  “谢谢。”骆谦单手抱骆韵莹,  牵骆筠修,  偏头,跟李谣说,“去许仁民家找他。”

  李谣握紧骆筠文的手,眼睛没有焦距。

  “谣妹——”

  李谣瞳仁一怔,  骆谦的倒影在她乌瞳里震荡,骆谦焦急喊她,李谣眨眨眼睛:“我没事。”

  “没事。”李谣眉眼弯弯,声音轻柔,  却坚定。

  骆谦把担忧压在心底,  轻松说:“嗯,我带你们去许仁民家找他。”

  “好。”李谣说。

  骆谦七拐八拐找到医院后门,  李谣眼神复杂盯着他的背影。骆谦曾带她给一个叫许仁民的男人扫墓,照片上的男人眼睛干净,笑容治愈人,  撞死文子的男人和许仁民七分相似,叫许仁信,  性格暴躁,  眼睛浑浊,  嚣张说就算他拿刀捅死文子,  他也不会坐牢,  更何况酒醉撞死文子。事实确实是这样,许信仁没有担任何责任,她的文子没了。

  李谣呼吸急促,她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告诉自己,许仁民医生和她在墓地见到的许仁民不是一个人。

  “阿谦。”

  李谣猛地睁开眼睛,干净清爽的男人擦掉嘴角的血,笑着捶骆谦肩膀,好脾气和每一个孩子打招呼,轮到她,许仁民伸出手:“你好,李谣,许仁民。”

  李谣呼吸杂乱,指骨突然跳动,骆筠文握紧李谣的手指,举起另一个肉乎乎的爪子放到许仁民手中:“你好,叔叔,我是妈妈的大儿子。”                        

                            

  “你好。”许仁民笑摸骆筠文的脑袋,收回手说,

  “我猜到你们该来拿证明,提前盖了章。”许仁民抽出钢笔,趴在墙上,在证明上签下日期,“家里出了一点事,我赶着到医院请假,没法请你们吃顿饭,下次一定请。”

  许仁民把证明交给骆谦,留给一家七口一个匆匆的背影。

  骆谦锁眉。

  “你怎么认识许仁民医生的?”李谣收回视线,歪头问。

  “想知道?”骆谦说。

  “嗯。”李谣点头。

  “我认识他,他还不是医生。他大婶子养了他13年,后来生了儿子,把他送回他亲生父母身边,他哥他姐当大院孩子的面逼他脱衣服穿布拉吉、小皮鞋,我和师傅住雇主家里给人打家具,我那时才跟师傅一年多,还很调皮,偷跑出来玩,看到一群大孩子欺负一个小孩,逞能揍那群孩子,结果被打得鼻青眼肿,师傅出来找我,拎我耳朵回打家具那家,许仁民每天偷偷带好吃的给我。没过多久,他外婆来住几天,走的时候,带走了许仁民,我们没有联系过,直到前段时间我到市里打听结扎的事,在那里遇见他,他说他马上回县医院上班,叫我找他开证明。”

  骆谦把证明装进上衣口袋,扣上扣子,拉骆筠修靠墙角站。李谣还在消化骆谦说的话,骆筠文昂头看李谣,抿唇,牵妈妈跟爸爸站在一块。

  许仁民行色匆匆,撇头,发现一家七口,眼中的悲郁化开,一笑:“走,我送你们坐车。”

  骆谦点头。

  三个大人、五个孩子到了汽车站,骆谦送李谣、孩子上车,他下车跟许仁民谈话。

  李谣拉开窗户,伸头看他俩。                        

                            

  “如果我们全家到市里定居,我不会搬回骆家村。”骆谦看着他的眼睛。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外婆拉着他的手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求他回到父母身边,孝顺父母。老人家是他的光,是他紧抓不放手的温暖,他无法拒绝老人家生前最后的愿望。

  许仁民笑着说:“司机要开车了,上车吧。”

  骆谦上车,许仁民朝一家七口挥手。

  公交车卷起尘土。

  李谣贴窗户看,隐约看到许仁民伫立原地,手缓缓放下,却没有立即离去。

  李谣扭头看骆谦正在思考什么,她垂眸,兄妹仨爬到骆谦的膝盖上,脸贴窗户,眼中全是惊奇,尽管兄妹仨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一遍路边的景物。

  到了镇上,一家七口下车。

  李谣带孩子留在原地,骆谦到邮局门口取洋车:“铃铃——”

  兄妹仨跳起来喊:“爸爸。”

