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眼泪抹了男神一身该怎么办？
我的宝贝，乖乖的睡吧，我会好好的，如你所愿，一定会幸福的生活下去的。
——苏沐锦一
锦一在货架前蹲下身子，自言自语，“星眠姐说要买的咖喱粉是哪个牌子来着？”
她拿起两盒咖喱粉对比了一下，不能确定，刚准备掏出手机，就听到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声音里的惊喜显而易见。
“一酱！”
锦一扭头看过去，穿着运动装的羽生结弦站在旁边，一脸惊喜的望着她。
“一酱，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几步上前，羽生笑着说道。
锦一起身，也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啊，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了呢。”
“一酱是来？”
“我表姐是多伦多大学的学生，今年毕业，我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结弦。”
听到背后有人叫他，两人看过去，一个穿着时髦的中年女士推着购物车走了过来，“这是，哦，你是……”
“妈妈，这是一酱。”
“一酱，这是我妈妈。”
锦一被羽生着干脆利落的介绍弄的有点懵，但她很快切换到了公众模式，“您好，我是苏沐锦一。是……羽生君的朋友。”
由美妈妈笑着点点头，“你好，我听结弦经常提起你呢，我还是你的粉丝哦。”
“我的荣幸。”
“柚子！”
“星眠姐。”锦一看向走过来的女生。
“这两位是？”
锦一用日语介绍道，“这位是羽生结弦，是一位花滑运动员。这位是羽生君的妈妈。这位是我表姐，顾星眠，刚从多伦多大学文理学院经济学毕业。”
双方互相打了招呼后，两位家长倒是开始攀谈起来，羽生看着旁边的锦一，他皱了皱眉，她虽然在笑，但她看上去不好，非常不好。
人群川流不息，时间匆匆而过，但羽生结弦希望锦一始终能够像他记忆中的那个笑容一样，快乐，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锦一跟在她表姐身后，跟由美妈妈说了再见，冲羽生挥了挥手，就走了。
“我倒是第一次知道，你居然和羽生结弦认识。”顾星眠拉着她往前走。
“你居然知道他？”锦一差异平时只看财经类新闻的人居然知道羽生结弦是谁。
顾星眠无奈的瞅了她一眼，“拜托，他好歹现在也算得上是花滑第一人啊，我是多不看新闻啊。”
“不过你们俩……”
“就是单纯的朋友关系。”锦一从架子上拿下一瓶饮料放进车框。
不不不，我以我绝对过来人的眼光，羽生结弦看你的眼神绝对不对劲，我的傻妹妹哟，也就你会觉得你们是朋友吧。
“那，你是决定要考北大了是吗？”
“嗯。”
“那你的通告怎么办？”
“能推的基本上都推了，剩下的除了拍摄，就是代言和杂志了。挤下来的时间就好好学吧，虽然我觉得用这样的学习方式来面对北大未免有点狂妄了吧。我也已经做好了被群嘲的准备了。”
顾星眠回头，拍了拍锦一的脑袋，“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拿出和那些势考北大的学生一样的架势出来，因为你要比他们还要辛苦呢。不只是学习时间紧，还有你要面临的压力。”
顾星眠看了她一眼，想到前几天刚见面的时候，锦一憔悴的样子，有些事情还是要说出来啊，“还没缓过劲儿来呢。”
锦一没吭声。
顾星眠无奈的叹口气，“这就是你姐姐我坚决不养宠物的原因。”在它短暂有限的生命里，基本上三分之二都是在等待，等待你回家，等待和你一起出门，等待你，送你离别。它走了你心里又难受。这不受罪呢嘛！
“那星眠姐你在国外读大学就不觉得寂寞嘛！”
“寂寞不会找男朋友啊。”
我就知道，锦一扭开头，说到最后，星眠姐总会把自己搞得跟个渣女似的。
“不是，你真打算25岁的时候再谈恋爱啊？”
“我想说30的，但我害怕我妈打我，就改成25了。”
这回该顾星眠叹气了，“我看舅妈现在就挺担心你嫁不出去的。”
“得了吧，我觉得我爸妈听民主的。”
“那是你还没有大学毕业呢，你试试大学毕业之后，你要是没谈个恋爱，或者谈个恋爱还不打算结婚，你看你妈急不急。再说了，你又是娱乐圈里的人。找个圈儿外的吧，担心有代沟。找个圈儿内的，你们两家粉丝又得爆炸了吧。”
锦一笑了，“怎么？姑姑开始催婚了？可我记得你不是要考研吗？然后要称霸华尔街的吗？”
“哎哟，你可别说考研了，我就说了一次，我妈就觉得读完研之后，年龄太大了，到时候优质青年都少了，搞得好像这个世界上男人这个物种快要灭绝了一样。”
“哈哈哈。”
“你又不着急，你还有羽……”
顾星眠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一声短促的“一酱！”让锦一回了头。
