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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岁岁长相守


第二天下了山,白景明和唐龄又在镇子里逗留了一日。

        市井街巷火树银花,长街十里灯火如昼,街上置办年货的百姓们纷纷换上了新做的棉衣,脸上无不挂着喜悦的笑意,也有顽皮的孩童如脱了线的风筝般到处乱跑,惹得家长焦急。

        女子着一身红衣,雪白的衣领和袖口毛茸茸,这颜色衬着肤色更加白皙,一双潋滟的乌黑杏眸左看看右看看,手却一刻不放松地紧紧拉着白景明,白景明好笑地凑近她耳尖:“你为何抓我这般紧?我又不会像小孩子一样乱跑。”

        “我……”唐龄这才发觉二人紧扣的手心都沁出了一层薄汗,唐龄忙松开手,怄气道:“那不扯着你了。”

        可刚刚分开片刻,唐龄便感受到手又被温热的掌心包裹住,白景明淡淡道:“算了,还是牵着好,我怕你乱跑。”

        人群熙熙攘攘,白景明牵着唐龄的手穿梭于街巷,这里卖的都是些寻常百姓家里会使用的物件,没什么新奇的,唐龄却也乐得新鲜,每个摊子都要停下脚步看看,白景明见状也由着她去挑拣。

        目光落在了一家卖簪子绢花的摊位上,卖货的大娘见二人的衣着便知不是寻常百姓家,忙热情地向唐龄介绍簪花。

        “姑娘,我看你簪的还是木簪呢。”

        大娘打量了唐龄一眼,顺手从摊子上挑了一个银簪,簪尾是两只交缠纷飞的蝶,上头还嵌着颗晶莹剔透的红色宝石,几缕飘荡的流苏坠下,这支蝴蝶簪栩栩如生,刚巧配得上唐龄今日这一身红色的袄裙。

        见唐龄爱不释手,白景明倾身道:“喜欢就买下来。”

        “可是我平日里也戴不上。”

        唐龄抿唇,自己整日在厨房里与锅碗瓢盆为伍,岂不是白瞎了这般漂亮的物件,她不舍地放下,可转瞬又被白景明拿在了手里,甚至还利落地付了钱。

        “你买它做什么?”唐龄扯了扯他的衣袖。

        白景明面庞清隽如玉、神色清润,那双眼底更是盈着满目柔情,他悄声附耳:“刚好,只戴给我看。”

        唐龄霎时耳朵红了大半,她嗔视一眼,便拉着男子疾步走了。

        二人行至人少的街巷,白景明把唐龄头顶上的木簪取了下来,简单帮唐龄挽上发髻,换成了刚刚买的银簪,女子神色灵动,随着发丝微动流苏轻晃。

        “很配。”白景明不吝赞美。

        “你竟然还会挽发。”唐龄惊讶,她抬手碰了碰微凉的簪子,语气里带着些醋意。

        唐龄闷闷道:“你给旁人也挽过发吗?”

        白景明轻笑着把唐龄搂进怀里,“只有你。”

        白景明轻吻她耳朵,拉住唐龄的手掌:“这是我昨晚看你挽发时记下的。”

        昨夜在白衣山上二人缠绵了好一阵子才分开,唐龄嗔怪白景明把头发弄散了,于是草草挽了个发髻以木簪簪好,想不到白景明学得这样快,唐龄轻踮起脚,吻了吻眼前人的薄唇。

        白景明突然出口问:“对了,你是什么时候把玉佩当回来的?”

        “我们刚到镇子的那晚,我刚巧看见了那间当铺,知道你没兴致,我便晚上自己跑出来去逛了一圈。”唐龄把玩着白景明腰间系着的白玉玉佩,那上面细致镌刻着一个“明”字,很好认。

        闻言,白景明攥着唐龄的手更紧了些。

        唐龄笑意盈盈地拉着白景明:“回客栈吧。”