  骆谦拨铃铛一路来到他们面前,刚攥刹车闸,兄妹仨忙的跑过来,骆筠文、骆筠修抓骆谦的裤子爬洋车,骆韵莹争不过她哥,算溜绕到另一侧,抱住骆谦的腿,劲儿全用在脸上往上爬,李谣走过来,抱起骆韵莹坐到车后座上,这时,骆谦把两个儿子提溜到二八杠上。

  一家七口回家经过镇中心,两边的路上全是摆摊的,这时,道上全是人,热闹极了。

  骆谦下来推洋车,李谣跳下来,把车篮里的东西挂到车把上,把骆韵莹放进车篮里。

  骆韵莹抓住车篮,四处看,眼睛忙的不得了,她突然大喊:“鸡,小鸡。”

  李谣也看到了小鸡,问骆谦:“买十几只小鸡,怎么样?”

  “嗯。你从下面操起小鸡,我看好不好。”骆谦说。                        

                            

  李谣挤到最前面,蹲下来,五指分开,从小黄鸡肚子底下操起小鸡,举起来给骆谦看,骆谦:“给我看看肚子。”

  李谣小心翼翼让小黄鸡躺在她掌心。

  骆谦点头,李谣欢喜问老板要一个筐子,把小黄鸡放入筐子里,继续挑选毛绒绒的小家伙,她一口气挑选二十只小黄鸡,不过瘾,她又挑选了六只小黄鸭,两只小鹅,付了钱,把筐子挂到车把上。

  “你帮我搭两个窝。鹅掐架好斗,鸭子喜欢把水弄的哪里都是,它们一个窝,咱家鸡单独一个窝。”李谣已经想象到鸡鸭鹅长大,鸡给她家孩子下鸡蛋,鸭子下鸭蛋,她要腌咸鸭蛋,她不指望鹅下蛋,只希望大白鹅能帮她啄坏人。

  “好。”骆谦说。

  兄妹仨闻言催道:“爸爸,快点回家。”

  骆谦想加速也加不上来,人太多,他只能以蚂蚁的速度向前移动。

  “谣妹?”李谣扭头,李谣老婶把打豆腐的刀递给儿媳妇,走过来拉住李谣,“听说你好了,真的好了!你抽时间回一趟娘家,你爹也不知道咋回事,背着你哥嫂把缝纫机借给妇女主任,妇女主任的儿子娶了媳妇,她又把缝纫机借给她娘家侄子,你娘,你哥嫂去要缝纫机,你爹拦着不让,你回家劝劝你爹。”

  说完,李谣老婶打一块豆腐,用荷叶包起来,塞给李谣:“自家做的,你尝尝味道。”

  李谣没说话,她老婶没空留意这些细节,跑回摊位给人包豆腐。

  走出了拥挤的地段,李谣抱骆韵莹,豆腐被她放进车篮里。

  “坐好了,回家。”骆谦大声喊,骆筠文抓紧车头,骆筠修抱紧他爸,骆韵莹催她妈妈,李谣带着骆韵莹坐到车后座上。                        

                            

  颠簸了一路,终于到家了。

  “二四、谣妹,你们回来了。”骆清川帮骆谦看家,闲得慌,开始研究骆谦打的上下铺,带书架的书桌,打算过段时间到他媳妇娘家喝孩子满月酒,跟小舅子说他有出息的侄子,老是有奇怪的声音,骆清川没管它,看到骆谦、李谣回来,骆清川随口提一下,“大晴天,我好像听到雷公打雷,你们说奇不奇怪?”

  骆清川挠脑后勺,似乎是劈里啪啦声,又似乎是铛铛铛声,又似乎是昂昂昂声,氓氓氓?给他整糊涂了:“兴许我听错了,”骆清川眼珠子瞪得老大,拍腿,“诶呦,我得赶紧回去,你二婶赶集前,特意跑过来叫我有空回家翻棉被,你侄子撒了一泡尿在上面。”

  “二伯,你等一下。”李谣买了五个油圈子,匀两个出来,“拿回去给孩子吃。”

  “那行。”骆清川乐呵呵拿油圈子回家。

  两人把奶娃子放回床上,拿出奶娃子怀里的桃枝。

  骆谦带兄妹仨垒窝,李谣给鸡鸭鹅弄吃的喝的。

  “哪个杀千刀的在我家母鸡脖子上栓鞭炮,把我家鸡炸死了!让老娘查出是哪个王八蛋干的,老娘在他脖子上栓一串鞭炮,炸死他个王八蛋。”

  “诶呦,我滴亲娘,哪个鬼没事敲我家瓷盆干啥子呦,狗盆都比它好,你让我咋用。”

  “我家猪圈里咋没猪了?……我的祖宗,你咋在这里,来几个人,帮我拦一下猪。”