锦一看着正抓着货架扶手大喘着气的羽生结弦，“yuzu酱，你怎么了？”
羽生大喘着气，说不出话来，锦一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帮帮他，她轻轻的拍着他的脊背，感受到手掌下的身体突然僵了一下，她停住了，但他没有什么动静，于是她又继续轻抚。
顾星眠看着这俩人的互动，挑了挑眉，看来不像是单方面的啊，幸好刚才她的话没说出口，破坏了姻缘可不好啊。
缓了一会儿，羽生站直身子，“谢谢你，一酱，我好多了。”
锦一看着他，“是有什么事情吗？这么着急的样子。”
“是这样的，我想麻烦一酱现在跟我去个地方。”羽生结弦的语气虽然是请求的，但口吻却难得有些强硬。
“现在吗？”锦一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晚上7点多了，虽然这个时间在夏天来讲不算晚。
顾星眠走了过去，“你也没什么事儿，就跟羽生君去吧，我看他挺着急的。”
“我……”
顾星眠直接跟羽生交代，“我们家柚子就拜托羽生君照顾了。”
“我会照顾好她的，请您不用担心。”羽生很严肃的表示一定会把锦一照顾好。
目送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顾星眠双手环胸，自言自语，“舅妈真是好命啊，锦一还没上大学呢，就把对象给她找好了，这可不用操心了啊。就是嫁的有点儿远了。”
走出超市，天空飘下了小雨，羽生让锦一在门口等他，他去取伞，可等他回来，锦一却不见了。
“一酱？一酱！”他在超市周围四处奔走，很着急。
“这里。”锦一转身，冲他招手。
羽生跑过来，很严厉的批评了她，“一酱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你突然不见我会很着急的啊！”
锦一第一次见羽生这么生气，她其实有点小委屈，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冲着羽生鞠了一躬，“对不起，让yuzu酱担心了。”
羽生见锦一这样，也有点慌了，他赶忙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你的，但是……”
话还没说完，听到了从锦一身后传来的呜咽声。
“是小狗狗啊。”面前的旧纸板上放着一个刚足月的小狗，看样子是被人遗弃在这里了。
羽生说完之后，突然反应过来，猛地看向低着头的锦一。
他刚想走过去，却被锦一一把拉住，她的手掌贴在他的手腕上，格外的滚烫，“你有哮喘，把口罩戴上。”说完从包里掏出一个未拆封的口罩递过去。
羽生乖乖的按照锦一说的戴上了口罩。
“我刚刚给救助站的人打了电话，他们离这里不远，马上就能过来。等一下吧。”
“嗯。”
小狗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朝他们走了过来，快要走到的时候，羽生没想到的是，锦一后退了一步。
“一酱，你怎么了？”
锦一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它，僵硬的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救助站的人赶到了，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女士拿着宠物箱跑到小狗那里去给它进行检查，男生则走过来询问有关小狗的事情。
锦一上前交涉，说了具体情况，救助站的人表示了感谢。本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那只询问万具体情况，男生有些犹豫，还是对锦一说了一声抱歉。
“很抱歉得知您的爱犬去世的消息，相信您这段时间也过的不是很好。毕竟它陪伴了您17年之久，但我觉得，您身为它最心爱的人，无论如何，它肯定是希望您能幸福的。所以也希望您能尽快的振作起来。”
羽生看着锦一背后的拳头紧紧的握着，颤抖着，她在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他觉得心疼，有一种想要拥抱她的感情在他心里燃烧。
“谢谢。”
“它会没事的。”羽生走到锦一身边，和她一起目送他们的离去。
良久，锦一开口，长舒了口气，“我们走吧。”
“嗯。”羽生撑开伞，和锦一一起走进雨里。
这会儿的雨下的已经有些大了，虽然是夏天，但衣服穿的有些薄，羽生在外侧的衣服已经被雨打湿了，他光顾着照顾锦一，也没有注意到。
锦一叹口气，握住他拿伞的手腕，两个人挨近了一些，她抬头看着他，“这样可以吗？如果觉得不方便的话，我就……”
“可以，没问题的。”
这样一来，两人距离的拉近，羽生的那半边肩膀，也被伞遮盖住了，从背后扛过去，就像一对儿紧密相拥在一起的情侣一样。
