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11
这把甘草糖和那句含糊的道歉终于让马尔福的心安定了下来。
隔天的魔药课上，他又重新恢复了以往昂着头走路的习惯。他大摇大摆地从伊奎恩丝旁边走过，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拉着扎比尼坐在了她隔座的位置。
索菲亚知道伊奎恩丝怕斯内普怕得要命，所以一直以来都和她坐在靠后几排。事实证明选择合适的地理位置也很有成效，斯内普几乎没点名过让她们回答过什么问题。
可是马尔福？他不是向来牢牢占据第一排中心那个位置的吗？
这个古怪的座位变动很快引来了许多学生的侧目。不过当看到隔座是伊奎恩丝时，那些交谈声又逐渐小了下去，因为这个教室里的大多数人都目睹了她当时的壮举。
伊奎恩丝的右眼皮不安地跳了跳。
马尔福什么时候能改掉他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
她看了一眼马尔福，对方正理直气壮地坐在原本属于另外两个新生的位置上，在和扎比尼讨论上节课的遗留问题。
然而厄运总是在按照命运轨迹那样在预期中到来。
“假设这一个月的劳动服务对你来说是有效的，菲尔德小姐，请问火龙血的用途是什么？”
斯内普教授很快发现了马尔福换了新位置，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随口朝他边上那位无辜的受害者抛出一个问题。
“呃“，伊奎恩丝在自己魔药知识匮乏的大脑里使劲搜刮一番。梅林，劳动服务又不是课外补习，除了能更熟练的给教授打下手以外，她一点儿多余的魔药知识也没学到。
“烤箱清洁剂？”她不确定地回答。
“继续”，斯内普并没有打算这么简单就放过她。
“…止痛剂？”伊奎恩丝继续猜。
斯内普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伊奎恩丝浑身一抖，见鬼似的居然从他眼里读出了一丝失望的神情。
“如果你能停止在这堂课上偷看马尔福先生的话，那么你就该想起来火龙血一共有十二种用途。”
“很显然，马尔福先生的美貌已经让你迷失了自己的脑子，把剩下的十一种全落在教室外面了。”
“而朴小姐你唯一说出的那一种，连家用小精灵都能迅速地答上来。”
伊奎恩丝此时终于体会到救世主在魔药课上的煎熬了。她可怜自己倒霉的同时，不禁也为那些平时替她们抵挡了大部分难堪的格兰芬多们致以敬意。
“马尔福，你的脸比烧透了的铁架还红”，扎比尼居然还有心情在开玩笑。
而她边上不幸遭到毒液无差别扫射的马尔福，显然也开始后悔起坐在这个倒霉的位置，
“闭嘴！扎比尼！”
“哦拜托，不过是一句赞美而已马尔福。”
马尔福很快发现警告对扎比尼这样厚脸皮的人并不奏效，于是他用物理方法—一块用来清洁弗洛伯毛虫粘液的抹布，飞快捂上了扎比尼的嘴。
“伊奎恩丝，我想我们下节课应该换个位置了。”
索菲娅心有余悸地在迅速翻阅自己的笔记，她不确定倒霉的下一个会不会就是自己。
不过伊奎恩丝已经成了这节课被重点关注的对象。
斯内普就好像一个阴魂不散的影子那样，时不时从她边上飘过。这节课下来，她共计毁了三锅魔药，搅拌方向错误一次，放入豪猪刺的先后顺序错误两次。
又一个新纪录。
“你为什么在课上偷看我？”刚一下课，马尔福就按耐不住地问。
经过一整节课摧残的伊奎恩丝此刻已经没有力气再给他摆出什么好脸色看了，她垮着脸说，“当然是因为您英俊的脸蛋了。教授都说了，你的美貌让我失去大脑。”
“所以请你下次坐回你原来的位置吧，马尔福，我不想这整个学期都得在教授办公室里干洗鼻涕虫的活。”
扎比尼却像是还嫌不够似的，在一旁继续抓着原先的话题调侃，“我怎么没发现马尔福有这样令人神魂颠倒的美貌？你和斯内普教授的眼睛是出现了什么幻觉吗？还是说他给你们下了迷情剂？”
“我想不是。有时候你得承认，马尔福先生的外貌似乎比你更具有欺骗性一些。”伊奎恩丝仔细思考了一番，确实认为扎比尼偏向硬朗的五官线条不会比马尔福那张精致幼态的脸蛋更受小女孩欢迎。
扎比尼做了一个捂住心脏的夸张手势，狂笑着倒在椅子上。
“我…”马尔福短暂地噎了一下，又迅速恢复了平时的语速，“你们两个不要混淆重点。重点是——你没发现这是你学习的好机会吗？”
“我就坐在你边上和你炼制完全一样的魔药，你怎么就不懂一步步跟着我做的来呢？”
他像是一片好心被辜负那样，斜着眼看旁边这位毫不领情的混血。
“原谅我今天才发现您的乐于助人，不过我并不需要。如果您能和我保持距离的话，我想我不会再出错的。”伊奎恩丝疲惫地把最后一把工具丢进材料箱里，她觉得自己恐怕是上辈子欠了马尔福家几千万个金加隆，这辈子才得任劳任怨地看顾他。见鬼的，居然还没有哪怕是一个可西的报酬！
马尔福脸上还是挂着一副难以理解的神色。
他以为伊奎恩丝昨天是接受了自己的好意，并且很乐意与自己交好的意思。
没人会拒绝一个马尔福的好意，如果这个人脑子还算正常的话。当然，波特除外。
伊奎恩丝的脑袋又不像那个疤头一样被人劈过。
他凑过来，仔细观察了一番女孩子光洁的额角，并没有发现一星半点的疤痕。
伊奎恩丝很快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做什么，竭力忍住了自己想要翻个白眼的冲动，“马尔福先生，我的脑袋好得很，从没被咒语击中过，也没摔坏过。”
“那就好。”
他点点头。
“我想你不会像某些蠢狮子那样不识好歹。”
“…当然。”
马尔福终于满意了一些，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伊奎恩丝，发现这个混血也没有那么糟糕。就是个普通的小女孩而已，起码不像潘西她们那样聒噪和愚蠢。看在她帮了自己一次的份上，让她当个跟班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菲尔德看起来身高腿长，在一年级新生里属于还算高的那一部分。虽然身型纤细，但看起来健康活泼，再加上她在飞行课上的表现，就能知道她并不是个娇弱无力的女孩子。
最主要的，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奇怪的忠诚。
他们之前没有过交集，马尔福也对混血称不上友好，可她依然毫不犹豫地替他拖来了软垫。虽然这很丢脸，但他得承认，如果没有那块垫子，他必然会因为断手断脚而被送去医疗翼，甚至还免不了霍琦夫人和庞弗雷夫人的一顿骂。
种种来看，……伊奎恩丝都很适合今后跟着他一起进魁地奇校队。
“对了！”伊奎恩丝突然想起来自己那个不太妙的梦，打断了某人对她的暗中考量，“最近离格兰杰远一点。”
马尔福愣了愣，随即露出了讥讽的笑。
“你在说什么笑话，我怎么可能和一个泥巴种混在一起？”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不要去挑衅她，或者被她轻易地激怒。”
“起码在万圣节那天，避开她。”伊奎恩丝认真地看着那双灰蓝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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