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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避暑山庄


纤纤素手执着一柄汉白玉柄绸绣花鸟团扇,女子坐在乾清宫的红木圈椅上,月白地桃花如意云纹的妆花襕裙摇曳在地。

        “陛下,去避暑山庄的事儿臣妾都安排好了,您看看还有什么要添减的。”

        桌后的人笔下不停:“这些事儿皇后做主就好,交给你,朕很放心”

        “谢陛下,”皇后起身,两手扶扇,盈盈一拜,试探道:“还有,臣妾听闻昨日您出宫了……”

        “啪”

        朱闻手里的折子一下掷在桌面上,娇媚的女声戛然而止。

        “出宫随意走走,皇后不必多虑。“

        岳依桐有些尴尬的扯起笑:“臣妾只是担心陛下的安危,毕竟宫外人多眼杂……“

        “朕知道了,”朱闻抬手捏了捏鼻根,耐着性子靠在椅背上,“皇后的好意朕心领了,皇后放心就是,等朕看完了折子,就去你宫里用午膳。”

        手里的帕子快被揪烂了,女子却笑的不动声色:“是,臣妾告退……”

        凤舆被众宫人拥簇着在宫道上行进。

        流春垂头跟在舆边,只听见自己家主子冷冷问道:“你当真查清楚了,昨儿当真是带着人出去的?”

        “奴婢不敢欺瞒娘娘,西六宫角楼的扫洒小太监看得清清楚楚,”,流春揣揣不安,斟酌着答话:“他说亲眼看见陛下领着人上了马车,就是不知是哪位娘娘……”

        “还能是谁!左不过是那个藏得严严实实的,”岳依桐咬牙切齿,“好哇,还当真是够宠她的。”

        流春心惊肉跳,头垂的更低了,忙道:“其实娘娘不必与这种人计较,后宫的妃嫔再多,皇后娘娘永远只有您一个,更何况她这种连位份都没有的,更不足为惧了。”

        “是吗,“皇后坐在凤舆上苦涩一笑,”不给位份,你怎知不是想把本宫的位置留给她,连陛下的心都留不住,本宫要这个后位又有何用……“

        “娘娘您说笑了。“流春强颜欢笑,小心翼翼的抬头,却见皇后手中那柄上好的湖绸团扇赫然被硬生生抠破了,不由一阵心惊。

        “刺啦”一声,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在头顶骤然响起。

        “刘公公!刘公公!您瞧瞧这几件中衣都带哪个好?“,方小满站在大开的箱笼边,手里拿着几件各色中衣。

        刘兴全背对着他:“那件碧色的一定带上,剩下的……你倒是去问问主子呀,诶?主子人呢?”

        “主子陪着陛下在后院看荷花儿呢”,方小满无奈,三步并两步把正在看宫人湃果子的刘兴全拉走,埋怨道:“您快帮我看看,这我一个人哪忙得过来。”

        “好好好……”

        折香馆后院的荷花是入夏以后栽的,院里没有池子,朱闻便命人载在宽口白瓷大缸里,白粉一簇,松松飘在静水上,好看的紧。

        院子里没别人,两人就都穿着半旧家常纱衣,也不带纱帽,朱闻仍束着小冠,元折柳却只挽一个髻顶在头上,露出饱满白净的额头和一截白生生嫩藕似的脖颈。

        朱闻站在缸边给他打扇,看着微小的气流轻轻撩动元折柳鬓边的碎发,“等到了那边儿,朕专把江德胜拨给你,在山庄里让你避开那些人住,又凉快又自在,好不好?”

        “陛下不用江公公服侍吗?”,元折柳心里有些拿不准,细白的手指伸进缸里拨水,“要不奴才还是不去了……大臣娘娘们都在。”

        扇来的风骤然停了,扇面轻轻拍打在少年额上,朱闻语气里带着嗔怪:“朕一去就是两月,你倒也舍得。“

        当然不舍得,几乎日日同食,夜夜同寝的人,突然要两月不能相见,元折柳心里说没有介怀是假的,只是多少还有些顾及着自己的身份。

        阖宫上下,朝廷内外都只道当今只爱江山,不爱美人,每月宿在后宫的时候不过五六日,据说就连最得宠的云嫔,一月也只能见皇帝一两次罢了。

        却没想在这偏僻冷清的折香馆中,连下等的扫洒宫人都对圣驾见怪不怪了。

        想了又想,到底没舍得不去,只好轻叹一声,伸手去够朱闻手里的扇子。

        “做什么?”朱闻扬手避开。

        元折柳疑惑:“您不累吗?我给您扇一会儿。”

        “朕就愿意给元元扇着,别动。”

        远处廊下,方小满匆匆捧着几件衣裳经过,不经意间一瞥,院角树荫下的两个身影缠绵依偎在一起。

        他捧着那几件衣服,愣愣驻足。

        避暑山庄建在京畿往北两百里的山脚下,夏日里草木郁郁葱葱,凉风习习,元折柳没如朱闻所说另辟住所,而是执意跟着乾清宫的宫人们行事。

        “当真想好了?”,御驾中,朱闻拿着银签扎了冰湃的果子喂他。

        “唔……嗯,”,元折柳腮边含着冰果子,含糊着小声说:“奴才想跟着您啊。”

        朱闻翘起唇角,捏捏少年颊边的软肉,又忍不住皱眉:“常德福真要给你安排差事不成?”

