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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侯蒂:“潭小西,十七周岁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br>侯蒂邀请了潭小西大哥潭太平,潭小西和侯莉,一起为潭小西过十七周岁生日,但是侯莉提出让潭小西和潭太平进剧组,侯蒂又拒绝了。

        四、侯蒂说:“潭小西,十七周岁生日快乐!”

        正午时分,潭小西听见侯莉在楼下叫她,起身时才发现浑身疼痛,腿上、胳膊上,很多地方都磨破了,愣了半天才想起,昨晚她从侯蒂身下钻出来,应该是被石头磨破了。

        她忽然浑身一激灵,努力又回想一遍,一下子感到万分恐惧,怕昨晚的一切只是幻觉。

        她翻身趴在窗户上,看着楼下的侯莉,笑意一点一点从嘴角荡漾开……

        她还没有跟男孩子接过吻,但是她不能告诉侯莉,因为那个人是她的大哥哥呵。

        “小西,生日快乐哈!”侯莉站在瓦砾堆上,挥舞着空空的毛巾袋子,冲着潭小西高喊。

        这种用两块毛巾缝在一起,买馒头时候用的袋子,大院里几乎每户人家都有一个。

        侯莉说:“你快下来,你妈妈和生活服务部崔主任打起来啦。”

        自从家里自来水管被掐断以后,爸爸和哥哥每天都去食堂地下一楼,那里有一个洗拖把的水池,设在走廊,没有门锁,自来水管的水可以随便接。

        以前院里哪一段供水管维修,谁家停了水,都去那里接自来水应急。

        潭小西前几天听潭太平说,崔主任不让他再去打水了,知道一定是他不肯去,妈妈去了。

        食堂大厅里面,院里的人一边排队买饭,一边伸长脖子看门口台阶上的热闹:马淑香拎着一个空水壶,一个空桶,被生活服务部主任崔凯旋硬生生拦着。

        马淑香情绪激动:“我们一家没水喝,你还拦着我,缺德不缺德?”

        崔凯旋一点不客气:“您没看见现在那里接了水表吗?我们食堂承包了,老早就单独核算了,自负盈亏,水费、电费,都是从营业额里扣除,等于是我们生活服务部的职工,拿这点工资替你们这一大家子人买水用呢,你这是挖人家墙角补自家缺口,到底谁缺德!”

        侯莉一听话赶话都到这份上了,赶紧上前一步把马淑香拽走。

        “马阿姨,这事您不用出面,我来。”侯莉说:“崔主任,我刚刚也听明白了,人家潭小西家里也不是一直就用咱们的水,现在房子的事还在找院里领导呢,说不定哪天就解决了,总之人家还是咱们大院里的人,今天这都中午了,还得用水做午饭呢!”

        崔凯旋说:“真的不行,现在营业额上不去,我们部门职工工资都拿不高,都有意见,现在还要再负担多余的水费,都不愿意!”

        潭小西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来递给侯莉,侯莉本来很生气,忍一忍又陪上笑脸说道:“您看,今天这水我给钱行不行,这都中午了,怎么着也得让一家人吃上中午饭吧。”

        崔凯旋说:“这更不行了,我收你的钱,名不正言不顺的,我们水电费,都是公家对公家,有帐可查的,要是收钱行,我早就收老潭的钱了,这不是收钱解决的事。”

        侯莉这次不再求了,对马淑香说:“马阿姨您先回家,待会儿小西到我家去打两桶水,以后就去我家打就行,不就是喝水嘛,多大的事啊!”

        马淑香走下台阶,经过潭小西身边,啐骂道:“呸,你这个敲不开的木鱼,榆木疙瘩!是咱家没水喝还是人家侯莉家没水喝!”

        侯莉看看食堂来来往往的人,替潭小西尴尬。

        潭小西自己,麻木了似的,也不还嘴,也不生气,低着头站着。

        侯莉买完了馒头,拉着潭小西,往大院西北角自己家走,边走边聊。

        侯莉说:“我昨晚的卧铺,今早五点多就到了,就怕错过你的生日,火车上睡了一晚上还是困,又睡了一上午,刚醒!别提了,这次考得又不好,专业一看就过不了,老师都没多看我一眼!不提这个了,下午还是一起狂舜井街,去好利莱吃生日蛋糕,一切照旧,如何?”

