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1.调查&罪魁祸首
清晨，铁石家。
勇儿难得没有睡懒觉，而是乖乖起床洗漱，准备吃早饭。
他的变化来源于家里新增的成员……他的姐姐李嫣。
此时的李嫣正像往常一样，烧水做饭，准备着大家的早饭。
以前是为那些欺负她的官兵们做饭，现在则是为了她亲爱的弟弟，和她感激的那对善良夫妻做饭。
她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父亲，母亲……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王上已经答应要重新调查当年的案件……相信我们一家人的冤屈，很快就能沉冤昭雪。
就在她微笑着往灶台里舔柴火的时候，一片丹儿走了进来。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您……大小姐。”她望着骨瘦如柴，满脸憔悴的女孩，一脸心疼地说道。
这孩子……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婶婶……不要叫我大小姐……叫我李嫣就行。”女孩一脸感激地看着她说道，“我弟弟这些年多亏了您和大叔的照顾……李嫣非常感激你们的恩情。”
说完，她就要朝着一片丹儿跪下。
后者急忙扶住了她，故作生气地说道：“你这样是把我和你大叔当外人呢？我们是你弟弟的父亲和母亲……你也同样是我们的家人。”
听到这话，李嫣红着眼睛，强忍泪水，重重地点了点头。
家里的两个女人在后厨忙活，两个男人却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铁石看着自己养大成人的儿子，在后者有些不自然的眼神中问道：“勇儿……不，现在应该是谦儿了……你是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
“自从那一次上擂台比赛之后……记忆就开始恢复了。”勇儿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一定很难过吧……知道了自己的本来身份……本应该是贵族的你……落魄成这个样子。”铁石幽幽地说道。
勇儿强笑着说道：“不，正好相反……我很庆幸……能够遇到您和母亲……让我能够度过这么多年安稳幸福的生活。”
听到这话的铁石，既感到心酸，又有些欣慰。
这孩子……承担着莫大的冤屈和仇恨……心里又如何会好受呢？
“能够找到姐姐就好……以后就让她和我们一起生活吧。”铁石安慰道。
只是……王上真的能为父亲洗脱冤屈吗？那些时刻看守着我们的人……真的值得信任吗？
现在他们家里的人出行不会受到限制，只是每个离开的人身后都会跟着一个黑衣人。
这让习惯了平静生活的夫妻二人都有些不太习惯，李嫣倒是无所谓……只要能够和弟弟生活在一起，她已经很知足了。
站在外面默默看着他们的卞时厚有些无奈……他知道这些黑衣人名义上是看管和保护，实际上是把他们软禁起来……等待王的发落罢了。
想到这里，他又开始想念起跟国王回宫的阿水了。
而此时的阿水，正一脸忧郁地坐在镜子前，任凭身后的婢女们为她梳妆打扮。
洗漱之后，她换上了名贵华丽的衣服，头上戴着的首饰更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望着镜子里那张略施粉黛便已美得惊人的小脸，她的心里却越发沉重起来。
因为她已经逐渐想起了昔日的自己是如何跟随现在的国王一起推翻无道昏君光海的。
奢侈无度的生活……完全不顾百姓生死……贵族肆意欺凌百姓。
这些都是他们义无反顾的初衷……可是，现在看来……如今的王上和昔日的光海君……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门被推开了，王走了进来。
她身后的侍女们纷纷跪地行礼，然后默默地退下。
“看着你的样子……寡人就想起了昔日还是少年的自己。”王缓缓地走近，伸出双手，似乎想要从背后拥抱她。
阿水有些惊慌地站起身来，然后后退了几步，表达了自己对他的抗拒。
“看来……我的王禧嫔现在又一次爱上了别人……再度与寡人离心离德。”王脸上的微笑慢慢褪去，逐渐被一种羞恼所取代。
“殿下……”阿水看着他，学着记忆中的自那样说道，“这样的首饰……如果能够少一些……百姓就能过得更好一些。”
王静静地看着她，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你的记忆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开始像以前一样向寡人说教了。”
说完，他一步步逼近对方，冷冷地说道：“你还以为自己是那个无所不能的河神吗？你还以为寡人还是那个受你制约的傀儡国王吗？”
这些话说得阿水无言以对，只能沉默着站在原地。
“百姓似乎很尊重你爱戴你的样子……可若是他们知道你这个河神娘娘的手上沾染了多少无辜者的鲜血……他们还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吗？”王一脸淡漠地说道，“他们只会畏惧你，不敢反抗你……所以，无论是我还是你……绝对的力量永远比去关爱他们更能让他们臣服。”
“你变了……或许……我根本从来就不够了解你。”阿水一脸复杂地说道。
“的确……心里满满地装着另一个人的你……如何会了解寡人？”王一脸嘲讽地说道。
时间线回到二十多年前。
“欧尼……再为我最后一次出手吧……只有除掉了这些敌人……我才能登上王位……我才能让百姓过得更好。”李倧一脸恳求地对阿水说道。
阿水咬着牙，最后十分艰难地对着他说道：“好。”
