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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章 两场雨,死亡前的挽歌


这一刻,有些人摇头惋惜,有些人攥紧着拳头,有些人低头喝着闷酒,然而当逆风瞥见众人那格外复杂的神情时,他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柳怀松与水姬月的关系,他自然清楚,他同样觉得可笑的是,在场众人依旧被蒙在鼓里,却还偏偏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这等荒谬之事。

        柳怀松大模大样地绕过条桌,走过去了眼水姬月,然后就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走回了原位,这让众人气急败坏,暗暗唾骂柳怀松当真是个不自足的败类,难得一见公主的容貌,竟是这等神情,就算没有被惊艳的愣住或惊呼,也不至于像是在自家人一样,神情淡然全无半点该有的反应。

        此后,盛宴的氛围沉淀地像是一片死海,绝大数男子无精打采,比家里死过人一般,沉重的心情尽都表露在脸上,连喝起酒来都是郁郁不振,垂头丧气。

        然而柳怀松时不时地与水姬月、风伤情、玉箫嫣三女眉目传情,或者是在暗中相互敬酒,仿佛今晚的盛宴是为他们四人准备的,其余人如同树木无异,只是起到一个陪衬的作用。

        盛宴期间,水惜云邀请过逆风切磋剑法,其实水惜云是知道家族将自己许配给逆风的事,并且她也没有反对过此事,逆风的秉性冰城中人都是略有耳闻,因此知人知面水惜云也更容易接受逆风,有意找他出来切磋剑法,自然是抱着相互熟悉的心理。

        只不过逆风却不知情。以为水惜云只是热衷于剑法,单纯的找自己练剑罢了。

        盛宴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柳怀松自始至终都没有与水姬月、风伤情、玉箫嫣三女当面讲过一句话,离去的时候也是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便在这时,柳府厅堂中,柳怀松、逆风、侯忠鹰、肥、四人坐在圈椅上,谈论着前去冰火之地的事,话虽如此,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冰火之地,更不知道冰火之地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此刻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着。

        肥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急忙打断众人的话,起身走来柳怀松的面前,拱手一礼,长笑道:“哈哈。柳师弟呀!师兄我能有今日可全是拜你所赐啊!”

        三人闻言。不明所以。柳怀松喝上一口茶,问道:“你这话,怎么讲?”

        “哈哈!”肥想起心中那件事脸上便乐开花似的。连声大笑:“哈哈,我差点忘记了,明日可是我与红明儿的大喜之日呀!你,你家碧现在都不在府中,应该是去帮红明儿准备去了,还有蓝葵她们我跟她们也过,也应该去帮红明儿准备去了,今晚,我可要在你府上将就一宿,明日就过去拜堂。”

        “肥师弟,真是神速呀!美人入怀,你真是走了狗屎运啊!”侯忠鹰一拍大腿,跳起身来,便去肥打闹在一起,互相开起玩笑来。

        本来柳怀松也想出神速俩字,但仔细一想,当初像叮嘱过红明儿此事必须从速,此刻沉默少许时间,问道:“你与师父他老人家提起过吗?”

        肥停止了打闹,道:“我今日一早就提起过,明日可还要给师父敬酒呢!”

        柳怀松继续问道:“时间上来得及吗?一概事宜可都准备妥当了吗?”

        肥拍着胸膛:“前两日就开始张罗了,早就安排了,至于宾客,也就我们这些师兄弟,还是蓝葵她们,外加师父他老人家,在就没有别人了。”

        话刚落,肥鬼祟一笑,对着柳怀松接着问道:“柳师弟,你像还没有成亲吧?但你那两位娇妻是从何而来的呢?”

        “没你什么事,你别乱打听!”侯忠鹰一把揪住肥的耳朵,硬生生地将他拉回了圈椅上。侯忠鹰清楚,柳怀松并未成亲,想到或许有些私人**,即使是师兄弟也不出来。

        肥被拉回了座位上,又急忙对着侯忠鹰问道:“那你呢?你什么时候与蓝葵成亲呀!你俩的事,整个云岚宗都知道了,你们整天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嘛!”

        侯忠鹰闻言,对着肥摆出一副大师兄的摸样,当即开始教训起来。

        漫漫长夜,四人坐在厅堂中谈天地,直到夜空中下起了雨,柳怀松才吩咐女婢们带着他们三人去客房歇息。而柳怀松也回到了房间中,推开木窗欣赏着淅淅沥沥的雨水,清洗着花瓣与枝叶上的灰尘,滴落在青石地面上溅起的水珠。

        冰城下雨的次数几乎可以不计,但是这个月来连续两场雨的相隔时间令人难以置信,冰城中也有不少像柳怀松这样站在窗前欣赏雨水的人。

        其实柳怀松此时已是疲倦难挡,昏昏欲睡,但总是无心就寝,正是因为这场突兀其来的雨,让他感到有股不寒而栗的气息,仿佛雨水代表着鲜血,代表着死亡的挽歌,要下长时间的雨,便会流下少的鲜血。