        饭馆停业四日后,唐龄又变回了那个穿着灰扑扑的棉衣、簪着木簪的女子。

        “周……”唐龄下意识地出口唤周苑来帮忙,这才意识到周苑已然开张了他自己的食肆。

        “他约莫要晌午才能过来,你不在这几日,他的食肆还蛮受欢迎的。”徐若岑正在打下手,她随口道。

        “那就好。”唐龄本还担心周苑没法适应自己当家,眼下看来可以放心了。

        “您的葱油饼,小心烫。”周苑把葱油饼递出去,提醒着客人,他的店开张刚刚几日,但他不嫌苦和类始终带着笑模样,人来人往的街坊都愿意来他这买份早餐。

        “少……”一个下人模样的小厮小跑过来,忙改口:“一份灌汤包。”

        周苑手下麻利地给眼前的客人打包好,转头又要给旁人打包,忙得脚不沾地。

        那小厮付了钱,一路谨慎地贴着路边,下一瞬便窜进了对面的门内。

        “夫人,自从少爷把店开在咱们包子铺对面,这几日可是亏……”

        周夫人示意周伯噤声,周伯只好微微叹口气,看着刚刚进门的小厮把灌汤包放在桌上。

        “夫人,买回来了。”小厮退了下去。

        周夫人轻轻咬开一个小口,吸尽了灌汤包的汁水,她本以为周苑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能坚持这么多天……这样来看,亏损的银两倒是不算什么了。

        ……

        暮色沉沉,天际的霞光逐渐暗淡,一派祥和的静阳城里却渐渐热闹了起来,长灯通明如矫健游龙般窜梭于街头巷尾,举目望去,百姓们脸上都洋溢着笑。

        今夜除夕。

        唐龄早就沈婆婆的家中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前两日白景明又去了趟京城,本在今晨便能回静阳,可谁知昨夜下了暴雪没尽了路,耽搁了时间,眼看着晚饭都吃的差不多了,却迟迟不见他的人影。

        “唐姐姐,和我们一起出去看烟花吧!”

        周苑和徐若岑俩人性子相近,这些时日的相处倒是和亲姐弟一般亲近,他俩正准备去街上逛逛。

        外头隐约传来小孩子的欢声笑语,凌空炸裂的烟花照亮残破的旧岁,唐龄心不在焉地摇摇头,来到这里的第一个除夕夜大抵是见不到白景明了。

        “罢了,你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八成是想情郎呢?”徐若岑打趣道。

        闻言唐龄哼了一声作势要打,二人嬉笑着远去了。

        沈婆婆和白老夫人等不到守岁的时间便回屋歇着了,一时热闹的宅院里只剩唐龄一个人,外头是热烈的鞭炮声,而她空对着残羹剩饭,把脏兮兮的碟子都看成了白景明一般狠狠地擦来擦去。

        收拾好一切后,她却突然想起来夏日时自己在院子里埋下的那坛荔枝酒,她馋了嘴,即刻找来铲子。

        树下的土因为冬季寒冷被冻得有些坚硬,唐龄挖了好一阵子才看见那坛酒。

        她的指尖早就僵硬了,却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拨开酒坛上的泥土,掀开密封的盖子,霎时酒香裹着荔枝的清甜味道四溢开来,唐龄咂舌,抱着酒坛子便回了屋里。

        唐龄一连喝了几碗,清冽甘甜的香气萦在舌间,酒香味浓郁醇厚,丝缕缠绕撩人。

        她忆起自己酿这荔枝酒那日,便是怀着几分悸动的少女情怀,把初次对白景明的心动伴着暖热的莹莹夏风一起酿进了酒里。

        眼下他却不在,唐龄愤愤地又倒尽了坛子里的最后一碗,外头骤然响起烟花炸开的声响,唐龄不顾风雪猛地推开窗,一簇鲜艳的烟花凌空灿然盛开,唐龄的心头也似有支雪白纤细羽毛般勾人心痒。

        “为何开窗?”

        男子熟悉的清润声线传进耳里,唐龄缓缓回眸,果真见到白景明风尘仆仆地站在自己面前,眼角眉梢都萦绕着难以掩饰的疲态,雪白的衣角上似还带着外头凛冽的寒气。

        白景明一眼便看见了窗边桌上的那坛酒,他皱紧眉头快步走近,欲伸手关窗,却猛地被唐龄紧紧搂住腰际,唐龄整个人都紧紧地挂在了白景明的身上。

        “先关上窗户好不好?”白景明温声哄着唐龄。

        “不。”唐龄双颊萦着红晕,倔强地拒绝了,她已然醉了。

        白景明只好由着她,他把自己身上的披风摘下来系在唐龄颈部,宽大的男子披风裹在唐龄身上竟趿在了地上,显得本就娇小的人更加纤瘦了。

        唐龄醉醺醺地问:“你还记得我什么时候酿的这坛酒吗?”

