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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阿琴的家


约莫一个多时辰之后,花信跳下牛车。那大叔人不错,不肯多收银钱,只提醒她莫多停留。

        “为什么啊?”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她娘啊,这里不太好。”

        阿琴家在一个小山坡的坡面上,两间小小的瓦屋,短短的黄土围墙,院门是扇竹篱笆,院子里两只精瘦的滚着泥巴的鸡在互啄。

        门口坐着一个男孩,身体消瘦,看到花信的身影,陡然尖叫起来:“娘——有人!”

        一个穿着朴素的妇人闻言出来,抄起门口的扫把就往外头冲。

        花信一边躲一边解释:“大娘,我是阿琴的工友,来看你的。”

        谁知,阿琴娘下手更重了:“什么破工友,锦成绣庄有一个好人吗?人都死了,还跑来做什么?再不走,我拿菜刀了!”

        花信忙乱之中,见那小男孩一直坐在矮凳上:“小弟弟,我跟你姐姐关系很好的,帮我跟你娘说说啊。”

        弟弟不吭声。

        花信的头毛被扫帚丝搅缠得生疼,便抓住扫把柄求饶:“好了,大娘,我不是她的工友,我是个……道士。”

        她担心说“仙师”,阿琴娘听不懂,便改了用词。联想到自己的长相,貌似说“道士”更有信服力。

        阿琴娘果然松了劲,将她打量一番:“你是说,降妖除魔的那种?”

        花信用力点头。

        阿琴娘顿了顿,缓缓放下扫把。刚想迎她进门,忽又警惕地扫向她:“你也看到了,家里除了两只老鸡,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莫要诳我这老妇。大不了豁上性命,我可什么都不怕!”

        花信瞧见她头发里的草屑和白丝,心中一酸:“大娘,我一个道人哪能做这种勾当?我听说了阿琴的遭遇,觉得事有蹊跷,所以才来问个清楚,想让她走得安心些。”

        妇人搬来一个竹椅给她,自己靠着儿子坐下,还没开口,先拿袖子抹起了眼泪。儿子大约八九岁模样,小脸瘦黑,没怎么吃过饱饭的样子。

        花信没带什么,摸来摸去只摸到一块油纸包着的鹅油酥糕,还是早上出门前从秀姑房里拿的。

        小孩子见到甜点眼馋,小眼眨巴着,得到母亲的允许后,立刻着急地剥开油纸吃了起来。想一口吃掉,又舍不得,小心地咬上一小口,慢慢咀嚼着。

        “以前姐姐经常给我买,各种各样的,可好吃啦。”

        花信会心一笑,想起段掌柜说阿琴喜欢偷糕点。

        阿琴娘看着儿子,流露出复杂神色:“我这个儿子,三四岁上摔断了腿,早早地没了爹,只享了点阿琴的福。可那丫头,早早抛下我们娘俩先去了……”说着,又开始抽泣起来。

        花信问:“阿琴去了锦成绣庄,可经常回来?”

        阿琴娘吸了吸鼻子:“一开始,隔个十天半个月就会来家,能住上个两三天,她说掌柜挺看重她,往家拿来的工钱也不少。我那时蛮开心,觉得日子有了盼头。

        但渐渐地,她不怎么回家了,有时候会托人送点弟弟要吃的糕点和日常用品,大概一两月才来家一趟。我要知道她会弄到那么个下场,说什么都不能让她去锦成绣庄。做生意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把我好好一个闺女弄没了!”

        “出事之前她回过家吗?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出事前一个半月前来过,买了不少东西。我看她除了脸色差点,没太让人担心的样子。这孩子向来只说好的,不说坏的,那天却跟我说,如果她回家来做绣活,一直陪着娘和弟弟如何?我以为她在表孝心,就说,傻孩子,到哪里去找锦成绣庄那样的地方?何况东家待你不薄,可不要辜负了人家。她就没再提了。

        现在想来,这丫头定是受了委屈。那个姓段的一直没续弦,所以阿琴被抬回来后,我出大价钱找了位大夫来验身子。那大夫说阿琴仍保有贞操,接连找了几个,都如此说,我就不好去告官。但即使没有,那老东西肯定对阿琴动手动脚了。

        花信想了想,又问:“有没有提起其他绣娘?”