        潭小西问:“好啊!打算不打算读艺术学院呢?”

        侯莉不屑道:“本来就是为了多积累点经验,去考着玩的,怎么可能上?!”

        潭小西又问:“可是中戏的话,明年还要再考?”

        侯莉说:“考啊,当然去考,我明年更有经验啦,我是非中戏不嫁!一走进校园,就知道我属于那里,真的,小西,这叫归属感!”

        侯莉家住在大院最西北角,隔着红桥,河对面的文教大院宿舍一览无遗。

        潭小西说:“昨天在汇泉楼,你猜,我看见谁了?”

        侯莉问:“谁?我听梅梅说,侯蒂昨晚喝多了,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睡,难道说剧组有你认识的人?”

        潭小西说:“有啊,而且这个人还是萧琅!”

        侯莉眼睛都睁圆了,震惊程度不亚于昨天的潭小西,左顾右盼了一阵,确定没有可疑地人偷听似的:“怎么可能!昨天都是剧组的人啊,不是吗?”

        潭小西说:“萧琅是剧组的美术设计师呢。”

        侯莉说:“美术设计师?萧琅哥什么时候变美术设计师了,好端端的大学教授,好不好?而且,三十集的戏,前后半年呢,学校的课不上了吗,我没听说萧琅哥辞职啊?”

        两个人面面相觑,发了一阵呆,侯莉忽然说:“不行,我得让侯蒂把你安排进剧组里去!”

        潭小西说:“我觉得这次,可能不是合适的时候,我们家现在这样,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崩溃,我不想让萧琅,这个时候走进我的生活里来。”

        侯莉生气道:“小西,你知道吗,你其实很勇敢,也喜欢冒险,可你心里有个小人,总是关键时刻跳出来否定你,你还特别愿意听她的!”

        潭小西不说话。

        侯莉说:“你想想,又不是说,你一谈恋爱,就立刻把萧琅领到你家里去,说不定你们俩到了见家长的时候,你家房子问题早解决了!他太太张薇,去世也不到半年,萧琢说,学院里年轻老师,给他写情书的,不知多少呢!梅梅呵,凑热闹第一名,也帮着张罗,要不是我果断叫停,现在都安排见面了!”

        侯莉瞪着眼睛说话时间太长,忽然嚷着眼睛疼:“哎呦,小西,你看看我眼线没挣开吧,你又让我着急!说‘埋线’这种手术不疼不肿,可我都跑到中戏考完了,还疼?”

        “没事,可能跟你过敏体质有关系,”潭小西踮着脚尖,趴在侯莉脸上,盯着她眼睛审视半天,眼线还是红的,但已经不肿了。

        侯莉虽然只比潭小西年长一岁,但是比她高出一头。侯蒂、侯芅,侯莉兄妹三个,面貌身型都很相像,侯莉是小了一个尺码的女版的侯蒂,面孔和侯蒂像极了,银盘似的长圆脸,水杏眼,身为女儿身,骨肉更匀称,资质更丰艳,用后来萧琅形容的,说她“更像魏晋时代的美人,有雍容华贵,健康丰腴之美”。

        大院西北角,两座崭新的四层小楼,单独围成一坐小院。这两座楼正处级以上,还要工龄超过20年的才有份,侯莉妈妈孔令文是大院最早一波主任播音员,够级别了。

        侯莉说:“我妈妈在家呢,你在楼下等我哈,我打完水,马上下来!”

        侯莉拿着水桶和水壶要上楼,忍不住又叮嘱:“小西,凡事千万不要追求完美,等到你认为合适的时候再做,人家谁保证会一直在原地等你呢?机不可失!”

        潭小西懒懒说道:“‘机不可失’?也要有机会才行?我巴不得去剧组,找到一个可以住的地方,离开现在这个家,至于还额外赚些钱,简直可以算完美了!可侯蒂连你的事都不管,你有把握让他管我的闲事?”

