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新开始二
“成总，李总的秘书刚刚打电话来，说李总在路上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下午的会议想和我们取消，改天再约。”
“严重吗？”
“听说李总没什么问题，司机可能受了点伤。李总要去医院看下，所以让秘书联系我们想把时间改下，问我们的意见，同意了时间我们定。”
“嗯，你也去医院看看吧。”成柯寻又问了下下午的安排。
“原本就只有这一个事，现在改时间了就暂时没有什么安排了。”助理看了下手机，“哦对了，超梦的经理想找我们要合作。”
“超梦？做什么的？”
“我查了下，是一家做企业培训的公司，说想外聘我们的培训部门讲师。”
助理见成柯寻示意的眼神继续说道，“听说他们公司在竞争一个项目，在管理这一块培训师层次不够，想跟我们合作。”
成柯寻的公司是有自己的内训体系，内训师也是经过专业训练，有等级职称和实战经验的，在企业内训这个行业里还算是比较有名，对方慕名想合作，他并不觉得意外，“你觉得呢？”
“我觉得可以谈谈看。超梦开始也只是一个小公司，但是老板眼光很独到，几次机遇都抓住了，所以现在发展的还不错。”说完，助理犹豫了下，面色迟疑。
“还有但是呢？”成柯寻看神色就猜到肯定还有其他问题。
“但是听说老板虽然眼光好，手段却有点……有点不正经。”想了下，助理决定换了个词。
“是吗？”成柯寻玩味地似问非问一句，也不需要答案，“李总什么时候回来？”
“李助理说李总中午跟人有约，但应该是私人的饭局。李助理问了，应该三点回来。”
成柯寻有些意外，李墨竟然有私人的约会，他想了想，“那就见见吧，我看看怎么不正经。”
助理回答去联系便出去了，过了会儿敲门进来，说他们老板下午两点过来拜访。
成柯寻随意地点点头，便投入到其他工作中。
下午两点，超梦的老板张尚坤准时到达。
“成总，初次见面，久仰了。果然是年轻有为。”
张尚坤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光头男人，从长相上来看，有点匪气，完全不像是一个做培训做教育的人。成柯寻简单地握了个手，微笑着应了他的奉承。
“成总，我这人喜欢有话直说，我就开门见山了。”坐下来，张尚坤见成柯寻没有说话开口说道，“虽然这几年我们超梦越做越大，项目也多，但是在管理这一块的师资能力仍是比不上别的公司，而您公司的培训部门在行业里都是知名的，所以呢，我就想看有没有机会跟您公司合作，只要我们有相关的培训项目，全给您的培训部门这边，我们一个都不留，课酬都好说。”
“张总客气了。”成柯寻笑了笑，没有接话，随口问了句促成这次面谈的契机。
“不知道成总对我们这个行业了不了解？在我们这行业里，大头公司不多，小规模的公司遍地，但这些小规模的公司，师资其实大部分都是从大公司里聘用的，也有一些是内部自己培养起来的。”张尚坤从助理手机接过一本册子，“这个就是我们公司的师资，虽然不多，但都是行业里顶级的，都是我高薪给挖过来的。”
张尚坤看成柯寻翻看的眼神，没有特别的认真，但也没有不上心，有种学霸随便看了眼题目，就已经在心里写答案的运筹帷幄之感。
“冒昧问下，最近超梦在做的项目是？跟竞争对手的差异是？”成柯寻对这个行业不了解，自己公司的培训部门也是全权交给部门经理也是他的师弟发展起来的，有现在的成绩也基本全是他的功劳。
“最近在跟鼎力竞争阳兴实业集团的一个培训项目，这次项目就是一个企业管理的高阶培训。”
鼎力？成柯寻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无趣地内心有了丝波动，不过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听着。
“刚刚也说了，我们公司在这一块有些薄弱，比不上对手的师资，本来这个项目我们是插不进去的，不过我也有些人脉，所以有了我们的一席之地。”张尚坤这人性子实在地也如同他的长相上那样粗犷，大胆，虽然没有说明，但大家都懂其中的含义，有时候甚至会起到威慑的作用。
