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乱画
灧？
似乎是繁体字，简安然还算认识，但不明白什么意思，试探的问：“这是你名字？”
他笑着对她点头。
他的笑容总是透着邪气蛊惑，无时不刻不在诱她沉沦；那怕眼下因这样的交流欢喜，那怕对她的话有求必应，似乎最终目的仍是要引她堕落。
“为什么找上我？”
世界上那么多人，怎么就偏偏非要缠上她，数年如一日，到现在还不愿放过她。
他这次没动笔写。笔尖渐渐凝出一滴墨珠摇摇欲坠。
距离空间仿佛又被拉近些许。他仍是带着那种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的笑容垂眸凝视着她，似无恶无喜，却又有无尽欲念横生，宛如爱欲神魔于云端彼岸的凝望引诱。
他白皙如玉的手中，醮满墨汁的笔尖渐渐凝出一滴，宛如黑色泪痣般摇摇欲坠……
“你目的是什么？你是想要什么？”
简安然知道且深信他一定有什么目的，却怎么也想不出是什么，她没钱没势没能力就一个凡人，能有什么呢？
他再次动笔。
旖旎墨迹在画布上晕染开来。
简安然本以为他要写什么，微微紧盯着他笔尖下，等待着一直困扰而不得的答案。可当看到他笔下刹那间浮现出来的不是字迹，而是染上晶莹光泽色彩的、栩栩如生的图画后，表情瞬间一僵——
画上是弥漫着绯红雾气的水面，他一如既往那样静静躺在水中，繁琐华丽的衣袍在水中随波飘扬，而她发丝散乱，穿着宽松不合身的大码睡裙，衣不蔽体，肩带滑落，毫无形象的俯在他身上，神态意乱情迷在不可描述……
他衣服掩得有多严实华丽，她就被散得有多凌乱不堪……偏偏这样的一幕画面不似虚构，她隐约意识到很有可能是她某次被困梦魇的事！
就在简安然僵硬住的同时，他笔尖一点，无墨迹落下，整个画面却瞬间活过来一样动起来，像无声的gif图片。
简安然脸上的僵硬表情彻底破裂。
——她要裂开了！
‘这算什么回答！？’
她脑海里一瞬间只回荡这样的愤怒念头，脸色一阵青白交加，不由分说把画布抢过来在怀里折作一堆，怒视着他，声音都有些颤抖：“你——”
怒意才出口，便化作倏尔软下来的腔调。
她猛地无力的扑倒到桌案上，无尽呢喃呓语回响在耳边，自四面八方如潮浪袭来，周围绯红迷雾层层掩闭视线，一瞬间连他都变得朦朦……
简安然当即闭眼，调整情绪，慢慢放空心思，散去心中种种邪思杂念。过了很久后，她才再一次睁开眼睛看他，但不再有什么怒意情绪。
“你不要乱画。”
不知道费了多大努力才能平静说出这句咬牙切齿的话。
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因为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仍然带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笑容，一瞬不瞬凝视着她，像一汪幽潭带着无尽蛊惑。
“……”
简安然紧紧抱着一团画布与他对视。不能生气，不能激动，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他画这些什么意思，更分辨不出他是有意无意，也不能思考太多心神会乱。
眼见对方拿笔的手动了一下，简安然只觉得心念又有些乱：“你别乱画！”尽管不知道他是不是又要画什么。
他仿似乎听进去了，笑着微微松手，任由笔直掉落到桌案上墨汁溅起半点不在意。那些墨迹在溅开后都化作丝丝绯红雾气，连同整张桌案都有要消失变回水的迹象。
肉眼可见的融化清澈流淌。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这副画代表不了什么，根本不是我自愿的……是受你影响才会……如果你还想这样影响我，我会用我的办法来抵抗。”
简安然会这样说，是仍记得年幼时的那些记忆，潜意识觉得他是可以交流的存在，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说话。但眼下没办法细想，说完就平静的看着他不再说话。
她其实想离开梦境了。
但不知道怎么离开，只能在保持清醒的状态下与他僵持。
他俊美面容上的神情有微不可觉的变化，似迷茫不解，似困惑不明，转眼又波光微谲。但他仍没对她做什么，只是凝视着她微微凑近她……
“你要做什么？”
简安然下意识避开他就往旁边挪。可她忘了空间距离在他的控制下，她不仅没有躲开他反而一头撞进他怀里。
“你——”
她一抬头就对上他含笑的目光。
心底有一瞬间的慌乱，但被她压下，微微睁大眼睛盯着他看。记忆中他除了影响心性，没有强行对她做什么，但……没有不代表他不会。
心绪一波动。
简安然就觉得不妙的感觉如潮涌而来，她干脆闭上眼睛，顾不得他会不会做什么。
——如果这会失去理智，不用他做什么，她自己就会……所以无论如何不愿再沉沦了。在这之前，她一直只当梦魇里的那些事是个（春）梦，直到进入一趟陈家秘境，才意识到梦魇里的一切，也是某种程度上的真实。
“……”
他只是静静凝视着怀中闭眼的人。见她久无反应伸手想碰她，但在指尖要碰到她眉眼的刹那间又迟疑的停下来；尽管他眼中似有被消磨的耐性，沁着丝丝幽微凉意，危险莫名，但最终却什么也没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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