        侯莉盯着潭小西看了一会儿,目光坚定,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转身上楼去了。

        潭小西在楼下等了半天,听见楼上吵吵起来,侯莉说了句“就这一回!”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孔令文不愿意,让侯莉帮忙替潭小西家打水。孔令文是明令禁止侯莉和潭小西来往的。

        王慧和马玉杰那辆银灰色的桑塔纳轿车,潭小西认识,此刻停在侯莉家楼下。他们大院里,有私家车的,也不过才两户,这辆轿车也够博人眼球的。

        侯蒂跟在侯莉身后,一起下楼来了,还拎着两个大水桶,水都灌得满满的。

        潭小西上前要帮忙,侯蒂躲开,“你不用管!这么沉,你哪能拎得动呢!”

        他把水桶放进桑塔纳后备箱,打开车门,让潭小西和侯莉上车。车上,侯莉兴奋不已,“小西,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们家以后打水有地方了,咱们先把水送回你家,然后再一块儿去认一认侯蒂办公室,以后再打水呀,让潭太平去就行。”

        车开到潭小西家楼下。

        侯莉下了车,站在瓦砾堆上,刚要喊,侯蒂说“不用了,我们送上去”,侯蒂拎着两个大水桶上了楼,下来的时候,累得脸颊通红,潭太平跟在后面,一个劲儿说“谢谢”。

        四个人都上了车,潭小西坐在后面,看见侯蒂白色t恤,汗水都浸透了,想这么大热天,他那么胖,一活动就一身的汗,看他握着方向盘的白手套,第一次心疼他。

        艺术团办公楼,在大院西南角,是一座白色小楼,也是宿舍大院里唯一一座办公楼,最早这里的电视台,电台,都搬进了后帝路3号院,艺术团最早也是从电视台分离出来的。旁边还兴建了两个摄影棚,一个一千五百平米,另一个四百平米。

        周末休息日,办公楼内空荡荡的,一片沉寂。二楼走廊中间,并排着男厕女厕,男厕外面,有一个干湿分离的洗手池,引出来一根自来水管,水龙头可以接水。

        侯蒂说:“生活服务部食堂承包了,我给崔凯旋打了电话,他说自负盈亏了,院里的人都不能去接水了,他也不能给你们家开这个头,我想,你们家问题没解决前就来这里吧。”

        潭太平一叠声说“谢谢!”

        东侧走廊两边各有四间办公室,尽头北侧贴着“制片部主任”标牌的,是侯蒂的。

        办公室很大,分办公区和会客区。侯莉拉着潭小西奔向会客区沙发,把潭小西摁倒在沙发上说:“一会儿曹锫,就是侯蒂的司机,送好吃的来,你在这里过生日!”侯莉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难得侯蒂高兴,一会儿我提让你去剧组的事,准成!我弄清楚了,这次《红桥》的美术设计,是萧琅没错!侯蒂说,萧琅哥当年为了给张薇治病,欠了很多钱,虽说都是家人啊,亲戚的钱,可是萧琅哥着急还,就利用半年休假来剧组了……”

        潭小西对这些信息并不十分关心,她竖着耳朵,听侯蒂和潭太平在聊什么。

        俩人追溯到中学时代,竟都是市中区二中读完的高中。侯蒂比潭太平高三届,潭太平入学的时候侯蒂毕业,两人聊到体育老师,是同一位。

        侯蒂说:“单老师篮球打得太棒了,还会弹钢琴,一定不是普通的家庭背景!你还记得吗,学校体操房里有架钢琴,上课的时候,单老师就扔给我们一个篮球,让我们自己打比赛,他却跑到体操房弹钢琴去!”

        潭太平说:“是的,单老师给我们上体育课的时候,也这样。因为体操房平常锁着门,只有体育课需要拿器材的时候才能开,他可能也是眼巴巴盼着呢。”

        侯蒂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说起来,咱们那个时代,钢琴太稀缺啦!”

        两个人又惊喜发现,他们的英语老师,也是同一个,都是“骆老头”。

        侯蒂说:“我们的英语老师最特别,从来不在讲台上上课。”

        潭太平说:“我们的也是!是骆老师吗?”

        侯蒂说:“对啊,怎么,他也教过你们?”

        潭太平说:“是的!”

