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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日子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京中的奇人趣事不断,齐溪月和陆怀霄的那些事不知不觉就让人淡忘了,可事情还没完,陆怀霄的谎言还在继续。

        他攥紧了手中的铜板,心里清楚地明白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他不可能和齐溪月说一辈子的谎。

        只是他也不敢面对坦白将会带来的结果。

        “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低叹,推开了面前的大门。

        听到这边的声响,齐溪月急急小跑过来迎接,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细碎的光点,笑问:“今日可有劳累?”

        “不累。”

        他将铜板交由齐溪月,随她行至桌前,饭菜早已备好,只等他回来就可以吃。

        自从齐溪月收了他的铜板,在开销上就节俭了不少,不过饭菜还是一如既往的丰盛,似乎有鱼有肉已经是她最低的要求。

        陆怀霄为她剔好鱼刺,剥好虾壳,将肉夹进她碗中,“吃吧。”

        这些时日总是这样,齐溪月喜欢他这般无微不至的照顾与体贴,嘴边的笑意经久不散,入嘴的食物吃上去总比过往的要更加可口。

        “你以前也会对别人这么好吗?”她问。

        在太傅府里,作为大家闺秀,她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如今她刻意抛弃了这些,只要嘴里没食物就要喋喋不休地说话。

        陆怀霄大多时候都静静地听,在她需要的时候也给出回应。

        “没有过。”他如实答道。

        他是京城闻名的刺头,除了一身赫赫战功,论其他的,他和街边那些混不吝也没什么两样。从来只有别人顺着他,没有过他去照顾谁,对谁好这一说。即便是陆夫人,也从未享受过这些待遇。

        齐溪月对这个回答很满意,流露出止不住的欢喜,“那我岂不是很荣幸?”

        明明是世家出身的名门闺秀,什么样的好意没见识过,却要因他的好意而欣喜万分。偏偏又是这样纯粹的情感,击中他内心的柔软。

        他默了默,道:“不需要觉得荣幸,因为你值得。”

        齐溪月的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陆怀霄一见她的反应,也是后悔万分,恼自己口不择言,可现下若是改口,似乎也不太对。

        他只好闭口不言,见齐溪月垂首盯着饭碗好一会儿,难为情说“你怎么,怎么这样啊?”

        “我……”

        一个字卡了半天,陆怀霄就是说不出下句,干脆又给齐溪月夹菜,不经意间发现姑娘家的脸上又悄悄扬起了笑意。

        她好像……还挺喜欢这样的?

        陆怀霄被这想法一惊,耳根紧跟着就做出了反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一大片,偏生不好意思说出来,只一下又一下的偷看齐溪月,忍不住了就直接问:“你喜欢听情话?”

        才缓过来的心跳瞬间又乱了节奏,齐溪月脸颊涨红,结结巴巴,“你,你说什么啊……”

        意识到多半是自己问得太直白莽撞,陆怀霄换了个说法重新问:“那,那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换别人来问,这应该只是简简单单的问喜好。

        可换做是陆怀霄,齐溪月感觉这就好像是在问她喜欢陆怀霄哪里,又不喜欢陆怀霄哪里。

        她闷着头吃饭不想回答,但时不时就看见陆怀霄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神中夹着些许期待与羞涩,好像这时候不说话就是一大罪过似的。

        她无奈至极,暂且不好意思说喜欢,那就先说不喜欢。

        没经过多长时间的思考,她说:“不喜欢欺骗,不负责任吧。”

        筷子触碰到碗壁,发出一声脆响,陆怀霄感觉喉咙干涩,低声问:“那若是我逃避责任,还欺骗了你呢?你会如何?”

        他头一次把这个问题拿出来问齐溪月,他逃婚可称为逃避责任,他隐瞒身份即为欺骗。

        两者具占,他猜测齐溪月接下来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极有可能成为只针对他一人的诛心之箭。

        齐溪月隐约察觉到异常,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狐疑地瞧了瞧他,自信满满:“我就是随口一说,做个假设而已,难不成你还会真的欺瞒于我?”

        “我也只是做个假设。”陆怀霄说得有些心虚。

        看上去还是不对劲,齐溪月仔细盯着他,看得他匆匆低下头去,佯装镇定。

        “那到时候再说吧,我也不知道我会如何。”

        齐溪月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说不准因着陆怀霄的美色,只要陆怀霄诚心认错,弥补过错,或许她会考虑原谅。

        不过这可绝对不能告诉他,省得他嘚瑟。

        正好饭都吃得差不多了,齐溪月率先放下了筷子回屋,全然忘记了她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独留陆怀霄一人呆坐于桌前,因没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只能继续忧虑下去。

        独坐许久,他想起齐溪月没有回答的问题,敲响了她的房门。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喜欢什么。”

        屋内,齐溪月刚刚沐浴完,整个人身上都笼罩着一层水汽,听到他的声音身上又泛起粉色,面若桃花似的。

        她慌慌张张穿好衣裳,跑过去打开门,“你怎么还记得啊?”

