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贰拾壹。武田事件与千姬
“雪村，我们好歹同僚一场，污蔑人可不是个好习惯。”武田观柳齐抬手握住刀柄，若是普通队士追来倒还好办，但这个小鬼可不是能轻易糊弄过去的家伙。
“看来武田先生是打算反抗到底喽，让我搜查包裹确认你的清白并不难吧，还是说，你的确拿了属于新选组的资料，知道无法和我说通，所以才要有此动作？”雪村星见状握紧刀柄，只要对方有反抗可能就不会轻易放过，武田观柳齐的前科可是不少。
“啧，你这个小鬼，还真敢说啊，你想确认的东西，涉及新选组的重大秘密，对吧？曾经作为干部的我都不知情，而你却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现在看来，新选组也并不是公平的地方啊……”武田观柳齐皱起眉头，唇角却溢出几分嘲讽，而后继续说道，“或者应该说，这个维护治安的组织，也并不干净？”
“原来如此，您知道了啊，那么我更不会让您离开了，已经脱队的情况下却知道了这些，对您一点好处也没有呢。”雪村星并不在意武田观柳齐话语中的嘲讽，也不在意他的意有所指，但武田观柳齐的情况相对特殊，虽说脱队并不能算作背叛，但以外人身份得知秘密就不可能全身而退。
武田观柳齐拔刀出鞘，并微微后退，他心知自己正面战斗无法赢得胜利，毕竟剑术的差距也不可能瞬间弥补。
“雪村……先生？您这是在……？”北条凛自桥的另一边走来，面上疑惑，她记得此时场上对峙的两人原本同属于新选组，为何会拔刀相向？
雪村星看清来人是谁后面色一变，她虽然知道北条凛最近几天是帮忙家里才会夜幕降临回归，但此刻反而给了武田观柳齐手握人质的机会。
“北条小姐！危险！快离开那里！离那家伙远一点！”
“啊呀——！”
雪村星话音刚落，武田观柳齐便持刀将北条凛劫持，此时武田观柳齐心知自己没有退路，索性抛却一切放手一搏。
“啧！你这家伙！”雪村星同样拔刀出鞘，却无法再进一步，若非与我相识，那孩子看见此刻的对峙就应该早早绕开了，可恶！
“果然，这个小姑娘对你来说是特别的吧？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拒绝她，但是，雪村，如果你就此离开，我就放了这个小姑娘如何？”武田观柳齐露出轻蔑的笑，刀尖故意在北条凛胸前脸前绕圈子。
“不可以！”未等雪村星作出回应，北条凛先一步开口大喊，“我不知道这位先生是谁，但曾经也见过这位先生穿着新选组的队服巡察，也看见过这位先生威胁店家的模样，现在雪村先生是在捉拿坏人对吧？那就不要顾虑我！”
“我知道了！”雪村星高声回应，脚尖轻点疾冲过去，迅速而有力的斩击接二连三砍向武田观柳齐，让得他必须松开北条凛才能接下刀刃。
雪村星抓住北条凛的手腕，快速后退，将对方护在身后，而后转头看向对方，声音温柔，“没事吧？”
“没事，雪村先生不用担心。”北条凛心知自己已经过了回家的时间，但此时却不合时宜的看着雪村星的侧脸，眼前少年认真守护自己的模样，还有哪个能与之相比？
“北条小姐，麻烦你乖乖待在这里，武田观柳齐可能会有同伙，虽然这样说听起来很不谦虚，但我可以保证，凭我自己就可以护你周全。”雪村星认真叮嘱，刚才这孩子爆出了武田观柳齐曾经的所作所为，难免会被记恨，看来自己更加无法放过对方了。
“是！我知道了！”北条凛郑重点头，眼底是深深的信任。
武田观柳齐怒极反笑，拿出怀中透明瓶子装着的红色药水，一口喝下，他偷出来的东西不止资料，他同样看到了资料描述变若水的强大。
雪村星惊讶的瞪大双眼，虽说罗刹并不难解决，但武田观柳齐的行为确实出乎她的意料。
只一瞬间，武田观柳齐头发变白，眼眸也变成红色，面色疯狂。
雪村星立刻冲上去，一刀横斩，武田观柳齐却轻易接下这一招。
啧，变成罗刹力量和速度也大幅增加了啊，普通的战斗反而会拖长战局。
二人再次缠斗几次，武田观柳齐不知是否因为变成罗刹而丧失理智，他嘴里喊着“你不该说出我的事情！”接着冲向北条凛。
“你这家伙！不要碰她！”那一瞬间，雪村星变作了金发金眸的模样，持刀从背后冲向武田观柳齐，一招贯穿心脏。武田观柳齐发出濒死的“咯咯”声，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雪村星把他包裹中的资料拿出来，确认好后，揣入怀中。