        侯蒂说:“真巧!他在你们课堂上也这样吗?就在学生中间来回溜达,我们想递个小纸条呀,开会儿小差呀,都干不成。”

        潭太平说:“看谁走神了,就把人家叫起来,让人家重复他刚才说的话,也不直接责备。”

        “没错!”侯蒂在宽阔的老板台后面站起来,弯着腰,模仿骆老师,一位驼背老头,讲话牙齿漏风,而且说的还是晋中方言:“严彬彬,你说,我刚才说的什么,你重复一下!”

        潭小西在沙发上,看着侯蒂模仿老头,说方言,觉得很好笑,“呵呵”笑起来,侯蒂看见了,远远看着她,很得意,似乎逗她笑才是目的。

        潭太平和侯蒂聊着这么投机,潭小西心下想,如果侯蒂愿意帮忙,能把大哥安排到剧组多好,做得好,将来能在院里工作,能分到房子,就一定能找到女朋友了!说起来,大哥比侯蒂才小三岁,可人家侯蒂,孩子都上小学了。

        办公室的门开了,曹锫进来了,原来就是昨天在饭桌上帮她搬椅子的那位,拎着好几个塑料袋,好利来的生日蛋糕盒,很醒目。

        侯蒂走到这边会客区,搬了一把转椅,坐在潭小西她们对面,把吃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好。

        有一户侯的白斩鸡,蟹肉包,几罐啤酒,他把生日蛋糕也从蛋糕盒里拿出来,潭太平看到蛋糕,才想到今天是潭小西生日,但又不敢确定,侯蒂会为了他们,做这么多事情。侯蒂招呼潭太平说:“太平,过来呀,还愣着干啥?咱们今天只顾着弄凉水了,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吃午饭呢,咱们一块儿随便吃点,曹锫还多买了一份白斩鸡和蟹肉包,下午你带回家,省得你妈妈做晚饭了,你们家没水没电的,怪不方便。”

        潭太平没弄明白侯蒂的意图前,想过来帮忙,又觉得不妥,一直很木讷地站在原地。现在明白过来侯蒂邀请自己一起吃午饭,更加不知所措,“不用,真的不用,谢谢你啊,侯蒂,我妈在家都做好了,小西也跟我一块回家吃饭,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

        侯蒂起身把潭太平拉过来:“咱俩还是老同学呢,我跟你还没聊够呢!咱兄弟俩边喝边聊,叙叙旧,一块儿再把生日给潭小西过了,人多热闹,来,别扫兴!”

        曹锫赶紧添把椅子,潭太平战战兢兢坐下,千谢万谢的。

        侯莉假装生气说:“侯蒂,我本来说好要和小西单独过她生日的!”

        侯蒂笑着说:“潭小西是你的私有财产啊?”

        侯莉给蛋糕插上蜡烛,侯蒂也帮忙,一边纠正侯莉,“最外面这一圈摆十根就好,里面这一圈五根,这样中间正好可以摆两根!”侯莉凡事都要跟侯蒂唱反调:“……中间摆一根才像小西,潭小西是一枝独秀!”侯蒂不由分说,蛋糕中间插了两根红颜色的蜡烛:“好事成双,中间一根孤零零的!”

        潭小西笑而不语,插个蜡烛,兄妹俩还闹意见。十七根蜡烛全部点燃了,火苗闪烁不已,像无数个心事,争先恐后表白似的。

        侯莉跑到窗前把百叶窗帘拉上,说“潭小西,许愿啦!”

        屋子瞬间暗下来,潭小西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心下茫然间,感到生命中一些东西沉入水底,一些东西浮出水面,渐次的,她清晰地看见,她人生的序幕,缓缓拉开了。

        “happybirthdaytoyou……”

        “祝你生日快乐……”

        侯莉唱英文,潭太平唱中文,侯蒂只唱“快乐”,逗得大家哈哈笑,欢笑声让潭小西渐渐平静下来,可哪怕是一瞬间,她心灵也未宁静到可以从容许下心愿,仓促间睁开双眼时,她下意识看向侯蒂,恰巧,他也在看她。

        他身后,百叶窗刚被侯莉拉开,阳光倾泻进来,经过百叶窗帘过滤而柔和许多,他周身镀了一层温柔的金边,高大魁梧的身影,有一种稳如泰山的气势。

        侯蒂毫不迟疑,举杯第一个祝贺,声音温柔,温软如玉:“潭小西,十七周岁生日快乐!”