张尚坤见成柯寻的表情没有变化，心里感叹果然是年轻有为，对得起商界里的评价，深沉地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
张尚坤也不怕合作不成却露了自己的底，继续说道，“这不，今天阳兴就在开评比会，鼎力那边以为是只有他们去展示方案，但以我的手段，今天他们是不可能成功的。这个项目我是拿定了的。”
“哦？张总这么有信心？”成柯寻因为游念的原因，还是关注了下鼎力，知道鼎力虽然是小公司，但是这几年发展还不错，“我听说鼎力已经拿到橙师的师资资源了，这样他的竞争力就会再提升一个水平了。”
“啊对。”张尚坤有些意外，意外于成柯寻竟然还知道些鼎力的事，而且还是这么行业内部的消息。
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手段方法多的去，丝毫不惧表露自己的能力，再怎么年轻有为，那也没自己吃过的盐多，所以他笑了声，声音中带着得意，说道，“确实，鼎力现在确实做的不错，他们跟阳兴的关系也一直维护的很好，不过呢……”
“今天鼎力在阳兴开会展示方案，他们的项目负责人已经放弃了这个项目，所以今天就是我们的场了。”张尚坤说到这个心情更好，带了丝得意地看向成柯寻，相信对方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成柯寻听着露了个未达眼底的浅笑，“张总厉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唉，成总这话我非常认可，经验都是积累的，经历得越多懂得多，能力必然提升。”
成柯寻没接话，抬手看了下手表，正准备开口，助理敲门走了进来，低头跟他说了句李总回来了。
成柯寻点点头，“那让李总过来下会议室。”
李墨一推开会议室的门，便见成柯寻站起身，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张总，这是我们公司培训部门的李总，合作这一块你们来细聊。”成柯寻又看了下手表，“我这边有一个会，就先走了。”
一走出会议室，成柯寻便对跟着的助理说，“去查下阳兴这个项目的情况，看下谁参与的。”
助理过了会儿就回来了。
“你是说今天来展示的人换了？是谁？”成柯寻听到结果后，平淡地问了句。
“啊？这个，不清楚。”助理不知道成柯寻和张尚坤聊了什么，以为他让自己查下这个项目只是一点兴趣关心下，可是从现在这个问题来看，不像是只是兴趣而已，助理看着成柯寻不可查的皱眉，急忙补救，“我马上去查。”
“成总，查到了，鼎力来的人叫游念，在鼎力是老员工，业务能力也不错。”
助理注意到成柯寻像是吸了口气又松了口气，一时揣不懂他的意思，站着没动。
“知道了，你先出去做事吧。”
助理疑惑地回头偷偷看了眼成柯寻，对方的神态自然，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稳重地看着报表，助理只好关上门，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一个数据也没记住更别提分析了，成柯寻终于放弃，扔下报表，揉了揉太阳穴。他抬手看了下时间，叹了口气地站起身，拿起手机就出了办公室。
“我出去趟，不一定回来。”经过助理办公桌，成柯寻脚步不停快速说道。
助理只能对成柯寻的背影回复好的。
成柯寻到阳兴公司办公楼门口等了会儿也没见一个人出来，有些烦躁地再看了下手表，手指在方向盘上节奏地打着响，又抬头看了看大楼，担心游念其实已经走了。
再等了五分钟还没有人影，而助理发了个消息过来，说刚李总来找自己想谈谈超梦的事，成柯寻有些不甘心地看着那个出口，随即启动车子。
虽然李墨找自己估计也不是什么正紧的谈事情，但是这里一直没等到人，可能已经走了，他也只能回去。
车子掉了头正要加速时，成柯寻在后视镜里看到了那个念念不忘的身影。猛地脚踩刹车，被弹回靠背，他也毫不在意，眼神没有移开过一分。
虽然隔得不近，但是成柯寻还是看得清楚，游念的表情不好，跟她一起的女孩子愤愤地在说着什么。
