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通敌
莫小艾听到不要‘有压力’三个字, 压力反而大增：“你根本帮不了我，冤主也不合作，我怎么可能没压力？你给我的魅力值，时灵时不灵, 那个拦路的小官收了我两块金条, 虽然我拿的小克数, 可那也是金子啊, 他居然还对我态度很差, 这魅力值有个屁用。”
系统说：“记忆力总是真的吧, 你现在不去上课随手翻书，考试都不必担心。”
莫小艾不只抱怨, 她也是在试探系统, 见它这么说，马上道：“也就是说你自己设定的魅力值, 但你也不知道有没有作用？那到底怎么设置的？你们又是怎么把怨气转换为能量，又怎么设置出系统的各项功能？”
系统又打出一串省略号。
“宿主的任务是帮助冤主洗清冤屈, 而不是研究系统，小艾同学，你的研究方向错了, 请尽快带冤主回赵国完成任务。”
“呵, 看来你还挺怕我研究你啊。”莫小艾说。
可系统又开始恢复机械式回答：“请尽快完成任务。”
莫小艾叹口气, 李榭不肯开口，她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完成任务啊？
等她从房间出来，程浩正在教李榭打游戏，是款很火爆的仙侠角色扮演游戏。
莫小艾心说这要是等他玩会了，不是更留恋现代社会了吗？
“李榭, 我们得好好谈谈，我觉得你这种反应太不正常了，当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你们不死，你们的家人就会死？赵王和太子用你们的家人要挟你们对吗？”
李榭正在摆弄鼠标，还不太熟练，听见莫小艾的话，他怔了下，居然假装没听见，转头问程浩：“另一个人是谁在操作？”
莫小艾怒道：“李榭，如果你还把自己当赵国的大将，就别像个孬种一样躲起来。”
程浩没见过莫小艾发火，见她声色俱厉，也吓了一跳，忙说：“小艾，他肯定受刺激了，这种事急不来，先让他熟悉一下咱们这里的环境嘛，我觉得这古人也挺可怜，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没见过。”
莫小艾瞪他一眼：“我叫你激发他的斗志，你却带他玩游戏，你不知道游戏会消磨人的意志吗？等他玩上瘾了，还怎么回去伸冤？”
程浩被她说得有点心虚，马上抢回李榭手里的鼠标，“那什么，小艾也是为了你好，赶紧把事情经过，你怎么被诬陷的，都说出来，我们才好办你啊。”
李榭站起身，长身玉立，眼睛盯着莫小艾，好像气场一下子又回来了，他沉声道：“小艾，谢谢你帮我来到这里，见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很高兴。送我回去吧，回到靶场，不过你要记得赶紧回来，不必管我了。”
“然后他们再把你当妖孽杀了？那我费尽心思，又是想送刀又是把你带过来，全都白费力气啊。”
“小艾，人各有志！你跟我才认识多长时间，你不了解我们那里的人和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面前，更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但我很感激你，到这儿就结束吧，请送我回去受刑。”
他说完又转身看着程浩：“程兄，很高兴认识你，至于你说的夜市商场学校，我就不去了，这里不是我的地方，多看无益。”
程浩本来还想跟这位将军做兄弟，请他交自己怎么玩那把刀，听见他这么说，十分伤感。
“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李将军，你遇到的，是多少人求不来的机会啊。不管什么冤屈，小艾一定会帮你。”
李榭却摇摇头：“不必了。”
莫小艾冷笑：“你刚才为什么没有反驳我？看来你的家人确实在太子手里，你以为你们兄弟英勇就义，你家里人就安全了吗？我之前帮过一个女孩，她被她丈夫害了两次，可她却毫不知情，第二次更是在丈夫的诱导下自杀了，她的鬼魂留在她丈夫身边，看到了所有真相，于是变成了厉鬼，生生世世都在记着这段仇怨，无□□回，哪怕她当时有办法杀掉她丈夫，也消不掉她心中的悔意，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如果你死了变成鬼魂，然后发现你想要保护的人在世间因你受苦，甚至他们也已经变成了鬼魂，李榭，你会不会后悔？”
李榭嘴唇颤抖，似乎有些动容。