“会害怕吗？”雪村星露出无奈的笑，如果这孩子会害怕，她也不会有什么怨言，毕竟她在人家眼前杀了人。而且这副瞬间变化的样貌，很难被归类为人类。
“不会，雪村先生保护了我对吧，无论您是妖怪还是人类，并不会改变我对您的看法。”北条凛露出浅笑，面色温柔，无论他是什么，都是自己认识的雪村先生啊……
“谢谢你，凛小姐。”雪村星笑着改口，让北条凛忍不住面色微红。
“不客气，星先生。”北条凛红着脸回应，心下满是喜悦。
“山崎先生，可以麻烦你帮忙处理吗？我先把凛小姐送回家。”雪村星看向暗处，山崎丞的身影在一瞬间现出。
“我就是为此而来的，处理好后，我会去跟副长报告事情全貌的。”山崎丞语气平静，但若细看，眼底却是有着几分促狭。
“多谢。”雪村星假装没有看出其促狭之意，只是跟在北条凛身后将对方护送回家。
……
后来，依据此事，土方岁三将武田观柳齐的事公诸于众，但隐去了罗刹相关，而后，他任命雪村星为新任新选组第五组组长，并暂代新选组第三组组长。
那一瞬间，雪村星惊喜非常，暂代第三组组长，是不是就意味着，阿一哥和平助哥他们还有可能回来？怀着对此的期待，且安抚疑惑的普通队士后，雪村星相信着，终有一天，新选组……不，试卫馆的大家还能重聚，一同并肩作战。
……
庆应三年六月上旬，自从伊东甲子太郎他们离队后，已经过了三个月。
某天夜里，雪村千鹤在被窝中辗转反侧，不知为何完全无法入睡，莫名其妙的不安占据内心，她叹了口气，心中想着，若是明天早上睡过头可就本末倒置了。总而言之，努力睡吧。
就在她这样想着，再次合上双眼时，纸门外却传来土方岁三的声音，“千鹤，你还醒着吗？”
雪村千鹤闻声慌忙起身，轻声回应，“是的，我醒着……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客人找你和小星，准确的说对方的目的主要是找你。准备好的话就到集会所来。”传达完这句话后，土方岁三转身离开门口，沉稳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雪村千鹤有些疑惑，所谓的客人，究竟是谁呢？这么晚……找我和小星……而且主要目的是找我……难道说……雪村千鹤突然想起曾经与斋藤一和雪村星巡察时三人的推测，或许，客人会是小千……？她迅速整顿好仪容，前往集会所。
拉开纸门进入集会所后，雪村千鹤仍然不免惊讶，干部们全都在场，甚至局长近藤勇也在此处，而如她猜测的那样，名为阿千的少女就在不远处。
“唉呀，抱歉啊。在你休息时把你叫起来。”近藤勇面露无奈，若非情况特殊，谁也不想深夜打扰别人。
“不，那没什么……”雪村千鹤想，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你睡到头发都乱翘了呢。连重绑的时间都没有吗？”坐在雪村星身旁的冲田总司轻佻笑着，眼里却透着恶作剧的光芒。
“姐你别理总司哥，他在逗你，刚才集合的时候他也是这么逗我的！”雪村星起身拉过雪村千鹤一起坐下，有些无奈的看了冲田总司一眼，反而让对方露出更愉悦的笑来。
“总司，别开无聊的玩笑。”土方岁三轻蹙眉头，对于经常不分场合故意闹起来的冲田总司也是十分无奈。
“是，是，我知道了~”冲田总司随意的回应，显然毫不走心。
众人全部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后，雪村千鹤这才发现阿千身后有位忍者装束，非常美丽的女子。
“小千鹤，好久不见。对不起，这么晚还来打扰。这位是我的同伴。嗯，你就把她当成护卫那样的人吧。”阿千笑着打了招呼，心下无奈，虽然夜晚打扰有些抱歉，但这是必须的。
“那么这位护卫是否太特殊了点，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我还记得，小千你的同伴，就是岛原角屋的君菊小姐吧。而且不止我，岁先生和总司哥他们也认出来了。”雪村星虽然相信阿千，也理解隐瞒身份这回事，但她也清楚，场上感觉敏锐的几位已经认出君菊来了。
“小星！你……你说什么？！”永仓新八惊讶的瞪大双眼，一副刚刚反应过来的样子。
雪村星无奈扶额，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反应，恐怕在场的人也只有永仓新八会迟钝到认不出了吧，近藤勇虽然也不清楚，但他毕竟没有见过君菊。
