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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存悬念百般费心思,守本分万事皆自…


一晃不知过了好几天。且说这一日,吴家的弟兄两个正在商量,明年这地如何倒茬,如何打耱地的事,突然听见看门的狗叫了起来,出门一看是李四来了。手里提着一卷洋灰纸,估计是把石碑上的字都抄录好了。家梁就赶紧拉住狗,让李四进门。李四放下背篼进了门,一看家栋也在这里。相互见面,先是客套几句,然后就上炕坐定,开始吃着炒面,喝着茶,随便谝起闲言碎语来。

        李四知道,这弟兄两个都念过书,正好大家一起,来辨认一下这文章,也是个办法。一罐子茶还没有煮好,李四已迫不及待,就把自己抄在洋灰纸上的东西,展开铺在炕上,让这弟兄俩来看。

        家梁忙着续火煮茶,还没有顾过来,家栋先大概看了一下,顺口就说:“这上面好像是鸡爮的一样,我认不得到底是个啥。”李四连忙说:“不是鸡爮的,是我日鬼着从石碑上誊下来的字儿。”家栋又说:“好像是篆字,那就叫老二来认一哈,人家比我念过的书多,学的就是真草隶篆。”

        家梁把一罐子茶炖好,三个茶碗子里每个斟了七八成。端起一杯让给李四,然后说:“你们俩先慢慢吃着喝,叫我来瞅视一哈。”一看上面六个字。就一句就念出声:“重修白马庙记。”李四说:“这我早就认得了,你看下面的小一点的字,都说了些啥。”家梁就仔细认了一会,还无法断句,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李四说:“你放在这里给我们念,叫我们都认识一哈。”于是三个人头碰在一起,家梁用指头指着一个一个挨着念了一遍。

        上面写着的是:自穆王西征,一连念了几十个,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听得人哪里能记得住。家栋喝了一口茶,然后给家梁说:“这样吧,我这里有笔,把这洋灰纸裁上一片,你念我来写,弄成现在的简化字再说。”李四听了说:“那好得很,写成繁体也好。”家栋从制服左上面的口袋里,取下一只大挂钩解放牌钢笔,把纸铺在炕沿上,自己半蹲在地上准备写,家梁又开始从头念。

        家梁念着,家栋问是哪个重,家梁说:“就是重量的重,”“修呢?”“就是那个修理的修。”一连几个,李四也耐不住性子了。就对家梁说:“哈呀,这可太费劲了,干脆你连认带写一起过,也省点事,写完了再说。”家梁就直接连认带写,把上面能看清楚的都写在纸上了。好多字不清楚,无法辨认,也有写错的不敢确认。

        经过这一番折腾,前面已经有了个大模样,然后由李四来断句释文。断句释文那可是个学问,吴家的弟兄只有听的份,不敢贸然插话,只等李四来摆活。

        李四一看正文写着:“自穆王西征以来,商旅运物牟利,南来北往不易。”等等,接着的部分还有很多,因抄得不清楚,转成真书还缺字少句的,不敢乱断,只见最后几个字写着:某朝某代,三十八年秋。

        李四接连看了三遍,这就开始断句解文,卖弄学问了。先念了几句,吴家弟兄都没有听懂意思,就问:“自穆王以来,这自穆王到底是谁,一来,来到谁家了。”李四带有点自豪而嘲讽地口气说:“你两没有读过三字经吗,上面不是明明白白写着:周文王,始诛纣,八百载,最长久。周朝一共八百年,周文王就是第一个当皇帝的人,他不可能活八百年,只有后面子孙相传,才能有这么长时间,其中周穆王就是他的子孙。”

        家栋对三字经,千字文那可是一字不落倒背如流,只是这意思还不大懂得清楚。听见李四说周文王,马上纠正说:“周朝的第一个皇帝是周武王,不是文王。”李四赶紧承认自己记错了。李四这才知道,吴家的弟兄们,把过去念过的书,逐字逐句都还记得一清二楚,自己说的时候还得仔细点,不然说错了,闹出个笑话。心里埋怨自己,没有全部抄下来,顺便在这里,叫吴家老二翻写成真书,拿回去自己慢慢琢磨,断句释文。还得去仔细再抄一遍,等过些日子,一定要弄出个眉眼来。

