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元宵节
“啊？”
对于秦宥安情绪的突然转变，方稚还没反应过来，白蓝和墨紫已经推开另一边的窗户，飞身出去。
秦宥安走近，借着烛火，方稚看清楚他此时的模样，黑色长袍，将他俊美的脸蛋，衬托的贵气无比。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样秦宥安会让任何一个女子疯狂，对于他直白热烈的目光，方稚险些被灼烧。
“乖，我很快就回来了，别冻着，快休息吧。”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却写满了委屈。
“哦。”
方稚抬手扶住窗户，慢慢将其合上，可一双眼睛却是一直盯着窗外的少年，对方也是，直到，“嘭”窗子关上了，连带着那个人，也关在窗外。
方稚久久没离开窗前，垂眸道：“傻瓜，这次不要再受伤了，我……我们都等你回来。”
“好！”窗外的人，像是听到什么甜言蜜语，勾着的唇角怎么也压不下去，望着映在窗上的那道倩影出神。
……
“我走后，要寸步不离的守在姐姐身边。但若万一，你们太废物了，姐姐还是陷于危险，就去找辰王殿下，他知道该怎么做，至于你们的后果……”
将军府的花园里，秦宥安身前跪着二十几名暗卫，白蓝和墨紫正在其中。
天还没亮，方稚便坐起来，迷迷糊糊地叫白蓝，白蓝说秦宥安已经走了，她愣了愣神，又躺下眯了一会。
嘴巴撅得高高的，真是的，她都起那么早了，居然还是没赶上送他一面。
日子过得飞快，因为这两次的梦境事件，方语察觉出妹妹的不凡，所以方稚每天都被方语拉去一同看书、习字，可是没办法，这玩意根本不进脑子，虽然方稚从没忘记她的复仇大业，但是读书这个东西，真的不适合她。
“姐姐，明天就是元宵节了哦，我们要不要出去看花灯啊！”
方稚双手捧书遮住半张脸，只露出水汪汪眼睛乞求地望着方语，好像对方一个不同意她就能立刻哭出来。
方语被妹妹逗笑，将手里的帕子丢给方稚：“不是早就说好了嘛，还一直问，我何时说谎哄骗过你，倒时候记得叫上静宜一起。”
“好嘞！”
“我已经让话梅在多味斋订了位置，到时候逛累了也可以歇歇脚。”方语笑道。
“姐姐真是深得我心。”方稚狗腿道。
“那还不快写，今日不写完，明日就没收你的荷包。”方语少见的露出娇憨的姿态来训妹妹。
方稚闻言，手上动作麻利，但可惜的是，她的每一笔都落到方语意想不到的地方，最终的大作简直不忍直视。
方语扶额。
元宵佳节，天刚刚擦黑，姐妹便三人乘车来到闹市。
“新捏的糖人，十文钱一个！”
“糖葫芦，糖葫芦！”
“卖灯笼，兔子灯，美人灯，诶，姑娘您看看我们这质量！”
“灯谜五文一个，猜对十个赢得金鱼灯，猜对所有将得东城林掌柜亲手制作独一无二美人灯……”
虽是傍晚，但到处张灯结彩，火红的灯笼排成排，宛如白昼，商贩们别出心裁的小玩意，引得少女们频频驻足。
方稚拉着方语，后面还跟着何静宜，三人在人群中穿梭。
“哇，这个灯笼好漂亮啊！”
“喜欢就买啊。”何静宜回道，伸手也拿起一个灯笼，仔细端详。
方稚面露难色，看着手里的弯月，又看了看摊位上的小兔子：“可是我都有一只了……不过，我正好有两只手，拿两个灯笼应该也不过分吧。”
付过钱，方稚又看见不远处的灯山，伸手指着：“静宜姐姐你看。”
“哇，好壮观啊，走走走过去看看。”
三人玩的尽兴，倒是把一群暗卫累个够呛，街上的人实在太多，有些暗卫隐藏在人群中，极其容易被人流冲散，倒是屋顶上的好些。
走进灯山，才发现刚刚看见的不过是十之一二：“哇，居然这么壮观，也不知道是哪个府上。”
元宵节上，会有一些大家族或是商贾会置办灯山，但不论是那些人，都是为了博得一个好的名声。
方语望了一圈，指着一旁的小牌子：“倒是眼熟呢，原来是纷樱阁。”
方稚闻声一瞧，竟然真的是纷樱阁，看来这秦宥安教导有方啊，这么大的阵仗，怕是连多宝阁都比不了，倒时候，各家各户小姐们可就都记住这个新店了。
说道秦宥安，他现在应该快到大哥那里了吧，他过得怎么样，这样的团圆佳节，他却在路上风餐露宿，方稚的心里不是滋味。
