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可遇不可求
佛说，苦非苦，乐非乐，只是一时的执念而已。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会自在于心间。
物随心转，境由心造，烦恼皆由心生。
有些人，有些事，可遇不可求，强求只会徒增痛苦。既然这样，就放宽心态，顺其自然。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拥有一颗安闲自在的心，不要让自己活得累。
多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却有多少人能够做到？以前水木蓉总认为只要足够隐忍便可无妄无灾。
可是结果呢？她明明想成全所有人，放弃自己来守护无极大陆，守护所有人的信仰，最后却因为她的成全害死了父亲，害死了族人，害死了许多无辜的人。
世事如棋，人生如梦。
她不知道究竟以前发生的一切是梦，还是此刻才是梦的开端，但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决定再也不受任何旧俗的束缚，她要完完全全只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活。
棋子？她再也不要过受人摆布的人生！
望着眼前一身红衣妖娆的女子，顾南絮竟无法将她与水木蓉联系到一起。以前的水木蓉总是着淡淡的妆容，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轻灵之气。
她宛如一朵不可亵渎的白莲，让人只敢远远的看着，而今却再也无法从她身上寻到圣洁清雅的气息。
水木蓉神情淡漠的站在那里，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她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世间的一切。
忽然，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宫主，我回来了。”
接着她又道，“我想清楚了，离开宫主我并不开心，只有待在宫主身边我才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所以……”
她嘴角的笑意灿烂中带着几分决绝，“所以我来带你走。”
顾南絮眼皮跳了两下，他没想到湘彝族的那场变故竟然让水木蓉变成了这副模样，变得有些执着可怕。
有了水月的水木蓉让顾南絮不得不多几分顾忌，他试图同她沟通，“圣女，我是扶篱宫的宫主，是守护无极大陆的人，你应该明白今生我都无法舍弃无极大陆，舍弃扶篱宫。”
“那便将无极大陆连同扶篱宫全都毁了。”
水木蓉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仿佛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湘彝族？扶篱宫？无极大陆？”
她一声冷笑，“凭什么我们的人生从出生起就要由他人掌控？”
“这是我们的责任！”
“责任？难道我们就活该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吗？”水木蓉脸上的笑意蓦然消失，她神情悲痛的控诉道，“我也想像寻常姑娘那样嫁给自己的心上人啊！相夫教子，幸福美满！”
“我想参加你的辛夷会，想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你的宫主夫人，明明这些离我那么近，却始终那么远。”
“你知道看到别的女子站在你身边我有多难过吗？可是我什么都不能说，我甚至不能将难过的情绪表现在脸上。好多次我都问自己，为什么我要过这样的人生！”
望着几近失控的水木蓉，顾南絮能够理解她的迷茫与愤懑，但不认同她的消极与倦世弃世。
这世间不仅仅只有她活得无奈，几乎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不如意。
“圣女，你要明白即便你不是圣女，也只不过是跟无极大陆的其他女子一样多了个机会，但并不会改变结果。”
“结果？结果是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爱上那个人？”
明明是早就知道的答案，此刻听到顾南絮亲自说出口，水木蓉还是控制不住失落的情绪。
她的情绪经历过好几次变化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般，“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走，我又非你不可，那我只能选择杀了你，再结束自己的生命向父亲和湘彝族赎罪。”
知道再劝说毫无意义，他和水木蓉的这一战避无可避。顾南絮望了眼扶篱宫的方向，只希望云岫衣能够抵挡住所有危险。
一定要等他回去。
曾经的水木蓉哪里是顾南絮的对手，可如今的她与“水月”融为了一体，自己的身体便如同神器一般。
再加上顾南絮之前被她那一掌震伤了五脏六腑还未完全恢复，这一战从一开始顾南絮便处于下风，处处被动于水木蓉招招致命的攻击。
……
云岫衣离开扶篱宫后一路往湘彝族而去，还未来到顾老夫人改变路线的地点，便发现了战斗过的痕迹。
周围草木尽损，路面上到处都是焦灼的坑坑洼洼，直觉告诉云岫衣，顾南絮的处境并不好。不过好在眼前虽然血迹斑斑，却并没有顾南絮的尸体。
最后云岫衣循着血迹一路寻找，竟然来到了断魂岭附近，而那些血迹也突然消失了，所有线索戛然而止。
上次她自己便是因为重伤被逼进了断魂岭，莫非顾南絮也去了断魂岭？
断魂岭中到处都是阵法和噬魂兽，稍有不慎便性命不保，更不要说是破解所有阵法去寻找一个重伤的人，一时间云岫衣陷入了沉思。
“本座等了你许久，你竟真来了。”
就在云岫衣刚决定进入断魂岭一探究竟时，身后居然传来了墨兮楼的声音，她转过身去便见墨兮楼笑看着她，眼中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一直在这儿？”
见墨兮楼没有否认，云岫衣继续问道，“是你将顾南絮逼进了断魂岭？”
“他可不值得本座亲自动手。”不知为何墨兮楼的声音突然染上几分怒意，“一个女人便差点要了他的性命。”
女人？云岫衣立即想到了水木蓉。可水木蓉不是喜欢顾南絮吗？既然喜欢为什么要杀他？
云岫衣从来不懂男女间的那些事，也完全理解不了水木蓉的行为。
不过转念一想，排除墨兮楼，能在无极大陆打伤顾南絮的人也只有水木蓉了，毕竟有了“水月”后的她非同小可，也不好对付。
一想到顾南絮受了重伤还要面对断魂岭中的噬魂兽，云岫衣一刻都不打算在此停留，转身便欲潜入断魂岭中。
谁知墨兮楼却突然挡在她面前，声音不怒自威，“本座不许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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