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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3 郭暧篇:夜来枕上争闲事


  作为皇家贵婿,我沾着公主的光很快就升了清源侯。呵,好听吧,可是一点也不实用。

  李端在烧尾宴上写诗祝贺我:

  青春都尉最风流,二十功成便拜侯。

  金距斗鸡过上苑,玉鞭骑马出长楸。

  熏香荀令偏怜少,傅粉何郎不解愁。

  日暮吹箫杨柳陌,路人遥指凤凰楼。

  呵,凤凰楼就是公主楼啊。诗中所意是描写我陪着公主饮酒作乐,纸醉金迷,如此奢华生活人人皆羡,可谁知我胸中郁郁不得志之苦呢!“二十功成便拜侯”不过是给我戴了顶高帽罢了,我也不到二十岁,拜侯也不是凭我才华所得。我向往的功名是驰骋沙场,大破楼兰,可如今正是诗中所写的纨绔子弟。

  这一切都与我的鸿鹄之志背道而驰,我似一株被压在巨石底下,无法出头的草芥。

  婚后的我虽然依附在公主府,可每逢十五给父母大人请安的日子,我不曾缺席过。公主经常缺席,我并不多问,她既不愿出门也没有人敢强求,本来于公主而言,去汾阳王府请安就是屈尊她了。

  一切以公主为尊,届时郭家上下见了公主又得乌泱泱的一通下跪请安,大摆宴席来待公主,究竟是谁给谁请安呢?她不去我们全家反而落得自在些。

  不仅如此,有时候让我们矛盾起来的缘由简直微不足道。某天我吃光了她爱的红绫饼,某夜她召我侍寝时我睡得比她早,某月死了一只养了好几年的草兔,某年我备的生辰礼让她觉得微不足道。

  那座华丽的公主府,时常会被我们这对年轻夫妇扰得一粒尘埃也见不着,如冰魄玉雪妍出的白瓷,似千峰翠色的青瓷,还有胜过玉脂温润的茶瓯,它们的命都捏在公主嫩如白葱的指间,不出意外的话就粉身碎骨了。

  她也只敢对这些珍贵而易得的瓷器下手。那个最显眼的越窑产的鸳鸯秘色瓷,属皇家享有,置办公主楼时皇帝的赐礼。

  我赌一巴掌,那盏鸳鸯秘色瓷,她就不舍得下手!

  每日小吵三日大吵的婚姻生活算来即满二年,一年冬天,独孤默犯了擅离职守的错被押回京都,他从成都寄来书信,说是与商音,太子一行即将启程回长安。我算算日子委婉地回复:请不要空手来,劳烦备好我父亲七十寿礼。

  独孤兄轻飘飘的一纸墨香书信,我的视线停留在“商音”二字许久,苍劲的笔画似是要衍生出她的音容般微微浮动,某种搁浅已久的情愫竟然从我内心深处涅槃重生。

  我忽然怀念起她来。

  人总会对得不到的东西存了一份念想,某一天闲暇时再想起来的时候微微一笑,就好像在空虚的时候食了五谷杂粮的心满意足。我将有她名字的书信仔细地叠好收藏,就如将她珍藏入心底某个角落,唯恐“私通信件”被人发现的小心翼翼,不过也是一种没必要的隐蔽。

  不知不觉中,这是一种驱使,亦或是勾引,我会梦见商音。梦中的她只是于我回眸一笑,便幻化作雪花在我眼前飘散,我觉得自己在大雪中也模模糊糊起来,踩空一般的急剧坠落令我乍寒惊醒,终究镜花水月。

  这是我尚主以来第一次梦见她,至此后,反复的梦境像白月光挥之不去,也像恶兆前的警示。

  某一晚,我在梦里急切地呼唤那个名字,猝然吃痛地惊醒,锋芒在背似的下意识挺身坐起,我脸上烧起了火焰一般火辣至极。

  摸了一下又疼又辣的脸庞,我正疑惑侍女什么时候点亮了烛灯,就看见恼怒的公主在一旁瞪着我,难看的脸色挂的两只眼珠子愤怒地鼓起,像漆黑的锅底下正盛的两块碳,快要将烫呼呼的我烤熟了。

  我意识到脸上火辣是因为公主一巴掌将我呼醒了,我无辜一瞬后又很快反应过来挨这巴掌的原因。

  “公主,我把水打来了。”明晃晃的银水盆,清水倒影出闻灵的讥笑,她用“你完了”的眼色蔑视着我。

  夜,还是大半夜,天色未晓,我正疑惑公主要濯面做甚?哪料她接过银盆回头一怒,冷水如九天瀑布直直朝我倾泻,简直令我大梦初醒,半夜凉初透。

  原来这盆冷水是为我“冲凉”用的。

  哐当银盆砸向地面,刺耳的尖锐中,我平静又无奈揩了一把脸上的水花,什么解释的话也编不出来。

  “做啊!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呀!最好一辈子都不要醒!你就能与她长相厮守了!”

  “那你刚才还把我打醒?”赌气的我不耐烦地躺下,有点忿忿不平的语气,是成婚以来第一次对公主没好话。我拉了湿漉漉的褥盖在身上,盖得心情也沉甸甸起来。

  公主咬着樱唇几乎要沁出血丝,气走前瞪着那盏大婚置办的鸳鸯秘色瓷,似乎是我的脸浮现在花纹间让她觉得碍眼了,她果决抬起那盏秘色瓷狠狠朝地上砸去。

  响彻公主府,又是一场惊天动地。

  我没想到,公主呼给我的一巴掌,过了今晚,我很快就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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