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嬴昭与江逢雪两人就在全程悠闲放松的一路玩着的状态中走到萧褚风的府邸门前……的不远处。

        一路上小皇帝还买了不少小吃,把自己和江逢雪两人的手填的满满的,决计不留一只空下来的。

        嬴昭举着手中消暑的绿豆糕,指着前方的宅子同身边的江逢雪道:“雪姐姐你看,这就是那个坏东西的家啦!”

        望着不远处的那个豪府,江逢雪随口评价了一句,“很气派。”

        一听到这句,小少年立刻鼓了鼓腮帮子,不服气的说着,“我的府邸要比他的更好!”

        听到小少年这么说,江逢雪只是纵容的看着他,也不说话,看的小少年气鼓鼓的“嗷呜”一口吞下一块绿豆糕。

        然后就把自己给噎到了,小脸都给憋红了。

        看的江逢雪不禁拍了拍他的后背。

        随后在好不容易将这块糕点咽下去后,嬴昭陪着江逢雪在萧府前面绕了一圈,让她能够将主视角给一览无余,之后又拉着江逢雪绕到后门,尽可能的全方位无死角的带她看着萧褚风的府邸上下左右都什么样。

        江逢雪也就这样安静的被他牵着手,待到一圈走过去以后,听着小少年问她还有没有哪个角度想看,气质清冷的姑娘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轻道,“不用了,我已经记得了。”

        她已经记得这摄政王的府邸该要如何走了。下次便是自己来也不会迷路。

        江逢雪轻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打落出一片小小的阴影,掩饰住了那冷然的眼底浮现出来的的淡淡杀意。

        而对自己的漂亮姐姐心中所想的危险想法还毫不知情的嬴昭则是在问着,“那……现在这坏东西的家看完了,雪姐姐还想去哪里?”

        紧接着小少年还无师自通的循照着江逢雪方才的思路举一反三的对她问道:“要去其他大臣的家吗?”

        听到小皇帝这句,江逢雪应了一声,道:“那昭昭便带我去一些与这位摄政王关系较好的朝臣的府邸一并看看吧。”

        斩草若是不除根,又怎么能够呢?这种东西,可不兴它春风又生。

        “我想想啊……”江逢雪的话音落下以后,小少年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副思考状,显然是在想着谁和萧褚风关系好一点,随后敲了敲手掌,“我想到了!”

        嬴昭睁大自己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像一只炸了毛的小动物奶凶奶凶的说着,“这两个都是萧褚风的狗腿子,之前就是他们两个紧跟在萧褚风的后面拿话噎我,简直就是蛇鼠一窝,抗、”

        说到这里的时候,小少年倏地顿了一下,随后扬起脖子,就是没文化也要继续骂,“抗那什么一气!那个字我不认识叫什么,反正都是坏蛋!”

        “沆瀣一气?”听着小少年即使理不直气也仍然很壮,可可爱的说着自己不识字,江逢雪声音之中带着不细听感受不到的笑意问道。

        “我也不知道诶……”嬴昭回道,随后又有些撒娇的说着,“反正就是一个很复杂的字嘛!”

        听的江逢雪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心中只觉得小孩可真可爱。

        而正当嬴昭心情轻松愉快,就要蹦蹦跳跳的拉着江逢雪朝着下一个大臣的家中进发,去进行采风认路的时候。

        此时在另一边,被放弃早朝偷溜出来玩的嬴昭给直接搁置扔在一边的朝臣们过的可就没有嬴昭这么开心、或者也可以直接说是一点都不愉快。

        皇宫。朱雀门内。

        随着时间的逐渐过去,来到日头正盛的正午时刻,头顶上方的太阳光芒越发刺目,灼热的温度洒下,热的人恨不得揪着衣领子扇风透气。

        这一日的正午时间是出奇的热,烤的绕是这些往日不论多久,只要是站在宫院之内就一定会保持着身板笔直,站姿挺拔,以免失仪的大臣们都不住佝了佝腰,手中的笏板也忍不住的举起高过头顶,试图遮挡毒辣的阳光。

        在这般的动作开始出现后,原本整齐的仿佛军队一般的大臣方阵也逐渐的开始变得松散了些许,不过这也实在是怨不得他们,从五更天之前等到如今的正午时分,能维持住资容仪表,到现在已然是难得。

        一些身旁站着的是同自己关系还不算差的大臣的臣子也不禁小声与同僚耳语,“今天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这都一上午过去了,陛下也不让人宣告上朝,又没人来通知今日早朝不上,这……”

        就让他们一直在这里干等着,这算是个什么事儿啊?

