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雨夜恶梦（下）
可一旁的孙姑姑还是愣在原地，因为她不知道皇后到底想要干什么，皇后说的、做的，怎么都让她觉得除了奇怪还是奇怪。“娘娘，你这是？”
“怎么了？本宫很久没到慈宁宫向太后请安了，现在去。”说完也不理会孙姑姑的反应，就迈开步子走了。而孙姑姑只能不知所措地领了几个宫女跟着她走，剩下薛钧还莫名其妙地呆在那里。
不一会儿，皇后一行人已来到慈宁宫。
“臣妾参见太后！”
“起来吧。”
“谢太后！”
“皇后大病初愈，就不用如此多礼了。坐吧！”
皇后坐了下来，“谢太后关心，臣妾已无大碍，臣妾好多了。”
“那就好。”
“太后，臣妾有一事想要请教太后。”皇后直接切入主题，毫不隐晦。
“噢，是吗？不知皇后所问何事？”
“公主！”皇后的话非常直接、简单，丝毫不忌讳太后的态度。
太后一听，脸色马上大变，她怎样都料不到皇后竟然会那样直接地跟她说公主的事情。她才警告过后宫嫔妃不久，想不到第一个违逆她的居然会是皇后，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太后非常没好气地，“公主之事，皇后最好不要打听。”
而皇后面对太后的“变脸”，还是原来那样平静，“既然太后不想说，臣妾不问便是了。”皇后顿了顿，“那，不知臣妾能否去旖霞阁看望公主？”
“其他的妃嫔能去，皇后自然也能。既然皇后想去，哀家也想去看看公主，不如皇后随同哀家一起去吧。”
“是！”面对太后这样的要求，皇后不可能拒绝，至于太后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就再明显不过了。
这是自从那天以后，皇后和公主第一次这样正正经经地见面，那天那么匆忙，皇后和公主恐怕连对方的容貌都记不太清楚。
“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通传的太监高声报告，可在旖霞阁这个通报可有可无，因为通传对于这样的公主而言，毫无用武之地，但是碍于宫中的规矩，太监们却又不得不如此。
皇后跟在太后的后面，他们一行人缓缓走进旖霞阁，被旖霞阁的太监引领到了旖霞阁的内殿，太后和皇后坐了下来，在宫女的带领下，公主傻傻地、扭扭捏捏地走到她们的面前。
公主一看见皇后就表现得非常高兴，她一眼就认出皇后，“晴儿，”还没等皇后反应过来，公主就冲上去，皇后立刻站起身来，刚好公主就抱住她。“晴儿，真的是你，你怎么那么久不来看我？”公主的话语里充满了无限的委屈。
皇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让公主抱着，而旁边的太后投出一种极其羡慕的眼光，她多想公主紧紧抱住的人是自己。她渴望公主的拥抱，她想起公主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这样抱过她这个母后了。
被抱住的皇后感觉别扭，试图劝说公主放手，“公主，好了，你可以放开我吗？”
公主还是不肯放，像小孩子一样地对皇后说道：“我的名字不是叫公主，你惨了，你记不起我的名字，我就不放。”
皇后觉得好笑，“公主，不，不是公主。是雨儿，雨儿可以放手了吗？”
“好吧，既然记起来了，就放过你吧。”公主说完就马上放手，不停地对皇后灿烂地笑着。
“雨儿，你最近还好吗？”皇后殷切地关心着公主，她是出于真心的。
“你叫的雨儿真好听，我喜欢。”公主没有回答皇后的问题，而是在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不知为何，公主好像对皇后特别亲昵，就像她们原本就认识的一样，也难怪太后会羡慕妒忌，搞得皇后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公主看了看正坐着的太后，突然很害怕地，“晴儿，你……你怎会和那个人一起？”
皇后看了太后一眼，然后问公主，“你不认识她？”
公主仔细再看太后，摇了两下头，“不认识！”
太后听到这句话，心都凉了半截，她心痛，公主明明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明明就在公主的面前，可公主却不认识她，这对一个母亲来说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想到这里，太后无力丧气地低下头。
而皇后似乎能理解太后的悲伤，试图让公主想起太后。“雨儿，你知道什么是母后吗？”
公主睁着一双大眼睛正盯着皇后，面对皇后的问题，她明显不懂，“母后？母后是什么？”
“那，娘亲呢，你知道娘亲吗？”
“娘亲又是什么？”
“娘亲就是把你带到世间的人，她给你生命，并用自己的全部满足你所有**的人。”
“那究竟是什么？”公主还是对娘亲没有任何的感觉，应该说，从她封闭自己，变得疯狂的那刻起，就对周围的所有人和事都没有任何感觉可言了。
皇后也感觉到些许失望，看来之前对公主的初步判断有误，现在看来，公主连几岁的智商都没有，现在的她除了身形之外，其他的一切就如同婴儿一般，没有任何智商可言。皇后也知道像公主这样的情况，需要的是足够的耐心，只好作罢，“好了，雨儿既然不懂，那就算了。雨儿也累了吧，不如去休息吧，如何？”
公主的确有些乏了，毕竟她是一个病人，不像正常人那样，她容易疲劳。“好吧。”
皇后示意虹漪服侍公主休息，虹漪即刻就把公主带走，公主居然会那么听皇后的话，没有任何拒绝的态度，乖乖地跟着她的虹漪走。
等到公主离开大殿，皇后走到太后面前，“太后，您没事吧？”显然皇后注意到太后刚刚的神色变化了。
太后勉强振作起精神来，“哀家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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