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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第四十五章鸿才落套(上)


穆鸿才和荆文山一大早进了宫,然后半天没回来。

        穆映秋用过午饭后,忽而听到窗外传来“咚、咚、咚——”悠长的大钟敲响。她撞歪了桌椅扑到窗台上,蓝天白云一如往常,她却隐约感觉到了一丝悲哀。

        风簌簌而来,皑皑白雪如雨如烟。

        本该在胭脂铺的夏瑾归来,见状也不觉得吃惊,只平静地说了句:“皇帝驾崩了。”

        赵皇帝是清晨被发现死于床榻上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御医断定是病死。他死的很突然,突然到他根本没有给自己筑建陵墓,只在数月前很随意地给自己选了个安坟的地址,还没动工。

        晋王将赵皇帝的遗体暂时安放在万岁殿,待半年后陵墓修建好,再送去安葬。

        国丧期间,文武百官需服丧27日,各寺院、道观需鸣钟三万次。所有人百日内不许寻欢作乐,四十九日内不可屠宰,一月内禁止嫁娶。

        晋王特意等到满月宴后再下重手,可以说是给了她这位“仙姑”的面子。

        开宝九年(976年)十月二十一日,即赵□□逝世的次日,其弟晋王赵光义继位,改名赵炅,同时改年号为太平兴国。

        由于赵□□刚薨,不好大肆兴办,因此继位那日一切礼仪从简。穆映秋抱着婴儿与夏瑾结伴去观望祭奠礼,也是第一次瞧见了崇哥儿的亲父,如今的赵皇。

        他长相与崇哥儿极为相似,却威严过盛,像极了出鞘的利剑,锋芒尽露。崇哥儿穿地极其华贵地跟在他身后,面色犹豫复杂,不显喜色。

        可更让穆映秋在意的是跟在赵皇附近的女冠,女冠背对着她看不清是什么容貌,但身姿挺拔,下巴微抬,一副自信傲然的模样,显然在赵皇心中的地位并不低。

        赵皇带领着文武百官去了祭台,那里面平民百姓是不可以进去的,因此穆映秋等人只好回了胭脂铺。十月尾的天气略显寒凉,夏瑾摸了摸她的脸,又急忙为她披上披风,再塞进去一杯热茶让她捧着,自己接过了婴儿,这才问道:“你脸色不渝,怎么了?”

        穆映秋双手握着茶杯,让它在掌心内滚了滚:“我…那个女冠,好像是白桃。”

        那个身形,她不会认错的。

        夏瑾一顿,见怀里的婴儿扁了嘴,顺势就往他双唇上一掐——

        嗯,手感还挺好。

        “哇啊啊啊啊——————呜呜呜~~~~~~”

        “哎呀你作甚呢!”穆映秋赶紧把孩子抱了回去,隔着薄被轻轻拍着他的屁股哄,“乖~没事了没事了~不疼哦~爹爹坏,咱们不理爹爹了~恩儿乖啊~”

        夏瑾很淡定地收了手:“你确定她是白桃姑娘?”

        穆映秋翻了个白眼不理他,等把孩子哄到不哭了,才道:“瞧不清正脸,但我觉得没错,书院还跟朝廷有瓜葛?”

        “并无,”夏瑾顺手把母子俩都抱在怀里,看向街道,“不过这样一来就清楚了,为何他会懂得转运之术。”

        穆映秋:“……可你不是说这是禁术吗?”

        夏瑾呵一声笑了:“因此她早晚要倒大霉。”顿了顿,“怎的,娘子想帮她?”

        穆映秋摇了摇头,身体后倾彻底挨在了他脖侧:“那是她选的,更何况这因果不是那么好沾的。”

        入夜,皇宫内。

        赵皇登基仪式结束,第一时间却不是回自己或皇后的寝殿,而是去了万岁殿,他兄长的遗体还停留在那儿,里面只有一个人,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女人。

        “子槐仙长。”

        白桃依旧穿着粉紫色的长袍,墨发全部弯起,莲花状的头冠戴在其中,垂落点点珍珠,瞧上去神圣又神秘。她侧对着刚入门的赵皇,指尖在棺木上方轻轻滑动,烛火下,映着她指甲片上的花油特别红艳。

