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自远方来


秦兰英知道这男人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扛,才道,“我的意思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一声。RH阴性血,我也有些渠道,可以帮你弄到一些。”

        对于这种稀有血源,像他们所在的单位也不乏会有一些重要的人物或专家会碰到。组织内为了保护自己的人,总会做一些防范措施。

        “另外,孩子的奶粉准备好了吧?现在国内奶源都觉得不安全,我好些姐妹都直接在国外买的。这吃了两三年,和国内的比,还真有些不一样,你……”

        “多谢,都准备好了。”

        “哎,除了这个,还有很多东西……”

        翟律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直接打断,“秦兰英,你该修个长假,把个人问题解决解决。”

        这意思就是,要不是秦兰英这个女队长有这方面的心思了,怎么会对妇婴产品了解得这么透彻。与其操心别人家的小老婆,不如先解决掉自己根本问题。

        秦兰英直接变了个脸色,“死家伙,你胡说什么啊?”气得不得。

        “我好心给你提个醒儿,你还得瑟上了。有老婆了不起啊?你给我等着,赶明儿我就找个比你更好的男人。”

        “行,我等着。”

        男人神色淡炎,声调都没什么起伏,那副泰山崩脸也不改色的模样,真是让人气恨得牙痒痒的,偏偏又拿他没法子。他现在不能再穿队上的制服了,换成了深色皮夹克,冷灰色长裤,脚蹬一双中筒黑色登山靴,发丝根根剔亮,整个人看起来俊帅又孤冷。

        这样的男人,最易引女人趋之若鹜。尤其是像她这样自负天姿不错的女强人,更想寻找如此并驾齐驱的伴侣。这也是当年翟律第一眼就吸引到她的根本原因。

        可惜队里这唯一一朵最受人瞩目的高岭之“草”,嗯,她自己被评为高岭之花。翟律现在选择了与他自己完全不同的伴侣,她很难理解,但她性格骄傲,也不可能再腼着脸去插足。

        随即,秦兰英就笑了,“翟律,你太得瑟。相信很快,你就会偿到为情所困的郁闷了。我,也等着!”

        翟律微微蹙了下眉头,不置可否。

        但他心里很明白,他对小姑娘虽非男女之情,但也为之操碎了心,郁闷什么的早就不提了,纠结也不在少时。

        病房里。

        徐燕见两位大队长都离开后,脸色一正,口气就变了。

        “江瑟瑟。”

        “干嘛?”

        江瑟瑟可一点儿没被这陈仗吓到,一边吮着蜜桔吃得咪咪甜,一边睁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过来。

        徐燕内心呕得一逼,还是不吐不快,“你老实交待,我们不在这会儿,你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让翟大队长跟你求婚,还订婚了?看在咱们好歹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份儿上,你可别忽悠我。”

        江瑟瑟想了想,絮叨起来,“你忘了,当初还是你先发现我出事儿,帮忙抢救过我呢!后来我一直住院里,你们就出去搞演习了。这期间,我只出去过一次,但……”

        江瑟瑟把这一个多月住院的情况,大小事情,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堆。

        徐燕中途还打断过,“行,行了,你别说那些有的没的,重点说下翟大队长的反应啊!”

        江瑟瑟又想了下,在内心组织了一下语言,“翟大哥照顾我很辛苦的,他都没去复健中心了。我说不用天天陪着我的,他可以去做复健,饭菜也有奶给我送,家里还请了保姆。但是他很坚持,要是跟他说多了,他还会跟我板脸,发号司令。你知道,他板起脸来的样子,有多可怕?燕子姐,你敢违抗他的命令吗?”

        徐燕,“……”

        江瑟瑟说着说着,声音沉了下去,“……我觉得,你以前说我是个菟丝花儿,也没错。因为我的关系,翟大哥其实早就康复,可以回去做他喜欢的大事儿了。现在却……我觉得,我挺没用的。要是……要是以后翟大哥碰到喜欢的女性……”

        她一下抬起头,“啊,对了,我还没到法定结婚的登记年龄,所以我们只是订婚。还有两年时间,要不……要不你让秦队长再努力努力?”

        徐燕刚喝了一口水,差点儿给喷出来。

        “江瑟瑟,你胡说什么呢?我们秦队长是什么人?你自己没出息就算了,干嘛还要拉上我家队长当第三者插足啊?就算是订婚,那在大家眼里你们也是夫妻了,这种情况下,我家队长再来插一脚成什么了?你这就是……”

        “包藏祸心”四个字没吐出来,小姑娘已经红着眼眶儿垂下了头,还吸了吸两声鼻子,那模样像是被谁欺负了似的,徐燕一下卡壳儿。

        “哎,哎,我就说两句,又没成真。也不会成真啦,你……你别哭啦!”

        徐燕伸手捅了捅小孕妇,谁料对方一抬头却是一张大笑脸,其实眼眶还有点儿红的,顿时两人又笑闹开了。

        徐燕讲起了自己演习时的一些趣事儿,她本就是性子活泼的人,这茬儿一放下,又是哥俩儿好。

        江瑟瑟听到一段时,突然好奇问,“你们演习还要写遗书,这个演习是不是太危险了呀?”

        徐燕一副得意相,“演习就是练兵啊,当然有危险,不可能绝对安全的,也要非常小心的。每年还有不少人中招儿,甚至落下终生毛病的。我们大队平日执行的任务,也是挺危险的,所以写遗书已经是队里约定俗成的事儿了。”

        “那你们一年要参加多少次危险的演习,执行多少次危险的任务呀?”

        “这个,我就没数过了。不过,我前后积累的遗书,也有一大撂了哦!”提到这事儿,徐燕还一脸有趣的凑近来,“你别奇怪啦。比起我们这些嫩鸟儿,咱们两位队长那遗书才叫多了,都是论箱子装的。我以前看到过我们秦队的……”

        她这厢说得带劲儿时,没注意小孕妇的表情和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像在思索什么事。

        翟律看了看时间,觉得探病时间足够了,便回了病房。

        没想到,他这门一推开,就看到一幅有点儿儿童不宜的画面儿。

        只见徐燕一边扒拉开背心、撩起下摆,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肤,一边显摆道,“瞧瞧,这才是咱们女战士的军功章。这道疤,是我第一次参加重大演习时不小心蹭到的,哦,这道疤别看有点大,其实并不严重。还有我手臂这疤,就厉害了,我们执行危险任务时,我除除地从一个比我高那么多,重我两倍的老洋鬼子的刀口下,攒到的。要是再偏点点儿,就到我脖子上了……”

        “你瞧瞧,吓不吓人,可不可怕,要叫的话别客气,想哭的来我怀里。”

        江瑟瑟一边赞叹徐燕的“功勋”,一边被丫逗得直乐呵。

        不意抬头看到门内进来的男人,吓了一跳,忙给徐燕打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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