        “从前在折香馆,奴才也没少做这些。”,元折柳无所谓地摇摇头,“您别担心”。

        想到之前少年跪在院子里擦地的样子,朱闻眉头皱的更紧,盘算着还是得敲打一下常德福。

        蓦的,御辇停了,元折柳忙起身掀了车帘出去,和一众宫人站在车驾边。

        晏清殿里早备好了冰鉴,凉意扑面而来,元折柳目送着朱闻进去,和方小满一起被江德胜带着去了后头的御茶房。

        “江公公,”一个穿红贴里的宫人迎上来,“这是……”

        “行宫里事多些,再拨来几个小子,你们也松快。”

        廖掌事看了眼跟着江公公的两个人,满心不解,御茶房向来都只管御前茶水,到行宫里只会事少哪会事多,更何况出宫前江德胜还亲自从随行单子上划去几个……

        他上前一步,低声道:“还请公公明示。”

        江德胜眼含赞许,让开来露出后头的元折柳,“这一位,你亲自来带,咱家前头还有事,就不耽搁你们了。”

        廖掌事知道这是只能说这么多了,按下心头那点疑问,带着元折柳在茶房里巡视,

        “我是这儿的掌事,姓廖,叫我廖哥就好,御茶房的事并不多,你们又是新来,就只管烧水,洗茶具这些……”

        元折柳细细听着,暗暗记在心里。

        在御茶房当了几天值,每日擦洗茶具茶器,不间断的烧水,虽说活不重,一整日的琐事做下来,元折柳倒确实有几分疲累。

        当差间隙悄悄和方小满说,方小满瞪大了眼睛看他:“这些活倒也没什么……我知道了!”方小满笑:”您是做惯了主子,再做这些,当然不习惯啦。”

        是吗?

        元折柳有些迷茫,细细想来,锦衣玉食的日子才过了不到三个月而已,那些吃苦受累的日子,却仿佛已经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这一切,全是因为朱闻……

        “不过……”,方小满语气里也带着迟疑,“陛下说带您来避暑,怎么反倒来干活儿,您也是,当初……”

        当初为什么非要跟在御前侍奉里。

        元折柳也有些丧气,本想着这样能日日见到他,却反倒弄巧成拙,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守在小灶前。

        眼前突然落下一片阴影,元折柳抬头:“廖掌事……”

        “跟我来。”廖掌事带着他走到另一个炉边,沏好一盏茶,放在黑漆托盘上,

        冷声道:“江公公吩咐我让你去御前上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头,也不想知道,但是御前的事,万万不能出丁点差错,听见没有?”

        “是……”,元折柳接住那个托盘,心头却轻快起来,努力稳着手腕跟着廖掌事穿过回廊,进了前殿。

        殿内冰鉴里的冰半化了,正有几个宫人搬了新的冰鉴进来,换掉旧的。

        朱闻坐在上首,闭着眼小憩,手边放着一个空茶盏,还有两个穿公服的大臣正坐在旁边桌子旁对着一摞折子商讨。

        这还是元折柳第一次见朱闻和朝臣们议事,走进看,他脸上带着浓浓疲色,元折柳轻轻把茶盏搁在小几上,想喊他却又忍住了。

        打算抱着茶盘慢慢退下,刚后退一步,就被人握住了手腕,朱闻睁开眼,扫了一旁议事的桌子一眼,摸索着牵住少年的手,拉近在身前。

        元折柳看清了他眼下浅浅一层黑青,听见他轻声问:“这几日在哪儿?朕……”

        “奴才一切都好,”,元折柳打断他,“陛下再眯一会儿”,低下头,手上细细感受朱闻手指上的茧。

        朱闻直起身,似要往元折柳身上靠,又顾及着旁人,硬生生停住了。

        “陛下。”两个大臣此时拿着折子走上来,元折柳抱着茶盘站到角落里,看着朱闻打开折子,执笔做注,偶尔抬眼和元折柳对视,凝望他一瞬,才垂眼下去。

        廖掌事悄然出现在元折柳身后:“做什么呢,快下去。”

        元折柳被吓了一跳,只好跟着他出去,走到门槛,忍不住回头,见朱闻也在看着自己,两人相顾却不能言,元折柳心里一酸,扭头出去了。

        知道朱闻并非有意冷落自己,元折柳心里好受许多,想到他一脸疲态,又觉得心疼,魂不守舍的守着炉子坐了一天,方小满问他怎么了,也只是摇头不答。

        到了晚间快要换班下值,廖掌事却又出现在元折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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