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死了
乔族长问了一遍，谁也没见过廖小姐，莫小艾看着他，难不成他还想把所有人都打一遍不成？
哪想到乔族长却说：“看来这姑娘没来过这里啊，不然怎么只有乔陈氏见过？”
莫小艾不禁皱眉，乔族长这是在干什么？
只听乔族长又跟他们说：“大家既然没见过，那出去了就不要乱说话，免得污了这姑娘的清白。”
两家人纷纷点头。
乔族长把那几张画像收好了，把他们都请出去，单独跟莫小艾说：“莫长官，请你先去休息一下，等我派出去的人从县里回来，咱们再接着审，你说呢？”
莫小艾犹豫道：“乔族长，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当然是找到廖小姐，查清楚案情了，如果乔陈氏真是冤屈的，我肯定要还她清白。”
“真的吗？那你在询问时，只问他们认不认识这姑娘，根本没说这姑娘就是廖长官的千金，最后还叮嘱不要乱说话。要想找人，你不应该大张旗鼓地去张贴画像，去询问所有的人吗？”
乔族长叹口气：“莫长官，先不要急嘛，我已经派人去了县里，不多时就能回来，万一传回来的消息廖小姐已经找到了，那咱们不是瞎忙吗？”
莫小艾被他连哄带劝的，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等县里的人回来了，她就要穿帮了，但她对乔族长实在不放心，刚才的审讯跟用刑，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应付她。
用板子夹两下，就算完事了？虎头蛇尾的，根本不像在查案子啊。
她被乔族长请到一间客房，还请了个婆子陪着她，又给端点心端茶水的，莫小艾却觉得自己像是被看管起来了。
点心看着很精致，不过这里的东西她还真不敢吃，莫小艾拿了块方糕装到兜里，想再实验一次，这里的东西能不能带回现实世界。
她趴在桌上试了试，没法入睡回到现实，又等了有一个多小时吧，乔族长还是没来，那婆子打量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各种问题也冒了出来：“长官长得可真俊啊，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是官家人，家在何处，有没有婚配啊？”
莫小艾嘴角抽了抽，原来哪个时代的老年女□□好都是做媒吗？上来就问婚配。
她绷着脸应付过去，又趴桌上了，这次还真睡着了，她醒来时已是早上，宿舍三个人已经开始洗漱了。
莫小艾赶紧起来，从兜里一掏，还真掏出那块方糕来。
“咦，你这儿还藏着好东西呢？饿死我了。”
还没等莫小艾反应过来，敏敏跳过来，一把抓起她手里的方糕就往嘴里塞。
“不能吃！”
“小气鬼！为什么不能吃？”
方糕并不大，敏敏两口就吃完了，鼓着腮帮子看着莫小艾：“还有没有？你起来了不去洗漱就在这里偷吃，赶紧把你这身衣服换了吧。”
莫小艾担心地看着她：“那什么，敏敏，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你这点心在哪儿买的，味道好特别啊，有种桂花香，但又不是香精那种香，就是清淡又好吃的感觉。”
那些点心应该是他们自做的，肯定不会像现在的各式糕点一样添加各种香精，莫小艾担心的是那里边会不会被乔族长下了药，就算没被下药，那也是一百年前的糕点啊，就这么吃了？
不过等到中午下了课，敏敏还是活蹦乱跳的，一点事没有，莫小艾虚惊一场，这才松了口气。
她一上午认真听课，连瞌睡都没打一个，本想试试会不会回到梦里，但她想到乔族长身上那种森然的感觉，突然有点害怕。古代的宗族意识太强了，族长估计比镇长都更具权威。
那个刑具，还有那个刑堂，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经在那里受刑，也不知道有多少冤死鬼。
316宿舍的四个人中午一般没事都会一起吃饭，今天也不例外，不过吃完饭，李丽就说：“跟我去行政楼一趟吧，我给刘老师捎了点东西。”
敏敏马上挎起兰静秋的胳膊：“走吧，走吧，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对，走吧，咱们一起去。”安然也挎住兰静秋另一边的胳膊。
莫小艾莫名其妙，总觉得她们三个人怪怪的。
“干吗啊，你们？神神秘秘的。”
