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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曲正楼


对于这家酒铺的态度,应钦十分不满,脸上也尽是些不悦的神情。

        品酒本就是件极为轻松惬意的活计,而在应钦进入铺中足有半盏清酒的时间之后,这才有焌糟提酒上前招呼,如此怠慢。

        应钦虽说也有几十两黄金的家当,但他并未显露出来,也不乐意显露出来,殊不知这几十两金根本入不了这座城的眼,这家曲正楼店主的眼。

        所以他的穿着便显得寒碜,寒碜到让人怀疑连付酒钱都极为吃力的地步。

        但他认为这未免过于功利,俨然与进门时所见不符,严重不符!

        譬如说大门两侧柱子上篆刻的那副对子,又譬如说这家酒铺的铺名。

        然而对于此事,这家酒铺并未有多少知错的表示,甚至连想法都不曾有,焌糟们依旧顾着眼前的活计,茶饭量酒博士俨然一副不知情的表现。

        这家铺子虽说有着极为功利的表现,然而进铺之人非富即贵,自然不会受到如若应钦那般的冷落待遇,这从焌糟们面上的阿谀之色便能看得出。

        也正是因为功利的缘由,这间铺子便也成了这条街上贵人们青睐的铺子,生意尤其的好,更何况这间铺子的构建装饰的确能显现气派这个词眼,足以配得上身份。

        将近晌午时分,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入曲正楼的大门处,大喇喇的停摆在门口处,马车两旁各自跟着十余名青衫剑士。

        这是两辆华贵的马车。

        来到酒铺的时间相差无几,匹敌的剑士人数,以及同样华贵的马车,似乎成为了两位马车主人隐隐间的较量。

        从两辆马车上各自同时利索的跳下一名青年,两名青年皆是身着黄衫,一般模样的色泽似乎又成了二人相互仇视的导火索。

        二人还未进入铺门,茶饭量酒博士便急促赶至以笑面相迎。

        “二位爷请,小店已在二楼备好上等雅座。”茶饭量酒博士奉承的身影曲弓着,言语中无不谄媚的讨好着。

        是那种极为阿谀的逢迎,这般悬殊的待遇,又令应钦怀着愤然情绪体验了一回这间酒铺的功利,对待不同身份客人的巨大差别。

        “这二位是什么人,架子这么大?”酒客中外地的也有不少,有些人还是头一次进这间铺子,一名年轻直爽性子的酒客忍不住发起牢骚。

        “架子这么大?”一名较为年长的本地酒客犹如看着棒槌的看着年轻酒客,“架子这么大,自然它的道理。”

        “你可知那二位是谁?”年长酒客谈及此处还卖弄着关子。

        “又能是谁?”青年酒客浓厚眉宇间吐着不快。

        “那可是南山下的预备修行弟子。”年长酒客神秘兮兮,似乎在说着某件莫不可得的隐秘那般。

        “又能怎样?!”年轻酒客似乎真成了一件棒槌,眉宇间微蹙,又愤愤然说道。

        “习武修行终属末流,读书入仕方是正道。”

        这年轻的酒客虽是口无遮拦的直爽性子,却眉目清秀,倒像个读书人,对于读书人而言,习武修行不过莽夫,一副四肢发达,无智慧的体现。

        因而这年轻酒客微蹙着的眉头又浮现出一丝骄傲嘲讽的意味。

        然而当这年轻酒客傲娇的目光环顾着想要询求一些支持的眼神时,却诧然发现,与想象中的有些出入。

        他终于发觉自大的错误,他怯懦的撇着众人的凶狠眼神,怯懦着付了酒钱,怯懦的连奔带逃的出了这间酒铺。

        ……

        南山之下,对于修行的宋人来说,俨然成为了一种近乎神明圣地的代言词。

        然而这终究是一个隐秘,唯有朝廷中入品的官员以及一些富可敌国的商贾大户才能知晓的隐秘。

        寻常之人只知道它的不凡,以至于每四年的弟子招收之际,有多少手眼通天的权贵人物因这件事来到这座城,去往那座山,仅此而已。

        但仅是凭着这稍稍露出的蛛丝马迹便能让世人震惊,以及崇敬。

        毕竟,宋国只有一座南山,它不像是那些俗世的教派,整日参与着朝廷各派势力之间的斗争,俨然那副走狗的模样,而是一心追求修行,有时还隐秘的干些除暴安良的事情。

        这座南山并不归属于某一派势力,即便是久处深宫的帝皇对待南山的态度,并不会也并不能像对待寻常修武势力那般遏制着抑或控制着。

        这也是南山下预备修行弟子能着黄衫的缘由,也只有南山下敢于如此去做,将皇帝身上那件龙袍的色泽赐予仅是具备南山下弟子选拔资格的预备弟子。

        然而这座南山终究是处在宋国的地界,山中的弟子又大多是宋人,因而当涉及某些有关国与国之间的利害关系时,它也会放下神秘的架子,更倾向于保国。

        ……

        那名年轻的酒客说的一点没错,南山下的预备修行弟子这一身份并非是那两位身着黄衫的青年并非是能摆这么大架子的根本理由。

        能够获取南山下弟子选拔资格的,自然都是大宋的青年才俊,最终能够留下来的,便都已经成为铁定的修行者。

        既然能够作出决心走修行这一条道路,没有足够的闲情逸致,没有大把的银两钞票,自然也不会有额外的心思去钻研修行。

        而这些青年才俊之中,大多数人都拥有着非富即贵的身份,譬如先前那两位黄衫青年,身材挺拔,行路间颇有龙行虎步意思的那位,便是缪大将军府的四公子缪彦明,而另一位相较瘦弱些的,则是濮阳公九世孙濮阳瑾。

        尽管在太祖皇帝时,缪大将军与濮阳公手中的大权被夺,然而两家并未因此衰弱,反而呈现出兴旺的趋势。

        或许是出于补偿的缘由,太祖皇帝对两家的静心修行给予了极大的支持,而两家之主也是识时务之人,虽对于太祖皇帝的做法感到惊诧以及略微不满,但也深知可同患难不可同享福的道理,便随即将家族重心转向于修行这一方面,不再参与权势争夺,几十年来,倒也落了个清闲。

        而两家历代的子弟也十分争气,除了个别未能拥有修行潜质的子弟,其余皆拜入南山下,无一不成了远扬威名的大修行者。

        同等的身份家世,也都以修行为主,因而也就造成了两家子弟在修行进境上的相互攀比,而两家家主也乐于见此种攀比。

        而今年又到了南山下招收新一批弟子的年份,缪与濮阳两家也都各自早早的遣派选好的子弟前往,或者是出于某种来源于确切消息的默契,又加之二者同行还能相互关照,缪彦明与濮阳瑾二人便在同一时间启程,同一时间来到南山下的这座城。

        曲正楼二楼。

        两张方桌伺窗而立,两名黄衫年轻人相对而坐,二人的视线都放在了窗外的车水马龙,而心思却在二人所谈论的话题上面。

        缪彦明提起酒壶,浅斟了半杯‘臣谨记’,品评道:“尝遍了山珍海味,却又想去试试粗茶淡饭的滋味,人有时候就就是这般好奇,然而好奇又是一种可怕而且致命的东西。”

        濮阳瑾晃着精致可人的玉杯,杯中显现出一种别样透明却又十分浓郁的青黄,不淡不咸地说道:“好奇并不可怕,致命的是贪得无厌的心,就比如为食而亡的鸟,为财而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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