雪村千鹤下意识看向土方岁三，这样微妙的情况，总还是忍不住求助的。
“……她说有事非得告诉你们不可。”土方岁三淡然出声，听不出喜怒，但也将此事全权交给雪村姐妹自己处理，毕竟是来找她们的客人。
见众人没有继续深究君菊的身份，雪村千鹤看向阿千问道：“小千。你今天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来这里的？”
“各位还真是敏锐啊……”阿千无奈苦笑一声，而后认真的看着雪村千鹤开口，“我来这里不为别的。——我是来带你们走的。”
“带我们走……”曾经的猜测再次浮现脑海，雪村千鹤试探问道，“小千你……该不会也和鬼族有关？”
“原来你们已经知道了啊，那就好办了……”阿千话音未落，便被雪村星打断了。
“事实上我们第一次见到你就有所猜测了，有人曾经说过雪村这个姓氏相关的事情，而你对雪村的姓氏有所反应，所以才有此猜测。而且，小千你总要说一说为什么要我们和你们离开吧？”
“说得也是。但说明起来不太容易，该从哪里说起才好。”阿千点点头，思考着如何说清楚情况。
“已经没有时间再犹豫了。请立刻做好离开这里的准备。”君菊紧皱眉头，看起来有些紧张。
“请……请等一下！即便我们同为鬼族，为什么我们非得跟你们一起走？”雪村千鹤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说没有时间了……？
”“没错，真莫名其妙耶！突然就跑来这里说要见她们。”永仓新八双手环胸，看起来有些不满。
“即便是同族，或者有可能是亲戚，但也不至于必须把人带走吧？”原田左之助面色严肃，也是满脸不赞同。
“……小千，你可以详细说一说吗？”雪村千鹤认真看向阿千，她身旁的雪村星也一同点头。不讲清楚原因，又如何能让人相信？
“的确，突然说这种话，你们只会觉得莫名其妙吧。我会按照顺序说明。不过似乎会花上点时间。”阿千点头回应，准备将一切讲清楚。
“我们离席是不是比较好？”近藤勇出声询问，如果涉及到一些秘密，或许新选组众人就不该留下作为听众。
“不，请你们留下。因为有些事情与你们有关。”说完后，她将队士们环视过一圈，以后继续开口，“你们认识风间对吧？我听说你们交手过几次。小星刚才说过的雪村姓氏相关的事情，也是风间所说，对吗？”
“原来如此，同为鬼族所以有所耳闻吗？但你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土方岁三面色平静，对阿千了解此事并不意外，但仅凭细节就猜测是风间千景说出的情报，未免过于敏锐。
“的确如此……在京都这里发生的事，大多会传入我耳里。”阿千镇定出声，或者说，她在故意透露自己并不是普通鬼族。
“哼。你也是像他们那样为形迹可疑的家伙之一啊。”隐于暗处获得情报，这样的做法虽然不算太大问题，但土方岁三的话语已经并不算客气了。
“虽然我不太想和那种人被归为一类，但……该说是相去不远吗……”阿千转移视线，心下无奈。
“……算了，是说到风间吧。”土方岁三没有继续追问，当务之急，还是让阿千说清楚为什么要带走雪村姐妹才对。
“那家伙是在池田屋、禁门之变、二条城……妨碍过我们许多次的萨长的同伙对吧。”原田左之助低垂视线，细数风间千景曾经出现的地点与参与的事件。
“确实呢。而且他不仅执着于小千鹤，还执着于让小星效忠于他呢。”冲田总司双手环胸，语气轻佻，而后看向雪村星的方向，眸光促狭。
“哎？效忠……？”阿千惊讶的看向雪村星，难道说风间千景并未看出对方的性别？鬼族之中，仅有男鬼力量强大，而女鬼与一般的人类女性并无分别。但是……以女鬼的力量来说，风间千景不该认错才对。
“嗯，风间……先生……啧，姑且这么叫他吧。他把我当成了雪村分家的鬼，还要我效忠于他。最初也是我和他交手的，我们都没尽全力，算是平手吧。”雪村星淡然点头，解释了与此相关的前因后果。
“这话的意思是……？”阿千看起来更惊讶了，雪村星的话分明是在说她也不是鬼族，而接下来她的回答也印证了阿千的猜测。
“没错，我不是人类，但也不是鬼族，至于属于哪一族……这副样貌，不知道小千你清不清楚？”雪村星又一次变作金发金眸的模样，而阿千则是终于平静下来，点点头回应她。
