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姐妹情深。

　　
其实在晴芸心里，姐姐是很重要的人，在她正要成熟，需要有人说悄悄话的时候姐姐病了，当时决定不去上学的时候，晴芸想着自己要赚钱给晴川看病，不打算去读书的，在她那个年纪遇到这样的情况对她来说其实也是一种打击，好好的一个人，平时还关心自己怎么说疯就疯了，但是她又不能辜负家里人的期望，就坚持把书念完，其实晴芸心里一直很自责没有把自己照顾好，至于后面时间久了后很难医治。
高中晴川的病好了一段时间的时候，晴川跟晴芸说过心里话，当时她把家里人当作是日本鬼子，就要拿着砖头去打他们，还说自己这样放弃学业不甘心，在小舅家自己很没有尊，每个周只用20元钱，吃饭都是老师给的饭票，舅母家从小条件好，几个兄弟姐妹的孩子都是娇生惯养，每个周要花300元以上，然后跟她家亲戚炫耀说，咱家侄女只用20元，很自豪的样子，那时候舅母也是刚成家，没有过过苦日子，也不能体谅一个人的自尊心。还说了小时候，读小学时，在舅母家，舅母时常给姐姐夹肥肉吃，姐姐从小就怕吃肥肉，但她不能说，吃不完的菜人家就觉得关心你，你要全吃完，不吃就浪费了，说得晴川只好全吃了。其实这些都是我们每个人都会遇到的小问题，但是晴川没有人可以说，在人家家里有人关心你你还要说人家的不是，你没有礼貌的，小晴芸那时候又不懂事，父母又是老实的农民，她只好把这些都咽在肚子里。
晴芸回想起那时候，晴川在舅舅家什么家务活都抢着做，晴芸做不好的时候姐姐就会骂晴芸，打扫卫生洗衣服，洗碗都被晴川包了。舅母喜欢打麻将，有一次舅母家来了一群人打麻将，吃完饭还要打，有个女中年看到晴川忙前忙后，端水倒茶，见晴川穿着也很寒酸，她竟然叫晴川洗菌子，晴川就很乖的去洗了，一大盆子的菌子，舅舅中途回来见到晴川还在洗菌子，知道缘由后跟舅母吵架了，就说晴川还有学业没完成呢，怎么能让她洗这些。那些人见到主人不高心就回家了，他们走后，舅母和舅舅吵得更凶，估计舅母觉得没有必要这样，让客人不欢而散，她便跟舅舅厮打起来，那时晴芸跟晴川不敢出声躲在自己的屋，她们一个屋分开睡，只见晴川很难过的在床上哭起来，觉得自己很自责，让舅舅和舅母吵架了。晴芸那时候也不是很理解晴川怎么会那样，晴川就是太会照顾别人的感受，不忍心让别人难过，自己子没有发出声的哭了，晴芸便在一旁安慰：“别哭了，姐姐。”
然后到高二快升高三的时候，晴川就很紧张自己的学业，但她又很在意舅舅对自己的要求，舅舅希望她能在班里有很好的表现，时常问晴川有没有当班委，晴川知道后她就使劲讨好班里的人。晴川很疼舅舅，那时候舅舅养家也是很幸苦，这些晴芸也不懂，舅舅在煤气公司上班还要给人家送煤气，很重的，晴川看了后就偷偷哭，舅舅有几次见到晴芸在学习就说：“你怎么不帮你姐姐呢。”只是晴芸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最后的结果，晴川发病前，就是从晴雨茹那里要了200元钱，买了饮料跟班里同学和老师，让他们选自己当班长，那后面没多久她就发病了。第一次看病按医嘱吃药完全恢复，中途没有坚持吃药就又复发，听医生说这种病好了后都要坚持吃一两年，复发后病情加重，晴芸大学回家的时候，姐姐衣冠不整，头发常年没有洗梳，就打结了，还有时常自己嘴里念着什么东西，时而在手上比划着字，晴芸每每看到后心口很痛，她想等自己有能力了一定要到好的大医院给姐姐看病。
那年她不顾家里人反对，硬要带她去看病。家里亲戚说晴川是讲迷信做法才会好的，以前就有一次做法后好的，不用去看医生。晴芸还不知道家里人的小心思，就是怕出去看病的时候晴芸知道些什么事情，他们已经不管晴川了，这种慢性病，真的会让一个好好的人变得很糟糕，也同时会使身边的人失望，需要更多的包容还有体谅，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病，其实在家里人劝说晴芸的时候，她真的已经没有勇气再带姐姐出去看病了，还是一件事情激发了她的勇敢。
这是晴芸考完试，在家的几日。这个周末冯楠单位休假，冯楠准备带晴芸出去散心，正在路上晴芸拿着冯楠的手机玩，冯楠的微信密码，QQ密码都给晴芸坦白，银行卡虽然没有给晴芸，但是密码也告诉晴芸过，但是晴芸的密码从来都是保密的。然后她就翻看冯楠的朋友圈，结果看到了一条渔儿村村官发的微信，里面内容是这样说的：“两年多，最近才发现有个精神病人，天天在办公室门口溜达，从路边走走，到门外张望，再到今天突然进来办公室，她就目不转睛看着，看得我后背发凉，浑身鸡皮疙瘩，我不学法，但大概知道精神病人刑事犯罪不承担责任，我不怕她看，就怕她突然上前捅我一刀。”
