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诋毁
周宇是个生意人，他对洛煜所有的道义都基于自身利益不受损害；
沈溪更不是洛煜，她可以为了出人头地而无视所谓的底线和道义。
两人一拍即合，沈溪致力拉许馨下马，作为交换，周宇答应把沈溪作为未来一年的重点培养对象，尽可能多的给她提供资源。
所以没过几天，网上又开始流传出两组新照片，一组是在《朝臣》剧组，许馨正努力和黑脸的洛煜说话，另一组则是在地下停车场，洛煜气得完全不搭理许馨，许馨像个受气小媳妇似的跟在后面不停说着什么。
吃瓜群众的想象力再次被验证，短短一天，同样的图编排出好几种剧情：
最主流的说法是以洛煜粉丝为主体的发声，认为许馨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欺骗了他家哥哥的感情。
也有人联系之前的三角关系，觉得许馨爱得辛苦又卑微，碰上情场老手凌云，会迷失很正常，没有女人不想被关爱。
“这都什么跟什么！不管哪种说法，都是认定馨姐出轨了！”陈辰气得不行，刷平板的手指指尖因为太过用力似乎划出了微弱的电流。
“对不起，安安姐，我给你添麻烦了。”许安安说要过来，许馨请了一天假，没有去剧组，没有妆发的样子有点憔悴
许安安一早带了公关团队里最好的两个工作人员过来酒店碰面，见许馨这浓浓的黑眼圈安慰道：“不怪你，是我太大意了，最近热搜太多，我有点麻痹了，缺少警觉性。”
“最近关于馨姐的热搜，单看好像是圈子里的一些常规操作，但根据爆料时间和爆料内容看，更像是一场精心布局。”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将手里平板转了个圈，把屏幕面向众人，展示自己临时做的简略版的时间梳理图和热度折线图。
另一位工作人员点头：“我同意，这已经不是一般为了挣钱的爆料了。”
“那他费这心思图什么呢？”许馨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愿意花时间精力在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上。
许安安低头想了想，细算起来，这也是娱乐圈常见招数了，只是以前许馨只想做演员，不在这条尔虞我诈的路上，所以即使听过看过的多了，也不是很能理解，便又耐着性子解释：“要么，就是他们已经预见到你会分到一大杯羹，想提前把你扼杀在价值形成前，另一种就是已经动了别人的蛋糕，我桌上有很多想要和你合作的预案。”
“要不算了吧，别管他了，反正在拍的这部剧最多也就一个礼拜就能收工了，到时候我躲一躲，热度就下去了，之前不也这样嘛，没事的。”许馨不想让别人跟着自己为难，有时候无为也是一种处事方式。
“我们已经错过最佳公关时间，对手是谁也还不能确定，最好的办法确实只有沉默。”许安安无奈的看着许馨，“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综艺里你和洛煜是happyending——”
“《心念》也快收尾了吧，没几期了。”新助理出声提醒。
“是周播，还有三个礼拜。”陈辰报出准确的时间。
“如果是前阵子的舆论状态，这个结局肯定能掀起个小高峰，但是现在，估计少不了各种嘲讽。”工作人员看了看许馨，又看了看许安安，建议，“有没有可能综艺结局别在一起了。反正结束后都各自进组了，就说后面互动都是为了配合宣传。”
“安安姐，网上好像又有人在带节奏了。”新助理抬手晃了晃停留在微博页面的手机。
许安安揉了揉太阳穴：“这次又是什么？”
工作人员已经快速点开微博，不用费劲查找，就看到了内容大同小异的刷屏：“这次有点麻烦，热搜话题是‘许馨抢别人角色’。”
有网友突然旧话重提，翻出了之前许馨替换掉沈溪角色的事，又有网友“顺藤摸瓜”，找出了现在这部偶像剧原定女主角是顾悦的事。
“不用说了，就算顾悦和沈溪不是主谋，肯定也是参与人。”陈辰一直跟着许馨在剧组，最清楚顾悦的做派，“顾悦刚开始明里暗里没少给馨姐使绊子，后来倒是不闹腾了，还打各种感情牌，原来是憋了这么大个招。”
“确实麻烦，感情只要没官宣，怎么传、传得多离谱都可以归结为网友臆测，可抢角已经触碰到网友的道德点了，还偏偏一抢就是两个，又跟这两部片子的对手戏男演员暧昧不清。”
只能说每一条都是大忌！
就像猜测的那样，不多会儿，舆论就开始往许馨借男演员上位的方向开始传。
“这不解释，不是被骂死了嘛！”陈辰急得捶桌子。
许安安见许馨许久不说话，柔声叫了许馨的名字。