        大家都在忙乎认字释文,不觉就过了好长时间。这人虽然没有走,但茶还是凉了,火也灭了,吴家的赶紧再升火炖茶。大概弄出了眉眼,大家都感到欣慰,就不再客套,三人在炕上坐下,烟熏火燎,喝茶吃饭不在话下。李四就开始说话了:“咱们三个抓紧吃点炒面喝了茶,一起到常家走一趟,把这碑上的东西全部弄清整,以后你们都闲了,咱坐在一起,仔细读一哈这文章,看看歇马店的过去,庙里的神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家梁沉默了半天,对李四说:“常胡浪家里,现在穷得屁都夹不住,咱们三个一起去擦攘,人家招呼都犯难心,我看还是掂量着点好。等我有时间了,一个人去抄来,到时候你看着给我们讲就是了。”李四急忙说:“不行你现在就去抄,我们在这里喝茶等着。”家梁听了,也不好推辞,就说:“这时候去抄,恐怕到天黑时候还回不来。”李四又说:“后面还剩不多,再把我没有抄对的,空缺的,不清楚的都补上,就凭你这文脉,费不了多大功夫。要不直接写成真书,拿来咱先把上面的说思弄清楚再说。”

        家梁内心里也想亲眼见一下这块碑文,就给家栋说:“把你的笔拿来,我去到常家抄回来。”家栋说:“我的笔估计没有多少水了。”家梁说:“我这里还有点墨水,再吸上点。”家栋说:“我的笔吸的是英雄蓝黑墨水,你这里是啥牌子的。”家梁端起自己屋里剩下的半瓶墨水,看了一下,上面是鸵鸟牌。家栋说:“那不能混着吸,要不等我到家里去吸点水拿来,你再去用。”一时间,笔纸一切齐备,家梁就直奔常家去了。

        常胡浪这些日子,真是坐卧不安,日日等,夜夜盼,时时想,只希望李四赶紧再来,把这石板上写的东西弄清楚,再托付把这鸡和蛋卖掉,就是不见李四的踪影。婆娘天天在催促,实在无奈,胡浪就仗着胆子,决定自己要亲自到内官集市上走一趟。

        一日中午,就靠咐婆娘说:“你把要卖掉的东西都给我准备好,把要买的也想好了,今晚鸡叫时候,我把它背到内官营出货掉,把要购置的都买了。”婆娘回应说:“前些日我已经说过,鸡和蛋,还有一股子猪鬃,顺便也卖掉。你看粮食、洋芋、清油卖掉多少合适?”

        胡浪说:“这你来衡量,只要到明年青黄不接的时候,不缺吃断顿就行,猪鬃供销社收着里,也卖不了几个钱,先撇着去。”婆娘应承了,下午就在屋里开始准备,拿起簸箕,把麦子豆子各簸了一升,找来个瓶子灌满清油,挑拣最大的洋芋装了一筵子,先用小面袋子分别装上,再用麻袋把各样都装在一起。就趁早开始做饭,等胡浪回来吃了饭,天黑前就缓哈了。

        胡浪回来吃了饭,要看一下行程准备得怎么样了,一看全部装在一个麻袋里,那还得用绳子绑着背上才行,既要抓鸡提蛋,还有油瓶子,手都不够用。就赶紧趁天还没黑,又整理了一下,觉得用扁担挑着方便。一头是麦子、豆子,另一头洋芋,鸡蛋和清油扁担两头一挂,这才弄稳当,只等鸡叫就要奔内官。随后两口子趁早就上了炕,婆娘交代了要买的东西,其它该做的事,一样都没有少。

        胡浪睡得正香,被鸡叫声惊醒,赶紧起来,到鸡窝里去抓两个鸡,谁知要卖掉的两个鸡娃子,半大不小,还灵性的不成,扑腾一下连飞带跑,找不见了。胡浪眼前黑麻咕咚的顾不得其他,只好将最大的老母鸡抓住拴起来,人不觉鬼不知,担起担子,就奔内官去了。到了天亮,婆娘起来收拾了一阵,然后喂猪喂鸡,才知道这老母鸡已经嫁给了别人家。

        快到晚饭时间,胡浪回到了家,给婆娘交代说:“清点了一哈所买的东西,卡几布一丈四尺,白平布多了三尺,还买了煤油、火柴,两轱辘黑线,还给你买了一个包巾,两个卡子。钱还剩着些,本想称点棉花,就是没有棉花票,以后再想办法。”婆娘本应欢喜,但这把老母鸡卖掉的事,让婆娘心口子疼个不停。婆娘清点了东西,等胡浪吃过饭,开始数落(训斥)了。

        只听婆娘说:“你阿门(怎么)把正在下蛋的老母鸡给卖掉了,你花两角七分钱买煤油做啥,屋里哪里需要点灯熬油,万不得已也可点个清油灯。多买了三尺白平布想要做啥用。”胡浪知道,婆娘最稀罕的就是这老母鸡。赶紧认错说:“我怕弄得鸡飞狗上墙的,叫别人家知道,还怕再磨蹭天亮了,路上碰见熟人,就把能抓住的抓上走了,我根本不知道母鸡正在下蛋。多扯了三尺白布,给你也做个叉裤子。”

