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从今往后我是你的主子

单北野见他不答话，起身走来，手指挑到白诺的腰带间，缓慢而深刻地解释道：

        “彩头二字源于雪域古族的斗兽传统，还是你们豹族发明的。”

        “战胜的角斗士能在妓|院里挑选最貌美的宠儿，和他共度美妙的夜晚。”

        “战功赫赫的白诺将军，你告诉我……你挑过几个彩头？”

        白诺身躯颤栗不已，狼王解开了他的衣襟，他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有点怕了。

        一个曾经可以肆意挑选彩头的将军，如今却得在别人胯下受辱。而这个人还是比豹灵低劣的狼族，让他怎能不觉得恶心？

        雪域的每一个族类都有自己的图腾，自古以来的力量悬殊让他们划分出了三六九等。虎豹狮自然占据最上层，而狼狐狗无疑是肉食图腾中的劣等。

        “别说了……”

        白诺强忍着屈辱尽力不动弹，红衣簌簌落在地毯上。他想着花丹的安全，这是他应下的，他不能让部下沦为军|妓。

        生而为雪豹，雪域最高贵的族类，他大概是第一个当了别族彩头的豹灵。

        单北野比他略高一点，凑在他额前轻吻了一下，低道：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从今往后你和养在王都窑子里的那些族类没有分别。你只能做个彩头，讨我欢欣，你那些士兵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别说了。”

        白诺怔怔地站着，灵魂都好像被抽离了出去，危险的吻落在他的眼角、眉梢，顺着发鬓往下，轻浮地流连在嘴角。

        “单北野。”白诺轻轻咀嚼着这个名字，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为什么是我？无量河畔，你亲征了；前半夜，你夜猎——这都是你计划好的吗？”

        单北野有须臾的停滞，然后嗤笑了一声，未置可否。

        他低身把白诺扛起来，往浴桶那边走过去。

        狼王眼底神色晦暗不明，让人分辨不清是憎恨还是深情，许久才平复下来，抱着白诺共同跨进了温水里。

        “你还记得我……”单北野沙哑地说，宣誓般强调，“你从不曾拿正眼看过的狼孩，现在是你的主子。”

        白诺接受不了这样亲密无间的拥抱，他把双手交叉抵挡在胸前，终于确认了：“真的是你单北野，你准备这样报答你的恩公吗？！”

        单北野握住白诺的双手手腕，压在头顶。

        他面目变得有些扭曲，恶狠狠地说：“唯有你自诩为恩公，你只是把我当狗喂！”

        单北野眼里有破碎的星光，凝望着白诺，显得疯狂而痴迷，低喝道：

        “查干军迁移的时候我想跟你走，可你给了我一袋牛肉，把我当个野狗一样抛下！”

        “白诺，我永远忘不了你这张不可一世的脸，忘不了你高高在上的模样。”

        “我要把你从圣坛拉下来，拉到泥泞里和我一起腐烂！你别想那些荣光了，从今往后你只是我的玩物！！！”

        水波荡漾，雾气一片迷蒙。

        白诺的眼底也蒙上了一层白雾，他感受到比刀伤更深的痛楚，反复贯穿身体。

        他以为自己是善良的，救了一个饥饿的流浪狼孩。

        可是单北野从未觉得那是恩赐，他充满血腥的童年里毫无华彩，白诺就是照进来的一束光，他还以为自己被救赎了。

        如果从未见过光明，怎么会知道身处无尽的黑暗。

        最可怕的不是绝望，而是有这么一个人，把他从绝望的深渊里拉起，然后再抛弃……狠狠践踏他的尊严。

        原来他和那些獒犬，在白诺眼里都是下等族类，没有灵智、没有分别。

        于是他也想践踏白诺，用尽心机打败他、折辱他，把他捆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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