        “雨,为何会这么冷?”柳怀松把手伸出窗外,任由雨水敲打在手心、淋湿了衣袖,他眉头紧皱,一时间百感交集,自言自语起来:“冰的温度,我不一定能感觉到,为何这雨像是一柄利刃宰在手中,有股生疼的冰冷之感。”

        本来在此之前,柳怀松还想着吸纳天地灵气,而此时已然提不起半分兴致,整个人莫名其妙的烦躁不安起来。

        这场雨整整持续近两个时辰。柳怀松关上了窗、熄灭了火烛,一切便安静下来了。

        与此同时,夜空中一条银白色的蛟龙,急速地钻进了云层中,就在钻进去的刹那间,隐约可见碧绿色的发丝迎风飘荡。随后在乌云中隐去了。

        次日午时,柳怀松昏昏沉沉地醒来的时候,发现被窝里面了一个人,登时浑身一颤,差点惊呼出来,但仔细一原来是玉箫嫣,虚惊一场后把抬起的脑袋猛地砸在了枕头上。

        “你干嘛呀?一惊一乍的,你黑眼圈很严重啊!昨晚上在想什么呢?”玉箫嫣翻个身压在柳怀松的身上,利用两根手指头撑开柳怀松的眼皮,娇笑着问道。

        柳怀松撇开玉箫嫣的手。见她穿着整齐。明显是今日偷偷摸摸的钻进被窝里的,对于她的调皮也只能熟视无睹,转过话题,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没人来喊我吗?”

        “现在应该是中午了。大概十二点半。有人来喊过你。不过全部被龟挡在了门外,我你在睡觉,让他们都不来打扰你。”

        柳怀松闻言。翻起身来直接从玉箫嫣柔软的身体上滚了过去,玉箫嫣哎呀一声,正准备抬手往柳怀松打去的时候,但见他已经跳下了床。

        “嫣,今日我还有事,没有功夫陪你瞎闹!”柳怀松穿上了衣袍,回头对着坐在床上嘟着嘴的玉箫嫣道:“还有,你在来柳府的时候,注意梦海银庄,千万别被他们识破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玉箫嫣挠了挠凌乱的黄发,显得有些不满:“我知道的啦!我虽然不能像情姐姐那样来无影去无踪,但我能空降啊!不会被他们轻易见的,我今天来也只是想找那些灵物玩,顺便来找你嘛!”

        柳怀松应了声,沉默不言。

        与此同时,一名女婢端着一盆清水刚走来柳怀松居住的别院中,忽见挡在门前的乌龟人,顿时花容失色定住不动了,紧接着哐当一声,铜盆摔落在地,满满地清水溅在了衣裙上,女婢调头逃跑了。

        乌龟人见此一幕,摸了摸光滑的头,茫然的望向晴空。

        柳怀松走出房间的时候瞥了眼乌龟人,见他还是那副头系红丝巾,腰悬双剑的模样,禁不住哑然失笑,在摇头无语中大步走去厅堂。

        便在这时,厅堂中肥身穿红艳的喜服,胸戴大红花焦急的来回踱步,侯忠鹰一个劲的让他不要着急,但肥置若罔闻依然是满脸急态,而逆风则是坐在一边一语不发。

        就在这时候,他们见柳怀松脚步匆忙地走了出来,肥急忙迎上去,出已经等了柳怀松两个时辰、马上就要拜堂之类的话。

        柳怀松话不,吩咐女婢陪同肥等三人赶去拜堂。

        碧帮红明儿购置的那栋宅院与柳府相距只有一条街,因此柳怀松等人顷刻间便乘坐马车而来。前来参加喜事的宾客只有柳怀松、逆风、侯忠鹰、陆剑川四人、以及蓝葵、红缨、云牧雪,碧四人。

        所谓一切从速、一切从简,拜过堂之后便给陆剑川敬酒奉茶,肥在陆剑川的眼中就像是亲生儿子,他今日的笑容之灿烂,恐怕在这些年来是难得一见。

        喜宴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一群人中除去柳怀松与陆剑川以及碧之外,其余人已然是酩酊大醉,连走路都成为了一件艰难的事情,若不是在女婢的搀扶与硬拉之下,连东南西北与客房在哪儿都不知道。

        安排他们睡去之后,柳怀松才与陆剑川以及碧回到柳府。在柳府的庭院中,风伤情已经恭候陆剑川时了,陆剑川如常传授剑法一直到深夜才回去云岚宗。

        从子夜起,冰城中又下起了一场瓢泼大雨,并且还有震天轰鸣的雷电声,原本在屋顶吸纳天地灵气的柳怀松,则被迫回去了房间,依旧推开窗门若有所思的望着如幕的大雨。

        这场雨仿佛无休止一般,令全冰城人坐立不安,连续下雨与电闪雷鸣这等罕见之事,即使是冰城中那些年过八旬的老者毕生都不曾一遇过。

        暴雨一直持续到天色朦胧才逐渐停息,一切也像安静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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