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战败后我沦为了狼王的猎物(天将微明) > 21.花丹,去烧壶热水

21.花丹,去烧壶热水


单北野说话的时候,白诺有一瞬的动容,那一刻他好像看见了单北野的理想。

        但紧接着他就想起了俘虏夜猎,想起单北野刻意离间熊族和豹族,这些卑鄙恶劣的举动哪里像个胸怀天下的君主?

        在白诺看来,君王的完美形象,就该是豹王那样的。

        正直、大气、高洁、耿介。

        单北野太年轻了,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戾气和锋芒,做事不留一线,整个雪域对他没有任何正面的评价。

        甚至有传闻说他弄残了他的父亲,所以老狼王才不得不让位,或是狼王已死,狼族完了。

        白诺虚情假意地笑道:“等主子有朝一日成了九族之王,相信我们都会和平通商的。”

        单北野眸色里的星光迅速冷了下来,撇头道:“孤和你说这个干什么,一个彩头是不会懂的。”

        齐钊这时候赶到了,连扑带爬地滚下马,吆喝道:“少主要去冰屋吗?我把监工给您喊出来列队!”

        “齐钊,你烦不烦?”单北野脸色已经够阴沉了,对齐钊也没有好脾气。

        齐钊挠了挠头,拍掉落雪。实际上他期望这声喊叫惊动一下监工们,但那边毫无反应。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主子和……白将军随便逛。”

        说完他就起身去牵巨马,准备把它系好。

        齐钊算是想明白了,灰鸿一直叫白诺白将军,单北野没反驳。

        然后呢,早晨时候他又“不小心”撞见了两人亲热,大概主子和白诺是真的好上了。

        虽然好的有点仓促,好着好着还有可能随时打起来。

        但他还是得对白诺放尊重点。

        单北野心思难猜,齐钊也不知道自己猜没猜对,诚惶诚恐。

        单北野果然没有说他什么,只是不再搭理了,把马匹上的白诺接下来,攀着他的肩膀往冰屋那边走去……

        修路队开凿的冰屋修在坚冰下方,是还没有造冰门的。

        厚重的牦牛毯子从弓形垂下,遮挡外面的寒风,里面其实很暖和,不少人都脱了一只袖子,上袍系在腰间。

        最外面的大堂里,应该是监工队居住的地方。

        这些监工都是狼族士兵里相对比较弱的,不适合上战场,便弄到了天路下方。

        单北野以为他掀帘就能看见监工们在烤火讨论,或是围桌研究图纸。

        还没凑近,却听里面传出放肆的笑声,闹哄哄的。

        几十个人正在高谈阔论,天南海北一顿胡侃,空气里还飘出马奶酒的香味。

        一道极粗的嗓音说:“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太渗人了,一到半夜风扯得就像老子死去的阿爷在耳朵边上嘶吼,真他妈想撂挑子不干了,回白狼军里去。”

        “你怕是一辈子回不去咯。”稍微苍老一点的声音接话道,“真敢修,真能修?小打小闹山神就纵容我们了,要是路修去的话,尸体就会被埋冰舌里变路基了,万年不腐勒。”

        粗嗓门吼道:“老九日,你和老子说什么?你跟豹族那个小美人说去,他每天不用监都死命凿冰,你总不能告诉他别太认真。”

        老九日也粗俗道:“老子真他妈怀疑他跟少主是一条心的,不然我能在这里混到五十岁返乡,天路不天路的和鬼说去吧!”

        单北野神色骤变,手已经抚上了牦牛帐篷。

        白诺立时拉住他,摇了摇头,还想听点有用的信息。

        监工队怕山神发怒,懒怠不肯修路,就是来装样子混日子的。

        花丹因为白诺的授意,所以每天都带队很认真在干活,看样子监工里的老人想给他点教训。

        果然,下一瞬间,就听到一个声音穿破闹哄哄的场面,让人把花丹给带出来。

        花丹从里屋通铺出来的时候,四周一阵怪吼怪叫,吵得像是进了窑子,老九日呵斥道:“都他妈给老子闭嘴,问花副将好!”

        监工们嬉笑道:“小花副将好哇!”

        老九日躺在一张破破的椅子上,没骨头似的,翘腿问:“花儿啊,今天雪大没出工,你怎么还好像不开心呢?”

        须臾沉默。

        花丹放轻了嗓音,以为他们是故意找茬的,便立即捧了酒碗凑上去说:“老头领心疼豹族,我自然是感激的。”

        “去你妈|逼。”老九日一脚踹翻酒碗,马奶酒洒到地上,晕开了白色的一片。

        他倾身往前,提着花丹的耳朵,狠声说:“你以为你修路能得狼王青眼还是怎么的?或是跟白将军一样可以爬到少主床上去了?”

        老九日丢开花丹,在他肚子上踹了一脚:“引了山神之怒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想同归于尽的话不如再暴动一场试试?”

        花丹跌在人群中,又被后面的监工攘了一把。

        他在身不由己的推攘里咬死了牙关,没露出怒容也没吭声,只把白诺说过的话记得死死的,再也不能冲动引来杀身之祸。

        单北野额头上青筋暴现,已经透过帘子缝隙看见了里面的景象。

        这不仅是愤怒,还有丢人,老九日让他在白诺身边颜面扫地,他再也忍不了了。

        单北野再次掀帘,白诺觉得差不多够了,这回没拦着。

        两人埋头进屋的时候,花丹像个被踢来踹去的皮球一样,恰好跌了过来,白诺一把接住了他!

        人群还在哄笑,不少人背着烤火,没看见进来了什么人。

        直到花丹又惊又喜地喊道:“将军!”老九日才惊炸回头,立时看见了单北野的面色,椅子腿儿歪了,他硬生生摔在了地上!

        这里除了监工,还有轮岗派过来的天狼军军人。

        王父没有放权的是白狼军,狼族主力,而天狼军是单北野亲带的。

        这些人本来该管理着监工,却都挂着马刀被排挤到了最边缘上,反而让老九日这种被淘汰的老兵痞子吆喝指挥着,可见很是憋屈。

        单北野一来,老九日吓得屁滚尿流,扑地上不动了。

        天狼军立时仗刀肃立,围成一圈站得笔直,纷纷注视着单北野。

        “老九日,你在军中混了几十年,看来很懂规矩嘛。”单北野幽幽地寒声问着,语气里已有恶意,其余的监工也心虚埋低了头。

        老九日讪着一张脸说:“不久,也就陪王父打过二十年仗而已。”

        他把老面子都搬出来了,提起单天逸,就是想让单北野善待老兵。

        老九日一辈子没犯过什么大的过错,王父又很仁慈,即使白狼军里有些人好吃懒做,也把他们安排在别的地方,能有口饭吃。

        可是单北野并非什么有慈心的狼王。

        他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轻声说:“既是父王的手下,那孤也得懂点规矩,不能把您献给火神。”

        老九日将信将疑地抬了头。

        单北野说:“花丹,去烧壶热水。把路基下的冰层融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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