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来
祝序乘梯时给他的总助发了一条消息：“安排一次工程部考核，注意事项我另外电邮你。”
——
祝序出去后，梁恬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趴在床上玩手机，刷了一会儿微博后准备看看微信朋友圈，刚好大学室友陈妮打来了视频。
陈妮：“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公司把我和我男朋友都调到樟城啦！”
梁恬：“恭喜恭喜！什么时候过来，我请你们吃饭。”
陈妮：“已经来了，就在你家楼下。”
“啊？现在可能不是很方便。”
陈妮坏笑道：“大白天的难道……”
“想什么呢！我受伤了，不方便行动。”
“没有关系，你上来看看你就走，不会让你行动的。”
梁恬无奈，只好帮她打开了门禁。
两分钟后，陈妮出现在了梁恬的眼前。她将手里的水果放下后便去到窗边。
“恬，住在这摘星楼之巅真的手可摘星辰吗？”
陈妮粗暴地推开幕墙，好奇地将一只手伸了出去。
寒风如刀剑刺进公寓，疯狂卷起房中轻物。
陈妮没有料想到会这样，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梁恬急忙将窗户关上，艰难地下腰捡起被吹落的物品，笑道：“摘不摘得到星星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疾风能把你吹倒。”
“是是是。不好意思，第一次上这么高的楼有点小激动。”
陈妮整了整被吹乱的发型，又道：“对了，你是怎么买到这套公寓的？我当时也想在这层买一套，找了好几个置业顾问，甚至还问过他们营销负责人，都说顶上99层不卖。难道是因为你参建过星月神话项目，有特权？”
陈妮一副我好羡慕、我也想有特权的样子。
梁恬摆手，“你还别说。我买的时候还出过乌龙。”
陈妮眼神示意：说来听听。
梁恬饮了一口水，接着说：“我当时随便找个置业顾问买的，定金都交了，结果人家告诉我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不知道这层是不卖的，说是上面交代了，愿意赔我三倍定金，让我放弃购买。我当时不知怎的，就赌气了，非买不可，不接受赔偿。”
“然后你就赢了？”
“嗯。还不止呢！后来那个置业顾问还请我吃了一顿饭，说是卖我那一套他得到了三倍佣金。我问他原因，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该不会？”是出过人命的凶宅吧？陈妮没有把话说出口，但却做了个惊恐的表情，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
“啊！”
陈妮一声惊叫，梁恬秒懂。
“不……不会吧？星月神话项目我跟了整整五年，不说地下，这地上我可是看着建起来的，没听说过……出什么事故呀！”
“那……”
“呸呸呸！说什么呢，我隔壁也已经住了人。”
“是吗？”陈妮去到门口，开门伸出脑袋探了探，刚好看见提着一袋子菜进隔壁家的祝序。
好英俊的背影！陈妮竟看入了神。
“是吧？我邻居都回来了。”
陈妮适才回过神来，耸了耸肩，“好吧，是我想歪了，抱歉啊恬。”
“没有关系。”
梁恬和陈妮虽然是大学室友，但梁恬和她并不是很熟，只是陈妮平时喜欢黏着梁恬，久而久之梁恬也就将她当作了朋友。
陈妮站在窗边拍了一会儿照片后便准备离开。
梁恬：“我这不太方便，就只送你到电梯口喽！”
陈妮忙回：“不用不用，你好好休息，我下回再来看你。”
下梯不用刷卡，梁恬便也不跟她客气，送她送到了门口。
“拜拜！”陈妮主动把房门关上。
陈妮离开后，梁恬本来准备继续刷手机的，不知怎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陈妮那句——你是怎么买到这套公寓的？
是怎么买到的呢？为什么这层别人想买而lz集团不卖，却又破例卖给她呢？
许是人闲下来了，脑子就喜欢想着无关紧要的东西。
梁恬仔细想了想，刚开始确实如陈妮所说，以为是自己参见过星月神话项目所以lz集团给了卖了面子，可后来她确实听说过对接的lz工程部有个同事也想买却被拒了。
这就奇怪了，同样是参建星月神话项目，lz自己的员工难道不比她梁恬这个顾问有面儿？
梁恬自问根本不认识任何lz高层，她寻思着这事儿可能还真有什么蹊跷。
忽而，她联想到很多事故其实都是私了的，确实不敢保证摘星楼真的没有。
难道真的是凶宅？
梁恬越想越离谱，脑子里甚至浮现出了阿飘出来索命的样子……
“叮叮叮叮叮叮~”
是门铃。
上一秒还在幻想着有阿飘，这会儿又有门铃响，梁恬一时脑子短路硬是没有往正确的方向去想，她神经兮兮地打开手机看可视对讲。
是祝序！
“吓死我了！”
梁恬拍了拍胸脯，点击手机监控里的控制键，打开了公寓的自动感应锁。
“有客人？”
祝序问。
趴在床上的梁恬扯了一角被子盖在屁股上面，回道：“没有。刚才我同学来过，已经走了。”
