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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秋试及第


深秋时分,万物凋敝,秋试开考。

        百千学子提前进入翰林院,经过检验后再入考场待考。等待检验的时候,众书斋学子都以各自书斋为据点聚集在一起,一些未入书斋的门生或者官家贵子都是三两好友相约一起。只有魏时卿独自一人,简洁而行。他独自走入翰林院便引来众人侧目,这时高寒看见他,便十分惊喜的迎上前来。

        高寒:“魏兄,你来了,你怎么……”

        高寒话还没有说完,南墟便高声打断:“我说是谁呢?穷乡僻壤里来的穷书生,怎么,还是找齐仁斋私下谋取了铭牌,前来应试?哼,真是好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这翰林院是谁都能入的吗?没得玷污了这里。”

        高寒十分气愤,呵斥道:“胡说!”

        魏时卿用安抚住高寒,上前对着南墟说到:“谁人有入这翰林院的资格你我说了自然是不算的,不过觉得那起信口开河目中无人的才是玷污此地的祸首。”

        魏时卿拿出手中的铭牌,继续说到:“我这铭牌乃是通过翰林院预试所得,不信之人自可前去印证。”

        众人一听预试皆大惊,人们皆知预试极难,也从未有人通过这个考试拿到铭牌,这魏时卿算是第一人。在众人的纷纷议论声众,南墟有些尴尬,然而他仍旧强词夺理的说到:“预试又怎么样?拿到了铭牌又怎么样?就凭你自以为能在这临安城中行得多远,无家世背景你又能当的多大的官,别白费力气了。”

        南墟一脸豪横,所说又并非不是事实,魏时卿一时不知作何回应。

        这时,已然听到两人对话的赵谦明从门外走来,他热情的走进南墟和魏时卿,说到:“好生热闹呀,今日应试,本应该是大家共襄科文的时刻,如何这般恼了呢?”

        赵谦明转向魏时卿,微微作揖说到:“魏兄乃是通过预试的第一人,真是令人佩服。还望魏兄应试亦能出的佳作,为临安考生挣得光耀。”

        魏时卿回答:“过誉了,实在不敢当。”

        赵谦明又转向南墟,小声说到:“南兄何必动怒,这应试也怪劳心乏力的,等结束我请你醉音阁一聚如何?”

        南墟瞬间转移了注意力,满口答应。

        这时书侍前来通知榆木斋众人前去检验,赵谦明向魏时卿微微示意后便随着南墟一同离开了。

        魏时卿觉得此人左右逢源中又不失礼法周到,深得在这繁华地为人之道。不由心有感佩,询问身边得高寒此人是谁。

        高寒:“这人就是赵谦明,说来你之前还提过想要与他一会,这不竟然也见上了。”

        魏时卿:“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这般情景。”

        秋试一日,再无别事发生,一切安好。

        秋试过后便入暮秋,天气转寒,城中景致竟也萧瑟不少,好在人烟依旧繁华,不至于冷清凋敝。易府中众人都在裁撤冬衣,储藏食物炭火,以备过冬。府中日光日复一日并无什么差别,易承欢和魏时卿一同心系着秋试的结果,并未有出门玩乐的兴致,就是赵谦明偶尔相邀,她也只是推诿天气不好,未能成行。

        直至放榜那日,易承欢坚持要去看榜,易若海便允了她。

        易承欢仍旧是呆在马车里等消息,叶俏前来汇报说:“中了中了,小姐,咱们先生中了。”

        易承欢大喜:“太好了。”

        转念一想,易承欢又让叶俏去看赵谦明的名字排在哪里,叶俏匆匆前去找了许久也没有看见赵谦明的名字,易承欢心知赵谦明是落榜了。

        当晚,易若海命府中设宴,庆贺魏时卿高中。易府上下,一片欢欣和乐,易承欢真心为魏时卿高兴的同时,心中却也挂念着赵谦明。易承欢命人去赵府传话,问赵谦明的下落,相邀一见。然而迟迟未有人来回话,直到用完晚饭,叶俏告诉她来人说赵谦明并不在府中,听小厮说大致是去了醉音阁。易承欢便称自己饭后积食需要回院中调息,便辞了易若海和魏时卿离去。

        此时的醉音阁中,一片声色繁华的景象,赵谦明与南墟一众学子觥筹交错听曲赏舞,十分欢愉。最终,酒足人醉众人才散去,赵谦明与最后一位同门告别后已然是筋疲力尽,终于收起僵化的笑脸就着醉音阁门口的石阶坐了下来。

        未几,一双穿着碧绿绣鞋的双足缓慢的走到赵谦明面前停下。赵谦明抬起头来,看见是易承欢,他立刻明朗的笑着,带着醉意的说:“你来了。”