敏敏插科打诨，不让她多问，然后李丽领着他们到了行政楼，她说的刘老师就是学校心理咨询室里的老师，曾经开过心理安全知识讲座。
莫小艾马上明白过来，昨天自己的反常举动，让她们三个以为自己心理压力太大，精神失常了，所以带她来做心理咨询！
可真是世纪好舍友啊！
她马上甩开她们，郑重道：“我没事，昨天我就是看了恐怖电影有点害怕，才说什么叫敏敏跟我一起去梦里打怪兽，其实我就是想让她陪我睡嘛，因为我害怕啊。”
敏敏无情戳穿了她：“咱们一直在一起啊，你什么时候看恐怖电影了？我怎么没发现？”
“不是昨天看的，是之前看的，然后总做恶梦，总之我没事，你们别大惊小怪的。”
李丽皱眉看着她：“小艾，我觉得这两天你变化特别大，这恶梦对你影响一定很大，反正来都来了，你就去跟老师谈谈嘛？刘老师讲座上不是说过吗？没事的也可以找心理咨询室聊十块钱的，解压啊。”
安然也一起点头：“没错没错，小艾，反正已经到门口了，你要不去的话我可去了。”
“那你就去吧。”莫小艾没好气地说，她可不想跟刘老师聊，今天早上那块方糕更证明了这一切并不是她的臆想，她确实回到过民国的一座小镇上。
她其实有点想找大仙来看看，问问人家，梦里的乔陈氏到底是不是她的前世，要是的话那她前世也太惨了。
安然说：“你先去，然后我们一个挨一个去。”
敏敏难得正经，她推着莫小艾，“去吧去吧，我们一会儿也都要找刘老师聊聊，咱们这专业就业可是个大难题，压力都挺大的。”
李丽已经开始敲刘老师的门了。
莫小艾叹口气，盛情难却，要不就去跟刘老师聊五毛钱的？可怎么聊呢？反正不能说自己能穿到梦里，万一刘老师一个紧张再把自己送进精神科，那可就全校闻名了。
刘老师十分和蔼，语气也很温和。
“怎么了？”
“做恶梦了啊？”
“梦见什么了？”
莫小艾不会说自己带回来的那些东西，只把她的梦讲了出来，刘老师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惊讶地感叹两声，或是批判一下旧社会对女性的压迫。
到底是专业老师，插话总是恰到好处，莫小艾本就无人倾诉，舍友们都不信她，见刘老师认真倾听，越说越起劲。
“吓死我了，是真要把人沉进池塘里，也不知道那里边已经死了多少人。”
“我梦见那女人在水里睁着眼睛向我求救，头发跟水草一样，脸都泡肿了！”
然后在刘老师的安慰声中，莫小艾不知怎么就在椅子上睡着了。
睡着的莫小艾又回到了刑堂，看到的居然是一具尸体！头破血流的尸体！背跟臀部皮开肉绽衣服都烂了！手上也痕迹斑斑，脸上的泪痕被头上的血染红，像是流出了血泪！
是乔陈氏，她死了！被活生生打死的！
莫小艾呆呆站在那里，揉揉眼睛，尸体还在，这不是恶梦，乔陈氏真的死了！
她还有好多话没问，可乔陈氏还不能说话，就算有冤屈也说不出来！
自己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
乔族长为什么要打死乔陈氏，他们找到廖小姐了吗？廖长官来了吗？
难不成是廖长官来了，查出杀害他女儿的就是乔陈氏，这才把人打死了？
莫小艾满脑门问号，她都忘记了自己现在穿的是牛仔裤跟t恤，她都忘了自己装过长官，她现在只想知道乔陈氏到底是不是真凶。
如果是真凶的话，自己为什么总梦到她，她死了自己还会梦到她。
莫小艾正想出去找乔族长问问清楚，门外突然传来了喊声：“在这儿呢！快喊族叔过来啊，那个假长官在这儿呢。”
随着喊声，祠堂门被人推开，四五个人冲了进来，围住莫小艾，莫小艾什么时候见过这架势，吓得腿都软了。
“乔族长呢，我要见他。”她壮着胆子说。
“你还敢回来？居然敢假冒县里的长官，快说，你到底是谁！”一个中年人道。
“先抓起来吧！”另一个壮汉说。
莫小艾知道自己穿帮了，可她还是想问问清楚，“叫乔族长来，我有话跟他说。”
可那些人已经拿着绳子要来捆她了，屋子并不大，她连躲闪的空间都没有，只能胡乱挥着拳头，试图让这些人不要靠近自己。
“啊啊啊！全都走开！”
刘老师轻轻拍着她的背，想抱她又怕被她打到，“好了好了，没事了，该醒了，那只是恶梦而已，没事了！”
莫小艾惊醒过来，马上知道自己已经安全回来了，她一把抱住刘老师：“我又做恶梦了？天哪，一定是压力太大了。”
刘老师却皱眉看着她，这孩子刚从恶梦中惊醒就在掩饰了？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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