“所以，你带我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锦一跟在羽生身后，走进了大名鼎鼎的蟋蟀俱乐部，她在喜欢上羽生之后，做过功课，自然知道这就是羽生平时训练的地方，这地方的会员可不便宜啊。她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跟在羽生结弦的身后走进这里。
羽生带着她走到了自己平时训练的场馆，他转身看着她，“一酱，gomennnasai。很抱歉把你用这样的方式带过来，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不好，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你心情好一些，我只能找到我觉得心情会好的方式，希望能让你感到轻松一些。”
锦一环顾四周，这里就是yuzu平时训练的地方啊，她笑了笑，“你心情会好的方式就是滑冰么？”
“嗯。”
“那心情不好呢？也要滑？”
“心情不好的时候打游戏。”
“那你为什么不带我打游戏，而是要来滑冰呢？”
“也对哦。”羽生难得被锦一问住了，他摸了摸头发，觉得有点尴尬。
锦一笑了，“我没有带冰鞋。”
“你的冰鞋我有带哦，一酱你上次离开日本的时候，冰鞋坏了，你不是拿去修了嘛，还让我帮你取，我来的时候，才发现你的冰鞋被我顺便放进了箱子里带过来了。”
羽生说完之后，才察觉到锦一的意思，“一酱，你……”
“很谢谢yuzu酱能为我想这么多呢，既然来了，那就上冰吧，我也很久没有看到yuzu酱滑冰了呢。”
“好～～～”
羽生跑去拿冰鞋了，锦一环顾四周，打量了一番。
锦一目睹了羽生系鞋带的速度，她眨了眨眼睛。
“一酱，怎么了？”羽生系好鞋带后，站起来蹦了两下。
锦一笑着摇摇头，“yuzu酱系鞋带速度好快哦，感觉眨眼之间就完成了呢。”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啦，”羽生害羞的摆了摆手，然后，“不过也差不多啦～～～”
锦一：(￣△￣；)
小朋友，你是谁啊？羽生结弦跑去哪里了呢？！你把那个正经的羽生结弦还给我！
上了冰，锦一按照往常的习惯转了几圈儿，倒是一个身影带起从她身边经过，带起了一阵风，她看过去，非常漂亮的跳跃，在月亮的映衬下发散着微弱的光芒。
这一刻，风似乎也成为了他的助力，触动了锦一心底的最柔软的地方。
他真的很好，好到锦一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把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执着描述出来，在他看过来的那一刻，她赶忙回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红了眼眶的样子。
此时此刻，锦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尤其是在看着羽生结弦的时候，她有些控制不住的想哭。她退缩了，她想要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但脚就像不受控制一眼，被钉住了。
“一酱。”畅快的少年音从身后传过来。
锦一偏开头，以最快的速度整理自己的情绪，这才堪堪没有哭出来。虽然她情绪收的很快，但她的嗓音还是有些哽咽，她清了清嗓子，“怎么了吗？”
羽生察觉出来了，现在的锦一，即便是一个背影，都装满了说不出的悲痛，“一酱，对不起，我一上冰就会专注在滑冰上，对不起。”
锦一回头看他，“这样很好啊，这样的专注力想练出来也很难呢。”
“我想看一酱跳阿克塞尔三周跳，可以吗？”
羽生突然提出的这个请求让锦一有些吃惊，“因为我觉得一酱跳3a的那个身影真的很美，很有自己的风格。我很想再看一次。”
“可以哟。”锦一看着他越说越惭愧的样子，知道自己要是再不打断的话，他估计又要道歉了。明明应该道歉的人是她才对啊，上了冰，却又胡思乱想，这对于珍惜每一秒上冰时间的他来说是一种不尊重吧。
锦一没等羽生说话，就反身滑了出去，加速，起跳，落冰。
“一酱，等……”羽生的话还来不及说，就看到那个冲上去的身影，在落冰的时候摔倒了，身体因为惯性撞上了挡板。
羽生急忙滑过去，单膝跪在冰面上，“一酱，你没事吧？”
一滴泪顺着锦一的脸庞，下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yuzu，我疼。”锦一磕磕绊绊的说出这句话，眼泪落了下来。
“哪里疼？告诉我好吗？”羽生又着急又心疼。
“yuzu，我疼。我真的好疼。“锦一重复着这句话，她抬头看着他。
羽生给她擦着眼泪，“没事，没事，我在呢，不疼了，不疼了。”
锦一握着他的手还在不停的哆嗦，“我好累，我难受。”