        “从前听书时,皆说皇帝多么威严多么厉害,可结果呢?”她嗤笑,将手伸向了遗体惨白的脸,“轻易被转了运,轻易就死了。”

        啪~

        白藕般的胳膊被轻易拦截住,赵皇不悦道:“请仙长手下留情,说到底,他还是朕的亲兄长。”

        “噗~”她手腕一转,轻易地甩开了他,“都害死他了,还认什么兄长?说不准九泉之下正在咒骂你呢。”

        赵皇脸色唰地白了,却抿紧了唇没接话。

        白桃却不理他的难堪,美艳的脸庞上浮现出丝丝扭曲的期待:“皇位我替你争到了,你的回报呢?”

        “……自当奉上。”

        与喜爱埋头读书的荆文山不同,穆鸿才天性开朗,很快就跟刑部的人打成一片,哪怕在这里他只是很小很小的一个不起眼的人物。但自以为很安全的小人物,没想到有一天也会被算计。

        酉正时分(下午6点),穆鸿才听同僚说有东西要给他,便跟了同僚回家。他等待的房间被点上了熏香,味道甜腻,闻之如花香,让人神松气爽。可坐久了,却莫名地觉得燥热。

        他低头瞧了瞧自己的下腹,嘴角一抽,赶紧将挂在腰间的药囊扯下捂住了口鼻。药囊是前些日子出门前夏瑾递给他的,说是以防万一,他是真没想到会派上用场。

        清凉透骨的气息从鼻腔拥入,瞬间来了个透心凉,也缓解了他心中的骚动。门蓦地叽呀作响,是有人推门而入。他略略抬眼,瞧见了一抹嫣红,是位姑娘的裙子。

        难不成是想塞姑娘入府做细作?

        穆鸿才这么想着,猛地一抬头,对上了一张浓妆艳抹的…属于男子的脸。

        穆鸿才:“……不是,在你们眼里我好这口!!?”

        象姑脚步一顿,很快就恢复自然,将房门轻轻掩上后,迈着软绵绵地步伐靠近道:“大人试一试~不便知好不好这口了~”

        其实找象姑也是迫不得已,国丧期间所有秦楼楚馆都关了,唯独最上不了台面的象姑巷还偷偷做着生意,因此才请了象姑过来。那象姑长地并不算难看,画上浓妆另有一番雌雄模辩的美,只可惜对于穆鸿才来说…恶心地想吐。

        穆鸿才:“不!你莫过来!再过来我可要不客气了!”

        象姑捏着手帕,摁唇一笑:“奴也没想让大人客气呀~”

        于是穆鸿才就真的不客气了,一脚将靠近的象姑踹到了房间角落,伸手去推门,锁上了,转身去推窗,好家伙,被木板封上了。

        他挠挠头,不敢放下药囊,只得烦躁地挠挠头,从腰间摸出一支小笛子就使劲儿地吹。小笛子被吹出了气音,却没有任何人类能听见的笛响。

        象姑捂着发疼的肚子,见状又是好气又好笑,心知这人是个讨厌龙阳之好的,可他有任务在身,只好硬撑着爬起来抱上了穆鸿才的大腿,暧昧地轻抚而上:“求大人怜悯~”

        笛子猛地大震,穆鸿才烫脚般起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却没放下药囊和小笛子,只是吹地更急了。

        象姑不肯放弃,硬是跟在他身后,围着桌子转圈圈。屋外传来热闹的喧哗声,似乎在大摆喜宴,根本不怕官府来查。他一咬牙,正打算再次扑上去时,忽而听到窗边传来木板被挠的声音。

        穆鸿才面上一喜,大声喊道:“阿大!!!!!”

        “嗷呜~~!”

        咔嚓!咔嚓!嘭!!!

        木板被直接暴力掀飞,一块又一块,动作极快。没一会儿,一只幼狼撞窗而入,甩甩头便咧开嘴挡在了穆鸿才的前面,嘴里发出威胁的低鸣。

        穆鸿才探头一听,急了:“不可耽误了,我们快走!”

        他手脚并用地翻窗而出,幼狼换到了他前面,领着他避开热闹的前厅,向着墙角走去。那里有一个刨出来的狗洞,恰恰够穆鸿才钻出去。

        “好吧。”

        他认命了,谁叫自己进陷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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