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床垫
孟队长也觉得齐女士太可疑了, 他本想先安抚住她，再盯梢查探，哪想到莫小艾又帮着找出了线索。
于是他又把屋里院里能藏尸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甚至是卫生间跟厨房的墙封里都提取了一些灰尘。要分尸一般是选这两个地方, 比较好打扫，可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莫小艾说：“查查她家水费，我看她安装了厨余处理器, 这种东西可以连骨头一起搅碎吧, 万一她把人分尸碎尸冲进下水道了, 上哪儿去找。”
孟队长摇头道：“已经查过水费，这月没有大增，而且你说的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她一个人分尸的话一定会有飞溅的血迹, 厨房跟卫生间没有仔细清理过的痕迹, 犄角旮旯里也没有一点血迹。”
“那你是说她没问题喽？也许她已经把尸体转移出去了。”
孟队长说：“好了, 你不要管了，这事急不得, 你只说有尸体, 谁的尸体？她身边有谁不见了吗？小艾，查案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莫小艾无奈道：“如果你把女装男的身份告诉我，还有那张卡是谁的，没准我能帮你分析分析, 可你什么也不告诉我, 我怎么分析啊？只能告诉你我看到的, 我非常确定那是个人的指甲盖，形状色泽甚至底部还有月牙，绝对不可能是我看错, 也不可能是模特假人。”
孟队长看着她：“你说当时你跟程浩一起进来的，为什么只你看到了？程浩没看到？还有，齐女士说的外国朋友是你们学校的留学生吗？把她叫来，一会儿给你们做一下记忆测试。”
莫小艾无奈道：“我朋友已经回国了，程浩当时只想劝她回去，根本没留意这些细节，我当时没在意，后来越想越不对劲，而且你也说了，花坛这么平整绝对有问题！没准她埋过尸体，差点被我们发现，就赶紧转移了。”
孟队长皱眉：“这就回国了，也太巧了？你这位外国朋友是不是你们学校的留学生？是的话肯定有记录，把名字给我，我去查一下。”
莫小艾无语道：“怎么转一圈又查回我身上了，我不管了还不行吗？我还不是为了刘老师嘛，再说这样的邻居在隔壁住着，谁睡得着觉啊。”
她一边抱怨一边朝自己院里走去，齐女士马上道：“孟队长，她污蔑我，你不能就这么看着吧，你们什么也查不出来，必须给我道歉。还说我往外运尸？呵，这小区里到处都是监控，我怎么运啊！”
莫小艾怕孟队长要查她那位外国朋友，到时候查无此人，可却有很多人见过丽塔，那麻烦可就大了。
她决定先撤，哪想到齐女士不干了，拦住了莫小艾。
莫小艾叹口气，心说最多就是无法解释丽塔的来历和去向，反正她又没干犯法的事，怕什么？
孟队长看着这栋联排别墅，正琢磨着到底遗漏了哪里，对齐女士的指控漫不经心地说：“她的责任我会追究，你先解释一下，这花坛怎么回事，还有，你的猫呢？”
旁边有人说：“猫在楼顶笼子里，那猫笼是新买的，旁边还放着□□。”
“你的猫一直是散养，为什么突然要关起来？”孟队长问。
齐女士更气了：“我自己的猫，我想关就关，用得着跟你解释吗？至于花坛，我那天没事用铲子压了一遍，这怎么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时孟队长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听了两句，脸色就沉了下来，莫小艾好奇极了，可只能隐约听到那边喊队长。
孟队长挂了电话，看了莫小艾一眼：“你们刘老师在研究异装癖？”
莫小艾愣住：“我不知道啊？他就是我们学校的心理咨询老师，很快要调去图书馆了。”
齐女士马上说：“我根本不认识刘老师，就跟他用了同一张卡，你们就找上门来，东查细查，原来这刘老师本就不是个好东西啊。”
莫小艾皱眉：“做为心理学专业的老师，研究任何癖好都是很正常的事，事情还没查清楚，你别乱说话。”
“呵，我说了个不是好东西，你就叫我别乱说话，你说我杀人分尸，还怀疑我把猫杀了，这算怎么回事？我一定要告你。”
莫小艾皱眉：“我什么时候怀疑你把猫杀了？”
“那你一直问猫在哪里？”齐女士愤怒地罗列了莫小艾跟孟队长的恶行，说要告他们，孟队长说了声抱歉，又诚恳地说欢迎投诉就要走。
莫小艾追出来：“孟队长，反正搜查令都拿到手了，一次搜查仔细不好吗？”
孟队长没好气地看着她：“小艾，要不是你在电话里说得信誓旦旦，我能这么冲动吗？结果什么也没找到，半点血迹都没有，她家你也看到了，被我们翻了个底朝天，你说还有什么地方没找过？我本来判断刘老师也是受害者，可现在我同事发现他在网上搜索过很多关于异装癖的信息，还在相关论坛里跟异装癖的人聊过天。”