        易承欢:“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赵谦明继续笑着说:“因为,因为,良辰美酒,兴致,所至。”

        易承欢示意叶俏先行回去,自己走到赵谦明身边坐下。

        易承欢:“今日放榜,我都知道了。”

        赵谦明转向易承欢,双手因为醉酒而有些不协调的摆动,说到:“不是不是,我才不是为此事买醉,我是高兴。”

        赵谦明把手放在嘴前作噤声状,然后小声说到:“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此次应试,我并未认真应答,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易承欢有些惊讶,刚想细问,赵谦明便把手放在她的嘴上也作噤声状,易承欢只能作罢。

        赵谦明又凑近易承欢,说到:“我带你,去个地方,走。”

        说罢,赵谦明就拉着易承欢站起身,然后往前奔跑。

        灯火璀璨的临安街头,赵谦明拉着易承欢奔跑穿行再热闹拥挤的人群中。两人一直奔跑到渝水边,然后上了一艘小舟。

        赵谦明斜靠在船舱中,竟然沉沉睡去,易承欢坐在一旁自斟茶水,瞻星望月。不知过了许久,小舟行至湖心,赵谦明醒来,看见身边自斟自饮的易承欢,觉得惬意非常,美妙非常。

        易承欢:“酒醒了?”

        易承欢斟了一杯茶放在赵谦明的面前,赵谦明一饮而尽。

        易承欢存了很久的疑惑,终于问到:“秋试之事,你为何不认真对待,我不信你和那南墟那些人一般,整日贪恋声色不思进取。”

        赵谦明玩笑式的反问:“为何信我?说不定我就是胸无大志荒唐度日的人呢?”

        易承欢不语,赵谦明继续说:“其实,我这样做就是想让父亲知道,我并非是适合行仕途之路的人。否则,他只会想让我如同他一般高中及第入朝为官,兢兢业业然后步步高升,将一生都交付于针砭时弊为民请命上。”

        易承欢:“赵大人望子成龙之心可见一斑。世人都想功名求仕光耀门楣,你反其道而行之真是奇了,不过就算是入朝为官做些事情又有何妨?何况就算你科考不中,我朝从来又荫官制度,你身为官宦子弟,终究还是有一席官职的。”

        赵谦明摇摇头,继续说到:“我从小就只爱些诗词歌赋舞乐,或是深入市井纵览百态生活,从不愿阅读古籍古文中那些宏伟大义,更是不擅长策论之道。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为官做宰有多大成就,就算是要荫官,我也只会寻一些礼乐之所的清闲之职。”

        易承欢:“你这一生,就没有什么想做之事吗?”

        赵谦明顿时来了精神:“当然有,你可知光这临安城中就有多少极美的曲赋乐舞,更何况此前我在外游学的时候又见识了更多风格迥异之作,我只愿看尽这天下之乐舞,听遍世间曲赋,然后将它们整理出来编撰成册,这也将是我朝极为珍贵的文化,若是能流传百代,或者是传于外邦,也是将发扬我朝礼仪文化之邦的风度了。”

        易承欢笑笑:“如此说道,你也并非胸无大志,只是你并非是世俗之志。不管怎么说,我支持你。”

        易承欢递给赵谦明一杯茶水,赵谦明接过去。

        看着易承欢飒爽的样子,赵谦明缓缓说到:“其实,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心愿。”

        易承欢:“什么?”

        赵谦明:“若是能得一所爱之人心心相通日日相守,闲时低吟俏唱拆字猜枚,老时相互扶持,静好一生,也是幸事。”

        赵谦明说这话时,只直愣愣的看着易承欢。

        易承欢觉得着目光有些灼热,心中不免有些慌乱,便借口夜深露重,两人便行船归岸。

        且说这边易府中,魏时卿和易若海畅饮畅谈之后已经是深夜,两人散后魏时卿便朝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灯影绰绰中他见到一婆子鬼鬼祟祟的往侧门走去,魏时卿心下疑惑便跟了上去。

        只见这婆子悄悄打开侧门,然后站在门口等待,不一会儿一辆马车便停在了门口。赵谦明从马车上下来,魏时卿更加疑惑了。随后易承欢扶着赵谦明的手也下了马车,魏时卿心中大惊,他不明白这两人为何会一起归来还是深夜时分。

        易承欢和赵谦明两人道别之后易承欢便往府中走。这婆子见状也并未有惊奇状,魏时卿猜测她应当是常见此景,这也意味着易承欢和赵谦明相约已是常事。

        魏时卿并未戳破,而是先一步离去,然而心中却久久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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