“游念姐，阳兴也太过分了吧，表面和和气气的，什么都好说话，实则黑心肝，狮子大开口。”
“哪里是狮子大开口，人家是根本就没想过把这个项目给我们，今天这一趟就是吊着下胃口而已，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戏弄我们。”游念想起刚刚会上的谈话，心里一股火气，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项目，自己跑来替人受气，说不定还没一个人感谢，只觉得自己没做好。
“那，我们现在回去吗？”
“回去吧，我给蓉蓉打个电话。”游念边走边拨号。
电话立刻就被接起了，范蓉蓉的声音听着很精神，问游念什么情况，游念简单地说了下会上的情况，也很直接地说了自己的意见，“蓉蓉，我觉得这个项目我们是没戏了。”
“什么意思？阳兴的经理跟我说了我们只要去展示下就走个过场就没问题的呀，怎么就没戏了。”范蓉蓉急迫的语气甚至带了些咄咄逼人，“游念，是不是你没有把方案完全展示出来呀，你不能因为这不是你的项目就有所保留。”
果然。
“范蓉蓉，首先，不用我自认为，我肯定地告诉你，我是一个很负责人的人，不会因为这不是我的项目我就随意糊弄。
其次，这原本是你的项目，我今天听对方的意思今天的展示不一定是今天的，而且你刚刚也说了走个过场就好了，那就说明时间是可以商量的，是你非得今天来，非得让我来的，我不欠你什么。
好了，我也会跟刘总汇报今天的情况的，没事我挂了，我们要赶车了。”
“游念姐，”林洛儿小心翼翼地看着游念，第一次看到她说话这么强硬，不像以前接触看到的样子，她都有些不敢说话。
“没事，走吧。”
成柯寻看见游念上了出租车，连忙开车跟上。
直到他认出这是去车站的路，他的速度依旧没减，安静地跟在后面，甚至有时候还能看到出租车后座的游念，拿着手机气鼓鼓地发消息的样子。
成柯寻竟然看着看着被逗笑了，因为那模样实在觉得可爱，仿佛又看到当初自己逗她，她生气的样子。
跟到车站，因为停车缘故，成柯寻下来时已经看不到游念的身影，他耐心地找了找，很快就在一个餐厅门口看到了。
隔了一会儿跟着进了餐厅，找了个距离合适位置隐蔽的桌位，随意地点了杯饮料，表示等人。
待服务员走后，成柯寻才反应过来，现在他连人家面都不一定见得上，只求偷偷在后面跟着看着，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和状态就像十几岁的小年轻一样。
望着远处吃着藕丸的游念，成柯寻不由失笑，心里觉得一切都值得。
看见游念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成柯寻毫不犹豫地也跟了过去。
餐厅的洗手间在一角，会经过一条过道，安静又隐蔽，洗手池是男女公用区间，成柯寻站在门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眉眼间都是兴奋雀跃，好像这么多年真正地发自内心的开心。
傻。
成柯寻摸摸鼻子退到过道等，刚转身便看到了拍着手走出来的游念。对方明显还没发现自己，微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水珠滴落。
他等着游念抬头的那一瞬间。
果然，对方一抬头就认出了自己，也停下了脚步，等了几秒才慢慢地走过来，眼神闪躲。
成柯寻笑了，等走近，一字未语，直接拉过游念的手，牵着进了旁边的楼梯间，游念也乖乖地不反抗。
其实现在游念的心情不仅仅是惊讶，更多的是羞赧。
她抬起头看见对方是谁的那一瞬间，惊讶一闪而过，接着便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她隐隐猜到现在的成柯寻对自己是有感情的，是想继续跟自己在一起的，所以她更加不好意思。
对方牵自己的手，是那么的自然，完全不像这是他们五年后重逢的第二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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