祝序扫了屋子一眼，“好，我去端饭菜，你稍等一下。”
居然还有饭菜？梁恬的唇角不自觉地翘起，“好。”
祝序过去将盛好的米饭和炒好的菜用一个小桌子运送过来。
“随便做了两个菜，很清淡，适合你吃。”
梁恬瞄了一眼，青椒炒肉、红烧排骨、紫菜蛋汤。
虽然梁恬是重口味，无辣不欢，可她还是颜狗，颜值高的菜她一般都喜欢吃，祝序这菜做得，真好看，看着就想吃。
只是，业主今天是怎么了？又是带她上医院又是给她洗手作羹汤的，作为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顾问，梁恬受之有愧。
她调侃道：“祝总，你对谁都这么体贴的吗？”
祝序笑了笑，“你我即是合作伙伴又是邻居，互相帮助是应当的，说不定下回我需要你的照顾。”
“呵！”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梁恬也不跟他矫情，她扶着腰起身，准备洗手就餐。
“我才搬进来，家里比较简陋，你随意，不要客气。”
祝序点头微笑，“好。”
两人共进午餐。
祝序吃得很是优雅，饭菜入口稍有不适他便会用一旁早烫好的布餐巾擦拭。梁恬与他不同，她习惯了胡吃海喝，若不是祝序看着，这顿饭她早就吃完了，哪里会硬生生吃上十几分钟。
饭后梁恬准备去洗碗，手都已经碰到了青花瓷的边缘。
“不用，我来。”
祝序收碗的那一动作可能有些激动，不经意地碰到了梁恬还没有撤回的手，肌肤相亲，两人同时一愣。
梁恬先一步撤开了手，她抬起脑袋四周望了望，眼睛不受控制地疯狂眨巴。
好大一会儿后，她才从方才的触碰中回过神，此时祝序已经将桌子推到了他的屋子里洗刷。
梁恬望着敞开的门，回忆那一抹身影，不禁又想起了尘封在心底多年那个人——张旸。
祝序确实与张旸不同，张旸是热烈型，祝序却是温柔型。
而且他们的声音……也不同。
梁恬的脑海里回想起昔日少年的声色，醇厚中有一丝丝尖锐，而眼前这位，是极具磁性是成熟是性感是温和，没有……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工作了，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祝序过来，准备帮她将门关上。
“你要走？”
梁恬的声音传到他的耳中，他将快要阖上的门又重新推开了一些。
“有事？”
梁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冥冥中感觉他不能走似的，他走了，自己会害怕？方才那些恐惧感齐齐涌了出来。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下你。”
祝序倚在门口，“你问。”
“当初你买998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困难？”
“嗯？”
梁恬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买我隔壁这套公寓的时候顺利吗？有没有人不让你买什么的？”
祝序微笑着摇头，“有。”
“什么情况？”
梁恬问得有些急切。
“我……买的时候，置业顾问说只剩最后一套了，其他的lz不打算卖了。”
“啊！”
“怎么？”
总不能跟你说，我怀疑我们这两套是凶宅吧！
梁恬摇头，“没事，我就问问，你先去忙吧！”
“等等。”她又来了一个急问。
“？”
刚动身的祝序又看向她。
梁恬：“你，从今天开始一直住项目上吗？”
她其实想问，你晚上回不回来，她一个人住这云天之巅，她怕！
“不会。”
“真的吗？”梁恬喜不自胜。
祝序笑得有几分戏谑，“我回来，你这么开心？”
被他说中了心事，梁恬觉着很不好意思，她换了个话题：“你要不休息一会儿再走，我看你从一大早起便在忙，休息一下再走，疲劳驾驶是违法的。”
“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这次他将门彻底带上了。
梁恬：“……”
关了门，祝序捏了捏眉心，回想起一年前——
总助：“loren，有人想买樟城摘星公寓99楼999，批吗？我记得这一套的验收资料你特地看过。”
祝序：“no！顺便告诉那边营销部，整个99层都不卖。”
总助：“好的。”
五分钟后。
总助：“loren，新来的置业顾问把那套给卖了，就在一分钟之前，刚签下。”
祝序：“补偿他/她三倍定金，让他/她退了。”
总助：“好的。”
两分钟后。
总助：“loren，还是摘星公寓999的事……”
祝序扶额，“又怎么了？”
总助：“买家不接受补偿金，不肯退。”
“把她资料给我，我亲自劝说。”
一分钟后，总助将樟置业顾问发来的买家的购房资料转给你了祝序。
买受人：梁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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