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六十九章心怀不轨（下）
新开的秋霞胭脂铺是在年后才开始经营的，有了之前打的基础，刚开店就生意火爆。胭脂铺就开在口碑良好的医馆附近，夏瑾一一见过客户皮肤的情况后才推荐对应的药膏，实在是个病的，就推荐到对面医馆。
为此，医馆的大夫都很感激他，并不觉得他抢了自己的生意。
为了让日后的供求不断，穆映秋慢慢扩大了田地的范围，根据需求将一些逃难过来的农夫聘请过来专门种田，发现偷懒的（比如没有按要求用缸里的灵水浇灌）立即开除，哭地再惨再绝望，她都不会留下。
类似的事她早就尝试过了，她一旦心软，就给了厚颜无耻的人伤害你的机会。
等赚到第一桶金，除去生活所需以及荆家兄弟的分红，由夏瑾作主将夏辰和穆鸿才都送去了城里最出名的书院读书。夏辰听到时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可夏瑾却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
“我不想日后出去，让人觉得我夏瑾的徒弟是个文盲。”
不管日后是否参加科举，人必须得识字，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夏辰瞬间红了眼，却倔强地没吭声，而是闷不做声地给他磕了响亮的三个响头。
秋霞胭脂铺的生意越做越大，夏瑾一个人忙不过来便拽上穆映秋一起制作药膏，但也仅此而已，并没有扩大店铺的意思，只是在后期稍微抬了一下价格。
三月中，朝廷颁布诏令，为了促进生产，朝廷全力支持妇女参与经商，甚至派了人四处宣传武周时期的盛景。虽然并没有开放女子参政，但经商是可以的。
白红豆在听说后，第一时间在布行找了份工作，凭借她越发年轻漂亮的脸蛋和阅历，卖出去了不少成衣，得了不少赏钱。穆映秋忙着农活和药膏，并没有出门。
五月份的时候，白红豆亲自为夏香举办了及笄礼，并开始物色对象让她成亲，15岁早已是适嫁之龄，再过几年可就是老姑娘了。男方是聘来种田的永源镇农夫，长相还可以，性情更是憨厚老实，唯一不老实的地方就是听说白红豆要把夏香嫁人时，惦着脸主动跳出来求娶了。
白红豆这才知道这两个年轻崽子早已两情两悦，便高高兴兴地应下来，并着手准备嫁妆和挑选日子。
两人都是普通百姓，嫁娶没那么严谨繁杂，很快便定在了八月份。穆映秋被分派到购买嫁妆的活，其中少不了的便是酒。夏瑾每回到家，都会忍不住盯着角落那两壶女儿红多看一会儿，眼里全是馋，却不敢动哪怕一口。
他竟是个喜欢酒的，可平日也没见他喝过，就偶尔过节喝上一两口罢了。
穆映秋想了想他的“习惯”，不再犹豫地抽出空来去学酿酒，一学就是一个多月。成品是一小壶果酒，她尝过一口，酸酸甜甜的，算不上好酒，勉强能入口罢了。但毕竟是第一壶成功的酒，她还是满怀期待地用茶壶给装上了。
厨房外就是农田，隐约可以瞧见夏香和她未婚夫亲亲我我的身影，荷姐儿不知为何竟躲在树后偷看。荷姐儿站地比较远，看不清是什么模样，所以穆映秋很快就没当回事了。
“阿瑾阿瑾你尝尝！看好不好喝！”
清澈的酒水倾倒在茶杯上，夏瑾扫了眼满脸兴奋的娘子，忍着忐忑抿了一口，酸甜失衡的味道瞬间从舌尖涌上了脑海。
很难喝……
比他喝过最劣的酒都要难喝。
他脸色僵硬，在她期待的目光下狠狠地灌下一大口。果香带了种发霉的苦涩，然后入喉后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纯净在喉间蔓延。他早知她在酿酒，却不知道她竟是拿了家里的果子去酿。
酒是难喝的，并没有因为制作的人而改变，但夏瑾却忽然感觉这么难喝的酒，他可以喝上一辈子。嘴角忍不住上勾，他抬起眼，里面满满都是温暖和笑意：“辛苦你了。”
为了迎合他的口味，竟拿那么辛苦种出来的果子来酿酒。
穆映秋双手背在身后，嘿嘿嘿地傻笑。
门外，荷姐儿攀附在门边，鬼鬼祟祟地探出半个头瞅着里面的动静，当看到夏瑾笑地温和宠溺时，妒忌地狠狠咬住了自己的指甲，就怕自己喊叫出声来。
一个下不了蛋的女子，凭什么可以这么幸福？
对啊……
她生不出孩子，可自己能生啊！
荷姐儿恍然大悟，很快就自己说服了自己。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小夫人是真的石女（不能怀孕的女人），那为了传宗接代夏老爷日后肯定会纳小妾的，与其纳个不知底细的狐狸精，还不如是个知根知底的。
“我这可是为了帮你啊夫人……”
荷姐儿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别的狐狸精会勾引老爷，陷害夫人，可她不会啊！她…她只是想给老爷传宗接代罢了！只是想要生活安稳而已！
她……
她是想做好事啊！
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好意的荷姐儿下定决心赋予行动。
她耐心地等了近半月，穆映秋下一批果酒就快成型了。偷偷溜进厨房倒了小半壶，为了保险起见还倒了些迷魂药下去。她抱着茶壶踌躇了半响，深吸了口气，假装淡定地敲开了夏瑾的屋。
他就坐在厅里检查今日穆映秋制作的药膏，抬头见是她时怔了怔，随后习惯性地微笑道：“荷姐儿找我是有何事吗？”
荷姐儿紧了紧茶壶，随后自然地取出茶杯倒酒：“夫人在田里忙活，暂时没空，便让奴来给老爷送酒。”
夏瑾看着她没动。
荷姐儿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心底不知为何慌地厉害：“请、请老爷品尝，奴好去禀告夫人。”
“你知道吗，”夏瑾这才端起茶杯，却不立即饮下，而是饶有兴趣地转悠着杯子，看着里面略显浑浊的液体微波荡漾，“秋秋知我身子差，所以有关我的事物，特别是要入口的，都是亲自操办，从不假手他人。”
荷姐儿茫然抬首，四目相对的刹那她就明白，眼前这个笑容一如既往温和似水的男人，其实早就看透了她。心中的恐慌瞬间涌上了嗓子眼，下意识的尖叫被堵住了，却阻止不了反射条件的下跪。
她浑身颤抖，脸色苍白似死人：“我、我……”
夏瑾瞅着她的头顶，嗓音轻缓柔和：“荷姐儿，你真的…要这样做吗？你真的…想成为我的人，为我生儿育女，让我保护你吗？”
“……是，”或许是他的声音过于温柔，让荷姐儿产生了其实他根本没生气的错觉。凭借着微小的勇气，她哆嗦着解开了自己的扣子，露出底下明显不健康的肤色以及鲜红的肚兜，“请…老爷要了奴。”
冷笑染红了他淡色的唇角，讥讽成了他唯一的情绪。他看着这不知死活又胆大包天的妇人，将茶杯中还不曾完全成型的果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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