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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51章


家乘祖师被凌云的法宝扯进其识海之后,便成了半死不活的样子,身为元婴真君,凌峰怎么可能轻信她的一面之词?

        更何况此女身上的秘密太多。

        不提其他,仅雷劫之后却仍是练气这一条便已是闻所未闻了,再加上当初想要将其拐进凌家的想法来的太过突然,因此回过神后难免觉得有些许怪异。之所以半点痕迹未露只不过是二人天道誓言已结,利益被绑在了一起由不得他不信。

        如今既已被人道出凌云乃破命之人时,凌峰心中的那丝怀疑自然就尽数消失了,因为此言正是暗合了万年之局,也正好可以解释族中字辈排行的蹊跷之处。

        是以刚一回到氐宿岛他便屈指一弹,一枚纸鹤随即化为一道灵光飞入天水一色。

        谁知灵光刚一消失,凌峰就觉周围的灵气猛然一空,念力铺开一扫,发现出现问题的根源竟是在天水一色的主楼之中。

        手腕一番族长令牌随即置于掌心,其上暗纹一闪,不多会儿,便见凌漠驭使着仙鹤款款而来。

        粹灵乳之事仅家中管事和修士知晓,且都已发了天道誓言绝不外传,如今凌漠还活着,便说明血脉契约已经被天道承认,哪怕天道誓言也越不过去,凌峰的心里不禁放下了一丝担忧,如此一来也就不怕凌云在登仙大会上被那些老怪物看出蹊跷了。

        “族长,我已遵照指示……”跟在凌云面前不同,这会儿的凌漠眼中虽是仍旧透着几分灵动,但行为举止却是一板一眼丝毫不敢逾矩。

        话还未完,便已被打断,“云儿入定之时可曾留下什么话?”凌漠都已到了,回信却仍未到,凌峰便知凌云是入定而非寻常静修。

        “未曾,十七小姐只吩咐说无事莫要打扰她修炼。”

        这话其实是修饰过的,按照族中规定身为管事的凌漠本应随伺在侧以防院主有什么吩咐才对,可事实却是,她选择的居所虽非离主楼最远却也不近,概因凌云的原话是,“我素来喜静,有事自会唤你。”

        修身之人向来灵觉敏锐,感知同类是否在撒谎或许需要数个大境界之差,但是对于凡人却无需如此,凌漠此番虽不算撒谎,但出于私心也没有实话实说,是以刚一说完便有些忐忑的握紧了袖中的双手。

        好在凌峰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这里,狭长的鹤眼微微一眯,“视线”瞬间穿越了数百丈的距离径直落在了天水一色的主楼上。

        十数丈之高的灵气漩涡犹如一个龙卷风一样,把细细的尾巴尖倒灌入主楼之中,其势汹汹几乎把楼体压垮,却还有无数灵气被风牵卷而来。

        凌峰伸手一抓,水云间的聚灵阵瞬间开启,周围的灵气像是疯了一样前仆后继的撞在东侧的阵法上,击打的阵光宛如被雷劈了一样“噼里啪啦”作响。

        “视线”之中,岛上的灵气仍在往主楼汇聚,但是上方的龙卷风却在肉眼可见的缩小。

        但凡五阶以上灵脉,都有主脉支脉之分。

        天水一色虽是和水云间共用一条六阶灵脉,但是主脉却是在水云间的地下,天水一色所拥有的不过是一条婴儿手臂粗细的支脉罢了。

        可别小瞧了这条支脉,它所吐出的灵气可是远远超过了结晶修炼所需的量,哪怕供给一位金丹真人也足够了。

        呵,能够供给一位金丹真人的灵脉却供不了一个练气,如此匪夷所思之事竟然被他被碰见了。

        最关键的是他竟然还曾对这般天才心生过怀疑。

        如今怀疑虽已消失,男子的话却犹如一记迟来的重拳般狠狠击在他心中,产生的余波也一阵更比一阵强。

        他本以为自己是为家族所累才困在元婴中期近百年之久,如今想来却是早已深入魔障而不自知,究其根源便是轩儿,或者说是轩儿的母亲贺蕊。

        周围的灵气像是突然落入了沸水之中一样,咕嘟咕嘟的震荡不停,凌峰的心里亦是五味杂陈。

        贺蕊死于莫明堂之手,轩儿却跟莫明芊结为了夫妻,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更何况凌家的重宝乃是不传之秘,若莫家的女儿入得凌家,秘密还能是秘密吗?

