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纠结
“仗义啊。”许馨不假思索。
“我说认真的。”洛煜急切地追问。
许馨停下来认真地组织了一下语言，郑而重之的回答：“我就是认真的呀，在这个圈子这么多年，我已经不敢轻易交朋友了，不过如果你不嫌弃，我很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男朋友的吸引力吗？”洛煜急了，这要是被定位在朋友，得花多少力气转型啊！
“你别逗了，我压根就没往这一块想。”许馨回到闲散聊天的状态。
其实如果洛煜细心一点，或者情绪稍微放松一点，有平时一半的观察力，就会发现许馨原本用几个手指随意拿捏摇晃着的易拉罐现在被紧紧地实握在手心。
“为什么啊！那你想想呢？”洛煜趁着现在许馨好问话，循循善诱。
“我又不是疯了！”许馨睁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你不知道粉丝的战斗力嘛！我能被骂到退圈你信不信。”
洛煜深情的眼神真挚地与许馨对视，用蛊惑般地声音道：“其实只要处理得好，是可以得到粉丝祝福的。”
“你别逗了。”许馨只觉得浑身一苏，本能地往后躲了一下，尴尬地拨了拨头发，“我好像酒精有点上头，要不就先回去了。”
“你别紧张，我就是顺着你的话说可能性，算业务探讨。”洛煜就好像拉满了弓，眼看就要朝目标射击，在最后关头又紧急收了回来，把话题往工作上引。
“没有，我是真的觉得有点晕。”许馨坚持道。
洛煜想了想，不放心许馨一个人在房间里，便道：“我也没少喝，要不让陈辰过来接一下咱，你也需要人照顾。”
许馨本来是不打算打扰陈辰难得的假期的，反正节目组那么多工作人员也都住在度假屋，不会发生什么。可是她现在冷静的外表下，小心脏其实蹦跶得厉害，觉得抓个人过来说说话也好。
陈辰是从夜店被召唤过来的，憋了一肚子的火，一路催着司机在允许车速内的顶格飙车过来，比洛煜预计的到的更快。
陈辰进店，王皓端着粥带陈辰进了包间，房间里两人喝着小酒、聊着小天的温馨画面印入眼帘，陈辰第一反应是：这……什么情况这是，所以叫我来干嘛？
再一看，许馨的脸颊已经泛红，眼神清澈涣散，摇头晃脑特别活泼，当然，也没有忽略许馨在见到自己时松了一口气的小细节。
这还得了！陈辰一个健步冲上去挡在许馨面前，怒目圆瞪，气哼哼地看着洛煜：“你这个衣冠禽兽，把人灌醉想干嘛！”
“小辰，你胡说什么呢！”许馨在后面用伸出食指，轻轻戳戳陈辰，小声阻止。
洛煜也不恼，笑容温和：“这就不叫姐夫了？”
“叫你个大头鬼，算我眼瞎，还以为你跟娱乐圈那些人不一样呢，禽兽！”跟朋友喝了一晚上的酒，这会儿的陈辰就算天王老子也照骂不误，没给洛煜留一点儿面子，扶起许馨往门外走，连王皓都不例外的遭了一记白眼。
“我，”洛煜双手指向自己，一副百口莫辩，“禽兽？”
王皓大喇喇坐下来，甚至体贴地搅了一下已经凉得差不多的瘦肉粥，朗声道：“来尝尝我生平第一次熬的小粥，禽兽。”
洛煜叹了口气，走过去，懊恼地搓了两下额头：“晚上把事情弄得够砸的，连小迷妹都得罪了。”
“所以，你是怎么聊的？”王皓自己开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洛煜舀一勺粥，喝一口酒，间隙低落地絮絮叨叨说了一些晚上的对话，末了不忘委屈自责：“其实我知道她个性的，在她那我估计连熟人都没算上，也不知怎么了，聊着聊着，就没崩住，开口问了。”
“不是，说你傻，你就执行的这么彻底吗？”王皓嫌弃地不行。
“什么意思？”出口的虽然是问句，但洛煜心里仿佛透进一丝光来。
“你看，拒绝一个人最官方的说法是不是性格不合适，或者目前只想好好工作什么的，但她第一反应是过不了粉丝关……”王皓大浓眉往上一挑，潜台词：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嘛！
可怜他王皓一个理工男，吃狗粮还不够，还要指导文艺工作者的感情问题。
洛煜的眼睛重新被点燃，泛出光来。
而陈辰带着许馨回到住处后就开始骂骂咧咧，主要以骂洛煜为主，偶尔穿插几句说许馨不该掉以轻心的跟人出去喝酒，最后哀叹自己少得可怜的假期打了水漂。
许馨自己被撩得心烦意乱，几度想开口，又被陈辰念得没了倾诉欲望。
他是认真的吗？
还是只是综艺情侣的关系！
可是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好真诚！
如果这是告白，那自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答应了。