莫小艾皱眉：“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他是我们学校的心理咨询老师，也许去咨询的学生是异装癖，他只是提前搜索一下资料，去论坛里了解一下这类人群，就是我们学生也会有类似的作业。”
孟队长长叹一声：“小艾，我知道你很关心刘老师，而且因为他向你求助过，你觉得他出事你有责任，所以你潜意识里认为他是受害者，就算有确凿证据估计你也会否认，这就是你们不能查案的原因，太感情用事了，好了，好好去上课，有结果我会通知你。”
莫小艾被他说的哑口无言，没错，她潜意识里就是不想相信是刘老师把那个异装男杀了。
但她还是说：“孟队长，不管怎样请你查一下刘老师研究异装癖的原因，我觉得他不会为此杀人。”
孟队长点头答应，又跟齐女士说了局里的电话，“我们有搜查的照片跟视频，你家东西有毁损的可以去举报要求赔偿。”
齐女士哼了一声，倒也没再闹腾。
孟队长上车时，他同事问他：“队长，你怎么对这小丫头特别包容？她又不是受害人家属，老在这儿添乱。”
孟队长回头看看莫小艾，也有些诧异，是啊，自己干嘛跟她解释。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莫小艾就感觉有点亲切，而且总觉得她说话办事很有侦探的风格，像是以前就查过案子一样。
孟队长无奈地摇摇头，估计这小丫头就是电视看多了，想充英雄。
齐女士在院子里看着孟队长他们上车离开，她瞪着莫小艾：“有你这种邻居真是倒霉啊，你等着收律师函吧。”
莫小艾摊摊手，她还真不怕。
程浩把她拉回自家院里，“小艾，我看别查了，孟队长带了好几个人什么也没搜出来，也许那个姓齐的女人就是惹人厌而已，不一定是坏人。”
莫小艾无奈道：“我倒是想查呢，咱们什么也不知道，你说怎么查？不知道白鹤会所的会员卡是谁的，不知道异装男的身份，不知道他身上的衣服来源，甚至连刘老师的异装癖我都不知道。”
她有些气馁，系统还是半死不活地在充电，半天了没充满一格！
莫小艾看了眼系统，还是不死心地拉着程浩：“你去趟物业，就说咱们搬家时有东西掉在了路上，把他们这两天的监控录像都复制回来。”
“警察肯定会查，你这是何苦呢？”程浩抱怨着，不过还是很快去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物业，他很快把视频拿了回来。
“人家说了，只要咱们不乱剪辑往网上放，自己看没问题。”
莫小艾跟他分工合作，“主要看从咱们这里到大门口的监控，看看这两天隔壁有没有带东西出去！有没有人进去过。”
两人看了起来，很多都是无聊的车进车出，人来人往，还有遛狗的抱猫的，还拍到一个打孩子结果自己摔了个跟头的。
齐女士跟那只黑猫都出现过几次，猫好像不太喜欢回家，四处溜达，齐女士出去买过菜，还有一次是有人送了床垫过来，总之都是往家拿东西。
程浩说：“你是不是以为会有她拉着行李箱出门抛尸的画面？”
莫小艾摇摇头：“我就是觉得奇怪，我明明看到了，而且确实有血迹，就算拖鞋刷干净了，那尸体藏到哪里呢？没有运出去的机会，也没有分尸冲走，到底去哪儿了？难不成被齐女士吃掉了吗？那么个大活人呢，就是大胃王也不能两天吃干净吧，再说还有骨头呢？能扔去哪儿？”
程浩听得渗人，“你说得也太恐怖了，她再坏也不可能吃人啊。对了，你们女生不是有假指甲吗？你会不会看到的就是高仿的指甲。”
莫小艾叹口气：“我也希望是假指甲啊！”
她干脆把视频放到了五倍速，程浩已经看不清了，“你这是在发泄吗？这样看怎么看得清？乱搞。”
莫小艾还真看得清，可她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还是没发现问题。
“她家进出的大件只有这个床垫，可床垫是搬进来的，又没往外搬，不可能利用床垫来运尸。”
程浩无奈极了，“先确定有没有尸体，再说有没有运尸，我发现你真的太着急，而且太自信了，我那天跟你一起进去，可没看见哪儿有指甲盖。”
莫小艾还在认真看着视频，她突然道：“这个床垫很厚很重啊！”
“好床垫都不会轻。”程浩说。
莫小艾从电脑前跳起来：“尸体会不会还在隔壁？只是孟队长他们没找到？”
程浩皱眉：“你也太小看警察了。”
“不是小看警察！他们没带警犬啊，万一尸体被封在了墙壁里，被放在了床垫里，只要他们发现不了痕迹，就不会拆开来看！”
程浩愣住：“你是说尸体被她藏在了床垫里？那我们怎么查？总不能去割人家的床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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