        而就在有了第一个人开始小声的说这话之后,整个朱雀门内就仿佛是烧热的油锅中蹦进了一滴水,顷刻间全部都乱了套,声音嘈杂的犹如一个走卒叫卖的菜市场——

        “陛下如此这般,实乃是过分至极!他若是不愿勤政,尽管说便是,何必这样平白折磨我等?”说这话的人声音之中满是愤懑,显然是对于被嬴昭给晾了一上午的事心中颇多不满。

        “是啊!早知十殿下是个玩性大的,但真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玩弄臣子!”

        “两位大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自古以来,向来都是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的道理,如今陛下不过是让我们在这等了一个上午,怎的如此怨恨?这实在不是为臣之道。何况如今仍然称呼陛下的排名,委实太过大不敬。”听着前方这简直就不是一般出格的言论,后面的一个青年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的出言插声道。

        而随着他这一句话音的落下,顿时间周遭不少官员就朝他的方向投注过目光,有些讥笑道:“贺大人不必如此装模作样吧?如今陛下又不在这里,您就是再怎样表忠心,他也听不到啊。”

        “就是。再者说,这朝中现在究竟是谁当家做主说了算,陛下已继位旬日,你是当真不清楚情况吗?”

        “陛下年幼,少年心性,处事不稳,曾经他又是不爱读书,先帝在时从不曾入朝为官国,丝毫不懂文务,我等平日做事要仰靠的——”说到这里,这名开口的官员目光朝向最前方一道挺拔的身影,恭维道:“摄政王大人。”

        他拍着萧褚风的马屁,道:“自先帝驾崩以后,大人宵衣旰食,夙夜不懈,我大夏的天下还能够——”

        “大人请慎言!”听这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先前开口的那位贺大人实在再也听不下去,忍不住的打断他的话。

        贺恒言实在是觉得这些人太过张狂,就在皇宫禁地之中,朱雀门内,朝堂开外,这样的一个神圣不可冒犯的地方,满朝的文武大臣竟敢如此不将陛下放在眼中,如此行径,与乱臣贼子又有何异?

        而被先帝册封为摄政王的萧褚风,心思也是如此的……昭然若揭。

        听到这京城的文武百官之中,竟然还有人心向着小皇帝,最前方的萧褚风回过头,准备看一看究竟是谁如此胆量,在他已经掌控全局以后,说着这样的话。

        不过在看清开口的人的面容以后,心下也就了然。原来是这位史官,专门负责记录国家发生的大事和君王的言行举止,难怪如此的忠君爱国。

        但只可惜,身为专责记载史官的贺恒言,除了他的一杆笔杆子,手中是半点实权也没有。

        根本无需在意。

        随后萧褚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的笑了一下,对着都在此等候了一个上午,心中或多或少都有所不满的朝臣们开口道:“现在时间已经晌午了,想来陛下今日是再不会上朝,诸位大人便都先请回吧。稍后我去问一下陛下今日究竟去了哪里,为何忽然任性不愿上朝,力图给大家一个交代。”

        他这话音才一落下,周遭立刻有无数臣子忙不迭地应着,“那大人可该是好好劝劝陛下才是啊。”

        “没错,如今都已是登基为帝,陛下可万不能再如同皇子时期那样胡来了。”

        “那我等便先行告退。”

        听着萧褚风这番细思之下很是令人寻味的话语,朝臣们一边的朝着朱雀门外走去,同时心中也是忍不住的想着摄政王这是终于准备要对小皇帝下手了?

        便是不打算立刻动手,那也是要更进一步的打压小陛下的生存空间了——毕竟听听他的话,没有皇帝的发号施令就直接让朝臣就地解散各回各家,又说要让小皇帝给他们一个交代,这哪里像是一个正经臣子能说出来的话?

        不过萧褚风的这一番给他们的“示好”——让他们别在这里继续苦哈哈的日光浴下耗着,朝臣们倒是全都受下了。

        现在直接就听他的离去,也不等嬴昭的号令,又何尝的不是他们向萧褚风“示好”,表示自己的站队呢?

        但这件事要说起来的话,也不能够怨得他们不忠君,谁让嬴昭实在是太过不学无术。

        先帝还在时,这位十殿下便是京城之中最负“盛名”——好的一件不会,坏的却样样精通。

        成日里要么是提着鸟笼要么就是和一群二世祖斗蛐蛐斗公鸡,反正哪里又听说有打架的事情了,那绝对是能够在现场找到这位爱凑热闹的小皇子。

        其他的皇子最不济的,也是在十三岁的时候就领了要职进入朝中替陛下分忧解难,可嬴昭呢?都十四了还是天天耍着自己的乱七八糟的小宠物们,七岁的小孩都比他有上进心——其实从某方面上来讲,嬴昭还真的不如七岁的孩子,至少他那□□爬字能让正经念书的七岁孩童按着打。

        原本生于皇家的小公子,嬴昭这样的不参与夺权斗争其实也还蛮好,未来前途同样一片光明——当初那些为了皇位撕逼撕的脸都不要了的皇子们活着的时候对这没心计的小孩那是一个赛一个的好,没一个不宠他的。谁让他长得好看性格讨喜,又没野心,不想当皇帝呢?