        可他震怒之下,凌轩却是丝毫不肯妥协,最终挟着莫明芊脱离了家族………

        念及于此,凌峰不由得紧闭双眼,心里的情绪亦是久久无法平复。

        在凌云学习洪荒时期的文字时他便已对心中的魔障有所察觉,只是几番波折之下根本没时间思考,回到族中之后又忙着稳固境界,是以直到如今才终于看透。

        修士修真最忌的便是瞻前顾后,如他这般虽全力肃清了内患却独留一个凌崖,说是放在眼皮子底下好看管,其实便是内心犹豫不决,怕奕宏再变成第二个轩儿罢了。

        又比如凌云之事,既已祭出因果轮回眼缔结了血脉契约,频频试探不说,为何又心生犹疑?

        这两件事虽没有联系但足以看出他内心的矛盾,想来家乘祖师沉睡前的嘱咐并非出自对他掌管家事的肯定,而是意在警告!

        “呵呵………”念及此,凌峰不由得垂首低笑。

        心有魔障而不知,却还自大自傲,丝毫听不进劝解之言,修真修了数百年竟还不如两个后辈看的透彻,妄为长辈,更妄为族长!

        笑着笑着,声音便愈加高亢,直到最后变成了仰天大笑:“哈哈哈哈…………”

        他这几番动作可是把凌漠吓坏了,没听说修仙之人也会有失心疯啊。

        但见他越笑越开心,笑声里似乎还有积压许久的郁气被冲散便渐渐放下了心,只垂手低头而立,静待吩咐。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凌峰便伸手一挥将聚灵阵关闭,而后衣袖一甩大笑着离去了。

        “主子如何吩咐,你便如何做就是了。”

        这话却是何意?

        凌漠有些不明所以,族中嫡系旁支虽是不管职位如何皆是不讲究主仆之分,但终究是仙凡有别,是以祖父从小便教导她们要分清地位高低,行事亦要拿捏好尺度,族长如今说这话岂不是多余?

        只可惜凌峰和凌云之间的微妙关系又岂是她能理解的?

        因此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所幸晃了晃脑袋不再想了,脚尖一点就跳上了仙鹤,在被晨曦照耀的云海之中缓缓驶向天水一色。

        想那许多作甚?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该如何讨得十七小姐欢心,好在她入主落云谷真传之时带上自己才是。

        毕竟只有入了落云谷,才有可能被赐予延寿丹。

        凡人久居灵气充沛之地虽可延寿,但最多不过百年罢了,祖父如今已是寿元将近,若是能得赐寿元丹便可为他续上十年,如以一来,他们这一脉在族中的地位亦可升上一升,说不定再过几十年,便可得赐粹灵乳供出一位修士来呢!

        此事已有先例在前,因此凌漠头一扬便瞬间动力满满,脊背也挺得愈发笔直:“掉头,我们下去。”

        “叽?”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差点把仙鹤搞蒙了,族长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十七小姐吗?好端端的去地面作甚?

        见它不动,凌漠有些急了:“快些,等太阳升起来就没有灵露了。”

        灵露乃是灵草灵药上凝结的露水,蕴含的灵气十分微弱且太阳一出便蒸发,但其内却含有一缕淡淡的太阴之气,若是采了来泡茶喝可谓是别有一番风味,但也仅仅如此罢了,对于修行却是无异的,是以只能算是平常之物,不过虽是平常之物却也非凌漠张口便能得到的。

        若放在以前凌家少说也存有百十坛,要上一坛也无甚大碍,现在却是不行了。

        这其中自然是有家中人丁稀少的原因,最重要的却是族中的收入日渐下降,恰逢登仙大会将近,如今但凡是值钱些的东西都已放在了仅剩的几个铺子里去售卖了,灵露虽不值钱,但放在出租的洞府里做个添头也能吸引些人气不是?