也不知道有秦宥安在，这场战役会不会避免，就算真的避无可避，她也希望可以少死一些人，毕竟那些将士都是儿子、爸爸、和夫君……
“小姐好！”
方稚回神，见来人正是熟人，纷樱阁赵掌柜。
“赵掌柜财源广进，招财进宝啊，这么大的阵仗可把我镇住了。”方稚打趣道。
“小姐说的哪的话，您看看有没有什么瞧得上的花灯，您尽管拿去把玩。”赵掌柜小心思滴溜溜转，下定决心要在未来老板娘这里刷刷脸。
方稚知道秦宥安是这里的老板，可那也没有随意占便宜的道理，更何况如此震撼的灯山，就这样相互映照的摆着，那才是最美的。
她抬起双手，晃了晃：“我这都有两只了，就不跟掌柜讨要了。”
何静宜听着二人相互恭维，也不解其意，觉得无趣，便又拽着方稚和方语往前面走去。穿过小商贩们的地摊街，前面豁然开朗。
乐仙坊的舞姬正在楼上翩翩起舞，寒冬时节，舞姬只身着纱裙，随着音乐妖歌燕舞，动作唯美曼妙、眉目顾盼生姿，宛若仙子。
三人何曾见过如此婀娜妩媚的舞姿，不觉都看呆了。乐仙坊还燃起烟花，将百姓的情绪调动到最高。
此时乐仙坊楼下汇集了众多百姓，都在观看舞姬的舞蹈和天空中的烟花。
只见那舞姬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凌空飞起，单脚立于栏杆之上起舞，下面纷纷道好。
就在众人沉迷其美貌与舞姿之时，突然间骤变横生，原本平静的人群尖叫着、慌乱地四散逃开。
方稚眼见不好，紧忙拉住方语和何静宜，其他二人也察觉到不对。三人紧紧握住对方，顺着人群向走去。
暗卫更是第一时间赶到三人身后，护送其离开，另留下墨紫一人，收拾战场。
人群走远，之间地面上多了一具尸体，一位紫衣剑客单挑十余名刺客，但并不落下风，反倒有隐隐压着对方的气势：“弱！”说完，就迅速解决战斗。
墨紫刚要查看刺客身份：“不好！”转眼间消失在街头。
方稚等人被人群冲走之后，白蓝便寻到三人一路护送到多味斋。
何静宜喝了一口水，还有些心惊的说道：“真是可怕，也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不会是……”
白蓝给方稚也倒了一杯，刚要递给方稚，却在看见茶水的一瞬间：“别喝！”
白蓝的声音吸引了三人注意力，三人看向白蓝手中的茶杯。
“我我，我刚刚喝了，会不会死啊！”何静宜有些手足无措。
方稚站起身来，面容严肃，只怕刚刚并不只是躁动那么简单，问道：“是毒吗？”
“普通毒药，但是服用会使人昏迷。”
白蓝解释完，何静宜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地，已经开始觉得浑身乏力。方语也有些焦急。
“难不成，是多味斋和人勾结……”方稚声音极低，怕是这雅间附近已经埋伏好人，就等她们几人毒发晕倒。若她们不能及时察觉，倒时候还不是任人宰割。
“应当不是，近日我们只和方漫、王雪瑶还有钱佳佳结怨，可是这多味斋的背后是厉王君启铭母家的产业，所以绝对不会是他们勾结。”方语冷静的分析。
白蓝找到身上的解毒丸，喂给何静宜，虽然不能完全抵消药性，但至少可以让人保持清醒。
方稚和方语对视一眼，走到窗边，将窗推开一条窄缝，她们在二楼，楼下的行人络绎不绝，看来她们的情况还不算最糟糕，会以这种方式动手，或许说明这些人并不想和方稚等人直接对上。
“墨紫呢？”方稚问。
“哥哥留下处理那些人了，不过小姐身边还有暗卫，想要从这里突围出去，应当不是难事。”白蓝回道。
方语想，这种地方不宜久留，紧忙对白蓝说：“要快，我们现在就走。”
“是。”白蓝说完，拿起胸前佩戴的哨子，轻轻一吹，低沉的声音，就连屋内的三人都没听仔细。
空气中似乎又传来一阵声音，白蓝笑了笑，也松了口气：“好了，我们走。”
三人猛地推开雅间的门，方语紧紧拉着方稚，白蓝则拽着何静宜，又一边护着方稚。四人直愣愣地往出冲，却险些撞到门口人的身上。
待看清楚眼前人，方语猛地停住脚步，脸色也有些惊慌，但还没等站稳，就被后面的白蓝、何静宜一撞，整个人直接扑到那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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