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第七章目标
白清茵刚在食堂吃过晚饭，纸钱铺子就送货来了。
纸钱铺子的老板说过，烧纸要么在门口要么在河边要么在坟地。
在宿舍门口烧纸，要是吓到无辜的学子就不好了，于是，白清茵根据早上四处走的经验，寻了一个离书院不远的僻静河边，打算给鬼差烧钱付款。
白清茵一边念着鬼差的工作编号，一边给鬼差烧纸。
烧纸是一项枯燥又机械的活动，白清茵烧了没多久就开始困了，打个哈欠都流眼泪，她擦擦眼睛，努力打起精神继续烧纸。
两打纸烧完，血条下方出现一个新的标志：还款进度01。
白清茵算了算，两打纸钱相当于1万，她如果把欠款还完，还需要再烧1998打纸钱，如果每天只能烧2打，她得烧上两年多才能烧完。
白清茵算完之后沉默了，这样烧纸还款周期拉得太长了。看来在书院外面烧纸不是长久之计，最好找个墓地或者乱葬岗，一坑一坑地烧会快一点吧？
白清茵蹲着烧纸，把脚都蹲麻了，再次感慨现在这样烧纸的效率太低，等找个合适的休息日，她还是去坟地里大量烧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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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启辰心情不佳，吃过晚饭就出门散心去了。想起小黑姑娘为他做出的事情，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他不愿意见看到小黑姑娘为了他自毁前程，决定去书院找小黑姑娘谈谈，表明自己永远不会喜欢她的决心，让她尽早回归正位，不要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霍启辰抄近路从后门进书院，意外在门口看到小黑姑娘提着两打未知的东西往外走，那两打东西提起来很吃力的样子，他看看小黑姑娘纤细的胳膊，下意识就想上前帮她提东西，又怕她因此误会，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开始在原地纠结。
霍启辰纠结了一会儿，觉得事情说清楚就好了，便循着小黑姑娘消失的方向走去，走过一条僻静的青石板路，他看到蹲在河边正在烧纸的小黑姑娘。
霍启辰的脚步顿住，从他的视角，只能看到小黑姑娘的背影，还有燃烧纸张浮起的烟尘。
虽然不能看到小黑姑娘此时的模样，但是他完全可以想象失去重要之人的心痛和难过。
这种时候上去和小黑姑娘表明永不喜欢的决心，他也太不是人了！
霍启辰做不出这么残忍的事情，他没有上前，而是静静站在原地，暗中陪伴这位失去重要之人的小黑姑娘。
看了没一会儿，他就发现小黑姑娘在擦眼泪。
霍启辰抿了抿唇，小黑姑娘平时表现得胆子再大，总归也是个多愁善感的姑娘啊。
看到小黑姑娘烧完纸，还累得踉跄几步，他担心她伤心过度，身体不适，于是悄悄跟在不远处，护送她回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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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白清茵早起先做了一套瑜伽，随后便去食堂用餐，精神饱满地前往书院。
汀兰书院非常像现代的高中，主学四书五经、算学、策论，此外，还有音律、书法、骑射等，算是一所综合性学校。书院学子中特别优秀的，可以不参加科举，直接参加宫廷遴选，得到一份殿前官职，这个就比较类似现代的自主招生了。
汀兰书院有定期考察制度，类似于现代的月考，每月的月底都会进行考试，考完休息以后，下一个月初举办月初花宴公布成绩。这类花宴，时不时会有贵人出席承办。
此外，书院在二月考、五月考、八月考、十一月考之后，会按照排名重新调班。
这些制度都带着浓浓的现代气息，一看，就是之前穿越的前辈们为教育大业做出的卓越贡献。
大安朝有过三任执政太后和两任女帝，女子掌握了政治的话语权，就能为更多女子谋出路，所以，大安朝的女子也可以参加科举。开国四百多年，已经出了五位女状元，七位女榜眼，三位女探花，上朝的女官不多，却也前途光明。
