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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深夜的暗箭


是夜,白家始终有盏灯火长明直到深更,一个中年男人神色匆匆皱紧眉头推门进了书房,“景煜。”

        “父亲。”白景煜正在书房内焦急地踱步,见自己父亲、也就是现在白家家主白进迈进门,忙迎了上去。

        “景煜,你不必为此忧心。”白进一见到自己儿子那张焦虑的脸便出声安慰,他摆摆手坐在了椅子上,眉目间的皱纹却迟迟不舒张开来,难掩疲色。

        “父亲,要我怎么不担心,白景明那个残废今日还来威胁我……”

        白景煜稍显紧张地攥拳,手心沁出了一层薄汗,他虽不愿信,可也知道自己这些年对白家产业的经营不三不四,对打理店面十分不上心,虽说有父亲给自己暗中掌控,但听了白景明胸有成竹的话,也难免信了些。

        “他真是这么说的?”白进是个身型瘦削的中年男人,上唇的胡须软塌塌得趴在嘴角,一如他这个人般优柔寡断,眼下他的眉头从进门开始便始终没有松开,连带着脸上的五官都紧张地皱在一起。

        白进暗暗思索着,他一直不喜自己这个侄儿,白景明的情绪自小便隐藏得深,饶是大人也猜不透他的心思,那副眸子里始终阴恻恻带着寒意,阴森、可怖、狠戾,内里蕴藏着得这些意味都叫他心惊胆战,和长兄神似的眼轻而易举地闯进白进的睡梦,他常梦魇兄嫂惨死于火中变成恶鬼来寻仇的模样。

        每每深更汗津津惊醒,白进都会在内心向兄嫂解释罪魁祸首并不是自己——他只是在能够伸手把兄嫂救出火海时内心迟疑,最后眼看着火舌吞噬了整间屋子,而他和妻子就在不远处眼睁睁看着这惨烈的灾难……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白进一想到如今白家的家产全部握在自己手里,以后也是传给自己的儿子白景煜,便又能呼出一口浊气安稳睡去,一觉天明。

        “是,孩儿不敢胡说。”白景煜颔首,认真地等着自己父亲发话,看白进迟迟不做决定,白景煜添油加醋催促道:“父亲,白景明今日的狠劲可不像是作假……”

        “我知道了。”

        白进叹了口气起身,朝白景煜道:“你不要轻举妄动,现在白家的家产都在我和你的手里,他只有北街一间有名无实的酒楼,这事大可放心,白景明只是诓你。”

        “……”

        “是。”白景煜对父亲的决定不大认同,却也顺从地应了下来,听了父亲的话,倒也坚信了白景明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看着白进穿过屋外头的风雪回了屋里休息,白景煜却迟迟没有离开,而是自己在心底盘算着。

        他知道父亲的性子不够大胆,否则也不会在接手白家家产后无风无波没有发展,他在书房里坐立不安,今日白景明如此恐吓自己,自己不会善罢甘休的。

        片刻后,白景煜把唇角弯了起来,他一定要给白景明一个教训。

        次日一大早,白景煜便派人找来了那个定能应下来这桩差事的人……

        男子匆匆从后门进了白府,穿着一身打了补丁的灰棉袄,白景煜看到后不禁皱了皱眉,他直截了当地道:“交给你个差事,事成有赏。”

        “什么差事?”男子眨了眨一只眼,不信任和迟疑的语气明显,他显然已经不相信白景煜的承诺了。

        白景煜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不悦地出口讽刺:“怎么?不愿意?”

        “景煜公子,我之前可是按你说的做了,结果呢?”男子嘲讽地咧开嘴,一口肮脏的黄牙叫人心底觉得瘆得慌。

        “上次唐龄的事,是我临时改了主意……”白景煜自知理亏,便好脾气地解释了一番,“那不也是为了能够叫她死得更惨些吗?”