就在她带着随从侍天和勇才一起准备出发的时候，一个人影拦在了她的面前。
“元昊……”她看着那个挡在她面前的人影，眼睛有些泛酸。
“阿水……我知道你很难受……你不喜欢杀戮……”对方有些心疼地看着她说道，“罢手吧……不要再杀了……无辜者的血已经流得够多了。”
“最后一次了……他向我保证过的……这是……最后一次。”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随后她又一次逼迫自己做出了违背自己本愿的事情。
满地的死尸……不绝于耳的惨叫声……还有那些着火的屋舍。
这些都是为了百姓……都是为了让她的新郎成为王。
她不断地在心里说服着自己，同时也在埋怨……为何上天要安排这样一段孽缘。
每当她难过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个如太阳般温暖的男人。
为何……那人不是自己命中注定的新郎呢？
看着站在原地发呆的女孩，王慢慢地走了出去，轻轻地关上了门。
脸色阴沉的他独自一人推开另一个房间的门，里面坐着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婆婆，正是国巫。
“国巫，寡人该如何做才能再度掌控她？”王淡淡地说道。
“过去的殿下，接着命定姻缘让其整颗心都放在了你的身上。”国巫幽幽地说道，“而现在，能够绑住他的只有亲情了……当初您和她有一个孩子，没错吧？”
王的脸上露出了思考的表情，过了许久她才开口说道：“你说的……是卞植为寡人养育的那个孩子？”
“没错……就是那孩子……可怜的家伙，还不知道自己的生父和生母是谁……若是能将他找来，又可以成为威胁她的一颗棋子。”国巫的脸上露出了恶毒的笑容。
“那关于李元昊的事情……寡人又该怎么做呢？”王一脸头疼的表情，他用手扶着额头，看上去非常为难。
“这倒也简单……为了修补您和娘娘之间的关系……让她继续为您做事……就找出一个罪魁祸首，让她消消气……并且还能彰显您的明君风度……就此收获一波民心。”国巫缓缓地说道。
王一脸同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那么……该找谁来背这个黑锅呢？”
直到第二天殿前议会的时候，他坐在王座上，用手抚摸着下巴，目光还不断地掠过坐在下方的几个大臣。
要与这件事情相关……并且还能找到罪证指向他……让这个结果被所有人接受。
思来想去，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卞植的身上。
说实话，他还真有些舍不得这样忠心与自己，头脑又灵活的臣子。
不过，与那一位相比……这个家伙的分量还不够。
“兵判大人留下，其他人可以离开了。”王深吸一口气，说道。
“殿下……您有什么事吩咐我吗？”卞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道。
王站起身来，一脸忧伤地看着他说道：“寡人现在有一件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事情要交给你……希望你不要怨恨我……”
片刻之后，宫门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
“被抛弃了啊……能为王承担下这个罪倒也无妨……可是李元昊的家人……还有那些和他交好的大臣们……那些人真的能够放过我吗？”卞植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王所在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几天之后，宫门外张贴了告示。
“贵族李元昊被奸臣卞植诬陷……寡人一时失察……竟然被其蒙蔽……害得手足兄弟生死相隔……即日起，恢复李元昊家人贵族身份以及名誉……并且剥夺卞植兵判之职务……关入义禁府，听候发落。”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汉阳城，而一道谕旨也颁到了铁石家中。
“李谦李嫣接旨！”内侍官开口说道。
姐弟二人急忙跪倒在了地上，当他们听到李元昊的冤情被洗脱，而且罪人也被关进大牢之中之后，全都喜极而泣。
只有勇儿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原来……那个害死自己一家的罪人就是卞植大人……那是恩彩的父亲……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为什么那些监视我们的人还没有撤走呢？
王还在忌惮着什么？
带着这些疑问，勇儿准备再度夜探义禁府。
“什么？你要我带你进去？”听到对方要求的卞时厚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们不是朋友吗？而且还是兄弟啊。”勇儿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们不是朋友，也不是兄弟。”卞时厚现在满心想着如何找回阿水，根本没有功夫帮他做这种一不小心就会掉脑袋的事情。
“那可是你的父亲……难道你就不想见见他吗？”勇儿挤眉弄眼地说道。
想到被关进义禁府的卞植，卞时厚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咬牙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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