        可偏偏其他有能力有野心的皇子全都因为野心把自己搞死了,最后他们不得不去请这个京城之中出了名的啥也不会的小少爷继承大典,承袭皇位。

        本来把一个不会治国的小纨绔给扶上皇位,这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可挽救的事情——当皇帝的,其实并不怕他蠢笨无能,而是怕他蠢笨无能还听不进去人话不听劝谏。

        但是嬴昭的脾气还是不错的,就试想一下,能够招人喜欢的小孩,性格能够差到哪里去?所以这么一想的话,最起码嬴昭当一个无功无过的守成之君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事情就可惜在先帝当初为了册立身体孱弱的七皇子为新君,偏偏就拉了一个他在世时妥妥是个忠臣的备受他信赖的萧褚风当摄政王。

        酿就出了如今嬴昭这场悲剧。

        ——不学无术的小皇子是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狼子野心的萧褚风的。

        一些大臣在心中叹息一声,但也仅仅限于叹息一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这些人想要保住自己的权力地位,那么自然是要选择一棵大树去背靠着,才能够好乘凉。

        而如此一幅“臣不臣”的景象,也是不禁看的贺恒言狠狠的拧起眉头。

        但他一个史官,即便心中想要遵从着君为臣纲这条自古以来的老规矩,却又实在是不知自己能够做些什么。

        之后也只是仍然停留在这朱雀门内,就在这炎炎烈日的灼烤之下站住,仿佛这样就能够说明着朝堂还未曾全部沦陷,尽数成为萧褚风的走狗与帮凶。

        而萧褚风也不去管他,既然愿意在那里耗着。那他就耗着去吧。

        毕竟再怎么说,贺恒言也终归是一个史官——是虽然没有什么权利,但古来帝王者都不能随便滥杀的史官。他身为摄政王,又能够将他如何呢?

        既然他不愿意相从自己,那待他成事以后,将这人换掉便是了。

        至于眼下,比起贺恒言这区区一个小史官,他还是应该更加去关注一下小皇帝究竟跑去了哪里?

        竟然不提前与他打上一声招呼就直接偷偷闹消失,嬴昭他的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想到今日之事,小皇帝让自己苦等如此之久,也不派人告知,男人的面色不禁染上些许阴翳,带着两分凶狠的邪气。

        -

        日暮西斜,仿佛只是眨眼间一天的时间便来到傍晚。

        不过这一天对于嬴昭而言过得很是充实。从早上带着童童偷溜出宫出来玩耍,然后在出来的时候绑定了系统,又认识了江逢雪,忽然之间就从孤家寡人要变成了成家立业……哦不,没有立业,他立不了,没那个能力。不过雪姐姐一点都不嫌弃他没本事呢!

        看着小少年掰着手指数着今天一天发生了什么,眯着那双好看的眼睛就像是被顺了毛的漂亮猫猫,让人看上去就感觉心情豁然开朗。

        江逢雪问了一句,“昭昭心情很好?”

        “嗯嗯!”小少年小鸡啄米一样的点着脑袋,应道:“今天过的很开心!”

        随后他像是忽然之间想起来了什么,侧过头,望着江逢雪不失精致但满带冷意的侧颜,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来,随后倏地害羞低下头,才对她道:“一会儿,我和雪姐姐回去以后,就要……嗯,成亲了……”

        小少年这说得吞吞吐吐的一句话,江逢雪还没什么反应,由于两人一天仿佛在谈纯情校园恋爱而已经陷入了贤者模式一天的系统倒是忽然之间就支楞了起来。

        它心道,这下这两人总该酱酱酿酿了吧。新婚之夜,洞房花烛,这不发生点什么那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而等到小皇帝和它卡池中的后妃这样那样了以后,到时候他的龙气它就可以吃到了,嘿嘿……

        系统在心中展望着自己的美好大餐,恨不得直接给自己放上一点烟花爆竹来庆祝,也正是因为它沉浸在自己就要吃到嬴昭的龙气的喜悦之中,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江逢雪看小少年含着淡淡宠溺的眼神。

        那完全不是一个女人看一个男人的眼神。而是姐姐看弟弟,家长看孩子的目光。

        和系统的认知恰恰相反,江逢雪完全不觉得晚上会发生些什么。即便嬴昭是在和她说他们两个晚上会成亲,但她的心中也不过就是将这当成是小孩子的家家酒游戏罢了。

        想起小皇帝单纯干净到她都不忍心伤害的澄澈目光,江逢雪可不觉得小少年会知晓那些男女之事。

        不过这样就很好。

        比那些肥肠满脑,腹中尽是肮脏事的皇帝要好很多很多。

        她已经许久未有感受过这样过的平静了。

        “说来,”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对嬴昭问了句,“我还不知昭昭曾经作为王爷的封号是什么。”