        “因为我想知道你喜欢什么。”

        陆怀霄一脸认真,他依旧害怕那个未知的结果,所以更想知道齐溪月的喜好,想多补偿她一些,多讨她一些欢心,也为日后的自己多寻得一线宽恕。

        眼看着面前的姑娘脸颊通红,陆怀霄紧张了一下,吞了口唾沫,小心问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

        齐溪月小声说道,不好意思看他漆黑的瞳仁,就垂首看着两人的脚尖。

        本来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她以为有些东西是彼此都能够感知到,可若是陆怀霄一定想听到答案的话,那她就回答了也无妨。

        她鼓足了勇气,踮脚轻啄了一下陆怀霄的唇角,“你,我喜欢你。”

        一束烟花在陆怀霄脑内炸裂开来,完全不知所措。

        他以为齐溪月会说某个物件,又或是某件事,那么无论是什么,他都一定会想尽办法帮助齐溪月实现。可他当真没想过,齐溪月竟然会说,喜欢他。

        惊讶之余,还有喜悦的情绪在胸腔内翻滚。

        可是他们之间还夹着谎言,这不该是互诉衷肠的时候。

        喜悦被他掐断,他开口,“你……”

        “我们不要做戏了,我们做真夫妇好了。”

        两人同时开口,齐溪月的语速偏快,陆怀霄又太犹豫,才说了一个字,就足够齐溪月说完一句话,而听了她的话,就更说不出其他的了。

        “你真这么想?”陆怀霄暗叹一声。

        “真的,我们就这样过日子吧?日后我也会想法子挣钱,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外辛苦的。”

        陆怀霄怎么也想不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打心底不愿齐溪月为了生计辛苦劳累,想也不想就说:“不用,有我就够了。”

        “可是我想呢?”

        姑娘家的一句反问就让陆怀霄改变了主意,他了解齐溪月是想尝试过去没感受过的生活,挣钱固然辛苦,但他不该剥夺齐溪月尝试的机会。

        “那你就去。”

        “所以你是答应我不做戏,做真夫妇了?”

        绕了一大弯,齐溪月又绕了回来,陆怀霄这才发现,原来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齐溪月带进了她早已设好的陷阱里。

        说不准这就是上天的旨意,要他遵从本心。

        “是。”

        他诚实了一次,伸手揽住了齐溪月纤细的腰肢,将她抱了个满怀,埋进了她散发着甜香的脖颈间,“那就让我抱一下吧。”

        “好啊,别说是抱一下,抱很多下都没问题。”

        她抬手摸了摸陆怀霄柔软的长发,忽觉他现在很像隔壁家那只大狗,对着外人都不爱搭理,只有见到喜欢的人才欢快地摇尾巴。

        不过这样也很好,不用担心他在外面拈花惹草。

        齐溪月甜滋滋地想,还鬼迷心窍说了句:“我们是不是还差了个洞房花烛夜?”

        说罢,两人都脸红了起来。

        手下毛茸茸的脑袋,还有搂着她的臂膀都僵硬了起来,齐溪月惊讶地发现,陆怀霄似乎比她还要羞涩。

        这样的认知造就了她的大胆,一不做二不休,玉臂一扬,就把陆怀霄拐进了屋里。

        她还不忘关了房门,再后退几步,两人齐齐倒在了床上。

        都到了这个地步,软香如玉在怀,又是明媒正娶的妻子,陆怀霄再难想到其他,翻身覆在了齐溪月身上,专心拆开独属于他的这份礼品。

        早在一个时辰之前,他都不会预料到今日会是这样的发展。

        而在一个时辰之后,屋内一片春色。

        屋外,思雨将浴桶内的水都倒尽,路过门口,听到里面床榻吱吱呀呀的响,不时传出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

        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当场羞红了脸,急忙跑开。

        待回了自个儿屋里,她微微喘了两口气,满脸忧色,“这可如何是好?小姐与萧淮都已经洞房了,太傅大人肯定要更生小姐气了,日后还怎么回去啊?”

        她忧心忡忡地看着齐溪月屋子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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