“原来如此，是灵鹫一族啊……”难怪风间千景没有怀疑她的性别，妖怪力量强弱并无性别之分，反而更看重血缘，金发金眸，已经算灵鹫一族的纯血了。而后，阿千看向新选组众人，又看向雪村千鹤，见他们并无异色，心下了然，看来他们彼此之间的信任非常牢固。虽然不清楚为何身为妖怪的雪村星会是雪村千鹤的妹妹，但阿千并不打算过问太多。
“情况我已经很明白了，请让我正式介绍自己，我的本名叫做千姬。”千姬这样说完后，优雅的行了个礼，动作非常到位，就像是一位真正的公主。
“我为世世代代侍奉千姬公主家族的忍者家族之人。”君菊在千姬身后也行了一礼，介绍自己的来历。
“这个国家，自古以来便住着名为【鬼族】的生物，小星隶属的妖怪这一种族同样如此。不过，对于鬼族的存在，幕府以及诸藩的各位上位者全都知道。大部分鬼族都希望与人类没有牵扯，平静的度日……但是看上鬼族强劲的力量时，当权者会要求他们将力量借给自己。”千姬尽量提炼话语，避免浪费时间。
“鬼族们……会答应吗？”雪村千鹤不知为何觉得这样的情况十分熟悉，忍不住开口询问。
“大多数鬼族都拒绝了。他们认为自己没理由支持人类之间的斗争以及他们的野心。但是，若是拒绝，就有可能面临涌入压倒性的兵力，举村毁灭的状况。”千姬无奈苦笑，即便是力量强大的鬼族，很多时候也还是敌不过装备优良的大军的。
“好过分……”像是感同身受一般，雪村千鹤轻抚胸口，忍不住难过起来。雪村星握住姐姐的手，没有开口。
“渐渐的，鬼族四散各地，过着掩人耳目的生活。由于与人类之间的交流加深，现今并没有太多接近纯血的鬼族。”
千姬话音刚落，近藤勇便开口询问。
“而那纯血鬼族指的就是风间一行人吧？”
“风间先生也说过姐姐是纯血。”雪村星也在旁补充。
“现在，说到西国血统最优良的，便是以萨摩藩为后盾的风间家。首领是风间千景。”千姬点点头回应，而后继续说道，“接着，东国最大的一家是——雪村家。……就是你家喔，小千鹤。”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惊讶，雪村千鹤眨眨眼，轻声开口，“总觉得……没什么实感。”
“我听说雪村家隐居的村里，已经被人类给毁灭了。因此，她们说不定是雪村一族的幸存者……我原本是这么想的。小千鹤。我能从你身上感觉到特别强大的鬼族的力量。但若不是小星主动提出自己的情况，我恐怕也会认为她是分家的鬼，只是鬼血稀薄。虽然有限，但我也让阿菊调查过关于你家的事了。若是纯血鬼族的子孙，风间会想追求小千鹤也不无道理。因为血统优良的鬼族互相结合，会诞下更强的鬼族。”千姬双手交叉，一点点将一切道出。
“原来如此……是打算要她当他妻子啊。”
近藤勇发出一句感叹，然而雪村星却是冷笑一声开口。
“追求？如果无视我姐姐的意见打算强抢也叫追求的话。小千，你想带我姐姐离开，是认为如果真的认真动手，即便是身为妖怪的我也无法赢过风间千景一行三人吗？或许事实如此，但我认为，无论如何，总还是要看我姐姐的意见的。”雪村星虽然清楚集众人之力未必不能拦下风间三人，但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可是，是去是留，总还是要看当事人的想法的。
众人神色各异，却也没有说出与雪村星不同的话来，人类在异族面前，确实弱势，但并不代表没有一战之力。而且就像雪村星说得那样，真正的当事人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这样吧，千鹤君和小星就与千姬小姐三人单独谈谈吧。很多事情，或许在我们面前也难以启齿。虽然千鹤君才是最主要做决定的人，但小星其实也有自己的想法对吗？”近藤勇露出温和的笑意，开口提出建议。
“近藤先生，这——！”土方岁三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其心绪复杂无比，他此时还未察觉，他的内心深处，不希望雪村千鹤选择离开。
虽然土方岁三提出异议，但近藤勇的表情丝毫不为所动。山南敬助则是温和开口。
“有小星在就足够了，何况让她们彼此聊聊悄悄话也未尝不可，千鹤君的表情，可并不像是要选择离开的样子。”像是看穿了什么一般，山南敬助的表情似乎带着几分促狭。
雪村星看看土方岁三，又看看雪村千鹤，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三人来到雪村千鹤房间，各自坐好。
“没想到，新选组的大家很轻易就接受了鬼族的存在呢，有点出乎意料。”千姬轻轻笑起来，对于雪村姐妹受到如此信任也很高兴。