        “闲!”嬴昭毫不避讳——或者其实也可以说是不嫌丢人的回道。

        “贤王?”江逢雪一愣,似乎是有些没有想到同她说自己不学无术的小少年会有着这样一个令人寻味的封号。

        “不是贤惠的贤啦!”小少年直接就听出来自己的漂亮姐姐说的和自己不是一个东西,显然是以前没有少回答过这方面的问题。

        嬴昭大大方方道:“是闲的没事干的闲!”而他这个封号的由头也正是因为他成日里闲着没事干才藉此获封。

        随后他又朝着江逢雪表了一句忠心,歪过头扭扭捏捏道:“不过人家会努力的做一个贤惠的丈夫啦。”

        听着小孩这有趣的话,江逢雪不住的发笑。

        而再一次受到了暴击伤害的系统则是自闭的又一次去骂骂咧咧。

        他妈的!它永远都男德班不共戴天!堂堂皇帝修习什么男德!

        由于整个下午嬴昭几乎都是在带江逢雪去看那些个朝堂之上不给他好脸色,完全就是摄政王萧褚风说什么他们就应什么的、首当其冲第一批跟屁虫家住何方。

        所以大半天下来,纵然原本再怎么活力满满也是有些累了的小少年便带着江逢雪抄小路回去。

        只不过今天的路到底是走的有些多,所以回家路上从这里穿过来又从那里走过去,一来二去的,嬴昭非常对得起自己小笨蛋名声的……有些迷路了。

        看着自己面前一点都不复自己平时所见到的那些富丽堂皇、光辉亮丽红瓦墙的老旧烂泥墙,而且还是断壁残垣,活像是才刚发生过一起地震一样的坍塌模样。

        小皇帝不禁忍不住的陷入沉思,脑海之中唯一的想法就是——京城之中怎么还有这样的破地方?

        这样狭小破旧的地方,忽然之间来了两位衣着整齐甚至是华贵的公子与姑娘,不禁让躲在恰好被嬴昭所注视的那面破旧的墙壁后方的年龄颇大的老人瑟缩了一下,收回自己原本露出来的脑袋。

        小少年一身贵气,手中还拿着一把往往都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哥才摆弄的风流折扇,对他们这样的穷苦人来说,的确是非常的危险。

        ——这样的富家少爷,往往最是喜怒无常不定,酷爱拿穷人撒气找乐子,不将人命当命了。

        不过后面的一颗小脑袋倒是在看到嬴昭与江逢雪之后从墙后跑了出来,是一个看着年龄大概不足十岁的男孩,手中捏着一个豁了一个大角的脏兮兮的破碗,来到嬴昭面前,朝着小少年伸出了碗,出声道:“公子,赏口吃的吧……”

        从小就养尊处优,根本没吃过什么苦的嬴昭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整个人都傻了。

        直到懵了片刻后,嬴昭才反应过来什么,连忙有些同手同脚的把自己的折扇别在腰间,然后去拿江逢雪手中他们两个吃了一个下午后还剩下一部分的点心,非常实诚的真给了蓬头垢面的男孩饭吃。

        在也不嫌弃他脏的一股脑把吃的都塞进男孩怀里之后,小少年还有些傻乎乎的问了句,“够、够吗?”

        随后就见那小男孩同样也傻愣愣的点点脑袋,似乎是没有想到嬴昭会给自己这么多东西。

        看而听到嬴昭这一声,感觉他好像和那些恶习气的富少爷不一样,刚刚缩回墙后的老人也走了出来,看着孙子怀中被塞的各样点心,不禁登即就是朝着面前富贵模样的小少年跪了下来,口中不住的说着,“谢谢公子,谢谢公子,您是好人……”

        “别别别,不用跪。”嬴昭身份尊贵,出身天家,便是没有登基的时候跪他的人也无数。

        但小少年倒是当真是头一回遇到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就是单纯为了几包点心给自己下跪的,不禁伸手去扶这看着有些嶙峋的老人。

        随后看着他的模样,不禁有些忍不住的问道:“老伯,你们是什么人啊?怎么会在这……”

        小少年抬眸在这周遭破破烂烂的地方扫了一圈,心中只觉得如此残破,恐怕连老鼠都不愿意来吧?

        听到好心的小少爷问这句,老人回道:“我们是从外面来到京城的难民。在进城以后,被摄政王派人赶到了这里。”

        听到老人的这个回答,嬴昭顿时就瞪大了自己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目光错愕而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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