        白景明稍作思考,应当是酸梅汤出事那阵子,可没等他回答,唐龄又自顾自地喃喃道:“你尝尝我酿的荔枝酒好不好喝?”

        唐龄从身后的桌子上拿起酒碗,她晃晃悠悠地小心翼翼地托着碗底抬到了自己眼前,白景明刚要接过来,唐龄身子一晃,大半的酒液都洒在了雪白的披风上。

        “这是最后一碗了……”见状唐龄而后委屈地扁扁嘴,一双盈盈润润的乌黑眸子里带了如星子般细碎的泪意,白景明喉头微动,他双手覆在唐龄腰间轻轻一提,女子便稳稳坐在了桌上。

        唐龄惊呼一声,手里的酒碗摔在地上裂成两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碗碎了……”唐龄想朝地上看,却被眼前白景明欣长的身影挡得彻底。

        白景明喑着嗓子:“岁岁平安。”

        话落,白景明扣着唐龄的纤腰,唐龄下意识地向后仰,却被后腰处的手稳稳托住,滚烫的气息拂过脸庞,驱散了窗外吹进的森森寒意。

        “唔……”

        温热的薄唇覆上她的,撬开她柔软的唇齿,细腻又缱绻地勾缠,荔枝与酒液的清甜气息隐隐透过二人的唇舌交换,唐龄的手臂乖顺地揽着白景明的脖颈,一下下地回应他。

        已到深夜,窗外的空中不断绽开璀璨的烟火,唐龄听见了烟花炸裂的声音,她软软地抬起一只手推了推白景明,唇齿间溢出几个断断续续的字词,却只能被白景明桎梏得更紧,呢喃声悉数被这个长久的吻掩埋。

        良久,唐龄颤颤纤长的眼睫,含着莹莹泪光去看眼前的人,“你还没有回答我。”

        “回答什么?”白景明的声音微微沙哑带着克制隐忍的欲望。

        “这坛酒,什么时候酿的?”

        唐龄始终紧紧揽着白景明的脖颈,二人稍显急乱的呼吸缠绵,互相渡着温柔灼热带着丝丝香甜果酒味道的气息。

        “罢了,你肯定不记得。”唐龄不等白景明回答,又自顾自地要落泪。

        白景明轻柔地吻上女子的眼,惹得唐龄缩了缩肩膀,“我记得。”

        “我还记得,这不是最后一碗。”白景明轻笑着安抚怀里的人:“那树下应该还有一坛。”

        唐龄恍然大悟,那日她明明埋下两坛酒,可今日她只挖出来一坛,她作势要跳下桌子,却被白景明稳稳抱了下来。

        唐龄把披风一扔,便跑到了院子里拿起小铲子继续挖。

        正挖得起劲,倏忽柔软的披风盖了下来,紧紧裹住唐龄蹲在地上的缩成一团的身子。

        “我来,你等着。”白景明三两下便找到了那坛酒,唐龄爱不释手地抱在怀里。

        “今天不许喝了。”白景明厉声道,把那坛酒抢了回来。

        唐龄故作可怜的模样眨巴眨巴眼睛,见白景明不领情,她用宽大的披风兜住自己,还把白景明也揽了进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喝这坛酒吗?”唐龄故弄玄虚道。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

        “埋下这坛酒的时候没准就喜欢了……”话音一落,唐龄顺着烟花的声音仰头,注意力又被天上的灿烂吸引了。

        “真的?”白景明心下微动,他一只手抱着酒坛,一只手扳过唐龄的脸。

        “有可能是真的……”唐龄幽幽欲睡,她贴在了白景明身上,喃喃道:“也没准是假的。”

        白景明忍俊不禁,他见唐龄困倦了便放下酒,把唐龄稳稳抱了起来。

        唐龄缩在他怀里,还在嘟囔:“真的也是假的……”

        见状白景明心头涤荡掉了今日赶路的疲倦,他好心情地看向怀里的酣睡的唐龄,环着的臂膀紧了紧。

        是真是假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反正我们还有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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