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痛彻心扉
“她什么都好，可就是太傻了，我不知道她那段时间是怎么扛过来的，我只是知道乐乐走的时候，她基本上没怎么哭，在那之后，她情绪也很平静，别人可能看不出有古怪，可只有我知道，她心里有多痛，表面上看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心里都快要疼死了，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相要当好一个母亲，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孩子才三岁就要永远地离开她……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怎么说话了，关于孩子的事情，一个字都不提，我看着她那样心里难受，可我不敢说，我怕一说出来，她就会崩溃，万一哪天随孩子去了，结果我想都不敢想。”
“再后来，她终于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可是她选择去做社会调查记者，不会的就努力去学，应激和反应能力，一练就是好几个月，我尊重她的想法，可知道她查的都是一些边缘踩界，需要奋不顾身的案子后，我立马就慌了，跑过去劝她，可你知道她是怎么跟我说的吗？她跟我说，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她在乎的东西了，所以她根本不怕死，我那个时候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这辈子都不要再跟你扯上关系了，可是她回来南城后，至少多了一个爷爷，多了一个她还在乎的人，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爷爷总有一天还是会离开她的，到那个时候，她又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莫承，你真应该庆幸，要不是因为爷爷，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失去再拥有，得到再失去的感觉，因为你的心是冰冷的，就算让你亲生经历一遍都不会有任何反应，更何况你只是坐在这听我说，说白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无论是对诺诺，还是对乐乐，你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欠他们母子的，永远都赖不掉！”
自始至终，莫承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安静地听着陈嘉柔的讲述和指责，一字一句，都无力辩驳。
他的错，他接受，可在听完许诺这五年的境遇后，他脑海中浮现出了一首歌。
好像那时我们都在
当时的事都记了起来
时间真的像是长了脚的妖怪
跑的飞快
好像后来我们都离开
各自生活在喧嚣未来
当时的遗憾在回忆肆虐的某些时段
重新打开
他欠许诺的，会用余生来还。
可是孩子，他却无能为力。
“你知道她为什么再也不吃巧克力了吗？”陈嘉柔最后说，“因为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巧克力是甜的，分开之后，她嘴里就只有苦涩的味道了，那份甜再也感受不到了。”
听到这话，莫承蓦地抬起头，愣了好一会儿后轻笑出声：“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她不喜欢吃了呢。”
许诺以前最喜欢吃巧克力跟抹茶了，可这次回来后，巧克力她一次都没碰过，他只当她是不喜欢了，没想到会是这样。
……
莫承跟陈嘉柔在咖啡厅里说话的时候，齐木便等在外头。
他不用猜也知道两人聊天的内容一定跟许诺有关，一想到这里，他就莫名有些头疼。
然而没过多久，莫承就从餐厅里走了出来。
齐木见状，连忙上前替他拉开了车门，表情正常，气息平稳，应该没出什么事。
莫承弯腰坐进车内，缓缓闭上了眼睛。
齐木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怎么感觉怪怪的？
莫承长久以来都是冷静从容的脸上，这一刻竟然出现了不可掩饰的疲惫。
齐木忍不住愣了片刻，直至司机提醒他，他才匆匆坐上车，一路上提心吊胆地胡思乱想。
难道是许诺遭遇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还是这几年过得不好，老板心疼了？
……
南城。
今天要出去玩，所以许诺起了个大早。
不知怎的，她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应该是太累了，出去放松放松应该能好些。
等她梳洗完毕，坐在化妆桌前拿起护肤品的瞬间，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
许诺走过去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陈嘉柔打来的电话，“怎么了，宝贝儿？”
“诺诺。”陈嘉柔说，“莫承来南城了！”
许诺听完，只是轻笑了一声，随即重新走到化妆台前坐下，“去哪是他的自由，我管不着呀。”
“我是认真的！”陈嘉柔见她漠不关心的态度，一下子呼吸急促起来，“你猜我在哪里看见他的？”
许诺将手机放在桌上打开了免提，随后一边拍打着爽肤水一边说道：“在哪？”
“墓园。”陈嘉柔说，“乐乐的墓园。”
听到这话，许诺的动作顿了顿，愣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低低应了一声：“是吗？”
他不是去出差了吗？
怎么会跑到那去？
许诺只觉得好笑，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情绪了。
“是的！”陈嘉柔激动地大喊：“他后来还问我你离开莫家后的所有事情。”
“所以你告诉他了？”许诺缓缓开口：“打电话来就是通知我一下，他已经全都知道了？”
“不是！那我能有什么办法……”听着她语气不对，陈嘉柔一下子就蔫了，“你心里的委屈，你不说可以，但我不行啊，当年没有承担责任，现在就让他好好后悔一下，况且他都问我两遍了，我看他那么认真，一时没忍不住就……”
“行吧。”许诺说。
“我就知道诺诺最善解人意啦！”陈嘉柔再次激动地喊道：“那先说好，回来之后，你可不能揍我！”
“那不行。”许诺直接就给拒绝了，“你要么一辈子别回来，不然我肯定是要揍你一顿的，自己掂量清楚。”
……
许诺收拾好自己下楼的时候，莫易欢也已经准备好了，呆萌的穿搭，更能体现出她的可爱，莫老爷子坐在一边看着直傻笑。
一见到她，莫老爷子脸上顿时像笑开了花一般，“周末带着易欢好好玩，爷爷在家里等着你们回来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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