莫小艾叹口气：“再说你跟李牧遵旨死了就是忠臣良将吗？被诬陷成反贼的话，会遗臭万年，就算若干年后，有后人替你们平反又如何呢？认识你们的人早已经死了，奸臣也已经达到了目的。再说古代讲究株连九族，斩草除根，你确定你们的家人不会被你们连累？”
“别说了！”李榭声音急促，显然也开始担心。
莫小艾道：“别再犹豫了，再犹豫黄花菜都凉了，你们到底被定了什么罪行，证据是什么？为什么没有反抗没有辩解？”
李榭叹了一声：“因为没有用啊，太子就是要我们死！”
“太子为什么要自毁长城？”
李榭皱眉：“长城是什么？”
莫小艾愣了下。
程浩马上道：“小艾，你晕了？他那时候长城还没建呢。”
莫小艾这才反应过来，“我的意思是说，太子为什么要杀掉抵御敌军的大将呢？还在大营里？不怕其他将士寒心吗？”
“他的证据是我的亲笔信和我表妹的亲口证词，如果是你，会不会信呢？”李榭问她。
“亲笔信？也就是说你确实写了有问题的信喽？为什么要写？你表妹又为什么要做证你们通敌？还是说她确实看到你通敌了？”莫小艾问。
李榭长叹了一声：“说来话长。”
莫小艾道：“这里很安全，我们还有时间把来龙去脉弄清楚。”
程浩赶紧摆上点心和茶水，左一趟右一趟，让自己显得忙忙碌碌，生怕莫小艾又要把他赶走。
三人坐到茶桌旁，李榭接过程浩手里的开水壶，姿势优雅地烫壶温杯。
莫小艾忍不住翻个白眼，古人可真麻烦啊，真不怕他们晚回去了，自己家人被杀光光吗？居然还这么慢条斯理。
李榭把茶倒好，递到莫小艾手边，才说：“我赶到时我兄长已经被斩首，我带你去营地时听到的鼓声就是行刑的鼓声。当时我真的万念俱灰，这祸事是我惹来的，哪想到居然连累了我兄长。”
“什么祸事？”莫小艾问。
“去年秋天我带人去打猎，救了一个姑娘。”李榭说着看了眼莫小艾，“就跟我碰见你时差不多，她是躲在树后，我用弓箭射兔子，哪想到差点射中她，她吓坏了，等缓过来就把我骂了一顿，我当时心虚，任由她骂。等她出完气才发现崴了脚，她十分倔强地一瘸一拐要回家，我于心不忍，就送她回了家。”
莫小艾觉得这简直是古装剧里的烂俗剧本，她都能猜到结局：“然后你就喜欢上了她？”
李榭苦笑：“她懂诗词懂音律，我跟她越聊越投机，几乎忘记了她是女子。”
“女子怎么了？”
“我一般不会跟女子靠太近，跟表妹订婚后更不会单独跟女子相处。”
莫小艾皱眉：“你已经跟表妹订婚了？却没忍住又跟红颜知已搅在一起？”
虽然没有完美的受害者，但莫小艾还是觉得李榭在自己这里形象一落千丈，哪怕他坐在电脑椅上要打游戏的样子也像谪仙一样，哪想到居然做这么low的事。
程浩更加直爽：“这不是渣男嘛，不过也罪不至死啊。你表妹发现你乱搞，就诬陷你通敌吗？这也太狠了，还是说那女子就是敌国的？”
李榭感觉到莫小艾看他的眼神里带了几分轻视，无奈解释道：“我跟表妹的婚事是父母之命，我也没有背叛她，只是跟那女子书信来往，谈谈诗文，她有时候也会写话本给我看。”
“那也是精神出轨啊。古代男女不是授受不亲的吗？信件往来属于私相授受吧。”程浩说完，好像觉得自己想起来两个合适的古代词语，笑得有点得意。
李榭不悦地看他一眼，叹口气：“我不确实喜不喜欢她，不过也曾经想过跟表妹退婚，可表妹一旦被退婚，可能再也嫁不出去，我不能毁了她。”
莫小艾说：“那女子叫什么名字？哪国人？”
“她叫怀姒，她说她是赵国人，可太子发现她是秦国人。”
“你跟你大哥都是大将军，居然都不做背景调查吗？”
这句话李榭听懂了，无奈摇头，“我想不到她会对我撒谎，她还有亲人在赵国，我自然是信的。”
莫小艾无语极了，又问：“那你怎么做的？没有退婚，还一直跟你的红颜知己保持往来吗？那封证明你通敌的信不会就是你写给她的吧？”
“没错！”李榭苦笑，“但我信上并没有写任何跟通敌有关的话，有人从我的信里挑出字来，模仿笔迹拼凑了一封信。有这封信，还有人能证明怀姒是秦人细作，我表妹又站出来说我跟怀姒关系匪浅，曾送她宝玉跟书籍。在外人看来确实证据确凿。”
“不对啊，是你通敌，为什么还没审你呢，就先杀了你哥李牧呢？”莫小艾不解地问。
李榭叹口气：“我大哥是被我连累的，他想帮我销毁证据，因为他知道我绝对不会通敌，太子跟我说只要我乖乖受死，他就会放过我的家人跟我的亲兵卫士。”
“你就信了？”
“已经成了阶下囚，不信又能如何呢？”
“可我总觉得你的情绪不对劲，你兄长都含冤而死了，说你们是奸细的是你亲表妹，你应该怨气十足才对，为什么这么淡定，甚至都不想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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