许馨抬头，没什么笑意，但好像是习惯了说话前先咧一下嘴，“不管中间曲折，事实就是我抢了别人的角色，根本没法解释。任人议论，毁誉参半，这不就是流量明星的财富密码嘛，也算有话题吧。”
公关团队较资深的人犹豫了一下开口提议：“如果我们这边操作话题，把舆论往‘男主有没有权利决定一个对手戏演员去留’的问题上引导呢？”
“这个可行啊！”另一个工作人员附和，“这样我们就不用正面回答问题，否定了傍男演员上位的说法，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洗白不了，至少也可以话题分流！”
“不行！”许馨拒绝的干脆，她第一反应是如果这个话题起来，，凌云也许没有决定女主的话语权，但是以洛煜的商业价值，决定一个女n号是绝对有可能的，许馨怕洛煜受到波及。
“你想清楚了，这次可不止是粉丝发泄一下情绪就完事了，这种有专人带节奏的，还不知道多久才能淡下去。”许安安考虑的，还有许馨未来的职业规划，这种污点，如果被网友抵制，要想谈好项目是很麻烦的。
“演员嘛，情绪就是财富，大不了就体会一下绝望、崩溃，总能过去的。”许馨平静的回答。
许安安和公关团队的工作人员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式，群情激奋的时候根本没法解释，他们无论回应什么都是在给敌方增加热度，许馨又不同意用一些手段降低伤害，最后结果就是什么都做不了。
许安安当天跑去剧组跟导演协商，尽快完成许馨的拍摄任务，自己则在结束前亲自坐镇，陪着许馨。
许馨一下子从云端高处跌落泥潭，成了人人唾弃的过街老鼠。好在经过许安安的沟通，许馨的场次排得更加密集，按着新出的排戏表，只要再撑个五六天，就能躲起来不用面对人群了。
许馨第二天重新出现在片场的时候，大家对她的态度好像仍然跟原来一样，该打招呼打招呼，该沟通沟通，可那些有意无意的关注和偷瞄，又使得片场气氛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不管外部环境如何，许馨依然是敬业的态度，在片场认真研究剧本，和对手戏、导演讨论剧情，出色的完成表演。
“洛煜！”导演正在给男女主讲戏，突然听到场外顾悦惊喜的叫声。
许馨、凌云和导演听着声音本能地抬头一起看向生源，顾悦对上三个人的视线，连声说了几个对不起，就跑开了。
凌云又看向许馨。许馨没什么反应，只是看着导演轻语道：“导演，您继续吧。”
导演看了看男女主，又看了看在不远处角落里笑得妩媚的顾悦，回神讲起戏来。
身边两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戏上，低着头的许馨忍不住用余光看了一眼顾悦，无奈的酸涩。
角落里，顾悦说话的声音和脸上阳光明媚的表情极为不搭，是忧虑低沉的：“你别着急，许馨现在心情不好，导演把她的戏集中排在这几天，才没时间回你电话的吧。”
“你放心，你说的我都转告了，也向她解释了你要转场，地点比较偏远，不方便过来，她没有怪你。”
“好，我一定多开导她。”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我很乐意传达的。”
“嗨，跟我客气什么。”
……
自打许馨手机关机后，每天都会上演一遍这个场景，大多数时间许馨都能听到那声雀跃的“洛煜”，然后看到顾悦热聊的背影。
边上的人都知道这电话是洛煜打来的，而且每天都会固定聊上十分钟或十五分钟。如果之前还有人困惑洛煜女朋友到底是许馨还是顾悦，这几天就都认定是顾悦了，对顾悦的态度都热忱了许多。
洛煜给顾悦的电话从每天一个发展到每天几个，这对许馨简直是另一种折磨，终于熬到杀青，许馨重重舒了口气，终于不用听到那挠心的“洛煜”两个字了。
导演给许馨递上节目组准备的鲜花，副导又送上几个包装精致的礼盒，说是有人一大早放在片场的，看卡片写着“许馨，恭喜杀青”，估摸着是许馨粉丝送的，就一起拿过来了。
“馨姐，看看你粉丝送了你什么礼物？”围着的人群里发出一个声音。
看着大家洋溢的笑脸，许馨也难得露出真正开心的笑容，紧绷了许久的心弦因为这芬芳的鲜花和精美的盒子放松了许多。许馨把鲜花递给陈辰，拿了一个小一点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
“啊！”许馨一声尖叫，手一松，盒子应声落在地上，众人探头，里面竟然是一把带血的匕首以及生剁下来的鸡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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