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仙人跳
小雨被莫小艾搞得紧张起来, 她皱眉道：“原来你不是警察，那你问什么问？随便谁都能审我的吗？”
莫小艾说：“我只是跟你聊聊天，没想到你这么心虚啊, 早就准备好了被警察找上门就撒谎。”
“我心虚什么啊？”小雨冷哼一声，“你们有证据就抓我，我没什么好说的。”
这时医院那边传来消息，孟德轩醒了，尹队长带人过去，又安排了一个女警察陪莫小艾一起审小雨。
莫小艾没想到他会这么信任自己，那个女警察更是想不到, “你是学警吧？来实习的？”
莫小艾含糊地应了一声：“这个小雨肯定做好了准备，很难审啊。”
女警察笑道：“别急，你得吊着她, 掌握好节奏。”
这位女警察进去给小雨送了瓶水, 也没说话, 把水放下就出来了, 过了会儿, 又进去送了个面包。
然后莫小艾跟她一起坐在监控室里, 就见审讯室里的小雨拿着面包摆弄着, 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眼睛一直瞥向门。
莫小艾不禁佩服, 这样都行，“这是在给她压力吗？让她知道一时半会不会放她走？”
“没错，等尹队长那边传来消息，咱们再进去审。”
很快尹队长打电话过来，孟德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进了垃圾桶，他说他下班出来正好看到小雨, 他知道她跟周柏猛在一起过，见周柏猛刚死，她就行色匆匆地出现在附近，就过去搭讪，想问问她知不知道周柏猛死了。
尹队长道：“他说小雨没搭理他，但他提到周柏猛了，他说你是不是周柏猛的女朋友，他出事了，结果小雨神色慌张地跑了。”
莫小艾问：“那他怎么跑进垃圾桶里了？”
“他说他想往回走，被人从背后电晕了，刚发现他后颈上有针眼，我正在等调查结果，你让小苗接电话，我得安排一下，赶紧找那个帽子男，他嫌疑最大。”
莫小艾把电话给了那个女警察，又做了个手势，表示想进审讯室，女警察点头应允。
小雨见莫小艾进来，急切地问：“你不是警察难道是辅警吗？是要放我走吗？我又没犯法，你们找我的时候说是问问情况而已，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莫小艾道：“孟德轩说他跟你提过周柏猛，然后你很心虚地跑掉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小雨皱眉，“一个陌生人跑过来跟我提我前男友，我干嘛理他？我以为是哪来的变态，自然会跑啊。”
“那你前天晚上有没有去云大？学校跟工地上都有监控，你是不是以为你能面不改色地撒谎，就能躲过去了？知道刚才那位女警察去干吗了吗？”
小雨更加紧张：“她去调监控了？”
其实工地的监控里并没有拍到小雨，莫小艾只是诈一诈她，正好那位女警察回来，小雨还以为她查到了什么，吓得赶紧摆手：“真不是我杀的！我就是看见他怎么死的了，我在外边看的，没进去。”
女警察赞许地看了莫小艾一眼，居然还真被她问出来了。
莫小艾虚虚实实的，但确实没撒谎，没想到就这么撬开了小雨的口。
“先说说你跟周柏猛的关系吧，真以为手机安装个小程序就留不下痕迹了？都上传到制作小程序的人电脑里了，刚才的尹队长知道干吗去了吗？”
女警察听得想笑，这位实习生还诈上瘾了。
小雨已经慌了神，她学的那些技巧现在都没心思用了，急着问：“真的吗？我就说不靠谱，周柏猛说没问题，是他给我下载的。”
莫小艾见女警察开始记录了，就接着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赶紧说吧，一会儿你们的聊天记录被恢复出来，你再想说也没人听了。”
“那我现在说算自首吗？”小雨小心翼翼地问。
莫小艾差点就说是了，还好那个女警察抢答道：“算坦白从宽。”
小雨揉了揉脸，叹口气说：“从哪儿说起呢？我跟周柏猛是在面试的时候认识的，我们都想面试一个卖表柜台的售货员，我时间充裕，他是学生，只能下午和晚班，我俩都应聘上了。哪想到一个月后，人家说我们业绩不行，把我们给辞退了，当时说好的三个月试用期，没过试用期，就给了五百块钱的辛苦钱，那够干什么的啊，吃饭钱都不够，我们气不过，就一起找商场，可那是私人承包的柜台，人家商场让我们找劳动仲裁，最后老板又一人给我们补了一千块钱，就这么认识了。”
“然后呢？”莫小艾问，“你俩就在一起了？他追的你吗？”