        这事已生了灵智的仙鹤也是知晓的,因此右翅一扇便稳稳的掉了个头,载着凌漠向着族中的山门而去。

        凌漠如今已是管事,只说奉十七小姐之命,看管大阵的族人便放了行,一人一鹤畅通无阻的出了山门。

        浮岛下方就是落星城,凌家位于地面的族地却是在城东,但是她一非修士,手中又无采集灵露的工具,因此一出山门便驭使着仙鹤径直往家中药铺的方向飞去。

        正值登仙大会召开,落星城中的规矩亦是严苛了许多,因此飞到距离地面百丈之时仙鹤便落在了一处云台之上。

        云台上除了四周的栏杆以外只有一个传送阵,这是专门为了居住在浮岛上的低阶修士和凡人所设,一来减少了空中的飞行频率,二则是为了地面的安全着想,毕竟摔死的修士虽然少但也年年都有那么几起。

        仙鹤刚一落下凌漠就发现云台上站满了许多人,其中有十几个身着墨色衣服,袖口和领口处皆绣着青色祥云的凡人,打眼一扫便知是老对头莫家。

        真晦气,凌漠不禁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守护云台的修士头也不抬:“快些吧,就差你一个了。”

        再等人齐还不知要多久,凌漠只得将仙鹤打发走忍着恶心站上了传送阵,刚刚站定就听身后传来了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啧啧,看来凌家是真的没人了,连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都能当管事了。”

        “诶,此言差矣。”又有一人似乎颇为义正严辞,但凌漠见他身上亦是墨袍青纹便知没那么简单,果不其然,那人话音一转眉眼之间便多了几分猥琐:“管事怎知她不是使了些手段呢?”明明用手捂着嘴,他的声音却还略高了几分。

        人群里多有见风使舵之辈,如今莫家气盛,凌家势弱,落水下石又几乎是人之常情,因此当即便哄然大笑,直把凌漠燥的面红耳赤恨不得提剑诛杀了他们。

        见她握紧拳头浑身亦是颤抖不止,莫家人更是不依不饶。

        “哎呀,这一气更惹人怜了,啧啧啧,何不投了大爷怀里,”说着边伸手欲抓,眼角瞥见这一切的凌漠浑身一颤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牙齿却咬的咯吱咯吱响。

        若不是记着族长的命令,恨不得当即便将他撞下云台,让他知道凌家不是他一个凡人可欺的!

        只是族中状况如此,只能忍着恶心挪动脚步离的远了些。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见她躲闪,莫家的人却愈发来劲了,十几个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推推搡搡的把周围的人全都挤到了一边,呈合围之势向她包来。

        凌漠气的浑身发抖,一双丹凤眼沁着泪看向云台的守卫,如今也就只有他能镇得住这些人了。

        明明是耳聪目明的修士,可这守卫却像是突发了耳聋一般,任由这边闹的起劲仍旧自顾自的低着头,之前的催促也早被他丢到了九霄云外。

        见他如此,凌漠哪里还不明白他就是故意的,伸手将眼里的泪抹去,心里却是下定了决心,哪怕是死,也绝不能堕了凌家的风骨。

        恰在这时,一道雪白的绫缎宛如灵蛇般袭来,“唰”的一声将莫家十几人打倒之后,又“嗖”的一声缠在凌漠腰上将她拉了出去。

        “尔敢!”守卫终于不聋不瞎了,伸手一指便有一道灵剑直冲白绫而去。

        却见对面一道灵光乍现,忽而便化作十数道剑□□势汹汹的逼来。

        这剑光显然非同一般,守卫心下一惊,赶忙收了灵剑,伏地而拜道:“小的眼拙,不知是凌家……”

        “哼,”凌衍却是没这个耐心听他讲完,收了剑光便驱动了飞舟,如一道流星般直冲着地面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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