        “上次她没死成,这次便把机会给你,你自己去折磨她。”

        “是杀是剐,或是别的什么法子,由你定,只要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白景煜语气淡淡,他把嘴角弯到一个愉悦的弧度,看着男子的神情明显是动了心,他就知道……杨培不可能不同意。

        之前在徐府,杨培便是自己派在彭琴心身边的侍卫,他和彭琴心一直有往来且关系亲密,不像是姨甥的关系,倒更像是亲生母子了……他吩咐杨培帮自己在彭琴心和徐若岑中周旋作梗,叫二人互相构陷谋害,而答应下的酬劳便是叫唐龄惨死。

        虽说上次没能做成,但这次把机会交由杨培自己处置,他定会应下来,白景煜有信心。

        话音一落,杨培陷入深深思索,他那张丑恶的脸上露出了猥琐下流的笑意,仅剩的一只眼里是深深的仇恨。

        白景煜趁热打铁,把自己的计划说了:“我会派人把唐龄绑走,之后交由你处置。”

        闻言杨培哼笑一声,不假思索:“成交。”

        ……

        唐家饭馆自助餐模式实施的前一日,众人都在忙碌着,唐龄更是一边忙着准备烧烤配料和食材,一边教厨师如何使用烧烤架……

        今日是陈春儿饭店开张的第二日了,前一日她直接放出了削价一半还多的消息,引得不少人去围观,就算不吃火锅也要去凑个热闹,一时红红火火抢走了唐龄这边的不少客人,两家饭馆离得还近,少不了议论纷纷。

        有人说陈春儿那边价低好心建议唐龄这里也跟着降价,也有人直接跑来污蔑唐龄这里赚亏心钱的,毕竟陈春儿那边的价格低得离谱,自然也有人怀疑唐龄价格虚高了。

        这都是唐龄意料之内的舆论,她没怎么在意,不过奇怪的城里一有影响自己的评论和唾骂话语,便会被几个百姓更高声的好评压过头。

        唐龄隐隐有些猜测。

        “唐掌柜,昨日我们店里可没少亏损啊……”帐房先生叮叮当当地拨弄着算盘,和唐龄说道。

        “陈家那个饭店抢走了不少吃火锅的客人,若是找这个架势来看,她那边始终来客络绎不绝,那……”帐房先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唐龄明白,若是状况一如昨日那般,自己必输无疑,光是百姓们的心便纷纷偏向陈春儿了。

        “今日的传单发得如何?”唐龄看小厮回来了,便招呼他过来。

        这是唐龄昨日冥思苦想该如何快速宣传自己的自助餐时突然想到的,毕竟这里没有电视手机和网络,想必最实用且快速的就是传单了……她便连夜找大家写了数百份传单,不过不是用写的,而是用画的,画得简单明了,大致是宣传唐家饭馆明日开始经营的火锅烧烤自助新模式。

        小厮笑着道:“唐掌柜,这传单发得真是快,百姓们第一次看这新鲜的玩意,都争着要一份呢。”

        唐龄点点头,古人里不识字的百姓还是很多的,故自己才想到了画传单这个做法,与此同时还派人在街边人流汹涌处吆喝,效果倒是明显,今日总是有些客人来店询问。

        “唐姑娘!”顾伯疾步进了饭馆,自从知晓唐龄饭馆和别家的赌约后,顾伯也是一天没闲着,总是出入饭馆帮唐龄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我看这一楼几乎没客人了啊……”

        顾伯担忧地在一楼张望了下,寥寥几桌火锅,和刚刚开业时的红火对比鲜明。

        “二楼人数倒是稳定。”唐龄顺口提了句。

        “确实,毕竟你的手艺可是独一家的。”顾伯夸赞道,“教出去的手艺怎么也比不过你的,徒弟哪有超过师父的。”

        顾伯这话明显是在暗指陈春儿并劝慰唐龄,可这也是事实,陈春儿的手艺还远不及唐龄,可唐龄却笑笑:“我倒是希望她能青出于蓝胜于蓝,那样我才算没白用心教她。”

        这话是真心话,唐龄的内心当真是这般想的,自己的手艺虽说是独一家,可仅靠自己的能力远不足叫形色各异的美食在这个朝代流传盛行。

        她倒是希望自己带出来的徒弟能够真切地学到手艺,把这些美食推广出去。

        “你还真是有做师父的心气呢。”徐若岑冷不丁地出声,吓了唐龄一跳。

        “怎么?传单发完了?”唐龄笑问。

        “自然,不仅如此,我还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徐若岑故作高深地小声道。

        唐龄的好奇心瞬间被她勾了起来:“什么?”

