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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噩梦锅巴菜


谢湘当然知道这是俞歌的安排,郑月檀也知道俞歌今晚会来找谢湘,只有贺子白什么不知道。

        当他看见被谢湘甜甜蜜蜜喊honey的人就是俞歌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自己又他妈被骗了。他站在门这边,望向门那边的俞歌,感觉有只无形的手,“啪”地一下打在自己脸上。

        他原本不该伤心的。俞歌这么大的人了,帅而多金,有几个情|妇再正常不过了。而自己算什么呢,一个想卖情怀捞金的前任而已,跟他那群妖妖叨叨的情妇有区别吗?

        甚至自己还多了点不该有的矜持,跟廉价的痴心妄想。

        但是心就是会疼啊,谢湘这把刀子直接扎在了贺子白心上,难过得他只想脚底摸油赶紧逃之夭夭。

        错了。像是解高数,贺子白洛必达了一步又一步,但好像陷入了死循环,他永远得不出答案。于是他又返回去,用新方法从第一步开始演算,算得昏天黑地,结果还是得了错解。

        明明很累了,但他还是舍不得;明明被伤的鳞伤遍体,但他还是想再坚持坚持——好贱啊。

        真正无解题目的不是俞歌,而是他贺子白这颗心。

        面对三双眼睛,贺子白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扒了裤子,他恸得无法呼吸,转身就走。

        他对南开这一片并不是很熟悉,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他感觉自己像条无家可归的狗。眼角也酸酸涩涩的,气压低得他喘不上气。走了不知道多久,终于看见了地铁站,神庙逃亡终于跑到了最后一关。他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

        他倒了两班地铁,终于到了已经被卖掉的贺家别墅附近。他在这里出生,在这里考上最好的大学,在这里度过了最灿烂的年华,这才是他的家。

        他走进街对面的重庆火锅店,要了最辣的锅底。红得发黑的油锅端上来,他一股脑把东西都扔了进去。一边是回不去的家,一边是得不到的人心,贺子白真的想不通人怎么可以这么倒霉。

        辣味把他整个人都点着了。

        贺子白嚼着煮成牛皮筋的百叶,嘴里胃里像是烧着了一般,窗外贺家的屋顶越来越模糊。他仰头喝了一大口冰啤酒,嘴唇才稍微缓和了些。

        他把浸着滚烫红油的蔬菜往米饭里和,自杀式地往胃里塞。一滴辣油呛到了肺管里,逼得他涕泪直流,整个人都仿佛置于火海一般。

        但他没有停下,继续填辣成精的食物。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什么发泄的方式。

        眼泪不知道是辣的还是疼的,泄洪似的往碗里掉。后来他实在填不动了,头埋在汗津津的臂弯里呜呜地哭。

        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许久,直到老板把他拍醒:“打烊了。”

        他抬起成花的脸,双手掩面茫然地深吸一口气。他结了账,在餐馆的小厕所用凉水冲脸,洗去所有没出息的涕泪,走出门他依旧是那个刀枪不入的贺子白。

        深夜的街道有些清冷,他在故宅门前久久驻足,凉风催酒醒,他的视野渐渐清明起来。

        失去的,他都要夺回来。不仅是贺氏丽湾,还有俞歌。

        周一,贺子白早上五点半起床,做好妈妈跟弟弟的早点,他就准时到达谢湘楼下等俞歌。

        他有俞歌平时去公司坐的幻影的备用钥匙,打算连司机的活都干了。天已经大亮,他背靠着车头,双手抱胸目视楼洞口。

        大概七点左右,俞歌在谢湘腻腻乎乎的护送下走出楼道,正撞上冷静如斯没有表情的贺子白。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走到俞歌身边伸出右臂给他搭西装外套。

        贺子白的状态比任何一个时刻都好,像个即将出征上阵的战士。

        俞歌有些失望。他以为这顿操作能让贺子白跟他闹上个十天半个月,结果那人跟个冰块似的无动于衷,白白浪费自己计划两个晚上的征服计划。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你想好了吗,要哪套?”

        “郑秘没告诉俞总吗?就是谢先生楼上那处。”贺子白站在台阶下,但气场还是高了谢湘一头。他好像不认识谢湘似的,礼貌又疏远。

        俞歌手上捏着谢湘给他做的早餐,一点点把蛋糕掐碎。他辛辛苦苦作了一出好死,结果贺子白跟没事人一样,那点变态的发泄欲无处可去,可真叫人恼火。

        贺子白注意到他手上的动作,视若无睹道:“俞总上车吧,还要到公司用早饭。”

        俞歌“啧”地一声,好像个作死博关注却被漠视的小崽子。甩手把谢湘亲手做的蛋糕扔垃圾桶里,头也不回地跟贺子白上车了。

        谢湘被抛在原地,恨恨地盯着那块已经成为垃圾的蛋糕。

        幻影飞速开往nh,俞歌坐在后排,透过后视镜观察贺子白的神情。那双眼睛没有愠色,也没有悦色,就冷静地观察路况,也不搭理俞歌。

        “停车,我要吃大福来。”

        然后贺子白一个拐外不减速,疯狂打方向盘,巨大的车子灵巧地滑进车位,还提前下车给俞歌开门。

        贺子白按照俞歌的老口味弄了一人份的早点:一碗锅巴菜,一套双鸡蛋煎饼果子。做饭的大娘把锅巴菜递给他的时候,他瞅着那棕色的汤汁,舀起满满一勺盐扔了进去。

        “哎呦小伙砸,介么吃不得咸死?”1

        “没ser大爷,有银不觉啧咸,吃不死。”2贺子白冷哼一声,又添了一勺糖。他端着那碗黑暗料理走向俞歌,端到人家面前那堆盐还没融化。

        咸味已经在俞歌的唇齿间散开,他用勺子搅拌了几圈,还能感受到碗底坚硬的盐粒子。就是陈年咸菜缸子都没这碗锅巴菜带劲——贺子白差点把长芦盐场给搬过来了。

        贺子白冷漠又讽刺地说:“吃啊。”

        俞歌撂了筷子,膝盖架着交叠的双手,平时巧舌如簧到这个境地也吐不出象牙了:“一定要吃?”

        贺子白嗯了一声,无情地说:“master’s  task”

        俞歌沉默了半晌,重新拆了一副一次性筷子,夹起一片罪恶的锅巴,当着贺子白的面咽了下去。咸味像是小刀一般凌迟他的味觉,但贺子白就狠心连瓶水都不给他。

        在贺子白密不透风的注视下,俞歌艰难地吃完所有锅巴菜。嘴唇因为咸而涨得发紫,一双鹿眼都没力气蛊惑了。

        一顿饭吃得跟上大刑一般,贺子白的气压说不出高低,但让俞歌感觉非常窒息。他有些后悔让谢湘出现,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够了。”

        “够了?”贺子白嘬完豆浆,两根长指一拨杯底潇洒地抛进垃圾桶,“你做什么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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