        婆娘听了这话:“一时气头便消了大半,也就不再唠叨。”悄悄地问:“你扯了这么多布,哪来的布票。”胡浪说:“我在市场上和一个人偷着换的。”婆娘见胡浪累了一天,就说:“那就赶紧上炕缓着去吧。”胡浪怕还要做炕上的事,就声唤个不停,炕上也安静了许多。

        到了第二天,胡浪继续去地里干活。约莫到了晌午回,老远看见有人急促地往自家庄子上来,心想是不是李四来了,就皱着眉头仔细看,行头走势不像,身上没有背粪背篼,断定不是李四。等一会再看,到底是不是要到自己家来。没有多长时间,这人到了常家叫门,胡浪的婆娘出门一看,是吴家梁。这可惊动不小,干部找上门来了,肯定有要紧的事。就赶紧伸出脖子喊胡浪回来,嘴里谦让着叫家梁进门缓着吃烟。

        正在客套,胡浪已经到了门前,见了面,东拉西扯客套了一阵。家梁就直截了当地说:“屋里不去了,我来瞅视一下你弄哈的石板是个啥样子。”胡浪一听有点惊诧,这吴家的怎么知道,我挖出了个石板,是不是会当做牛鬼蛇神,给我找不是来了。一时迟疑,家梁就看出了胡浪的心思,就说:“我只是来看一下,没有其他事,你就不要多心。”

        胡浪觉得都是知根底的人,还没有听说过,吴家门上的人是专门戳弄是非是坏怂,这几年也在挨人家整饬。心里有数,也不好拒绝。想到这些就说:“你怎么知道我这有个石板,那你就跟我来看吧。”

        于是两人来到庄后面的磨头窑里,胡浪拨开苫在上面的柴草,石板就在烧炕的柴堆上靠立着。家梁一看,上面干干净净,排列整齐的篆字清清楚楚,比李四抄得要规矩得多。自己学了篆书,既要抄得对,还要抄出个样子来才是。

        家梁便从口袋里掏出笔纸,把洋灰纸叠成与碑上的字符间距一样宽的一溜子,捋抹平整,直接榻在石板上面,让胡浪帮着压住另一端,就开始从头至尾,原模原样地抄写了,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把这碑文誊录在纸上,再对着检查了一遍,随后让胡浪提着和石碑并排,自己退了几步,站在窑门上,又看了一阵。随后就叠了起来,给胡浪说:“你们忙吧,我拿回去看了,有什么说思,我会给你说的。”胡浪也不再多留,只怕吴家的给自己找麻烦,要是当成牛鬼蛇神,那可就咚打到毡上了。只是问家梁:“这上面有多少字儿。”家梁说:“估计也有几百个字。”

        家梁把这石板上的字,抄在洋灰纸上拿走了。常胡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还有好多纠结的事,憋在心口窝子里说不出来。胡浪心想,李四说过,这一字值千金,到底有多少字不知道,要是吴家的会捣腾,那可就发大财了。当时说只是看一看,没想到他把上面的全画在纸上拿走了。

        人家是干部,当时还不敢拦挡,又是熟人,还撕不开情面。何况这是庙上的东西,不小心还怕惹出个骚来。心里正在揪心地琢磨着,一时婆娘已做好晚饭,出门叫着吃饭,一看胡浪站在外面正在愣神。就问:“你阿门了?”胡浪就说了心上的事。婆娘听了说:“我听人家说,李四当年被鬼迷了心窍,你可别让财迷心窍。”

        胡浪进屋端起碗开始吃饭了,婆娘就说:“这石板上的字,要是真的一字值千金,我来给你把上面的字都弄下来,比他们弄得还要好。”胡浪说:“人家李四是秀才,弄了多半天,都还没有弄出个眉眼,你一个婆娘家,和我一样斗大的字一个都不识,双手画不出个八字来,还想当个吹鼓手。”

        婆娘说:“不要小看婆娘们,能做的事,说不定你男人们还比不上。上面画的不就是和鸡爮的一样,我就不信我连个鸡都不如,等我先来试着爮一下,让你看看。你除了能干地里的活,炕上的事,连个公鸡母鸡都分不清。把我的老母鸡卖掉了,公鸡给谁踏蛋,今晚上我要好好折腾一下你。”胡浪一看,婆娘来劲了,就不再多嘴,吃了饭就上了炕。

        家梁从胡浪家回来,只见李四和家栋还在喝着茶,耐心地等待。家梁连忙把所抄的文字,展开在李四面前。李四一看,抄录得整整齐齐,跟石板上刻的大约摸一样,高兴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嘴里喊着说:“啊呀,你才不愧为是个真正的读书人。赶紧把它换写成真书,让我来给咱们好好的看一下。”

        家梁又把这抄来的篆文,逐字又写成楷书,钢笔写得不太好看,自己感到有点辱人,就说:“要是有个毛笔写出来,可能稍微好一点。现在日鬼着写成这个样子,你两凑合着看吧,但认起来估计没有问题。”