“因为有小星的例子在前，所以风间先生来时大家也没有怀疑鬼族的真实性。”雪村千鹤有些感慨，雪村星主动暴露自己是妖怪而为了治疗山南敬助的事情仿佛还在昨天，谁能想到，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话说回来……刚才那个提议你觉得如何？有好好的思考过了吗？”千姬有些紧张的发问，如果雪村姐妹与她们一同离开，只要处于她所在的鬼族村落庇护下，她们二人尤其是雪村千鹤的处境会安全许多，风间千景也会有所顾虑。
雪村千鹤看向雪村星，而后低垂视线沉吟思考，如果是最初来到京都时，她恐怕会毫不犹豫带着雪村星与千姬离开，但现在……
“虽然这话听起来不好听，但新选组众人加上小星并不能赢过风间他们，即便拦得住一时，却拦不住一世。小星再强，也是一个人。京都的政局往后会变得更加混乱。如果战争再起，风间在那个时候跑来该怎么办？你们必须离开新选组，否则也会影响他们的战斗。”千姬看着雪村姐妹，神色认真。
雪村星并不意外千姬的话，但……多少不太认同。
“谢谢你，小千。但是……”雪村千鹤迟疑了，明知道千姬的话其实是对的，但……她看向雪村星，却想起来幼时小妹提起土方岁三的模样。
“该不会……你有不想离开这里的理由？”千姬依照猜测轻声询问。
“……嗯。”雪村千鹤点点头，虽然觉得不合时宜，但还是忍不住面色发红。
“……是心有所属了吗？”千姬非常诚挚的发问，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的确如此哦，姐姐喜欢岁先生，而且依照我的观察，岁先生也并非没有动心，只不过没有察觉到罢了。”雪村星摊手回答，事实上，心思敏锐的几个大都看出来了两人之间的气氛。
“咦！？小星你怎么！？”雪村千鹤惊讶又害羞，几次深呼吸平复后，向千姬点点头，承认了雪村星话语中的事实，“就是这样……”
“……这样啊。你身为一个女孩子所寻到的事物，就在这里啊。……这样我便无法要你离开了。”千姬虽然有些惊讶，但最终还是松了口气般露出了笑容，即使很遗憾雪村千鹤不能与她一同离开，但更多的是对她心有所属的祝福。
“果然呢，小千一开始的主要目标就不是我。”雪村星半开玩笑得说道。
“其实是小星的心思真的很坚定，从一开始就没有动摇呢。”千姬无奈失笑，意志坚定的人本就不需要询问想法，因为她从一开始就做好了选择。
……
“……让各位久等了。”三人回到集会所，准备告知众人结果。
“怎么样？有结论了吗？”近藤勇代表众人开口，发出询问。
“是的，她们就按照目前为止这样拜托你们了。”在雪村千鹤准备开口之前，千姬抢先一步回答结果。
“公主殿下……这样真的好吗？”君菊看起来对这个结果十分惊讶。
“嗯，已经决定好了。现下就以她们的意愿为优先吧。”千姬笑着回答，想要留在喜欢的人身边的心情，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动摇，若是错过了，才会在日后后悔吧。
“……我知道了。既然如此，今后也由我们新选组负起责任，代为照顾她们。”近藤勇温柔点头，对于这个结果也很开心。
“真是太好了！没有小千鹤和小星，总觉得会很难过啊。”永仓新八笑着拍拍两个妹妹的肩膀，“你们就当作搭上安稳的大船，尽管放心好了！”
“新八的船是泥船就是了。不过，嗯……确实太好了。”原田左之助也点点头，对此结果很是满意。
“幸好选择了留下来，如果不在一处，还得考虑怎么才能找小星切磋呢。”冲田总司一如既往语气轻佻，但话语想来仅是在故意开玩笑罢了，虽然他心下到底还是松了口气。
土方岁三没有多言，只是悄悄松口气，如今若是没有雪村千鹤，总还是会不习惯的。
“是的！各位，再次请你们多多指教。”雪村千鹤露出笑容，不知怎的，她似乎能感觉到土方岁三的心情，这让她不禁十分雀跃。
“是啦，是啦，之后我会努力麻烦大家的。”雪村星露出调皮的笑容，此一刻，众人之间的气氛一如往常，热闹却温柔。
最后，千姬拉住雪村姐妹的手，笑着说道：“你们要多加小心，无论何时我都站在你们这边。”
“谢谢你……小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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