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叶衿整个人都不好了，整个人无力地瘫在椅背上，有一种颓废感。
“其实…不用今天就着手处理，不用急。”季寻陌看她没精神的样子，不再沉默，忍不住安慰道。
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叶衿就像猫儿一般炸毛了：“我什么都没准备呢你就……”
她咬了咬牙深呼一口气，不行，她要淑女。“下车把外套借给我？”
“好。随机应变。”他确实是故意的，不然就季寻陌这种人，思虑怎么可能这么浅显。
她今天穿的连衣裙是那种比较知性风格的，看起来还是很有职场丽人的感觉的。搭配上一个西装外套，虽是大了不少，但也好歹多了几分干练。
“嗯……知道了。”此时的叶衿已经拿过季寻陌的电脑，开始浏览信息了，听到季寻陌的话，她有些头痛，他肯定是故意的！
她了解了ruo的大体信息，还有最近的报表。
“你放多少权限？”叶衿不经意地问道。
“全部。”
叶衿慢慢转头。
“全部？你不怕我直接拿下？”
“拿吧，处理好了功归你，出了问题我负责。”
“啧，又又同学真会说话。”
“……”
就是说，无语住了。
二人直接去了牧时亦办公室。
“报表我看过了，做假做的倒挺完美。”叶衿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平时的软绵绵。
“再往前推时间，把近几年的都调出来。”
牧时亦没说话，只是看向季寻陌。看到季寻陌毫不犹豫的眼神，他又重新看向叶衿：“看来他打算把最高权限放给你啊？行，你直接用寻陌电脑吧，上面有全部数据，包括各种财务法务事宜。”
季寻陌还管着他父亲生前的公司，他承诺过做好，或者说……算是一个交易的条件。所以对于ruo，他分身乏术，大部分事宜都是交给牧时亦来处理的。
但各种数据季寻陌还是看的，所以牧时亦都在他电脑上备份。
“好。”
季寻陌一直没有开口，只是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他走过来牵住叶衿的手，带有安抚性的紧了紧。
他以为她真的像表面上一样镇定，但因为职业素养，他观察力格外锐敏，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她的手一直在颤抖，虽然能看出在努力克制，但并无成效。
“你们先出去做事吧，这边交给我。”
季寻陌原本的打算是完全交给叶衿去做，让她带着他们处理的，但这会儿他发现她的不对劲就变了主意。
等其他人都出去之后，他把她按到办公椅上。
“做什么？”叶衿不解。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给她接了杯热水，塞到她手里。
“阿若，……不用勉强，别处理了，”他把她脸上的一根碎发摘下，继续说，“原本就只是想让你突破一下而已。”
“你看出来了？我没事，就单纯的紧张而已，既然从事这方面的工作，我总得克服吧？”叶衿有些郁闷，“唉，我以为我掩藏的很好的，主要是颤抖有些不受控制。”
“阿若，这不是小事，以后再说吧，你状态真的不行。”他觉得她紧张的程度高的有些不对劲。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很懂我，所以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借此学习一些实践性应用，而且也能提高我综合能力。你觉得我可以更优秀，不是吗？我也相信，我可以做好，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可以尝试的。”
叶衿情绪有些激动，其实她真的很执拗，她决定之前会犹豫，但一旦决定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一向强硬的他，在对待她的事情上态度总不由得放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和季寻陌对视，二人都没有开口，也都没有退让的意思，就这么看着，季寻陌叹了口气，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许是因为她眼神中的渴望太过热烈，又许是他做不到让她失望，终究是季寻陌败下阵来。
“我接受你的观点，”季寻陌抚上她的长发，嗅了嗅怀中人的脖颈，“但在必要时刻，我会进行干预，我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他怕她找不到线索的时候会情绪不稳定。
“你不会想过让我自己处理吧？”她反客为主，笑着勾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锁骨处，有些硌得慌，“好啊我同意，其实有你在，我才能更好地发现自己的不足。”
“嗯。”
“行啦，别抱我了，万一一会儿有人开门，你季总的形象就崩了。”
“不管。”季寻陌倒是难得无赖一次。
但难为的叶衿很是无奈啊，再拖下去外面的人真进来了。
不过还好，很快季寻陌放开她了。
明明也没干嘛，但季寻陌的领带已经松散了，他不紧不慢慢条斯理地解开，然后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把领带递给叶衿。
“来，帮我。”
“啊？可我不会呀。”
他勾唇笑了笑，带着她的手把领带系好，“会了？”
“啊……或许吧。”她容易脸红。
她看他是故意打趣她，就直接把他推倒在沙发上，然后坐到办公桌前：“不许故意打扰我，我要忙了！”
“好，你忙。”
叶衿整理了一下思绪，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大概五分钟，她不复刚才的无措。
这几年的账单，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足够以假乱真。
有些客户信息和实际应该是有些出入的。她把所有不合理的部分，单设出几个文件夹，整理好转给了季寻陌，让他核实一下。
等他把信息传达下去，叶衿欲言又止了好久，才开口问道：“以前，你是单纯不想查吧？”
虽说是能够以假乱真，但几年一直没发现还是不太可能。其实每笔财款流出都不大，只是慈善金的九牛一毛，但长期如此，对ruo的消耗还是很大的。
“嗯。”季寻陌不太想解释，他一直在给那人面子和机会，只是这情分耗没了，一切也就结束了。
“亏空没关系，这个我处理就好。”
“嗯，好。”季寻陌都这么说了，看来是不想追究，反正与她要查的关系也不大，那就不管咯。
不久，那些非正常客户的信息就到了叶衿这边，已经将整合过了，堪称完美。看表达方式，应该是季寻陌自己整理的。
刚好她这边的数据分析也已经出来了，她构建了个立体模型，通过交相推断，倒是确定了几个人，不过，都是老员工，不能直接叫来询问。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叶衿不太清楚，ruo虽然只创办了一年多，但员工居然有很多都是几十年的骨干，好像是从哪儿调过来的。
总之，老人的话，是最难处理的，真是有些难办啊。
在这方面，她有些吃力了，主要是她对人情世故的处理上不了解，所以不太好下手，但让季寻陌来做吧，她又遗憾，毕竟想多锻炼一下。
她揉了揉眉心，再次靠在椅背上养身，打算休息一下。
刚靠上，她感觉到了季寻陌的手蹭了蹭她的脸颊，叶衿刚睁开眼，就被捂住了眼睛：“闭眼，别动。”
随即开始轻轻按压，给她放松大脑，酸胀的感觉好了很多。
“不用着急，慢慢来。”
季寻陌一直陪在她身旁，而且也没有陌生人在办公室里，所以她叶衿情绪一直很稳定，几乎无波动。
“他们……有没有详细信息啊？”她挠了挠头。
季寻陌俯身站在她身后，握住她手里的鼠标，调出几个人的文档。叶衿静静地看了会儿，多了一丝笃定。
“就他。”她转头，指着第三张，“其实他们的信息我都了解，没什么问题，但刚才那份文件把他们可能的动机阐述的挺清楚。”
季寻陌没说什么，示意她继续说。
她耸了耸肩，没再说下去，只是让他把人带到会议室，期待一下她的拿手好戏。
他去叫人的功夫，她把海棠般的长发扎起，把外套脱掉放在沙发上，就先他们一步去了会议室。
她就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直到他们进来，她脸上才有了表情。
“又又，你出去吧，我自己可以处理～”她甜甜的说道。
季寻陌听到这称呼静默，随后嗯了一声就匆匆出去了。
她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失笑，再看向对面坐着的老人时，笑容也未收回。
对面的人有些摸不清她的意图。
演技不ng，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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