        “刚刚我在发传单的时候,发现陈春儿说到底还是没经验没能力,饭馆的管理一团糟,常常出现第二桌都吃完了前一桌的菜还没上全的情况。”徐若岑回忆着那些百姓的抱怨。

        “他们都说,若不是价格便宜,这种服务态度是断不能有人去吃的。”徐若岑说完后观察着唐龄的神色,可没看到自己想象种的惊喜,而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你怎么不惊讶?”徐若岑问。

        “我猜到了是这种结果。”唐龄缓缓道:“陈春儿一心只在厨艺上,她不会管店,我曾叫她跟着学学,被她拒绝了。”

        “……”

        始终在一旁听着的周苑默不作声,神色间却有些诧异。

        在忙碌间,时间飞快,唐龄回到家时,却看见一个神色矍铄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同沈婆婆在屋里相谈甚欢,天南地北地闲聊,唐龄瞬间就猜到了,这位是白景明的祖母。

        白景明昨日和自己提了这件事,说他想接祖母出来住一阵子,二人昨晚也问过了沈婆婆,沈婆婆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还笑得开心说道:“这回有人陪我老婆子聊天了。”

        “白奶奶。”唐龄甜甜地叫人,白老夫人笑开了花,看唐龄的眼神也带着些满意和欣赏。

        “景明没一起过来吗?”白老夫人询问,神态间是与生俱来刻在骨子里的优雅和华贵气质。

        “祖母找我?”

        唐龄也有一日没见过白景明了,此刻正打算回答,却听身后熟悉的男声传进耳里。

        “我找你做什么?今日如此麻烦我这沈姐姐和唐姑娘,你也不说谢谢人家!”白老夫人眨眨眼朝白景明使眼色。

        “祖母,你倒是和沈婆婆熟悉了。”白景明见祖母和沈婆婆聊得开心,心底也十分愉悦,此番把祖母接出来连个丫鬟都都没有,怕是祖母不习惯,可眼下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我还有些事,便不陪您聊天了。”白景明看天色黑透,便准备回去了,唐龄刚巧有些事情想问,便跟着出了门。

        “记得好好谢谢人家。”临走时白老夫人促狭地朝白景明笑笑,白景明不禁弯了唇角。

        这几日天气凉着却再没下过雪了,地面上仅剩些零碎的冰面,唐龄顶着细微的天光踩碎了一块,脚下霎时发出清脆的冰裂声。

        “你是不是找人帮我压着百姓的指责了……”唐龄有些心不在焉地一下下踩碎脚下能够见到的所有碎冰,同白景明聊天。

        “是。”

        自从发觉城里风向不对时,白景明就派了自己的人乔装后散在城里,不让舆论发酵,更是把恶意寻衅滋事的混子扼杀于萌芽。

        “这些舆论不是百姓们自己传出来的。”白景明怕唐龄误会自己,语气肯定地解释,“是陈春儿那边散出来的谣言,不得不控制。”

        唐龄没有抬眼,在昏黑的天色里,男子看不清唐龄的神情,也不了解她面上的羞怯和窘迫。

        刚刚白景明说的道理唐龄自然也知道,她不是要怪白景明派人插手自己和陈春儿的约定,而是想要感谢他,“我知道的,你不用紧张,我也没有怪……”

        咻——

        唐龄没等说完便猛地被身侧的男人一把搂住,她顺着男人的动作一个侧身躲在了树后,后背猛地撞在树干上,唐龄闷哼了一声,还没等反应过来,便有刺鼻的血腥味瞬间猛烈地冲进鼻尖。

        她这才意识到,刚刚似乎有一支箭冷冽地划破空气带着风声堪堪擦过自己的耳边。

        紧紧依靠在一起的男女之间蔓延着黏腻湿滑的血液,唐龄颤着声音猛然抬眼,一双杏眸里满是恐惧,在一片漆黑里她想伸手去捂住白景明左肩膀上还在涌血的伤口却不敢下手。

        “你……”

        “嘘……”唐龄的话没等出口,就被白景明的右手挡在了喉咙里,“别叫祖母和沈婆婆担心。”

        “白诚。”白景明沉声喊白诚,刚刚白诚被自己支开了。

        “主子,已经派人去追了。”白诚羞愧地屈身,他没能保护好主子,这是他的失职。

        “我送您回去吧?”

        “嗯……”白景明左肩的血还在汩汩流出,把唐龄的衣服都浸湿了黏糊糊的一片,唐龄惊恐地缩在白景明的怀里不敢乱动,生怕碰到伤口。

        待她后知后觉地发觉刚刚那一箭似乎是朝自己射来的,便坚决道:“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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