        家栋从家梁手里要过去自己的笔,从口袋里掏出个本子,准备抄写在上面,等以后有时间了,自己可以仔细琢磨。一时间,婆娘把晚饭也准备好了,大家开始狼吞虎咽吃了晚饭。

        天色早已黑了下来,大家又点灯熬油,开始读碑文了。三个人头碰在一起开始看,都想先知道这《重修白马庙记》到底有个啥说思。大家静悄无声,目光只盯着这一张纸仔细看来。

        三人伏在一张大洋灰纸前,各自一字一句细心地看着、想着、抄着。黑天半夜的,这个要挪一下灯看后面的,那个说还在抄写前面的,灯还不能挪。只恨这煤油灯光线太暗,看起来实在费劲。

        等到把所有能看到的字都辨认清楚了,把该抄的都抄在本子上,李四是老眼昏花,瞌睡的熬不住,就给吴家弟兄两个说:“天都快亮了,先回去睡觉。断句成文的事还得费点劲,我拿回去弄好了,我来给你们讲。”

        李四走了,家栋就在老二家歇哈了。弟兄俩躺在炕上,家栋说:“石碑上的字不少,好多还难着里。古人写的字,那可是有功夫的。这文章我们还辨不来,估计也好得很。你以后有时间了,把这碑上真实一点的字都拓下来,留给咱们的娃娃们,以后念书的时候学着写,让他们也学点篆书,说不定也有用处。你看李四念了半辈子书,也算是个吃劲人,连个篆字都认不得。我也没有念几年书,识得的字不多,在这沟里都不够用,经常写些白字。现在社会变了,娃娃们以后还得多念点书才是。”

        家梁回说:“娃娃们以后想学,只要能学进去,我这里放的书也够他们念的。至于拓碑文的事,现在屋里还没有墨汁,也没有麻纸,等我什么时候到集市上去,买点再看。”两人说了一会话,就睡觉了。

        再说这李四,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揉了揉眼屎,刚准备到车站上拾点啥东西,这才发现,昨天晚上忙乱之下,把粪背篼忘在吴家大庄门口了。是先取背篼还是先看碑文,犹豫了一阵,还是把这断句释文的事先弄一哈再说。便把吴家老二誊写的那张洋灰纸拿出来,铺展在炕上,再从衣服口袋了掏出电池棒棒,开始断句了。先是按三字一句,再按四字、五字、六七八字分段,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大的功夫。

        不知不觉快到午饭时间,肚子饿了,李四顾不得再去琢磨,先得挖抓着吃点,凑合着填饱肚子再说。随后再仔细把这文章又读了几遍,觉得还有不合适的地方,纸上画的到处都是黑点,自己都分不清,哪个对哪个错。想再誊写一遍,缺笔少纸还弄不成,干脆起身,又到铁路沿线再去走一趟,看看有没有洋灰袋子再捡一个来。

        李四转悠了半天,运气不好,没有寻到任何可以写字的纸片,只是碰见了一脬稀皮拉黑的大粪,没有背篼,只好在铁路旁拔了一点杂草,双手裹着回去了。随后用土把手缠了一下,继续看碑文了。心里在想,这事一定要弄稳当,不然叫人家吴家弟兄们小看。李四接连折腾了好几天,自己码谋着没有问题,念起来也不蹩嘴了,就准备到吴家去一趟。

        时间很快,不知又过了几天,一日快到干粮会,常胡浪提着个铁锨,晃晃悠悠的,在离吴家的庄子不远的地方溜达着,想知道吴家的把这石板上誊下来的东西,捣鼓成个啥眉眼了。只是平日里很少和吴家来往,还不好直接往门上去。转悠了好一阵子,老远看见,有人从沟对面的路上下了沟,估计是往吴家大庄去的。一看行程走势好像是李四,但又没有背粪背篼,胡浪就在一块平地上坐下,卷了一锅子烟吃着,等着看到底是谁。

        一会功夫,这人过了沟,上到了坡沟沿上,胡浪一看果然是李四,就迎面凑到跟前。两人见面,相互都是同样的问话:“你到哪里做啥去,吃了没有。”李四先说:“我前几天到吴家去,浪了一会门子,把粪背篼撇在那里了,要去找回来。”随后问:“你在这里做啥来了?”

        胡浪说“前几天,吴家梁把石板上的字,一个不落地誊在洋灰纸上拿走了。我想问一下,上面到底是个啥说思。”李四一听就说:“都是你这闲求着没事干,给人找哈的破烦事。我也是为这事,上面写的东西说思多着呢。那咱们一起到吴家去看看,到时候我来给你们慢慢讲。”于是两人就往吴家大庄门上来了。要知后事,下回细说。

        【作者题外话】:难道没有人浏览吗?是题材还是文笔问题,还是故事不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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