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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我宁愿不做英雄, 做武夫


瀑布水声轻响,外面的俘虏开始午休。

        安南说着要吃菜,却把肉食挑了个干净。

        吃完了嘴巴一抹,撩蹄子一坐,这才想起来问道:“你不饿吗?”

        “我们是挑山工人,没有多的饭菜。”白诺听着化雪流水的声音,侧躺在光洁石板上。

        肚子里发出激烈的抗议,指责他脑子一热把吃的全给了鹿灵。

        “谢谢。”安南看了他一会儿,轻轻说,“我偷听了他们说话,你是将军。查干家的少爷,怎么当了挑山工人?”

        白诺耸着发痛的肩膀,把衣襟拉好,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我还沦为了狼王的彩头。”

        安南听见了,瞪着眼睛愤愤道:“我讨厌彩头的传统!”

        白诺一笑置之,嘱咐道:“保护好自己,不要像信任我一样信任任何人——特别是狼族。”

        “你很强大,却仍然不能保护自己。”安南有点同情地望着他,掰开手指头细数道,“雪域三大传统——赛马、斗兽、彩头。”

        “马赛选英雄,斗兽选武夫,彩头选美人。可是英雄受人尊敬,武夫给人找乐子,彩头却被人玩弄。”

        “我厌恶彩头,也讨厌斗兽。这一次我是来参加马赛的!”

        白诺本来昏昏欲睡,听到这句话立时精神了。

        这只白臀鹿好特别啊,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草食图腾的继承人说要参加马赛。

        二十岁以上的人就可以脱离少年组,参加大赛马了。

        白诺在二十岁的那一年第一次参加,就拿到了马赛冠军。

        荣耀和金马鞍加身,墨云与他一起被敬为英雄。

        他们站在世界高城的风马旗下,听闻人海里的声音用家族之姓来呼喊他的名字。白诺一生从未如此满足过,只要一回想就能感受到那天的阳光,和幸福。

        “马赛冠军不是那么好拿的,你要和狼、熊、豹、豺等等族类厮杀。”白诺自己很热爱那种热血沸腾的战斗,却觉得不适合鹿族,便继续劝解安南,

        “每年都有许多骑手摔断脖颈落下终生残疾,可是骑马谁不会呢?都是马背上长大的草原汉子,你说他们怎么会摔马?”

        安南神色逐渐暗淡,不安地揪了揪自己的衣角。

        “你也觉得我只适合去选美吗?做花魁,马赛第一彩头?”

        白诺眯上眼睛,温和地说:“你不用选美都会是当之无愧的花魁。如果你成了彩头,我就算丢弃家族荣誉也要跳进角斗场,做一次角斗士。”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是,我不希望你成为彩头。自在跑在山间多好,别被家族的重担压住了尾巴。”

        这世间并非所有彩头都是被迫被贩卖的,还有大部分貌美的家族,是自愿做的彩头。

        高级的名媛甚至可以成为邦交手段,不少体格细弱的家族图腾,会以出过多少花魁为荣,也因此而富裕。

        他们会培养年轻一代,挑选貌美的彩头,大部分是雌性,也不乏特别出挑的雄性。他们把自己的家人赠予王室或是参加选美,提高身价。

        安南倾身凑到白诺面前,在很久的沉默以后忽问道:“你说什么?”

        白诺:“我说你别去竞选彩头。”

        安南哑声说:“上一句。”

        白诺想了想,竟然不自觉地脸红了,掩饰地说道:“你要是……不幸落为彩头。我宁愿不做英雄做武夫,到角斗场里把你赢出来。”

        “为什么?”安南盯着他,目色甚至有点不属于草食图腾的锐利,直问道,“你想上我?”

        白诺心下一动,反而退了些许,有点恼地说:“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只是想救你!”

        “救了以后呢?”安南咄咄逼人地问,“我这样的白臀鹿摆在帐篷里,你就什么想法也没有?”

        “打住!”白诺抬手挡住他的视线,竟好像被鹿灵逼到了绝路,老实说道,

        “我想,但不是我想就可以。要你喜欢我,你愿意,而且不是因为报恩愿意。我还要爱上你,然后才可以。”

        安南的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收紧了,抓着自己的掌心,抿嘴低头。

        白诺补充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不会把你当玩物,你是自由的。只要你想回家,我送你去南方的太阳谷,和你的族人住在一起……”

        瀑布水声有须臾的停滞,像是什么人进来了。

        白诺听见了花丹的声音,在问他要不要床毯子,安南立时落荒而逃,不见了影子。

        “将军在和谁说话?”

        花丹手里拿着一床羊羔绒,偏头看向后方林子。

        白诺拿下自己的手,指缝里漏出几缕阳光,对副将说:“锅里还有吃的吗?”

        实际上他心里有些后悔,交浅而言深,是他与人交往的大忌。

        金钱和欲望充斥在他们的世界,金戈币能够换来最直接的性|发泄。感情只是一文不值的东西,可白诺在看遍了糟粕以后,依然向往着。

        他不该对安南那么说,显得很傻,对方显然比他更懂规则。

        可白诺的父亲是贵族,有过婚姻,他曾见过父母的恩爱,也知道母亲死后父亲才重病不起,理解情深义重,他其实并非一个随便的人。

        这也是白诺一直没有与任何人有过床笫之欢的原因,因为他没有爱上任何人,只是喜欢白臀鹿。

        那或许是他在黑夜里见过的第一缕月光,不过如今他又见到了另一片阳光。

        化雪天暮时有晚霞,火烧云滚在天迹,和神山的雪白形成鲜明对比。

        安南可能在林子里扎了个帐篷吧,白诺离开的时候这样想。

        他收敛起跳动的心绪,骑马返回诺海宫。身后又跟了二十个金卫,一直监视着他关掉寝宫的门。

        白诺在温水里洗涤身上的泥沙,出来时披了件浴袍,往皮肤擦香脂。

        门框响了一下,单北野闯进来径直走到他身后,一把丢开了给彩头用的脂膏,把白诺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后脖颈。

        一般这种时候也不用先吃饭了,白诺顺从地往床那边挪。单北野需求很大,几乎不分时间。

        他的脚被绊住,单北野拿过挂起来的衣衫往白诺身上套去。

        “走,今天带你去王都看神戏。”单北野一边给白诺穿衣服,一边说,“鹿王进贡了獐子肉、麝子肉,有最好的厨师烹饪,一起去吃。”

        除了被允许去海螺沟,白诺还从未与他一起出过宫。

        “不好……吧。”白诺偏偏欲倒,脚底不稳,被单北野一把抱上了椅子。

        单北野把他两只鞋子踢过来说:“没什么不好的,父王又放松了彩头管制,人人都带了自己的彩,我可不想一个人。”

        白诺把微长的头发朝上拢去,想扎一个发髻,显得精神些。

        “别弄,没关系。”单北野阻止道,“你又不用和他们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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