        生日宴,整个变成侯蒂了解潭小西家情况的座谈会。

        “太平呵,印象中院里老爷子一波的临时工,传达室的老郭,收发室的老丁,现在生活服务部崔凯旋的父亲崔国强,都从临时工转成正式编制,崔国强参加过朝鲜战争,不仅自己转正,就连两个孩子,也都安排进了电教系统,你父亲没找过领导吗?”

        潭太平说:“过去的刘守璞局长提出过,给父亲转正,档案都从街道办事处往外调了,结果刘局长突发心脏病去世。”潭太平叹口气,“唉,这都是命吧!其实我父亲也是一名志愿军呢,我也是去趵突泉街道办事处拿父亲档案,才知道的,还荣立了三等功。”

        侯蒂非常震惊,问道:“是吗,老爷子参加过朝鲜战争?”

        “是啊,”潭太平解释道:“院里的人谁都不知道这件事,连我们兄弟姐妹都不知道,我妈也从来没提过……”

        侯蒂说:“我父亲也是志愿军,在杨成武将军的67军,1951年去的朝鲜,侯维豫,现在咱们军区武装部司令。”

        潭太平说:“我知道您的父亲,赫赫有名的。我父亲也是51年去的朝鲜,也是杨成武将军所属,是68军的,参加过文登川防御战。”

        侯蒂问:“你老家哪里的?”

        潭太平说:“我们老家是河北,父亲在河北当的兵。”

        侯蒂笑起来:“我父亲是在河南。呵呵,太平,你看,咱们两家还这么有缘分呢!今天不光知道了咱俩是同学,还知道咱们的父亲居然是同一年去的朝鲜,一位来自黄河南,一位来自黄河北!”

        潭太平说:“我父亲命运真的挺坎坷的。我听父亲说,他父亲,也就是我爷爷,过去是地主,□□我父亲受到牵连,复原处理了,那时候就是一撸到底,从临时工干起。”

        侯蒂说:“我说呢,你父亲荣立过战功,按理说,就算复原,也不应该是临时工啊,这么一说,那就难怪了,当初崔凯旋的父亲复原处理,也是因为□□,老人家还真是跟崔国强一样的情况,如果早点找一找领导,你们家的问题,也早解决了。”

        潭太平说:“我父亲太老实,一辈子临时工,跟您父亲不能比。”

        侯蒂说:“别这么说!自古风云多变幻,不以成败论英雄!太平,今天这顿饭,太有意义了,咱们的父辈是战友,咱们俩又是师兄弟,你们家的事,我侯蒂今天知道了,绝不听之任之,人事处窦文鹏窦处长,是我战友,我先问问他你父亲的情况,来龙去脉先听听他怎么说,有办法我直接去你家找你商量,我们乐观一点,一起加油……”

        侯莉说:“侯蒂,这些事都太高难度了,你先办一个力所能及的,不如把潭小西和潭太平安排到剧组来?现在都商品房时代了,有钱自己买房子住,干嘛非要等福利房啊?阳光舜城的房子大的小的都有,环境也好,侯芅都买了,其实太平哥和小西两个人都进剧组的话,两人的劳务费,凑个首付,银行做个按揭,买个房子也是没问题的!”

        侯蒂生气了,“剧组也不是我侯蒂一个人的,要召谁进来,都是开例会讨论决定的!”

        侯莉说:“主创开例会,下面的虾兵蟹将,开什么开?”

        潭太平赶紧说:“侯莉,你别为难你大哥,侯蒂哥有自己的想法……”

        侯莉说:“他什么想法啊,第一次当负责人,就怕人家说他开后门,戳他脊梁骨!”

        侯蒂说:“你还知道我是第一次当负责人!我看你简直把剧组当成自家的了,今天想当女二号,明天想让谁进剧组张口就来!我就明白告诉你,侯莉,别人找我,我没准还答应,就你不行,你就给我断了这个念想!”

        侯莉霍地站起来,眼泪汪汪的,拉着潭小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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