听到他说是业务探讨时为什么那么失落，甚至还有点生气。
后来又聊了些什么？
天呐，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许馨辗转反侧了大半夜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有了不容忽视的熊猫眼。化妆师遮了半天，张妍很是不安，一个劲儿问是不是住宿不习惯。
很快，张妍发现这还不是最严重的问题，更严重的是今天两人交流仿佛隔着银河系，客气的不像话，不但称呼变回了老师，甚至客气得感觉每句话都配着90度大鞠躬，比第一次见面还疏离，说好的粉红泡泡呢！
录制期间有一幕，两人一起在厨房制作午餐，许馨还特别认真地问要不要互相撒点面粉，不等洛煜回答，又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说这情节实在有些老套恶俗了。
这状态，哪里像是在谈恋爱，根本就是学术探讨嘛！
张妍头疼，拍着额头想跟身后的陈辰抱怨几句，转头发现小丫头正一脸严肃，两只眼睛直不楞登地盯着洛煜，感觉稍有差池，随时准备扑上去撕咬、殴打。
头，更疼了！
两人就这么客客气气的录制到结束，礼貌告别。
当天晚上，一个抬头望朗月，一个低头看戒指，一个把专用手机拿起来又放下，一个过一会儿戳一下屏幕，看看有没有收到新信息。
之后的日子，一个在台历上圈圈画画，一个对着手机日历数了又数。
陈辰从公司捧来了一摞又一摞的剧本，几乎清一色偶像剧，唯一的区别就是时代背景不同而已。
“安安姐怎么回事，这些剧本之前不会拿来给我看的。”许馨皱着眉图，食指随意钩翻着剧本，不禁质疑，她们商量好的，专注走演员的路线，尽量不碰快餐式影视剧，这些剧本往常在安安手上就接洽给其他人了，不会到她手上的。
陈辰当然不敢说是她打小报告，汇报了许馨最近反常行径，许大经纪人随手给许馨找了点事，只是回答：“这不能怪安安姐，这些剧本点名了要你，所以安安姐才让我拿来给你看的，而且最近还有好多杂志找过来，安安姐正在斟酌呢。”
“找我？为什么？”自打她们刻意淡化名气准备转型后，青春偶像剧类题材的基本已经想不起许馨这号人物了，毕竟圈里多的是冒头的新人。
“还不是《心心念念》先导片出来，觉得你跟洛煜太有cp感，觉得能爆，都准备提前下手，这些人嗅觉可灵敏着呢。”陈辰挑了几个橙子抱到厨房，准备榨两杯橙汁，“听说另外两个女嘉宾都快气炸了，根本接不住你们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接不住洛煜的人气。”说到洛煜，许馨无意识的转了转小拇指上的尾戒。
陈辰正好看见了，眉头深锁表示不满：“姐，不录节目你戴着人渣的戒指干嘛？”
“我都跟你解释了八百遍了，他没灌我酒，是我自己觉得好喝多喝了几口。”许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有说服力。
陈辰愣了一下，等把处理的水果丢进榨汁机，将成品果汁递给许馨，才道：“姐，我这句话的重点难道不应该是为什么在家还要戴着那枚戒指嘛！”
艺人的饰品是根据服饰、场合等等来搭配的，一般习惯是平时收起来，等要用再挑出合适的戴上，而且不会长期佩戴同一饰品，更何况这么有“意义”的戒指。
“我就是觉得挺别致，挺好看的。”许馨喝着橙汁想糊弄过去。
可陈辰是谁啊，哪这么容易就糊弄了，继续拆台：“不就一个素环嘛，就时尚单品来说，它真的算不上别致啊，姐！”
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换话题，“你说下一期要不要我……我们这边来制定一下行程，要不然每次都推给人家好像也不太好。”
“再看看吧，下期还不知道能不能正常开录呢。”陈辰脱口而出。
“为什么？”原本还躲闪的许馨这会儿猛地抬头看向陈辰，惊讶地问。
“我也不知道。”陈辰耸了下肩，“我去公司的时候李姐跟我说的，她说前几天无意间听到安安姐跟节目组那边在商量换人的事，说不然的话就要开天窗了。”
许馨抬手轻轻啃咬着大拇指，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很乱、很闷，有点喘不上气，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跟她说过！洛煜不录了？是因为最后一天自己录制的时候表现的太不专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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