“也不算是追吧，就是觉得同病相怜，反正处着处着就在一块了，后来他说打工搞钱太慢了，还说我长这么漂亮居然还老老实实的打工太老实。”
小雨说着叹了口气：“我当时还以为他夸我呢，哪想到他给我物色了一个老男人。”
莫小艾皱眉：“已婚的还是未婚的？他让你当小三傍大款？”
小雨苦笑：“你可真单纯，周柏猛让我把那老头骗到出租屋，屋里有摄像头，拍了视频可以管他勒索钱，还可以把视频拿去卖钱。”
莫小艾愣住：“你就同意了？你不怕视频会被熟人看到吗？”
“他说会给我ai换脸，我要是不乐意，只拍前边就行，不用玩全套的。”
女警察说：“仙人跳嘛，你们两个配合了多少次？”
“次数倒是不多，但后来他找的那几个很稳定，他们在市里商界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害怕闹出丑闻，就一直被我们勒索。”
莫小艾纳闷了：“他既然能认识这样的人物，应该有人脉啊，干点什么不好？居然玩仙人跳？”
“不是他认识的，是他那个姓许的前女友，她是本地人，家里很有钱，我其实一直怀疑周柏猛想给人家当上门女婿，可许大小姐看不上她，他就是，就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反正谁跟他相处长了也不会喜欢他。这个姓许的认识不少人，带我俩去过酒会，一来一去的他也就混进去了。”
莫小艾没想到自己居然冤枉孟德轩了，人家说得没错，周柏猛就是个拉皮条的，不过不是本校的女生，而是用小雨来拉皮条，然后再仙人跳。
“许聪聪居然就带你们去了？周柏猛怎么介绍你的？”
小雨说：“他说我是他表妹，带我出来见见世面。其实本来我没信心去搞那些人，有钱人也不是傻子，人家什么人接触不到，我也就年轻点漂亮点，一说话就露馅了，可他给我培训嘛，教我该怎么说话，怎么讨好人，反正上钩了好几个。”
莫小艾看着小雨叹气，听她这意思应该是教她怎么冒充上流社会吧，结果她身上这是周柏猛培训出的风尘气吗？遇人不淑简直能要命。
女警察见得多了，没她那么多感慨，接着问道：“然后呢？你不是说你们两个分手了吗？到底分没分？”
“分了，但分手不散伙，就是我们还一块干，因为已经熟练了嘛，这一行确实来钱快。”
小雨说着垂下头，擦了擦眼睛：“我知道你们觉得我是坏女人，可我也不想的，反正他对我很好，带我去吃西餐，教我怎么用刀叉，怎么喝红酒，我虽然知道他不是好人，可还是爱上了他。”
莫小艾说：“他要分手，你不甘心？”
小雨忙道：“没有，真没有，我就是有点不舍，没有不甘心，真的，我绝对不会杀他，我连杀只鸡都不敢，怎么可能杀人，那天我找他是想跟他说我不干了，我攒下的钱够我自己开个美甲店了，俗话说得好长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怕有一天我们的事会被人发现，我们会被抓。其实我一直睡不安宁，又怕自己的视频被家里人发现，又怕那些人举报我们。”
莫小艾说：“所以你早就担心被抓，早就开始琢磨应对的法子了？”
小雨点头：“没错，虽然很轻松赚到了钱，但我心很累，就不想干了。可我去找他时，他正行色匆匆地往工地走，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来学校找他，就跟着他，想到工地再谈，可他走得太快了，七拐八拐的，等我找到时正看到他被一根钢筋插中，我当时都吓傻了，喊了一声腿都软了。”
莫小艾说：“你看到他被扎死了？当时有没有看到别人？”
“没有。”
“那钢筋从哪儿飞出来的你也不知道吗？”
“就从脚手架上边啊，是自己掉下来的吧，谁会那么准，一下子就把人扎死了？”
莫小艾皱眉：“你没在现场看到别人，也没听到别的声音？”
小雨摇摇头：“没有，我当时是在栅栏外边正趴着缝往里看呢，结果看到这一幕，简直吓傻了，脑子里嗡嗡的，哪还听得见声音。”
女警察问：“然后呢？你为什么不来报警？”
小雨哭道：“我怎么报警啊，我跟他干的都是坏事，一报警，你们一查，我那些钱也保不住，还得蹲监狱，我怎么敢报警1可没想到那个服务员居然把我认出来了，当时我吓坏了，但我也没想着杀人灭口啊，就是担心被抓，想赶紧办护照出境，可你们已经找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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