        阿琴娘缓缓摇摇头:“没有,她一直说别人对她挺好的。但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阿琴死后,我去锦成绣庄,姓段的给了几两银子后便不出面了。我在门口碰上一群绣娘,都说阿琴不好,我就知道这孩子没跟说实话。”

        “她——”花信不知道该怎么提及偷窃的事,“有没有经常往家带点稀奇的物品,比如钗子,手镯?”

        阿琴狐疑地瞟她一眼,片刻才道:“她不喜欢首饰,即使工钱拿的多了,也只买些吃的用的,没见她戴这些。”

        花信心想,不喜欢没戴过不代表没偷,没准送到当铺里换钱了。

        “不过,她在临死之前,托我去锦成绣庄拿一样东西。我以为什么宝贝,结果只是一面青铜镜子,镜面爬满铜锈,她还非要抱着看。”

        花信一个激灵,想起那圆形印痕:“那镜子有什么奇特之处?”

        阿琴娘摇头:“她那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想找个东西寻点宽慰。”

        “那个镜子,我能看看吗?”

        妇人点点头,起身取了来。

        花信端着这枚镜子,感觉沉得很,镜面上被铜锈布满,几乎照不出人影了。背面雕着一头巨嘴怪兽,那钮头正中嘴里伸出来,被粗大的缠枝纹盘绕着。

        花信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不是一般缠枝,而是蛇头蛇尾相交形成的纹路。

        一般来说,铜镜背后的图案要么是花卉楼阁,要么是瑞鸟神兽,将图案设计得如此怪异,还真是少见。

        “她提起过这枚镜子,说在一处地摊上买的,很喜欢就买了来。”

        花信翻着镜子看了看,将那柄短刀放在上头,珠子透明无异,没什么魔异的地方。

        或许就是一枚普通镜子,只是摊子上卖的不像正规商铺那样讲究,随便刻些粗糙随意的纹路也是有的,蛇纹显然比缠枝纹好画。

        花信打听阿琴出事的原委,跟段掌柜所叙述的没太大出路,唯一不同的是,阿琴娘坚信自己女儿是被陷害的。

        “我们家虽穷,但阿琴从小到大不贪恋别人一丝一缕,我不信她会做出这种勾当。我后来听人说了,即使得了银票,也不能顺利将银两取出。她一个姑娘家,自己挣的银钱够买嫁妆了,为什么还犯傻,做得这样明显?”

        花信心想也是,纵然所有的娘都向着自己孩子,但作为一个可以靠自己手艺养活自己的女子,实在没必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等蠢事。

        “阿琴死后,她攒下的银钱也因我到处求人替她伸冤,散得差不多了。村人认定她做出了寡廉鲜耻之事,经常有人来朝我们的屋子扔石块泥块,家里的地也被里长收去了。我这儿子胆子又小,经常被吓得哇哇叫。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本来啊,我准备装疯卖傻,凑活着带儿子过下去,什么时候死算什么时候到头。但这几日啊,感觉又有奇怪的事出现了。我们阿琴,似乎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花信想到那个“金”字:“发生什么事了?”

        “我啊,不知道是太想她了还是自己快死了,这几天经常听见她在喊救命。我问到底怎么了,阴司没钱打发还是别的恶鬼欺负你?她只是哭,哭一半又开始笑,怎么问都问不出来。你是道长,给我指条道,看看她缺什么了。”

        段掌柜也说闹鬼之时,听到哭声和笑声:“除了这个,再没提别的了?比如姓金的?”

        “没有。不过昨晚,她提起了孔掌柜。”

        “你认得孔掌柜?”

        阿琴娘道:“我哪里认得这些人去?要么是段掌柜,毕竟是梦。道长,你真有法子让我见阿琴吗?”

        花信啃着指头,脑海里浮现一个召唤魂灵的方子。蔡蓟云似乎通晓各种符箓镇邪术法,所以她很有把握地点点头。

        不过,摆引魂阵需要一些特殊的东西。需死者一缕头发,一碗阴阳血,以及两味奇药:尸曼花、飧冥草。

        前两样好弄,但后面的有些难办。

        所谓阴阳血,即取牲畜垂死之前的心口血,死气与活气兼具,对死物有致命的吸引力。但后两位味药,由于一般不用来医治活人,所以短期内能不能找到都是个问题。

        但既然揽了这桩事,她就要负责到底。即使不看在段掌柜的赏银上,给阿琴娘一点宽慰,也是应该的。

        目前为止,她对自己的身世没有任何记忆,但阿琴娘的模样唤起了她内心模糊的感情。

        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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