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六章姨娘索命
跟夏瑾预计地一样，那少年成了秋霞胭脂铺最大的招牌。少年的脸一日比一日好，越来越多人问他是怎么做到的。想要漂亮，只要手法好普通的胭脂就能做到，可男子能抹胭脂吗？
怕不是要被笑死。
可药膏不同啊，谁说男子不能往脸上抹药？
于是秋霞胭脂铺再创新高，以前去胭脂铺的一般都是女子，可是去秋霞胭脂铺的大多都是男子，偶尔也会有皮肤有问题的女子蒙着脸过去。
后来听说夏店家的娘子便是抹了这里的胭脂，皮肤才会这样好的，于是女客也多起来了。
就在其他被抢生意的胭脂铺想搞事时，来不及行动就听到夏瑾发话说他做药膏的材料有限，产品是限量的，卖完就关店了，等再有才重新开店。
其他胭脂铺：这是把客人往外赶啊喂！！！！！
夏瑾自己断自己后路，于是其他人心理平衡了。
不过夏瑾倒是没说错，他制作药膏和脂粉只用穆映秋种的药材和灵水，而大多数都在实验中被浪费掉了，所以如今能卖的成品并不多，粗粗卖了一个多月（其中半个多月用来做“宣传）他就宣布要关门了，想买？明年等药材长熟吧。
不过店已经租了，未免浪费，穆映秋和夏瑾依旧天天坐在空荡荡的店铺里摆摊算卦。是的，算卦，夏瑾一边教她一边做生意，她总觉得店铺该改个名字叫秋霞杂货铺。
第一个买药膏的青年叫荆天睿，是个布商老板的长子。这荆少爷生怕夏瑾交租把银子交没了导致破产倒闭，于是天天来给钱算卦还把穆映秋画的符全买了。
管它有没有效果，反正给银子就对了！
而夏瑾越给他算，眼神却神奇。
第一回，是破财相。
第二回，是桃花相。
第n回，是血灾相。
新年将至那日，他披头散发犹如癫狂地扑过来，噗咚一声就跪在了穆映秋面前，抱住她大腿大哭道：“仙长！救命啊啊啊！！！”
穆映秋指向旁边默默举起算盘的夏瑾，哭笑不得道：“你再不放手，怕是真应了那血光之灾了。”只是动手的人换成了她夫君。
荆天睿唰地一声举起双手，表示自己只是激动过头，现在冷静了。
事情还要从花仙观说起，荆家其实也有人遭了殃，而遭殃的人不是旁人，是他爹的妾室。荆父白身起家，与正室青梅竹马，一起闯南走北，风餐露宿。或许也是因为如此，正室身体不好，诞下长子荆天睿后伤了身子，大夫说再无怀孕的可能。
可这时代讲究开枝散叶，只有一个孩子怎么能行，于是由正室作主，抬了她的贴身丫鬟做姨娘，也就是荆父的妾。
姨娘也争气，入门第二年便怀了孕，诞下了二少爷荆文山，也就是那天来看脸上痘痘的少年。只是少年瘦弱，看起来比同龄的人更小。随着生的孩子越来越多，姨娘开始膨胀了，开始跟正室对怼。
可惜荆父对正室是真爱，姨娘刚冒头就被荆父硬生生摁了回去，若非她是家中众多孩子的生母，他简直想把她给打发走！
姨娘自知失去了老爷的宠爱自己就什么都不是，听信了花仙观的谗言，去修了道，然后……
她不是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出事的当天她就知道身子是不干净了，可这种事她压根儿不敢说出口，只好瞒了下来，暗地里却依旧跟花仙观那群道人有来往。
花仙观被毁时跑出来的人里，其中就有她。
荆父找到了理由，不顾孩子反对，直接把姨娘沉了塘。
原本一切从此风平浪静，谁知道昨晚那姨娘变成水鬼出现了，她不找荆父不找正室也不找她的孩子，她找最无辜的荆天睿来了。
说到这里，荆天睿简直要气哭了：“关我何事啊？我什么都没干啊她就说要来掐死我！冤有头债有主，我是无辜的哇啊！！！”
周围围观看热闹的观众好奇了：“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荆天睿从怀里摸出一手灰道：“靠这符箓啊！”
他原本也不信这些符箓是真的，那天买了刚好塞在身上，他还未洗漱换衣服，自然就留着了。姨娘要杀他时，他一张又一张黄符丢出去，没有半响效果，就在他绝望的时候，阴差阳错将其中一张贴在了姨娘身上。
下一秒，符炸了，把姨娘和他同时炸飞。
姨娘受重伤逃跑，而他自己因为有平安符挡了灾，倒是半点事都没有，就是有些被吓坏了。
这时候他明白，这符得靠贴的……
夏瑾面无表情：“你若想扔，首先得懂得如何扔。”你真以为修道之人随手一扔就能贴上去是靠运气的么？
荆天睿：嘤嘤嘤~
新画的符箓被荆天睿一口气买走，由于姨娘刚受重伤，想必不会贸然出现，所以夏瑾提出今天回去准备一下，第二天才去荆家瞧瞧，荆天睿说不过他，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胭脂铺大白天关门，夏瑾和穆映秋回去后找上夏辰，正式讲解有关水鬼的事。
水鬼一般都是在水中淹死之人，尸骸残留于水底，故而会在水中出现，以拉活人做祭品为代价换取转生的机会。它们“天生”属水，能够在水里自由游走，能上岸，但不能走太远或呆太久。
穆映秋举起了手：“什么情况它们能在岸上呆久一些啊？”当初夏大嫂可是跑出大老远的。
夏瑾没直接回答：“想想当初我们还做了甚？”
把夏大嫂的尸体捞出来埋了。
穆映秋看了眼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的夏辰，语气略显压抑：“所以有人做了跟我们一样的事，把姨娘的尸体捞出来了？”
夏瑾微笑：“正解。水能触雷，却怕火，所以接下来我要教你们的是如何正确使用雷，以及…火符。”
穆映秋属水木土三灵根，无法直接使用火性法术，所以必须得借用媒介的力量，比如最常见的符箓。
穆映秋学火符学地头皮发麻，看了眼正在院子里练习准确霹雷的夏辰，不由感慨道：“还是五灵根好，随便哪个法术都能直接使用。”
夏瑾手里捧着医书，闻言目光一沉，整个人似乎显得低落了许多：“是，五灵根挺好。但五灵根修行比单系灵根要艰难许多，有些甚至在寿元耗尽之时都没能成功进阶，甚至因为修行过慢而遭人毒手，死于非命。”
穆映秋手一抖，符废掉了。她换了一张，却不急着落笔：“有人跟我说修仙能长生不老，是真的吗？”
夏瑾点头：“修真一途，共有十三种境界，练气修身、筑基固化真元、结丹后样貌不再变化，可增长五百寿元。到达元婴境，寿元可增加千岁，以此类推。据说修到道祖境界，便可大道为一，与天同寿。”
“有人练到过道祖境界吗？”
“有。”
“那这人现在在何处啊？”
“那人已是传说，据说他进阶那日化为金光飞升，再无人可见。”
“所以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是的。”
“……其实就是死了吧，跟天地融合了在一起，所以才会与天同寿。”
夏瑾翻书的手一顿，神色复杂莫名，好半响才茫然说了声：
“或许…是吧。”
在他出生的那一辈，许多长辈已成了传说，哪怕是他师父也不过区区第六境界。据说第六境界的炼虚境已达到不朽不灭的程度，却还是轻易被杀死了。
修仙……
到底是修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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