白清茵穿越的这个身份，唯一的坑就是不靠谱的生父，生父现在为了讨好上峰能让她嫁给傻子，以后为了升官还说不定怎么利用她的婚事。
白清茵要想摆脱生父对她婚姻的操控，唯一的一条路就是当官。明年就有宫廷遴选，而科举在两年后，她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好好学习，重回甲班，重拿魁首，参加遴选。
以她现代的知识储备和应试技巧，加上原主的古代知识储备和考试经验，集两人之力考回甲班当魁首完全没问题。
殿前女官多是在皇后殿中任职，当朝的皇后是位贤后，不仅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还能辅佐皇帝处理朝政，治下安宁，是个好老板。
白清茵的祖父是个古板老人，行事上很有理科生的感觉，就事论事，对待这位贤后多有赞叹，因此白清茵对贤后这位未来老板十分有好感。
白清茵已经想好了，在丙班的这三个月，她就好好从加血包一号霍世子身上薅血量，薅到足够支撑她入宫。只要入了宫，永安公主、五公主霍秀，甚至是皇后，都能拓展成为她的加血新来源。
有钱，有权，有命。
前途光明呀！
白清茵经过书院主楼前的告示牌，看到新贴出来的公告。
新上任的副院长唐力主张强身健体，鼓励和支持书院学子在学习之余参加晨跑，晨跑够一定次数，年底学业考核会多加两分。
两分看似很少，但是在遴选时说不定能起到重要作用。
白清茵正好要晨跑锻炼身体，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立刻报了名。
第一天晨跑，她才跑了两圈就气喘得不行，稍作打理，她拖着酸软的腿去丙班教室。
甲班、乙班和丙班，分别在三个不同的方向，道路交汇处是一个小型花园，叫三元花园，取三元及第的好口彩。
白清茵从三元花园经过，远远就听到了早读声，她越来越有一种回到高中时代的感觉。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丙班，早读声越来越小。
等走到路的尽头，周围一片死寂。
要不是枝头偶尔还有鸟叫声，白清茵都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她走进丙班教室，教室里空无一人，很多张桌子都是空的，连张纸都没有。
这一幕和之前的甲班乙班出现了鲜明对比。
白清茵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拿出书翻看起来，等到上课铃响，才有人匆匆赶来，是丙班的诗文夫子。
诗文夫子一脸麻木，仿佛没看到白清茵，直接就开始拿着书卷上课了。
白清茵看着空空的教室，忍不住举手打断他，“宋夫子，我们不等其他人吗？”
诗文夫子看了她一眼，继续麻木地照本宣科。
明明是在教室里，白清茵却有一种自己在上录播网课的感觉，完全无法和老师互动。
课程接近尾声了，才陆陆续续有学生进教室，他们不管讲台上的诗文夫子讲什么，诗文夫子也没有因为他们出现而中断授课，各自赶着各自的事情。
下课铃一响，诗文夫子立马停止授课，下一节课的算学夫子，也完美复制了诗文夫子的网课录播模式。
白清茵这时候才知道，丙班的学习环境多么奇葩，学生不听课，老师照本宣科，按照这样的网课方式上课，她的学习效果有限啊。
所以，在丙班要想提高成绩就只能靠自学，或者补课了？
吃过午饭再回到教室，白清茵看到姗姗来迟的沈淑月和卫希沅。
沈淑月和卫希沅看到白清茵，姐妹好地将座位搬了过来，一个坐在白清茵前面，一个坐在白清茵左边。
白清茵从书袋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木雕q版吊坠，“这是我亲手做的小玩意，送给你们，就是我们友谊的见证了。”
沈淑月和卫希沅对两个小吊坠爱不释手，抱着白清茵就是一顿猛蹭猛抱，白清茵因此收获了6小时生命值，还有放学后去解忧茶坊玩耍的邀请。
白清茵应了邀。
三人说着话，上课铃就响了。
白清茵：“策论课马上要开始了，我们先上课吧。”
沈淑月：“清茵姐姐，我们丙班是不上策论课的，你没发现课表上的策论那里都没有写夫子吗？我们策论课都是自习课。”
白清茵默了。
她穿越到这里，虽然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和所有技能，但是学习记忆和学习运用是两回事，策论这个科目太主观了，她就算听课都达不到原主的学习效果，更何况是自学？！
