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背后之人
“皇上，安王殿下到了。”李玉小心翼翼走到永隆帝身边，低声开口。
“让他进来。”永隆帝似是无力。
“儿臣给父皇请安。”贺兰渊恭敬地行礼。
永隆帝摆摆手，“起来吧。”
而后直接看门见山，“明家人说那证人在你府山？”
贺兰渊微微垂头，“回父皇，儿臣的府兵确实抓到几个刺客。”
“只是他们大多是死士，如今还有一人活着。”
永隆帝点头，“你着人审问了？”
“是，父皇。”贺兰渊如实道。
永隆帝眸色深种，“怎么说的？”
贺兰渊恭敬作揖，微微弯腰，“启禀父皇，儿臣不敢有任何隐瞒，那人说他们是受杨大人所顾，取明家人性命。”
永隆帝半眯着眼睛，“老四，你可知道你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儿臣知道。”贺兰渊回答，“但儿臣以性命担保，所说没有一句假话。”
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储君难逃被牵连之则，会动摇国之根本。
永隆帝眸深似海，直直盯着贺兰渊片刻，唇侧勾起弧度。
都是他养的好儿子，一个比一个厉害。
“杨晋，朕问你，是你买凶要杀明家之人吗？”
“你为什么要下此狠手！”
杨晋是蠢但不是傻，他知道今日的这些人就是要来要他的命。
哪有那么巧，他前脚买凶杀人，后脚江南盐运案的事情就暴露。
这么久了，久到他以为这个案子都要不了了之的时候，突然又公开。
而且认证物证俱在，分明就是在这等着他。
除掉自己不是他们的目的，真正的目的是皇后和太子。
怪不得啊，怪不得，明家是秘密进京，怎么深处后宫的皇后会知道，原来是为这。
杨晋缓缓跪直身子，重重磕了几个头，“皇上，事情既然已经暴露，微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江南盐运案是微臣做的，买凶杀明家也是微臣做的，是生是死微臣甘愿受罚。”
“好呀，好一个，甘愿受罚。”永隆帝神色狠戾，“杨晋，数百条人命，就是五马分尸你，也难对天下交代。”
“来人，把杨晋拉下去，打入天牢，待所有事情一并查清之后再做定夺。”
“杨家众人，一并关起来，若参与此事，一并处理。”
“皇上，杨大人贪墨税银，所用为何，况且，区区一个无实权的国舅爷，哪里来的这么大本事。”
“还有买凶诛杀明家之事，明家如今虽无人在朝为官，但天下文人尊崇明家，若是不把事情差个水落石出，难以对天下文人交代。”
右相沉默了良久，终于开口。
“杨大人，本相问你，到底为何要买凶追杀明家人。”
杨晋斜斜的撇了一眼右相，“相爷想杀就杀，哪有那么多理由，看着不顺眼不行吗？”
事已至此，他都已经难逃一死，不乱如何也要把太子和皇后摘出来，只要太子还是储君，那杨家就还有复起的那一日。
“杨晋，朝堂之上岂是容你胡言乱语的地方，看着不顺眼就杀，是不是你要是看我们不顺眼，也要杀之而后快。”
右相哪里想到往日贼眉鼠眼，一事无成的人，会说如此的话，心中也是被狠狠气到。
“杨晋，你以为你如此说，皇上就会信了吗，这天下人可都盯着你，你还是快些把你背后的人招认出来。”
“背后的人，哪里有背后的人，我都不知道我背后还有人，相爷就知道了？”杨晋话中有话的开口。
“相爷，你们到底是想制我的罪，还是制什么人的罪，你们心里知道。”
他复又抬眼看向坐上的人，“陛下，这所有种种皆是我一人所为，与任何人都无干系，还请陛下明鉴。”
杨家能有今天的位置，靠的是皇后，更是皇上对皇后的宠爱，所以他也想赌一把，把所有的罪责都拦到自己身上，妄皇上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在他身上终结。
然而，永隆帝还没有开口回答，就有人先开了口。
明翌高呼一声，“陛下，明家虽曾犯事，但两位姑姑却对陛下是一片衷心，姑姑贵为陛下的原配发妻，难道您真的就忍心看着她们枉死而不顾吗？”
“明珠姑姑是先皇为陛下赐下的正妃，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回京勤王之时，可是姑姑一个人撑着王府。”
他说着郑重扣了三个头，“陛下，明家人此次进京为的就是两位姑姑的冤屈。”
“您知道的，明家这么多年做事周全，没有十足的把握，是绝对不会胡乱攀扯，所以，陛下，明家手中有十分的证据可以证明先皇后的死，是人为。”
明家虽然复起，但永隆帝对明家有芥蒂，只要他在位的时候，明家子孙很难走上高位。
太子是皇后的儿子，和明家的关系微妙，是更不会用明家。
明家要想真正的重回朝堂，那就必须令寻他主。
这也是他找上贺兰渊的原因，明家手上的东西可以助他帮皇后母子拉下太子之位。
而同样，他日贺兰渊登基之后，明家又能重新被重用。
“明翌，你知道你说的这些话，朕可以直接杀了你吗？”永隆帝警告的目光落在明翌身上。
“陛下，明翌不怕死，但祖父临死之际的愿望明翌是万万要做到的。”明翌回视着永隆帝的视线，坚定的回答。
“陛下，明家从未对不大周，祖父更是把一生奉献给大周，您也曾是祖父的学生，知道祖父对于两位姑姑的疼爱，所以，还望陛下查清此事，让祖父和姑姑们安息。”
皇子的成长都会有多位老师教导，永隆帝也不例外，先秦国公是一位，明翌的祖父是一位。
明翌的祖父出自云阳明家，年轻时辞官隐居，在云阳书院教书，后来，先皇为培养几位皇子，多次入云阳相请。
才请的人出面，去京城教导皇子。
明家其实可以说对永隆帝有着不一样的感情，明家把女儿嫁给他，其实也就告诉天下人云阳明家站到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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