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晴芸炸开了锅，她叫住冯楠，说不去了，你看看你们单位的同事是怎么回事，这朋友圈发的啥？
晴芸生气的点很多，第一这个村官在渔儿村委会上班，晴芸家就在路边，她说没见过，好，那作为渔儿村村官，村民有生病残疾的她不知道吗？或许她平时忙其他的工作可以不知道，但是作为父母官，有这样说村民的吗？还是一个残疾人，好就不说她是村官，那一个普通人对于一个精神疾病的患者该这样吗？即便她真的有暴力倾向，也不该如此，好在晴川也没有暴力倾向，不然家里人也不会把她放在外面不管。晴芸看到有人这样说晴川，她大声尖叫，就让冯楠打电话给那个同事，让她把消息删了，一开始他们情绪有点激动，后来那个村官打电话给晴芸道歉，晴芸就原谅她了。这以后晴芸会一直看那条截图下来的信息，时常告诉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去做。
在以前晴芸家里，只要是家里人管晴芸有点死的时候，晴芸会跟家里人说，那时候廖中凡还会听孩子们的建议，但是晴雨茹，却有自己老一套的方法，跟外婆没有两样。这次家里廖中凡说不上话，晴雨茹知道了就告诉外婆，所以这次她只跟冯楠说自己的计划。晴芸偷偷的去了四川华西医院，听说那里的精神科是很好的专科。晴芸把一切路子都摸熟，就打电话回去告诉家人自己已经把钱交了，就等姐姐过来，这次还是冯楠帮了大忙，虽说冯楠那时候是村官，但是在家里还是很有面的，家里亲戚都尊重冯楠，二舅就说她送家里人一起过去，这样他也放心一些。
到医院，晴芸把当年姐姐好起来的情况跟医生说，二舅听到一些说家里亲戚不好的话他就生气了，他们就在医院吵起来，晴芸失控大声哭起来，说：“这是我一直想要做的事，我一定要做好，放在我心里很久了，十多年我没有睡好觉，再不医治时间越久越难好。”不二舅也是因为家里有急事，他着急走，家里还有人要留在成都看病，但是他希望看完拿点药就回去，可是医生建议说要在医院调好药住院观察，制定治疗方案，等药配好没什么问题后才出医院。晴芸跟二舅说了情况后，让他们先回去，其他的人她会送回去的。二舅没说什么就叫冯楠一起回去，因为长途以后哥人开车不安全那时候廖中凡也在，只是到成都的第二天他就回四川D省E县老家，回来时二妈跟他一块过来看晴川毕竟晴川小时候在老家待过。这说要回云南老家去，他们这才赶过来，这一路二舅也很幸苦，又出力又出钱的，他们就先回去了，留下晴雨茹和晴川晴芸。
在看病的期间，晴雨茹住在医院陪晴川，晴芸住在租着的房子里，早上先去医院，因为医生早上来查房，会问一些病人家属病人的情况，然后她才去上班。因为不能做日常的工作，她就去应聘了模特，一开始她也没有自信，只是毕业的时候被一个模特经纪公司的老总敏姐看上，觉得晴芸很有气质可塑性强，晴芸当时觉得要有一份正常体面的工作，就没有答应，还好当时他们加了微信，晴芸就问敏姐自己还可以去那里上班吗？敏姐说：“可是可以，本来不缺人，不过你的条件不错，但是工资没有那么高。”晴芸说：“没有关系，我家里人生病了，就等我有一份工作呢。”一开始晴芸还有点拘束，后来慢慢的放开做摆设，有几场商家举办的活动，这个活动是珠宝店举行的前期海报拍摄，晴芸脖颈很漂亮，很适合，不同款式都戴着拍了一些。只是可惜最后一场的时候，晴芸因为医院医生有事，她就没有去，不然这次的拍摄会用在公司专栏上。晴芸要给姐姐办出院手续，说是一个月后又要回来复查，晴芸就送两个人到四川二妈家，她便回去工作。
中途有明星公司到他们公司选人，说要培养女团，有舞蹈和唱歌基础的最好，晴芸有舞蹈功底就是唱歌不怎么行，看中晴芸后要培养他们，然后就到舞蹈培训学校学舞蹈，后来要去北京学唱歌，但是晴芸不想去那么远她就放弃了机会。之后她也没有再找工作了，想多陪陪姐姐，平日里到医院陪姐姐散散步，周末医生休假的时候她带晴雨茹和晴川去景区玩，这时候晴川已经不用督促可以自己整理自己的个人卫生。医院的人都知道晴芸，说晴川有她这样的妹妹很幸运，在医院有很多病人，家里的人大多对病人没有耐心，给何况从那么远的地方过去的。当时有个很帅的小伙子生病，但他很喜欢晴芸，每天都在楼道口遇晴芸，后来他又被他父亲骂了，晴芸大概知道应该是因为感情的原因而生的病，但对待这些精神病人，不好多交流，怕触碰到敏感的话题，之后就再没见到了。