而且策论是遴选和科举的大头，要是这个科目拉胯，就无药可救了！她要重新回到甲班魁首的位置，必须找到策论老师！
白清茵皱眉，“没有夫子，那你们的策论怎么办？”
沈淑月和卫希沅满脸不解。
沈淑月：“我又不参加科举，等我拿到书院的毕业证书，我就要去刑部报道帮大哥的忙，花时间学策论还不如去学大安的律法条文。”
卫希沅：“我也不参加科举，我毕业以后想去司天监，司天监不考策论，考的是算学、天文历法，我可烦策论了。”
白清茵：……
难怪丙班不上策论课，原来大家都各有出路。
自己的出路自己找，她就不信偌大一个京城，她还找不到合适的策论老师！
先问问甲班的策论老师吧？
下课以后，白清茵去找甲班的策论夫子。
白清茵开门见山，“周夫子，我想参加明年的遴选，可是丙班不上策论课，我能找您补课吗？”
周夫子一直很看好白清茵这个学生，也知道她因病缺考导致月考失利的事情，听到白清茵的话，他建议道：“遴选和科考的策论还是有一定区别的，我给你推荐一位夫子吧，你去试试有没有办法让她教你。”
白清茵惊喜点头。
周夫子提笔写了一个地址，将纸条递给白清茵，“这是孙夫子的地址，你拜访她的时候记得带上好酒。”
白清茵十分感激，“我记得夫子也爱美酒，等我淘到了好酒，也为您送来一坛。”
周夫子笑着捋捋胡须，又给她了一些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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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以后，白清茵坐上沈家的马车，一起前往长兴街的解忧茶坊，马车上她说起想拜访孙夫子的事情。
白清茵：“五月，卫二，你们主意多，消息又灵通，能不能帮我个忙，帮我选个适合送给孙夫子的美酒？”
沈淑月很雀跃，“我们现在要去的解忧茶坊，新出了一款青梅酿，都说青梅煮酒论英雄，要不，送这青梅酿？”
卫希沅不赞同，“解忧茶铺的酒酿，最贵才要三两银子，拿去送给策论夫子，实在是太没有诚意了。”
沈淑月：“那杜康酒楼的福禄白酒怎么样？一壶就要两百两。”
大安朝的一贯钱就是一两银子，相当于现代的五百块，这两百两算下来，就要十万。
白清茵有点为难，“这个有点超出预算了，我每个月才有二十两的零花，手里头的现钱也没那么多。”
沈淑月：“可惜我的钱都拿去买吃的了，不然我一定借给你。”
卫希沅：“要不我们去问问解忧茶铺的老板，她说不定能出主意。”
三人到了茶坊，直接由沈淑月引着去找老板。
茶坊老板张娘子听说她们要找酒，立刻笑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茶坊今日正好来了一位许娘子，川黔人士，擅长酿酒，她就在楼上雅间，我带你们过去。”
张娘子和沈淑月是美食同好，边引路边和她们说话。
“许娘子酿的酒从来都不卖，要么赠美人，要么用美人图来换，你们三个长得标志，说不定她一个高兴就把酒送给你们了。”
白清茵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心里带了几分好奇。
许娘子年约三十，穿着一身暗青色胡服，倚在窗边喝酒，有种落拓风流的飒爽之气。
许娘子看到白清茵她们，遗憾地摇了摇头，“三个小娘子长得标志，你们要是早来一步，我就给你们送酒了，可惜，我刚刚看到了一位比你们还要出色的美人，我这酒要么送给他，要么用他的美人图来换。”
许娘子说完，还用手指指了指窗外某处。
白清茵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了策马而过的霍世子。
一看到霍世子骑马，白清茵就会想起他在骑射比赛上的英姿，紧跟着就是手痒痒心痒痒，想为他雕刻一座精细真人手办，让那英姿永久定格。
白清茵看着霍世子的目光越来越热烈，热烈得引起了霍世子的注意。
霍世子着红衣，身骑黑马，回眸一望。
只一眼，就让白清茵忘记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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