这个时候，羽生知道了，锦一其实说的是她心疼，他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她不哭，也许这个时候，她哭出来会更好一些吧。总比她勉强的笑着要好很多。
这样想着，羽生做了个大胆的动作，她把锦一抱在了怀里，感觉到肩膀上的衣服瞬间湿了一大片，而怀里的身影还在颤抖着。
锦一抱着羽生的腰，把头埋在他怀里，眼泪不停的往下流，她感觉到了背后轻抚的手掌，哭得更凶了。
“我那天早上送弟弟来医院，我在外面等啊等啊，等了好久，我想等它出来之后，我到哪儿都带着它，结果医生跟我说，让我进去看看它。”
“弟弟当时躺在手术台上，连抬头看我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摸着它的头，我跟它说不疼了，不疼了，它就流泪了，然后就没动静了。”
“我听见我妈妈在哭，奶奶在哭，爷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抽烟，我爸爸坐在沙发上，看着弟弟的窝不说话。我不敢在家里呆着，家里现在到处都是弟弟生活过的痕迹。我逃出来了。我不知道该去哪儿，表姐让我来多伦多找她，我就来了。”
“但是我现在的记忆里面全都是它，弟弟和我同岁，但比我小一天出生，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弟弟就负责在家里看护我。长大了之后，下楼它就走在我前面，害怕我摔了。上楼让我拉着它的尾巴，怕我走不上去。后来家里条件不好了，那段时间妈妈老是出去，爸爸在医院，弟弟就在家里陪着我。后来搬家，别人都说要把弟弟扔了，我以为我妈妈也同意了，我就抱着弟弟哭，我不想让它走。妈妈跟我说，弟弟是我的家人，不会抛弃它的，我当时就很高兴。再后来，我出来拍戏，记得第一次和弟弟分离，我抱着弟弟哭，晚上也一定要和弟弟视频。每次我回家，弟弟都会蹲在门口等我，一开门就扑上来。再后来，它年纪大了，也变懒了。但只要我回家，它就会在我身边。我妈跟我说，只要我一走，弟弟那天晚上都不吃东西的。”
“人都说，人的一岁等于狗狗的七岁，弟弟的一生，基本上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在等待中度过的，我真的不算是个好姐姐呢。”
羽生安静的听着，觉得她的情绪平稳了很多，他才开口，“一酱，不是这样的哦，我觉得，弟弟一定也觉得很幸福，它不想让你难过，想要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想看你最后一眼，将你永远记在它的心里。你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它肯定很懂你，知道你会为它哭泣，但我觉得，弟弟一定希望你在回忆起它的时候，是笑着的，哪怕是哭，心里也会觉得是幸福的。”
“我因为有哮喘，没办法养宠物，所以很羡慕一酱和弟弟的感情，也希望一酱，在哭过之后，能振作起来。生活虽然很累，但是你还有我啊，我在你身边的，会一直陪着你的。”
锦一从他怀里退出来，红红的眼睛看着他，似乎是在确定什么。
羽生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锦一，面对她的视线，他没有退缩，是想告诉她，刚才他说的话，是绝对算数的。
回到家里，由美妈妈注意到儿子胸前的衣服颜色有些暗，虽然是黑色的，但是有些不一样。
询问了一下，羽生也没有瞒着她，将事情说了。
“那，一酱现在还好吗？”
“嗯，哭过之后觉得情绪好多了。”羽生点点头，“一酱就是很多事情会埋在心里面，不和别人说，她的心理负担其实挺重的。我觉得发泄过后，就能好一些了。”
“那就好。”
由美妈妈也放心了，实在是今天的第一次见面，就连她一个旁人都能看出来锦一的情绪不佳，就更别说她儿子了。
不过啊，“结弦啊，记得把衣服洗了哦。”
羽生结弦往房间走，边走边应答了一声，刚拧开门，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赶忙回头，“妈妈，我肯定会洗衣服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由美妈妈回头看他，“我没说什么啊，是你想到什么了吧。”
羽生结弦无奈的笑了，他跑回房间，随着关门声，还有一句话被扔在了门外，“我当然会洗衣服啊，妈妈你不要胡思乱想。”
由美妈妈见自家儿子这么可爱，她笑了，“我可什么都没说，谁在胡思乱想可不一定哦～”
房间内的羽生结弦把t恤脱了下来，看着上面已经干了的泪痕，他咽了口口水，清了清嗓子，眼神游移之下，认命的换上了睡衣，拿着衣服跑进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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