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废旧老宅

　　天黑蒙蒙的，约莫是十二点。

　　事前，研究员告诉华瑜，这个域主是怨灵。只可能的藏身之处是某些阴暗之处。

　　清淡的月色，映着华瑜冷白的肤色愈发莹润。

　　此时，小镇还处于沉睡。街道没什么人，只河上浮着几只野鸭。像是被华瑜的脚步声吓到，扑腾几下翅膀，往远处飞去。

　　这里是小镇中废弃很久的宅邸。门被几棵歪七扭八的杂树遮去大半，隐约露出门身的铜锈老虎的尖利獠牙。

　　倒是有几分装腔作势吓人的模样。昏暗的光影将整座老宅笼罩起来，寂静无声使时飘来的冷风吹得更加阴森可怖。

　　树叶、枝桠相互摩擦着，是一首旋律不错、能吓吓胆小之人的曲子。

　　花费了不少功夫清理门前的杂物后，华瑜打量着铜器老虎，不知是否是错觉，刚才弯腰折树枝时，不小心瞥见老虎锈迹斑斑的眼珠咕噜转了一圈。

　　不过，这并不影响华瑜来此的目的。

　　缓慢推开厚重的木门，旧时富人家时常会在木制门中添加几块铜板，防止不良之人对家中钱财的惦记而闯入府邸行恶。

　　一进门，就看到院子里放置着十二副棺材，华瑜缓慢靠近离得最近的棺材。

　　漆黑的棺木，青黑色手臂粗的钉子钉在四角。棺身有一层浮雕，似乎是一只野兽。

　　院子不大，棺材也靠的很近，仿佛是方便躺在里面的物什一伸手就能触碰到邻居，好交流感情。

　　老宅是传统古时富人家的居所，正厅前挂着两串白色崭新的灯笼，火光明明灭灭，照的门匾上的字也隐约浮在眼前看不清。

　　华瑜走近抬头一看，宋氏府邸。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忽的，华瑜感觉脚脖子一凉。低头一看，一个穿着红色肚兜的小娃娃，睁着异常明亮的圆鼓鼓的眼睛，望着自己。

　　白嫩小手正抓着自己的脚踝。华瑜眼皮一跳，感觉不对。

　　果然，一声清澈的“妈妈”喊的华瑜发懵。不怕坏事发生，就怕麻烦事不断。

　　“叫姐姐，给糖吃。”华瑜打量着面前的小不点。猜测怕不是域主放出来拖住自己脚步的。

　　小不点全身只有兜在肚子前的肚兜。深红色映衬小不点的皮肤更显瓷白娇嫩。若不是华瑜对小孩无感，此刻定要好好关怀他了。

　　肚兜上用金线绣着一只浴火的凤凰。凤凰纤细的脖颈仰天绷紧着，似乎在铿锵长啸。

　　熊熊烈火吞噬凤凰大半个身躯，但挡不住凤凰的展翅飞翔。

　　这显然是凤凰涅槃的图景。华瑜联想到前面经历的种种，感叹道：“幸亏多放了几个心眼。”

　　“姐姐，抱抱。”小不点朝华瑜伸着短短的两个手臂。

　　华瑜弯腰将孩子抱起，忍不住揉了揉肉嘟嘟的小手。

　　“走吧，姐姐带你玩。”

　　绕过棺材，华瑜来到厅堂。

　　两杯冒着热气的清茶被放置在接待客人的桌几上。

　　“你也是客人吗？”华瑜侧头询问怀中吃手的小不点。小不点一只手绕着华瑜头发玩，一只手塞进嘴巴，吧唧地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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