晴川的病还需要一个过程，他们第一次做了很贵的电疗，对病情有很多好转，但是时间原因他们没有生活在哪里，只好按依照医生调的药回去接着吃。第二年廖中凡走了，对晴川还是有一些打击的，那年晴芸还是坚持带晴川看病，冯楠陪着去，他正好考上公务员，中间有很多休息的时间，晴芸带家里人到景区挨个玩了遍，晴川状态不错，这次看病又噢好了很多。第三年，家里人知道晴川说的那些话惹得村里讲闲话，外婆不高兴就要骂晴川，外婆想着晴川也好得差不多了就没在意，晴川自责扇自己的嘴巴，那年晴芸还是一样坚持带晴川回去看病，只可惜晴川不再跟医生说心里话，也不再跟晴芸说，他幻听，看到下面有人，本来没有的，晴芸只希望她不是有顾虑而是真正的好了，没有幻觉。
冯楠这次也跟着去了，只是他脾气上来，总是不让着晴芸，因为姐姐的事还有父亲的离开，晴芸压力很大，母亲又什么都不懂，冯楠每次要说带晴芸拍婚纱照，只要晴芸变现不是很情愿，他也不哄，说他两句不好的话，冯楠就跟晴芸急，他们把医院的事情交代好了就去旅行，回来的飞机上他们吵了一架。
都说不吵架的情侣不是有真感情的，但是这种老是吵架的，着实让人心累。
在回来的路上他们又因为拍婚纱照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晴芸因为姐姐的事情很累，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修房子都是晴芸一个人做计划，平时还要操心冯楠的事情，现在这么累冯楠还不懂的哄自己开心一点，一个劲的说一些难听的话，他家结婚就没有表示一些什么吗？就算没有多少钱，但是应该做的准备还是要有的，并不是晴芸家的就是冯楠家，他们还因为小孩跟谁姓大吵了起来，话题越扯越远，晴芸觉得冯楠没有责任心，不懂得担当，而冯楠说晴芸势利眼，吵起来一个不让一个，晴芸被气得大哭，说不管怎样都要跟冯楠分开。
他们两个吵架的时候，晴雨茹和晴芸都在，晴雨茹见他们吵架就跟向着冯楠说话，晴芸更是生气，不过后来想想冯楠一个外人，如果家里人都向着自己家里人说话，会让别人待得不舒服。这一点晴芸家里人做得很好，反而冯楠家里却不是这样的。天黑了，中途他们在一个镇歇脚，这时候，来那个个人都很疲惫，还好天黑之前他们在路边吃过东西，只是那时候冯楠不饿没有吃多少东西，说要让晴芸陪着去，那时候有点晚了，也没有啥吃的，冯楠就泡了一包方便面，晴芸陪她只是晴芸觉得冯楠的习惯不好，她就说了两句：“人家吃的时候你不吃，便要折腾人。”冯楠见到有人在，他面子过意不去，就吼晴芸说：“我就喜欢这样你管得着！”晴芸说：“不管你，你叫我陪你来干嘛呢？”说着就要走了，冯楠见到晴芸要走他不让走，晴芸气了就说：“回去了我就要跟你把证扯了。”
冯楠听到这话，把泼面一甩，自己就走人了，晴芸很无语，见到冯楠上去睡觉，她不愿意跟他在一个屋内，就在那家旅馆的前台沙发上坐着，这时候老板娘也在，刚才那情形老板娘也想拉住冯楠想让他们和好，但是冯楠一股倔驴，走路很冲，老板娘没有拦住冯楠，老板娘就问晴芸，“你姐姐是不是生病了，见你们进来的时候我看出来了。”晴芸说：“是的。”后来晴芸把家里的事情跟老板娘讲了，老板娘很心疼晴芸，她说她家也有两个女儿，所以她知道晴芸这样的时候也很难过。
老板娘安慰晴芸说：“咱们不跟他稚气，你看你家里都这样了，他还不体谅你，就大方的让他吧，姑娘你听孃孃的劝，看着倔脾气的恶人，到时候脾气上来了，到时候怕要出事，你们家带着他，万一再出点什么事情那真的不好跟他家里人交代。姑娘你属啥？”晴芸说：“我属羊。”那孃孃就接着说：“属羊的姑娘命苦，跟我家小的那个女儿一个属相，你就算不跟他以后还是得靠自己，说白了现在女孩比男孩多，他这样的离开你以后还不一定找得到媳妇，现在的小伙子又多，你到时候只会找到更好的。”晴芸心里堵得慌，她没有办法跟别人讲，还要有这个老板娘的安慰，另一半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可是他们的感情在遇到难题的时候只会是火上浇油，晴芸觉得这已经不是包容不包容的问题了。
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一直会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吵得很厉害，晴芸觉得眼下还是家里的事情要紧，他们结婚拍婚纱照的决暂时放下。这次复查晴川总体来说好了百分之八十，晴芸会跟家里人交代有什么都要让着晴川，这种病需要家人的关心和呵护，让她看心理书，对她的病情恢复有很大的帮助，但愿想的事情都能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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