  赶集回来的村民高高兴兴推开院门,发现这种情况,差点气死过去。

  他们找骆清喜、骆清亮,骆清喜、骆清亮首先想到了骆言强、村里的混混,两人找骆言强、混混们,被他们的亲人告知他们一早过河,估计得傍晚才能回来。                        

                            

  骆清喜、骆清亮又找骆来福娘,骆来福娘正坐在门口骂呢,她家唯一的铁锅不知道被谁砸出一个大洞。

  骆清喜、骆清亮互看一眼,默默离开,路过骆谦家,两人进来,聊村里发生的奇怪事。骆清喜嘀咕一句:“除了骆言强、几个混子、骆来福娘,没人能干出这么缺德的事,奇怪,今儿骆言强、几个混混不在村里,骆来福家的铁锅漏了一个大洞,不是他们干的,那是谁干的?”

  李谣第一反应就是骆言强和几个混子干的事。

  上辈子骆言强、混子们偷甘蔗不成,放火烧甘蔗,他们也编了不在场证据。

  他们折腾出这些事情,没拿走任何东西,目的是什么?难道纯粹手贱?

  骆清亮也犯嘀咕:“难道是别村人跑到咱们村干的?”

  “不年不节,应该没人买鞭炮,要是查出谁最近买了鞭炮就好了。”李谣随口说。

  骆清喜、骆清亮眼睛一亮,他们钻牛角尖了,没想到这个办法,两人匆匆离开。

  骆谦盖好了两个窝,李谣带兄妹仨把鸡鸭鹅放进窝里,兄妹仨蹲在窝前好奇研究毛绒绒的弱小可爱动物,骆谦钻进锅屋做饭,李谣自觉坐在灶台下烧火,她观察骆谦,发现他对今天村里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想法,她挠额头,咬指甲盖:“呸,”李谣盯着抓过稻草的手,一脸囧,抽一巴掌手,往灶膛里添柴火。

  李谣没忍住,说:“我觉得是骆言强、小混子们,他们家人说他们过河了,谁看见了?还有,二伯不是说他听到雷公打雷吗?我觉得他听到的不是敲瓷盆声音,就是敲铁锅声音。”

  骆谦手一抖,挖多了猪油。                        

                            

  他懒得把猪油舀回油罐子里,直接倒豆腐,把豆腐煎的两面金黄,他把豆腐铲出来,倒乌塌菜翻炒,再把煎豆腐倒进去,一起翻炒,放一些盐、花椒、八角粉,炒熟盛出来,在另一口锅热昨天剩的鸡汤。

  中午吃油圈子和这些。

  李谣不满骆谦不和她说话,兄妹仨眼里心里全是可爱的毛绒绒动物,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妈妈不开心,骆谦吃饭,他突然放下筷子,李谣被他吓了一跳,骆谦拧眉说:“谣妹,你说有没有可能有人听到二婶让二伯回家翻被子,有人故意弄出雷公打雷声,支开二伯,想进咱家,就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家具还是屋里的种子?”

  李谣豁然开朗,深思,她又糊涂了:“他们的目的是咱家,不应该只在咱家门口制造打雷声,应该还有鞭炮声和猪叫声,但是二伯只听到打雷声,没有听到鞭炮声和猪叫声?”

  “咱们不能理解二伯听到打雷声,都能稳得住,没回家收被子,反过来想,就可以理解二伯没听出来猪叫声、鞭炮声。”骆谦尝试理解他二伯的脑子构造。

  李谣根据骆谦提供的思路理解骆清川,好像也能够理解:“解释的通。”

  “幸好我们找二伯,但凡找其他人,咱家准被偷。”李谣庆幸道。

  骆谦点头,他开始琢磨谁打他家的主意:“不清楚是骆言强、混子,还是别人。”

  李谣突然也不是那么确定就是骆言强和混子。

  骆谦掏出证明递给李谣:“你拿给王玉兰,我留在家里看家。”

  “嗯,你看着兄妹仨喝牛奶,给他们洗手洗脸,带他们午睡。”李谣拿证明出门,到大队部,干部们正在议论上午发生的事。                        

                            

  “其他人家里留了人,那几家家里没留人,被人祸祸了,你去跟他们说,今后不论干什么,家里要留一个人。”骆清亮给手下的村干部分配任务。

  李谣站在外边听了一会儿,没听到骆清亮查到谁干的,她到隔壁房间找王玉兰:“婶子,骆谦带我到县医院检查我有没有彻底恢复,顺便在县医院上环,这是证明,上面有县医院电话,骆谦问医生要的,方便你们打电话到县医院核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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